就算牧潇赶到现场!
就算牧潇与那一帮武装分子一起炸死!
与他而言应该是高兴,警方也不会查到一个已经埋葬的人为什么又死了。
可是脑海里全是牧潇一本正经策划方案救乔佈一的画面。
那时候的他有没有猜到自己真正想要逃离的是他。
“你说的没错,牧潇没有死。”洛青承不想直视乔佈一。
现在不想看任何人的眼睛,他害怕。
只是借着深深吐息来缓解自己的恐慌,哑着声道:“他为了帮我救你可能已经被炸死在里面。”
箱子里的夹层洛青承都放了不易被察觉的易爆化学物品,箱子外面洒了汽油,只要有人开枪,火星擦然汽油,引爆整栋建筑物是眨眼间的事。
保守估计牧潇在建筑物附近,以爆炸程度衡量距离,他牧潇肯定不能幸免。
是不是已经杀人了?
可是一想到牧潇把自己绑起来羞辱,死在他手里也是迟早的事。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生存法则谁也逃不掉。
赢了,但不喜欢这种赢法。
本以为网络会有爆炸的头条热搜。
各大新闻媒体只有寥寥两个报出废弃建筑物意外爆炸,无人员伤亡。
洛青承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一方面希望牧潇活着,一方面又怕他活着。
倒是乔佈一伤的比较重,而小蝌蚪离不开父亲。
他已经不该留在乔佈一身边,但这种‘不该’被逃避那栋有牧潇痕迹的别墅打败。
从乔佈一口中得知,那帮人是霍净请来对付他的,但没有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事情没闹大只能是他让人压下去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
信息素又耗光了,孕期体感不能转移,洛青承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收集信息素和上坟。
每次上坟后12万依然准时到账,这笔钱就像牧潇对洛青承的凌迟。
良心的谴责和妊娠的反应,只要他一闭眼就是牧潇,呕吐时脑海里还是牧潇。
不同的是,前者是牧潇俊美的脸庞,后者是牧潇紫红可怖的口口。
就连睡梦中血淋淋的牧潇愤怒的只想求一个鸣冤机会,那么真实,又那么扭曲,几番折腾洛青承感觉自己像要疯了。
医生都说小蝌蚪的父亲能安抚他焦躁的情绪,洛青承便主动去亲近乔佈一,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他更难受。
他的世界变了,变得灰败无趣,不是因为乔佈一,也不是牧潇。
是孕激素让他各个身体器官对接触外界产生的排斥反应,就在前几天ABO世界的美食香到他流口水,而现在他吸入肺腑就想反胃,任何外界发出的气味,都令他生理排斥,他越来越难受,嗜睡,乏力,厌食,呕吐。
一个人一旦产生这些生理机制,对活着就会失去原动力,巨大的无助让他崩溃。
他深刻理解了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
他表面还是很坚强,独自去医院做检查,关于小蝌蚪父亲安抚不了他的问题,医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洛青承眨眨眼:“医生你是想说他不是小蝌蚪的父亲?”
医生沉默没有回答,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和谁上过床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私生活是有多乱。
不是乔佈一,那只能是牧潇了。
突然想到那天清晨,牧潇像散发着无限魅力诱惑他,看到他就想与他亲近,那种无比安心舒适的感觉很温暖,那才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感觉。
【系统】:你可以用孕期体感转移,只有小蝌蚪亲生父亲才能转移成功。
洛青承: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你也没有问。
洛青承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他要尽快收集更多的信息素,去测结果。
出了诊室,心急的洛青承险些撞到一个奔跑的小男孩。
定眼一看有点眼熟。
小男孩眨眨眼一点不怕生,主动开口问:“你还为我哥哥伤心吗?”
“你哥哥?”洛青承突然想到在葬礼上见过他,他是牧潇的侄子。
“对啊,大家都不喜欢我哥哥。”小男孩稚嫩的脸沮丧无比,“可是我喜欢哥哥,他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洛青承无法把变态的牧潇与好哥哥连在一块,双眼无神:“他对你很好吗?”
“嗯,哥哥会带我去很特别的游乐园玩,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玩具。”男孩兴奋的话音又渐渐低下去,“可是爸爸妈妈不喜欢哥哥和我在一起,他们说哥哥生病了不能和人接触,不然会传染,会治不好。”
生病、会传染、治不好。
洛青承还想问是什么病,就见一个中年妇女跑来抱住男孩,焦急的声音只差没哭出来。
“楠楠你怎么跑这了,吓死阿姨了,以后别乱跑好吗?”
突然意识到牧潇如果要杀他灭口有很多机会,他在好奇有人和他发生关系后竟然没有死,他好像一直在好奇犹豫中试探!
血腥、疯狂、坠落,画面模糊,纠缠的身体被黑暗笼罩,这是与他发生关系的全部记忆。
“嘀——”
眼底世界突然天旋地转,洛青承下意识抓紧太阳伞柄,只觉腰上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脚不沾地。
耳边是司机的破口大骂:“找死吗!没看见是红灯!”
黑衣人将洛青承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太阳伞斜斜搭在他肩膀,他带着黑色连衣帽和口罩,看不到模样,但太阳伞下他的一身黑装更衬托缠满他手指的白色绷带。
绷带一直延伸到衣袖里面,这让人联想绷带会缠满他的手臂乃至身体。
没错,他的脖子也缠着绷带,看来这人伤的不轻,应该也是从医院出来碰巧拉了一把走神闯红灯的洛青承。
洛青承几乎被他搂抱在怀,可能与死神擦肩而过,洛青承心跳很快,软在对方怀里怔怔地看他数秒,内心竟然有种在外流浪够了突然回到家园的错觉。
“谢谢”两个字都说的柔软小声。
对方将他放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笔直,金灿灿的阳光下像一根无法烧热的钢铁柱,洛青承敏锐地发觉他太像一个人,脱口而出:“牧潇。”
喊出的声音在烈日下无限放大,周围一切嘈杂仿佛静止,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错乱的呼吸。
对方脚步骤停,却没有转身,谁也没有再开口。
完全没想过牧潇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来找他算账,而不是救他。
再回过神来,对方已然混在来往的人流中,渐行渐远。
他太出众,在医院很容易打听到,可惜没有这个人的就诊记录。
.
