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源中学要求下午的课程提前十分钟进教室,舒述卡着铃声到,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面包和牛奶。
“靠,又饿又困。”舒述的前桌何文宾转过身,“你哪里来的面包?哪个小姑娘又给你送东西。”
“什么鬼?我托人帮买的。”
“我出双倍价格卖不卖?”
“滚。不卖。”
第一节是数学,9班的学生昏昏欲睡,舒述的精气神不错,他向来喜欢数学。
上课气氛太低沉了,学生的活跃度不高,数学老师干脆让舒述上黑板讲题。
“咳咳。”舒述走上讲台,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小葵花老师开课了,孩子数学老不好,认准舒述讲题。”
底下的同学一半都笑了,另一半被笑声打醒了。
舒述顺利地讲完了题目,回到座位后,小声道:“有这样优秀的同桌,你几点学习?”
邓敛白一动不动。平时他这人就高冷,异乎同龄人的成熟,但也不至于一点反应也没有。按往常来说,该给舒述一个白眼或者是一句冷嘲。
察觉不对的舒述定眼一看,惊掉了下巴。
‘邓敛白在打瞌睡,我靠!还是我认识的邓敛白吗?还是那个日常生活吃饭学习睡觉三件套的男人吗?’
何文宾侧过身,悄咪咪地说:“其实,他今天早上也在睡。”
舒述压下内心的震惊,容忍了孩子一时的叛逆,甚至多了几分孩子不再当书呆子的欣慰感。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趴下一半人。舒述本想去找裴清圆,不料却被邓敛白拉住了。
“上课不学,下课你倒是精神了。”舒述把邓敛白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邓敛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家不会破产了吧?”
“如果,我说如果。你和裴清圆分开十年,再次在同一个城市,你会去找她吗?”
“分开十年的话,我应该会跟她不熟。”
邓敛白无语,“对牛弹琴,滚吧你。”
舒述着急找裴清圆,就先不计较邓敛白让他滚这件事。
另一边的裴清圆正在写数学作业,舒述突然敲了敲她的书桌,“面包,你买的?”
“不然呢?除了我你还有什么人缘。”
“看来你对我的认知并不清楚。”舒述顺手从裴清圆的笔袋里拿了一只红笔,“谢了。”
“土匪。”
转眼又到了周五的下午,裴清圆习惯提前半个小时进教室,邓敛白通常比她早到几分钟。
裴清圆坐在位置上,看着舒述一片红的语法填空有些头疼。片刻后,裴清圆坐到舒述的位置上,问:“你好,舒述的语法填空是认真写的吗?”
“嗯。”邓敛白道,“光查单词就查了一节晚自习。”
“查了单词一个也不往上写?”
“他说,他要向你证明英语天赋。”
“查了单词都全错,怎么不算天赋。”裴清圆翻了翻桌面,企图找到舒述的单词本,“乱死了。也不收拾收拾。”
邓敛白伸手,从舒述桌面的某个角落里抽出了他的单词本。
裴清圆愣了一下,“噢,谢谢。”
预备铃响起,裴清圆双手接过单词本。卡点到的舒述恰好看到这一幕,脚步停顿了两秒。
舒述本想问问裴清圆,奈何裴清圆听到铃声飞快地跑回座位了。舒述只好转头问邓敛白,“她找你说什么?”
“说你。”
“说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邓敛白不耐烦地说:“大哥,你自己去问她行不行。别烦我。”
“噢。”
下午的几节课,舒述听得心不在焉,或许是周五的缘故,又或许是心里有事。眨眼间,最后一节班会课也所剩无几。
邓敛白看了看手表,班会课还有五分钟就下,他提前开始收拾书包。
舒述一改往前周五的兴奋,神游天外。
邓敛白看着桌面上多出的东西,说:“裴清圆……”
“裴清圆她三岁尿床七岁敢生吃蟑螂十一岁时有暴力倾向一巴掌打烂风扇十三岁将追求者骂哭十五岁极度恐男,反正,坏毛病一大堆。”舒述气都不带喘地说完一段话。
前桌何文宾听懵了,“我女神原来是这样的!”
“?”邓敛白无语地拿起桌上的笔,递给舒述,“她的笔。”
“噢噢噢,笔,笔啊。”舒述尴尬道。
何文宾道:“舒述你说的真的假的?”
“我瞎编的你也信。”舒述推了推何文宾,“还有谁是你女神,话不能乱说。”
幸好,刚好要下课了,班上没几个人坐得住,乱哄哄地一片,也就没多余的人听见舒述的胡言乱语。
铃声响了,同学跑出教室身影化为一道道残影,而裴清圆定格在舒述的眼中。
夕阳正好,在她的侧脸铺下一层光晕,纤细的手指翻过书页,吹动金黄的发丝。
教室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裴清圆忽然回头,舒述匆忙地挪开眼。
裴清圆背起书包,“走不走?”
“走!等一下,我作业还没收。”
回家的路上,舒述一改过往的聒噪,像是有人拔了他的声带。他们与公交车上兴奋的谈话格格不入,裴清圆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安静,心想:“学个英语受挫成这样了。”
裴清圆轻咳两声,“舒述,英语需要日积月累,别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
舒述话不过脑,“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千分之一的天赋。”
“是,天赋哥。”关心舒述的心理健康完全是瞎操心。
到了舒述家门口时,裴清圆道:“拜拜。”
舒述没反应,站在门口罚站。
又抽风了,裴清圆也懒得管,直接上楼梯了。
“裴清圆!”舒述突然喊道。
裴清圆吓一跳,差点从楼梯口摔下来,“干嘛?”
“拒绝早恋,从你做起。”
“啊?”
“我叔叔家的女儿因为早恋,和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这么可惜的事一定不能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千万不能早恋。”舒述郑重其事。
“你先看好你自己吧。”
“我我我怎么了?”舒述说话结巴了。
“一副花花公子样。”裴清圆说完这句就上楼了。
等裴清圆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舒述才问,“你刚是不是夸我帅了?”
“神经病!”
舒述开开心心地拿钥匙开门了。
裴清圆回到家,裴妍君果然不在。她一个人拉扯裴清圆长大,平时工作很忙,周末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裴清圆认命地打开冰箱,“今晚又吃白水煮面。”
水烧开了,裴清圆才发现面条已经没有了。她拿起手机,点开‘哈士奇’的头像。
一元:陪我下一趟楼,我家面条没了。
对面秒回。
哈士奇:十分钟,等我。
裴清圆想了想,去超市买个面条都要人陪,是不是有点矫情了。虽然舒述一直陪她去超市买东西,但总不能一直这样。
于是,裴清圆自己先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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