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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我一大早听到大家讨论锦衣卫抓了一群作恶的山匪,从地窖中解救了很多人质,听闻都是些妇人,我便随着众人来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小银姐,她……她……竟被虐待的不成人样……她以前是那么的温柔善良啊,如今……。”

吴以莲眼中蓄满泪水,言语哽咽。

“阿七,为什么生为女子,就要遭受这些?为什么他们不抓男人?不砍断男人的手脚?不糟蹋侮辱男人?不割掉男人的口舌?”她因为哭泣而气息微弱,却一连四个“男人”,满眼执着而绝望地望向陈阿七,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陈阿七内心复杂,眼睛酸涩,看向躺在地上的苗小银,她的眼睛被血污糊住,因为双手被废无法擦拭,脸上脏污一片。

看到此番情景,陈阿七一边用布巾沾了沾温水擦拭苗小银的脸,一边喃喃道,“不在女子,弱者无权……”

苗小银仿佛受了刺激,“啊……呜……”不停,吴以莲垂泪道:“我先前打了热水,可一旦碰到小银姐的脸,她就直喊疼,那帮天杀的打的她脸上全是伤,竟没有一寸好地方。”

陈阿七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轻柔:“小银姐,我是阿七啊,你还记得我吗,这几日抱着你的陈阿七。”

怀中的苗小银停止了挣扎,陈阿七见状继续擦拭,“小银姐别怕,疼一会儿就好了,只有把这些污秽擦去,方能通目,擦干净了就能上药了,别怕,别怕……”

一行泪水自苗小银的眼角流出,落在正在擦拭的布巾上。

陈阿七的眼眶渐渐发红,强忍住泪意,将布巾在温水中洗净拧干,继续温柔地擦拭。

少顷,苗小银脸上的血污被擦得七七八八,可她的面容更加狰狞,狭长的血疤自嘴角向耳后满眼,眼眶被打的紫中发青……

“老子都看不下去了,早知道审那帮悍匪时使劲多抽两鞭!不够!抽十鞭也不解气!”

站至一旁的张冲山看到苗小银的伤势,忍不住气哼哼地骂道。

吴以莲将手中碾好的草药递给陈阿七,“这是医工开好的方子,说是有清血化瘀的疗效。”

陈阿七接过草药,正欲给苗小银敷上,只见她奋力睁眼,却眼皮抽搐,怎么也睁不开。

“张大哥,你往前站些。”

张冲山不知所以,但照做。

高大伟岸的身影落下,遮住烈日冬阳。

见苗小银的眼皮仍撑不开,却不再抽搐,张冲山才会了意,“阿七你真是观察入微,她被关在地窖中数日,双眼又受了重伤,尽管此时擦去了血污,烈日当空,她的双眼仍受不了这烈日的刺激,你让我走近些,便是为她挡些刺眼的光线。”

陈阿七点了点头,安抚怀中的人道:“小银姐,不急着睁眼”,她一边敷药,一边向吴以莲道,“辛苦以莲姐多碾些草药,小银姐身上伤处众多……”她叹了口气,看向满院躺着呻吟的女子们,“再说,这满院的女子都没有家人来相认,有劳以莲姐帮她们一一擦拭和敷药,这是五两碎银,你先用着,晚些时辰我令人再送些银钱。”

吴以莲小心接过,“阿七,这怕是你的全部身家,我替小银姐和大家谢谢你!”说着就要弯腰下跪。

陈阿七一把扶起她,“以莲姐使不得,出些银钱没什么,唯愿大家好好恢复,身体康健。我近日要离开祁宁县,可能无法照顾一二,麻烦以莲姐多加看护。”

“你要离开……我生来只遇到两个投机之人,一个是小银姐,另一个便是阿七,我们日后若是想你,如何与你寄书信……”

“你去找我城南的阿寿师兄”,陈阿七想到师叔与师兄经常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或者,你找钱静姝,我若收到来信,必会回信。”

“好。”吴以莲应道,可她像是想到什么,摇头道:“或许没机会了……小银姐虽从劫匪中救了出来,可满县的人都说是她放火杀夫,杀夫,可是死罪……”

陈阿七皱了皱眉,“我不相信是她放火杀夫。”

“反正人也找到了,现在问她不就迎刃而解了。”

张冲山大大咧咧道,“李苗氏,你为何放火杀夫?”

苗小银顿时情绪激动的“呜……呀……”,脸上的草药因她的挣扎滑掉在地,眼睛也不畏强光强行睁开,泪水也一并流了出来。

“不激动,不激动”,陈阿七细心安抚道。

“我忘了她被割去了舌……她不会说话,这可如何是好。”

张冲山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

“小银姐,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可若为你洗冤,我今日必须知道真相,我会问你些问题,你点头或摇头就好。”

苗小银死死地咬着唇,点了点头。

张冲山欣赏地看向陈阿七,心中暗道,“不愧是祝大人看上的女人,终究是比寻常女子聪慧,苗小银虽不会回答案情经过,却可以点头摇头,助力推演案情。”

“是你放的火吗?”

苗小银疑惑地摇头。

“是你杀的李文农吗?”

苗小银依旧是摇头。

“那……是你……杀的你儿子,李甜甜吗?”

