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深山中会藏了这么个古老而又原始的村子。
可说它是村子,其实不像,哪个正常村子大晚上的会有人巡逻,又不是什么战乱年代,又有哪个正常的村子会一听到动静就亮出武器,再有。。。哪个正常的村子会跟不法之徒做不法的交易。
寨子还裹着一层层的法阵,不知是在防外面的野兽进来还是在防里面的人出去,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和不寻常。
车子停了下来,一双血手突然扑在车窗上。
车内的田甜刚好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惊叫声被堵在嗓子眼上,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车内的三人早被困仙绳给绑了个结实,车子一停,村里就来了三个人,其中的一人来到老白身边和老白说了句,“都处理好了?”,然后老白恭敬的回,“放心,中了软骨香,即便是元婴的修为也要瘫着,里面的人修为最高不过金丹,他们三天都起不来,影响不了你们的大事。”
“身份呢?”
“我们做事你们还不知道吗,放心,我们查过他们的身份,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散仙,即便失踪了也闹不出多大动静,那。。。我们要的东西?”
“验了货就会给你。”
两人聊完,车门就打开了。
两人往车里一看,确定了车里的人是他们要求的品质等级之后,甩给了老白他们一个乾坤袋,“金丹期的麋鹿,黑猪,筑基期的猎豹,你们检查一下,没问题就走吧。”
“谢谢,奎统领,替我谢谢你们寨主。”老白笑嘻嘻的说着话一边打开乾坤袋查看,品种和数量都对得上,“那我们就离开了,奎统领再见。”
奎统领看着那些人上了车,做了个追踪的手势,身后咻咻的消失了十几人。
一只鸟噗噗的从车顶上飞走,奎统领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之后,他这才带着买来的人离开。
而闭着眼的玄乐朝着那刚飞走的鸟比了个手势,让它静观其变。
玄乐三人被人提了出来关进了一间封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四面八方还画满了阵法,生怕里面的人逃了。
等那些人出去,玄乐立刻睁开了眼站了起来,查看起这里的环境来。
张聪聪其实早就醒了,那双血淋淋的手他也看到了,他想动手,动不了,就连转脖子都费劲,一五一十的将车外那场交易听了个全程,信息太过让人绝望,听得他想发抖可惜做不到。
他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心里害怕的要死,可也只能装死的闭上了眼。等他们被送到密封的房间里听着那些人离开的动静,这时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恨不得能蜷缩在角落,可正如老白说的那样,软骨香让他浑身软的如同软骨动物,只能躺成一块在那消化这噩耗。
噩耗还没消化完,眼睛咕噜一转就看到了玄乐居然站了起来,可怜的他软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靠着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祈求这个大哥能看他一眼。
玄乐看了一圈,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牢里的符文有多难,而是奇怪这些符文他居然一看就能破解,简单的让他有些惊讶。
要是布阵者知道他们耗费几十年的时间花了上万颗灵石辛辛苦苦建起来的牢房被人嫌弃简单肯定要吐血。
玄乐想了想之后释然,毕竟他恢复了一部分记忆,那记忆里面的知识足够他应对这些符文。
玄乐研究了一圈,没再有其他新奇的发现,终于转头看向躺在地下的人,和那双咕噜噜的眼睛对上了眼,见那双眼睛转的勤快,似乎有话要问,玄乐也不知道他要问什么遂把他知道的都好心的讲了一遍。
“嗯,我带了解毒丹药,但是都被他们拿走了。”
“老白那一伙应该是走私犯,把我们作为货物跟这个奇怪的村子交换。还有,在车上另外一个女孩子,我想应该是个饵,专门钓你们这些单纯的学生的,以后多留个心眼吧,尽量别跑危险的地方。”
“这里的情况莫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会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休息,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等我回来。”玄乐的乾坤袋被老白那些人搜刮走了,他临走之前用手在空中画了两张护身符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又在他刚刚睡的位置上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凝成了一个分身,这个分身一呼一吸真实的像个真人,如果不是怼脸检查基本上看不出破绽。
一切准备完毕,玄乐走了。
张聪聪眼睁睁的看着玄乐空手画符之后,撂下他们两人在层层叠叠的符文中一拨人就消失了,他在慌乱中大脑的机制卡顿了一下,居然没想到凭玄乐金丹的修为什么可以凭空画这种只有仙以上的修为才能画的符,而且那符文的品级还是上品,他什么都没想到,只是乖乖的听话的闭上眼睛继续装。
可就在他装睡的期间纷踏的脚步声传来,张聪聪吓得紧闭着眼,然后一阵开门声之后,又传来四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玄乐绕过一轮守卫,躲在一间木屋的木梯下,杨志放在玄乐身上的纸人就跳了出来,脑袋扒拉在玄乐的耳朵,传了他主人的一句话过来,“别轻举妄动,我们的人正过去。”
玄乐回了句,“我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在你们来之前我先熟悉熟悉环境,另外。。。”玄乐抬头看着难得从茂密树林中冒头的一弯月亮,然后伸手按在他蹲的地下,“这个地方。。。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我能感受的到那股朦胧而强大的气息,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纸人那边回了句,“好,你自己小心。”然后又爬回了玄乐的口袋中。
越靠近寨子的中心,巡逻越是密集,而且这个寨子每隔十步必有一阵,陷阱多的防不胜防,也幸好玄乐看得见,是的,他看得见那些阵所发出的微弱气息。
在寨子的中间,一间木制的房子大半夜的还亮着烛光,是的,这个寨子没有灯,似乎一切都保留着最为原始的做法。
房子里面人影晃动,还不止一个人。
玄乐来到窗底下,侧耳倾听。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那边的人还没消息?”
