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一起上学?”温文言趴在温诗玉的腿上一脸的不开心 。
自从温诗玉在家修养之后温文言每天闷闷不乐。
她不能和姐姐一起上学,要分开那么久。
要知道她上学最期待的,就是在别的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中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多么完美的姐姐。
温诗玉垂眸看着妹妹圆溜溜的后脑勺,“等我病好,就可以了吧。”
“唔,我不要,我不要,要和姐姐一起。”温文言抱着温诗玉的腰,脑袋胡乱蹭着,她拒绝和姐姐分开。
温诗玉都快要被蹭倒了,她推开妹妹的脑袋,让她别再蹭,“我想吃糖。”
望着妹妹的背影,温诗玉内心松了口气。
温文言站在柜子前愁眉苦脸。
她遇到了个难题,糖罐被放在很高的柜子上,她够不到,怎么办?
她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想到姐姐吃不到糖失落的样子,温文言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长高些。
有了!温文言噔噔噔跑回姐姐身边。
温诗玉疑惑的看向在柜子前站了会儿就回来的妹妹。
身体突然腾空的失重感让她瞪大眼睛,妹妹居然抱住了温诗玉的双腿把她抬到柜子前。
“姐姐,快拿。”身下传来温文言的颤音,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温诗玉抬起胳膊把糖罐拿下来,站在地板上时还有些愣神。
眨巴着水润的眼睛,像只炸毛的猫。
温文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望着妹妹期待的神色,温诗玉往嘴里塞了个糖,很甜,太甜了。
她捏起一颗糖塞进妹妹嘴里,温文言就含着那颗糖嘿嘿的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
家里的存款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但药不能停,父母因为这件事逐渐变得暴躁,他们把这些年来不断积攒的,工作与生活上的压力发泄在对方以及温文言身上。
渐渐的,温文言没小时候那么开朗了,她开始讨厌有这对父母的家。
从来不爱上学的她逼着自己努力学习,只为以后摆脱这个家,她讨厌无论再怎么努力带给她的只有无尽谩骂与漠视的父母。
温诗玉的遭遇与之相反,大概因为她是病人,所以理所应当的父母更加在乎她,而忽视温文言。他们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照顾温文言,甚至于遗忘自己的二女儿。
因为他们要照顾更加病弱的温诗玉,父母在面对温文言时永远是严厉的,愤怒的。
温文言以前会为得不到父母的夸奖而苦恼,会为父母不记得她的生日感到失落。
温诗玉从来不需要为这些烦心,父母永远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即使她忘记自己的生日,也会有父母、妹妹时刻想着。
父母很好,会记得温诗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即使面对天价治疗费也没有想过放弃,在争执吵架时还不忘照顾温诗玉的情绪,父母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的,慈爱的。
父母很差劲,他们会因为承担医药费已是极限断掉温文言的生活费让她在上学之余打零工,他们看不到温文言的付出,无视她的存在。
但现在,一切都消失了,父母在去医院拿药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温诗玉在卧室里蜷缩在床上,温文言静静地站在门口,父母的死询在她的内心没有激起一点波澜,她更在乎自己的姐姐。
温文言应该厌恶温诗玉的,因为姐姐仅凭一副病弱的身体就抢走本该有她一份的爱,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但她没有。
温文言对姐姐要比她自己还要上心,比起温诗玉,温文言更像是姐姐这一角色。
为什么?她这么问道,她不理解。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讨厌这样。
“你是我的姐姐,永远是我最爱的姐姐。”温文言走上前紧紧搂住姐姐,她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无私。
温文言从小到大一直幻视着姐姐是只高贵脆弱需要精心呵护的猫儿,而自己则是猫主子的饲养员,要包容、爱护猫主子的各种小脾气。
她觉得姐姐就是要被爱的,没有理由。
“姐姐安心,我长大了,一切有我,我会安排好父母的后事。”温文言低声安抚,她并不打算让姐姐为这种事劳费心思。
温诗玉的脸埋在妹妹怀里看不清神色,她沉默不语。
温文言也不恼,柔声细问:“明天有场家长会,姐姐会去吗?以前开家长会父母从来没有来过。”
她小心翼翼的,似乎很怕温诗玉不同意。
一阵寂静,久到她以为姐姐不会同意。
“睡吧。”
温诗玉只小幅度点了头,温文言知道她答应了。
温馨的卧室内,温诗玉躺在妹妹怀里听着胸膛内平稳的心跳声,这是姐妹俩在温诗玉生病以来第一次相拥而眠。
夜晚很是安详,能让人忘记一天的烦恼,扫除疲惫。
温诗玉罕见的梦到了小时候。
––妹妹拉起她的手把自己可爱的小脸贴在她的手心,笑得格外灿烂,那么耀眼。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她说:“我要保护姐姐一辈子。”
她也一直这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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