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内人声鼎沸,武林人士七嘴八舌讨论着江湖上发生的大事,酒肆小二穿梭于人群之间端茶递水,还得顺便观察一下各桌的氛围,要是一言不合有打起来的兆头还得赶忙上去说和劝导。
自从朝宗教被围剿之后,这酒肆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砸坏了不少的桌椅板凳,老板娘已经再三跟他讲了,看到苗头不对赶紧劝一劝,不能再打了,那木匠铺做桌椅的速度已经赶不上这些人砸的速度了。
小二给客人送了一杯茶水之后就听到又有人议论朝宗教的事情了,赶紧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生怕又要出什么事。
“这叶闻雄也算是大才晚成的一代豪杰,没想到居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可不是,要说这江湖上的门派大大小小也不下数百,像朝宗教一样十年之内从一个末流小教派发展出上万教众的能有几个?只怕一个也没吧。”
“可惜叶闻雄武学方面虽有大才,却管不好教众,不然几大门派也不会联合起来打个措手不及。”
“这你也信?你还真以为是因为朝宗教作恶所以才灭的?江湖上那几大门派你当他们有多干净磊落。”说话这人似乎对那些名门正派甚为不屑,放下手中的筷子凑近对面的人,“这叶闻雄以前就是个无名之辈,武林大会上大出风采早被那些世家盯上了,这次围剿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抢人家的功法的,能让一个平庸之辈几年之内成为顶尖高手的心法你不眼馋?”
对面那人也低着声,“真有这种功法?”
“我猜是有的,只是叶闻雄死了,那功法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那人摇了摇头,似乎对叶闻雄这个结局有些惋惜。
一旁的一个戴着斗笠女子,听完了他们的整个对话,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在桌子上撂下几个铜板起身离开了,另一桌的几个男子见状丢下一锭银子朝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走到一段偏僻的小路上,那女子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跟踪的那几人,那几名男子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瞬间抽出长剑将其头上的斗笠挑落,女子头上的遮挡去掉之后露出一张冷艳标志的面容,虽是美丽夺目,但是细看却带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叶飞临,果然是你!”那男子露出个笑容,开口道,“我劝你束手就擒,我们还能饶你性命,不然刀剑无眼,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叶飞临眼神轻蔑地看了那几人一眼,袖间一抖瞬间抽出一根银色钢丝绞纹长鞭向那几人挥去,速度极快,那几人迅速反应过来向一旁躲闪,仍有一人被抽中了,顿时身上血流如注,那几人显然没料到叶飞临一鞭的功力如此之大,顿时严肃起来,联合发动攻势一起扑了上来。
叶飞临几招下来就把那几人打至重伤,其中一人见状知道他们不是叶飞临的对手,往空中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叶飞临的视线被阻挡什么也看不清,那人迅速拖着一个伤势还算轻的逃跑了。
叶飞临眉头紧皱着,嫌恶地用手扇了扇口鼻周围的味道,看着留下来的俩人,其中一个已经昏死过去,走上前掐住还勉强清醒着的人的脖子,“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杀我?”
那人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准备咬下去,被叶飞临一巴掌抽过去,那人嘴里的毒丸被迫吐了出来,连带着出来的还有一颗牙。
“快说!”