苗小银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眼中泪水落下,猛烈地摇头。

“奇了怪了!不是你你为何要逃?”张冲山质疑道。

面对张大哥的话不过脑子,陈阿七对着他皱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刺激苗小银。

“你为何要去林府寻林富仁?是为了拿到那封契书吗?”

苗小银屈辱的点头。

张冲山心中疑惑,“什么契书?”见陈阿七并未理会。

“那契书已近三年,你为何偏偏那日去取?难道,你要凭着那份契书,去报官?”

苗小银绝望地点头。

“林富仁背靠大树,你撼动不了他分毫,那么,你是想告发李文农?”

见苗小银点头,陈阿七继续追问,“你忍了三年,偏偏那日你忍无可忍,李文农定是做了偏激之事……难道,李文农杀了李甜甜?”

苗小银点头,泪流不止。

“一派胡言!虎毒不食子,这天底下哪有父亲杀儿子的道理!”

张冲山愤言道。

陈阿七终于忍不住,淡淡道:“这天底下可以有妇孺放火杀夫的道理,就不能有父亲杀子的道理?”

张冲山被堵的哑口无言。

“况且还不是亲生儿子。”

陈阿七想起验尸那日围观众人的议论声,据他们所述,苗小银跟着李文农到了李家村时便身怀六甲,所以,李甜甜不是李文农的亲手儿子,他初时看苗小银貌美便悉心照料,却抵不住接连的落榜,抑郁不得志,继续读书赶考又要费些银两,此时苗小银色衰,他终是动了斜心思,把妻子卖给林府做了典妻,以此供养他继续考取功名。

陈阿七想起李甜甜脑后的伤口,像是磕伤,“去年钱塘江发水,秋闱推迟到了今年三月,乡试在即,李文农应当赴杭州府赶考才是,怎会在此等重要时刻杀了李文农?”

苗小银张嘴解释,却啊呜不成句,她忽而死死盯住吴以莲的手,止不住的点头。

陈阿七顺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那五两银钱。

钱。

原来是钱。

“李文农赶考需要盘缠,他是要把家中维持生计的所有积蓄都带走,你不忍活活饿死,更不愿儿子被饿死,便与他发生了争执,慌乱之下,他失手踹了李甜甜?”

苗小银疯狂点头,嚎啕大哭。

张冲山听得瞠目结舌,惊掉下巴,“李文农不是读书人嘛,竟然如此……”他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如此龌龊。”

见陈阿七和吴以莲皆在安抚苗小银的情绪,无人回他,他便又继续道,“也有点道理,李文农苦读三十载,早早便中了秀才,可近十年乡试屡屡落榜,平时靠卖些字画为生,家中本是拮据,养的孩子又不知哪儿来的,养就养吧,还被吓成了痴儿,备受村中人耻笑,读书人心高气傲,他怕是内心焦急扭曲,才慌乱踹了李甜甜,谁知那小孩儿那么不经摔,竟死了?可怜啊可怜。”

吴以莲低头抹泪道,“小银姐才可怜,契书没要到,报官报不成,却被山匪劫了去,成了这般模样。”

“报不成的。”

吴以莲惊讶地抬头望她。

陈阿七内心酸涩,“《大乾律》并未对典……此等契书标明任何刑罚。”

吴以莲不可置信,“你是说,就算小银姐拿了那卖人的契书到官府告状,也无济于事?”

陈阿七沉默不语,怀中的苗小银却放弃了挣扎,绝望地闭着双眼。

张冲山见案情已水落石出,“阿七我们走吧,今日下午还要赶路。”

“还有一件事未明。”

“何事不明?”

“李文农,为何而死?火,何人而放?”

张冲山顿时醒悟,若据苗小银所说,她只想报案状告李文农,若她杀了他,不至于还要拐着弯状告一个死人,应该逃跑才是。

“会不会是你和他争执间打翻了烛台,你只顾着查看你儿子的伤势,没注意火苗?”

苗小银点头又摇头,她不记得有火。

陈阿七无奈道,“李文农死时是白日,没有火烛。”

“难不成是李文农良心发现,后悔失手杀了养大的李甜甜,又害怕苗小银将此事和那什么契书的事捅了出来,读书人嘛,心高气傲,不肯表面的气节受辱,便放了一把火少个精光。”

张冲山右手摸腮,暗自佩服自己的推理极有道理。

“所以验尸时发现他的身体被火缭绕却无挣扎之装,他是心甘情愿赴死吗?”陈阿七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没人能帮她解答,她环顾四周,想起李甜甜是唯一失踪后找回的孩童,疑问道:“怎么没有那些失踪的孩子?”

“害!”张冲山叹气,“那些山匪说把他们卖到了什么天涯海角,陛下期限在即,这不是等着先回京复命嘛!后面会加派人手一一寻回。阿七,咱们该回去了,祝大人知道你心中记挂苗小银的放火杀夫案,将出发的时辰特地推延了半日,若我们再不回去,怕误了时辰,到时我和祝大人都要掉脑袋。”

苗小银将怀中的人交给吴以莲,“以莲姐,有劳了。”

“当心!”

因为坐地太久,她起身时险些跌倒,所幸被张大哥一把扶住。

陈阿七口中道谢,却有些心不在焉。

真相,果真如此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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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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