换挡!
失败。
换挡!
失败。
换挡!
..........
书房里,乔佈一还在对自己说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果然对自己撒了谎,小蝌蚪不是他的!
洛青承对着他重复念着“换挡”,得到的结果始终是“失败”两个字。
希望的灯火彻底熄灭。
乔佈一担忧地问:“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
洛青承望着乔佈一,镜片后的双眼无比温柔深情,他在违背本能,忤逆天性!
只为掌控,欣赏脆弱的挣扎。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片建筑物,他推开乔佈一,警告他:“不要跟着我!”
说完洛青承不顾身体的难受冲出别墅。
再次来到这里,眼前没有想象的恐怖废墟,这里明显已经被人清理过。
他慌乱寻找,始终没有看到金色翻盖打火机,没有任何关于牧潇的痕迹。
他被失落情绪再度淹没。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人在窥视他。
“牧.......”潇字没出口,洛青承恍见雪白的皮鞋和白裤边,抬眼看过去。
很意外,他是颜浔。
葬礼上他没有扇到人反而让乔佈一不高兴,失联几天再见乔佈一满身伤痕躺在医院。
他把这一切都归根在洛青承身上,看到失魂落魄的洛青承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颜浔很开心,对付洛青承似乎找到更有效的方式。
他先堵住洛青承的去路,也不开口,他认为这样可以更折磨他的内心。
洛青承厌倦地吐出一口气,“怎么,我让你去照顾他还错了?”
颜浔眉眼流转,“他本来就是我的,你最好消失在他的世界。”
“拿出你的本事让他消失在我的世界,立刻,马上,越快越好。”洛青承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
洛青承的愤怒爽快让颜浔琢磨不透,不知不觉随他前行。
气氛格外怪常,毕竟颜浔在葬礼上毫不顾忌颜面去扑打他,句句恶言相向。
没走两步洛青承停下脚步:“有话直说。”
颜浔假咳两声,“我知道你怀了身孕,但绝不是乔的,我原以为你会以此要挟他和我退婚。”
他接着说:“我无意听到乔给他国外的同学打电话,问除了信息素安抚妊娠期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所以我在找那个能安抚我的人。”洛青承瞥他一眼,“开车来的?送我一程。”
颜浔愣在原地,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准备暴烈的撕逼一场,没想到洛青承是这种路子。
“你不怕我对你动手?”
“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你再伤害我无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颜浔无言以对。
洛青承歪在他的车座椅里,车窗外一片姹紫嫣红被阳光夺去生机,奄奄一息。
颜浔在驾驶位置回头盯着洛青承,想用眼睛透视他的所思所想,他分明对乔很失望却又毫不在意抛弃去寻找另一个Alpha。
真不知道乔为什么会对他那么上心。
颜浔不甘心的开着车,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我和乔迟早会有孩子,他发情期都和我在一起,我能给他想要的。”
后视镜里洛青承没有出声。
颜浔继续提高音量攻心:“你是Beta在孤儿院长大,不管是未来发展还是身体需要你都给不了乔需要的。”
洛青承像睡着了。
颜浔本来性子急更来火,又努力一压再压:“既然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就别出现在乔生活里祸害他,他的研究项目上升空间很大,只要你不再见他,我可以帮你找孩子父亲,我手上的关系可比你方便。”
洛青承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抬起,只说了两个字:“成交。”
颜浔:“........”
再次住进熟悉的地方,没有想象中那些忌惮,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饥饿呕吐乏力蹲厕所。
他的天好像塌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上坟的事在网上传开,他也很容易找到满意的Alpha同行。
乔佈一不断给他打电话发短信,洛青承拉黑他,他便找上门,洛青承只好给颜浔打电话。
现在,他有一个计划,若成了,他就可以摆脱孕激素带来的催命符。
半夜牧潇坟前。
被请来的Alpha虽说气质不算极品,但要身材要脸蛋没一样不出众。
洛青承给他们准备了有趣的晚宴,他放言,只要谁能打动他便带他回家过夜。
而混在里面的乔佈一满心失望和心痛,垂眸是无数人踩踏的泥地,洛青承就站在上面。
乔佈一咬牙半跪下去,仰头对Beta软语:“青承,别闹了。”
他拉着他冰凉的手:“是我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伤害自己好吗?”
洛青承低头在他脸上停顿一秒,那是仅有的尊重,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在那些Alpha之间周旋。
被抛弃的乔佈一不知道自己是被看透了还是洛青承为了钱财彻底变了。
洛青承把场面搞得像单身派对,每一次的Alpha都不会重复,人数越来越多,洛青承总能游刃有余挑出不满意他们的地方。
洛青承捻着一根夏日青草,明知是空坟,他还是对坟头喃喃道:“牧潇,你若泉下有知,应该看到青草快爬满你的坟头。”
果然,这么一闹,林律师找上门来,但洛青承没有违背合约中任何一条,几番言说林律师也拿他没办法,当地政府投诉他扰乱墓园也被颜浔找人压下去。
那个背脊笔直像钢铁柱尺的黑衣人,那个缠满绷带的救命恩人,依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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