“黑市上......有你的画像,几大门派都.....暗中悬赏......要活捉你和......你弟弟,死的......也可以,但是要在......拿到秘籍之后......”那人断断续续说完之后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叶飞临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斗笠,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重新戴到头上,这些名门正派竟然暗中耍这种肮脏手腕,可真是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自从半月以前叶闻雄死后,朝宗教一夕之间分崩离析,门下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那一小部分也因为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的围剿不得不隐匿起来。
要说十年前朝宗教也着实算不得什么大门派,不过是传承的时间比较长了一些,近百年前也有过一段十分显赫的时光,出过叶凌那样的能人异士,可惜叶凌被人暗杀之后,继任教主显然没什么天分,朝宗教逐渐没落。
叶闻雄是朝宗教的第十三代传人,虽痴迷武学,可是天资平平,接手朝宗教的时候已经三十有五,可是在江湖上基本没什么名气。
叶闻雄就这么掌管着朝宗教的一应事务,约么过了两三年,几大门派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大会,诚邀天下英雄比武切磋,那没什么人在意的叶闻雄却在场上大出风头,一时风光无两。
当时江湖就有传言叶闻雄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心法才功力大增,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默默无闻,虽然叶闻雄矢口否认,可惜却没什么人相信。
后来叶闻雄的功夫修炼愈发精深,整个武林鲜有对手,直到最后打败了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的高易阳,叶闻雄才在武林彻底没了敌手,朝宗教也水涨船高成为了江湖第一大教,教内弟子无数,教众无数。
叶闻雄功夫了得,却在管理教内俗务上没什么手腕,以前朝宗教教众弟子总共也就几十人,管理起来难度不大,随着门派逐渐扩大,矛盾也逐渐显现,几大长老观念冲突,叶闻雄不仅不能从中调和,他自己的性情也变得愈发暴躁,功夫也开始走下坡路。
直到一位长老联合手下教众暗杀叶闻雄,朝宗教的内乱彻底放到明面上,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看到朝宗教迅速蹿红眼红已久,现在这种天赐良机自然忍不住要掺一脚,于是借内乱之后门派元气大伤,打着铲除邪教的口号,直接联合起来将朝宗教彻底打散了,叶闻雄也在门派围剿中被杀,江湖上的第一大教从此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朝宗教覆灭之后,各大门派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叶闻雄所修炼的武功心法,自然十分不甘心,明面上维持着名门正派的脸面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实际暗中抓了内门的弟子严刑逼供。
那内门弟子被审讯许久,直到死也没给出一个准确的消息,却让他们得知了叶闻雄的一双儿女已经出逃的消息。
***
“什么?这么多人居然都没有得手?废物都是废物!”高易阳骤然起身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下方跪着的人身上,浇了那人一脸的茶水。
那人头埋得更低了,赶忙解释道,“那叶飞临武功实在高强,我们几人联合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要不是我们两人跑得快只怕当时就要被她杀了。”
“她武功高强那不正说明秘籍在她手上吗?那你们更应该竭尽全力把她带回来!”
“是属下无能。”那人不停磕着头,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看了下面跪着那人一眼,又见高易阳表情不悦,上前插口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下去。”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剩下两人在屋内,周庆宁开口劝道,“庄主,既然那叶飞临有秘籍在手,那武功肯定也不是这几个小喽啰应付得了的,如今之计我们应从长计议该如何把那叶飞临捉到手。”
“那秘籍我必须拿到手!”高易阳想到几年前叶闻雄把他拉下第一的宝座表情瞬间扭曲起来,那一战之后他成了整个武林的笑话,连红叶山庄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人们只记得住天下第一,哪怕他曾经天下无敌,可一旦他不是了,江湖上那些势利之徒似乎就觉得都可以来踩他一脚,他所受的耻辱可不会简单因为叶闻雄的死就终结。
“庄主,那叶飞临如果真的有秘籍在手,那功夫肯定不容小觑,光靠这些人肯定是抓不到她的。”周庆宁话语停顿,想了想,“不如,我们想点法子让整个武林联合起来一起捉拿她。”
“你这是有什么想法了?”高易阳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对此有些兴趣,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画坊阁跟我们积怨已久,也在围剿朝宗教时出了不少力气,不如我们干脆......”周庆宁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接着说道,“对外就说是那叶飞临意图为父报仇,想要重建朝宗教,这样整个武林上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一旦落网,那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
“只怕抓了叶飞临也不见得能落到我们手上,其他那几大门派你当他们是吃素的?”高易阳对此话不太认同。
“现在首要任务还是得把叶飞临抓到手,至于日后如何处置日后可以再商量,难不成我们现在任由她四处逃窜?”这话瞬间戳中了高易阳的想法,他是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的。
“就按你说的办吧,记住,别留下什么把柄!”高易阳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周庆宁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另一边,在叶飞临解决了第三批接了悬赏来抓她的人之后已经有些厌烦了,连夜离开了住宿的客栈,前往最近的教坛。
她摸着黑找到最近的教坛处,正准备在墙上留下标记,就看到一个河流样式的图案已经画在上面了,伸手摸了摸,痕迹很新,是最近新画上去的,不知道是哪位弟子留下的,叶飞临在地上找了块石子在旁边刻了个符号,留下了接头的时间和地点就匆匆离去了。
第二日,叶飞临正在客栈调息,就听到门口有人敲了几下门,两重三轻,是教内的人,于是开口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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