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宿舍没人,程沅打开电脑,登上自己的小号,这是他重生回来第二天就注册了的,头像是昏暗房间里的一盏长明灯。
他手指轻点,消息发出。
Y:【前几天让你出手的股票卖完了吗?】
对方回复的很快,似乎一直守在电脑前。
齐鸣:【搞定了老板,果然开始跌了,还好我们跑的快,现在那块蛋糕都化为国家统筹了,剩下那点边角料也没什么意义。】
【下一步有什么指示?】
齐鸣是他找的职业经理人,帮他管理股票和打理资产,很多东西他并不方便出面,所以必须需要一个助手,而且,齐鸣的能力确实突出,当时同在程沅以前实习的那家金融公司,前途大好。程沅给他开了中七位数的年薪才把他挖过来。
Y:【华夏科技,这家公司现在的第二大股东应该在找买家,想办法买下来,另外收些散户的股,一个月以内,我想拿到它的实际控制权。】
对方正在输入中片刻,然后电脑上弹出回复:【好。另外,你一直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我找了圈内的几个好友,有的是和段家有经济业务往来,有的是为段家做过事的,相关资料都在这了。】
程沅点开那个压缩文件夹,齐鸣做事很缜密,把段家的人物关系,股权结构甚至业务流水都整理得一目了然。
程沅这些天反思过,上辈子自己虽然和段明期恋爱甚至结婚,他对自己了如指掌,程家上下都对他毫不设防,而自己对他却根本不了解,似乎一直在想当然,否则怎么会连他曾经交往过女朋友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段明期虽然算不上二代,但家境富庶并不缺钱。他的吃穿住行并不全是大牌,但都是上乘,样样都透露他自己的喜好和品味。
所以当时程沅才会高看他一眼,觉得他身上并没有普通二代那样的奢靡浮夸之气。
他也跟他说过,他父母退休前是艺术工作者,父亲弹琴,母亲跳舞,两人都在国家歌剧院工作,所以也养得他温润和煦。
但看了齐鸣的报告程沅才知道,这些和段明期说的一样。但他没说的是,以前段家也算得上豪门,段家主要是在运城做海运业务的,企业发展百年,口碑甚好。
不过里海城太远,程沅丝毫没有把段明期和运城那个段氏海运联系起来。
他们家从段明期爷爷那一辈发家,一辈子育有三子一女,段明期的父亲是他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小的一个。
段爷爷对几个子女还算一视同仁,可就在段父成年后认识了段明期的妈妈洛雅,两人坠入爱河,但家里早就给段父安排好了婚事,所有的子女都是如此。
唯有段明期的父亲已经寻得所爱,再三拒绝,后来以死相逼,当时这件事在运城上层圈子里闹得很大,所有人都明里暗里的看笑话,老爷子实在觉得丢人,于是当场和段父断绝了关系。
段明期从没和他提过这些,难道是因为不知道吗?还是觉得耻辱?
程沅看了两遍点击保存,看到齐鸣的消息:
【老板,今天上午收到了海城财经峰会邀请,您要参加吗?】
海城财经峰会算得上是商业顶层的组织会议,不少人趋之若鹜,因为虽然会议是开放探讨性质,但是在上面可以结交不少名流权贵。
Y:【你去吧。】
【你不亲自出席吗?这是个亮相的好机会。】他们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在股市神来操作才收到了邀请,不过这和他关系并不大,让他顶着这个成就去,他还真有点惭愧。
Y:【你去吧,以后还有许多需要你的场合。】
-
周六下午,时间刚过六点,天有些暗的意思了,而这时候才是学生们出来活动的黄金时间。
通过快一周的激烈复习,杜宇之他们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计量经济学的考试。
站在文和教学楼门前,李文标跟程沅对完答案,劫后余生般拍了拍胸脯,长舒出一口气,“今晚终于可以安心打游戏了,你们这会什么安排啊?好不容易考完,要不出去搓一顿!”他对着另外几个人挤眉弄眼。
“好啊好啊。”杜宇之最喜欢这种活动,二话不说答应了。并且拉上了程沅。
夏斌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彪哥,我就算了。。。我等会八点还有个球赛。”
李文标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带着他往前走,说:“八点钟才开始你着什么急啊,等会吃完哥哥给你送到球场上还不行吗?”