另外一个年轻男人,听口音似乎是那个叫奎统领的,“是,我已经让小六子再催了。”
“哼,那些人就是想让我们冲锋陷阵,奎豪啊,我们被发配到这里已经有七十年了,七十年了,我们失去了身份,像个无家可归,被人撵出来的狗,这次的事绝对不能失手,否则一切盘算都功亏一篑,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老人说的话多愤世嫉俗,奎豪的语气都是平平的,“是。”
“那些獠山人怎么样了?”
“很安静,除了刚开始的反抗现在似乎都接受了。”
“不,你不了解那些人,那些人可不是会乖乖引颈待戮,不要放松警惕,还有那知道我们位置那几个人处理的怎么样?”
“**师放心,都处理好了,加上他们一共七人,足够灵血开路了。”
唧唧。。。唧唧。。。
像是老鼠的声音,这声音一出,屋内再也没有了声音。
玄乐眼睛一眯,他藏起来的周身气息更加的透明。
周围巡逻的守卫都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就连天上都有架着飞禽的卫兵,真的是天上地下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他们不是冲玄乐去的,围着的位置不对,但离玄乐所在的这地方也不远,就在隔壁那那间房子里,玄乐看着他们抓出了个半大点的小孩,看着年纪和丸子差不多。
房内的两人终于走了出来,玄乐也终于看到那个老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黑色的长裤,头上戴了一顶羽毛帽,一张褶子脸在烛光下怪吓人的。
只看背影就能让人不舒服起来。
卫兵将小孩提了过来,“**师,这小崽子逃出来了。”
奎豪眯着眼睛,语气冰冷冷的,“这么多人守不住一个小孩!?”
所有的卫兵都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奎豪面向**师,“**师,要不要料理了。”
那**师的那双浑浊的眼在烛光中闪烁,看着那张对他怒目而视的孩子脸无动于衷,过了会终于发话了,“答应他们村长不能伤害他的人,关回去吧,还有,那边守着的人换了吧。”
他这话一出,那些卫兵抖的更厉害了,可没一个人敢求情。
奎豪道了声是,一掌敲晕了那个骂骂咧咧的小崽子走了。
那个**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刚刚玄乐所在的地方拧着眉头看了一会一无所获的回了屋。
玄乐在看到那小孩之后,他就觉得事情有了变化,而变化的点就在那个小孩身上,他跟了上去。
原来在那个寨子的右边五百米处还有三间屋子,屋子里面关了百来号的人,男女老少,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儿。
这些人被团做一堆,困在屋子里。咳嗽声此起彼伏,唉声叹气络绎不绝。
那小孩被送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检查他是否受伤。
等那小孩悠悠的转醒,嚎啕大哭起来,“我不好,我没找到药。族长爷爷是不是要死的。”
没人说得出安慰的话,那小孩的哭声就像导火线,瞬间点燃了一片,小孩和妇人都没忍住呜呜的跟着哭了起来。
而那位族长正躺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席子上,听到哭声睁开了眼,费劲的坐了起来,他身边的汉子看到,忙扶了一把老人,对着呜咽的人群喊了一声“好了,都别哭了,族长醒了。”
屋内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围了过来,似乎只有主心骨没事,他们就能坚持下去。
老人却没看向他们,而是对着哭的惨兮兮的小孩说了句,“石头,你有用,你做了件大事,我族有救了。”
石头懵懵懂懂的抬头看向族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然后眼尖的人发现,石头的衣服里藏有东西。
族长朝着旁边的护卫会意,那人点了点头,蹲下身,吐出了一颗透明的圆珠,这是他们藏起来的法宝——戏珠,戏珠一出就撑起了一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窥视。可却在外生成一出以假乱真的景象,让监视的人也识别不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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