因为夏斌还有比赛,几个人就没走远,只找了个学校门口的小炒店。
此刻正式学生们出寝觅食的高峰期,加上这家江西小炒位置好,口味也不错,门口排队的人一路拖到行人走道上,门口拿着大铁锅炒菜的师傅手都快抡冒烟了,不过程沅闻着味道确实挺香。
“要不换一家?”李文标看了看外面排队的人群。
“就这家最好吃!而且现在这条街都这样。”杜宇之不满意。
正当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好像看到熟人了,等我会!”夏斌突然开口说了一声,然后径直走进了江西小炒,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略等了几分钟,夏斌就出来招呼他们进去。
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朝几人挥手说:“走吧,刚刚看到我同球队的哥们在这里聚餐,他们订了包间,刚好还有座儿。”
杜宇之无论何时何地,情绪价值永远拉满,“太棒了我小夏哥,人脉就是广。”顿了顿,他又降低了点声调,凑近打听:“不过你们球队有帅哥没?”
“有是有,就是。。。”夏斌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有个长得很高的同学就站在302包房前等他们了。
一见到夏斌一行人,对方爽快地伸出手,语调高昂:“你们是夏斌的室友吧,我叫楚长河,菜都点好了,你们到时候再看看要加点什么。”
没等夏斌开口,杜宇之突然压着嗓子,轻轻抬起手握了握楚长河,含羞带怯:“你好,叫我小杜就行。”
实在过于浮夸,程沅侧目不忍直视。
但没想到楚长河好像挺吃这一套,很热情地带着杜宇之走了进去。
他们落在后面,李文标吐槽:“这小子装的也太浮夸了,不就是看见帅哥了吗?我有时候都怀疑他精神分裂。”
程沅眉宇间却若有所思,问李文标:“你们男生都喜欢这样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母胎单身的山东大汉难住了,李文标抓了抓头发,费劲幻想一个一米六的小妹妹穿着可爱的裙子跟他说这话,他确实会很开心,“额,可能吧,偶尔撒撒娇示示弱也是个情-趣吧。感情这回事,不就是折腾出来的吗?”
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问这个干啥?”
程沅语气无波无澜:“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噢。”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惜在这的是李文标,而不是杜宇之,否则他肯定能抓住重点是为什么叫“你们男生!”
走进包间,程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人,他一只手臂后伸,搭在椅背上,流畅膨起的肌肉线条让他看起来蓄势待发,另一只手闲散地拎着酒杯正在和右边的人说话,他的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但脉络分明的青筋和薄薄的茧透露出力量感。
他们点的菜上了一部分,火锅的烟雾在小火的炖煮下慢慢升腾,直到充斥着屋子。给他的脸蒙上了一层磨砂的光,但还是能看得出男人眉眼天生带着冷感,黑色的额发散落额前,眼睫似鸦羽,鼻梁恰到好处的挺起,是标准的浓颜长相。此刻,钟渭背斜靠在椅子上,姿态傲却并不给人压迫,简单的黑色T恤也被他穿出了独一无二的气质。
几人打了招呼后相继入座,杜宇之和他新认识的小哥楚长河相谈甚欢。
程沅坐在他们身边,沉默而缓慢地嚼着菜,传言不虚,这家的饭菜做的确实不错,口味挺好吃的,只不过每道菜对他而言都太辣了,他只能尽量挑一些辣椒放的不多的菜,然后在汤碗里涮一遍再入口。
但吃到后半场,程沅的脸还是被辣红了,喝水都无法缓解舌尖的麻木肿痛,
程沅只能放下筷子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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