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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溪拂柳(二)

陆瀛溪的声音不似当初那般温和,甚至带着焦躁不安地逼问,叫人无所适从。

姣枝心中警惕大作,她手足无措地看向裴聿怀,感觉不妙,可她不想出卖凝珠。

陆瀛洲与陆婉棠则是黑了脸,他们死死抓住陆瀛溪,提醒道:“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姣枝表妹什么都不知道。”

陆瀛溪听到那日的声音,似有钝刀在搅烂他的心,每日每夜辗转反侧,都是那道轻点的声音。这些日子,他的精神已濒临崩溃,充斥血丝的眼睛凝视姣枝,肯定道:“你知道的,对吗?姣枝,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姣枝张口,心中为难,可是她也不忍陆瀛溪那么难受,她纠结地咬了咬牙,很多事情都想呼之欲出,又想到凝珠的笑颜,尽数吞没。好似有东西在撕扯着她,叫她难受。

幸而,裴聿怀挡在了她的前面,挡住那抹刺眼的视线。裴聿怀哂笑道:“我说呢,这段时间都称病不上朝,原来是为了一个小女娘魂不守舍,陆瀛溪,我不管你和那位叫凝珠的小女娘是何关系,三日后我要在宣政殿看到你。”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挑眉,眼神只有他们两人才看得明白的意图。

这是裴聿怀会帮他问清楚。

陆瀛溪整个人都松垮下来,没再逼问姣枝,他慢慢看向裴聿怀带姣枝远走的背影。一旁的陆瀛洲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声音是挡不住的疲惫,他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大哥,你这是要把你自己置于死地啊。”

陆婉棠不知道其中细枝末节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回来移动,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担忧。

大哥要有大麻烦了。

走远的姣枝心中顿委,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亦步亦趋地走着,对于街上的事情她还是心有余悸地抓住裴聿怀的衣服,裴聿怀只是轻轻瞧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太阳下山,即将宵禁,宫中怕是回不去了。

裴聿怀今夜本就没想着回去,七拐八顺地走进一个小巷子里的一间大院子内,里边空荡荡的,好似没有人居住,可是当他们走进来,瞬间出来了四五个人,皆是身着黑色的夜行衣。

姣枝在口中溢出一声惊呼,那些人闻声探来,瞧着姣枝虽有警惕,但是裴聿怀带来的人,也不容他们来质疑。

他们几人不知道姣枝在裴聿怀身侧充当何种身份,不敢多问,也不敢不说,于是将这几日的事情很巧妙地带了过去,能听出个大概,却不知道全貌。

裴聿怀点头嗯了一声,快步将姣枝带入里屋。

倘若外面是普通的院门,那里倒是别有洞天,什么假山奇石,繁花游鱼也就不说了,布置也更是豪奢,就仿佛步入大户人家的后院中。

姣枝若有所思,她好像没有仔细告诉裴聿怀当初在四季楼的事情,而裴聿怀也没有问。裴聿怀一进屋就先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件,又唤了人来,那人拿了信件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裴聿怀怡然自得拿起一本书在烛光下慢慢翻阅起来。

他的面容非常好看,在恍惚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温和,却隐隐约约夹杂一丝难以触及的清冷,令姣枝无所适从,束手束脚。

她站在一旁,仿佛是被忽视了,又或者看书那人压根没想起她的存在。

姣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好轻手轻脚地坐在裴聿怀旁边,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身上,先是毫无胆量地落在他的衣服上,逐渐往上,看向他被勾勒出劲瘦的腰肢,以及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庞。

她胆子越来越大,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真是每一处都体现得完美,姣枝忍不住沉沦其中。裴聿怀忽而抬眼,姣枝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漂亮的眼眸中,裴聿怀敛眼,从喉咙漫出一声笑意,懒懒询问:“怎么了?”

姣枝的脸逐渐变得滚烫,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愤,不知道是偷看被发现,还是因为自己太不争气,老是迷恋着美色。

她恍惚地别开眼,慢慢地将自己看直了眼的思绪抽离出来,张口的时候,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你是在生气吗?生气我没有告诉你我的那两块金疙瘩给了凝珠姐姐。”

裴聿怀是想要问这件事,但是他不会去逼问,而是让姣枝心甘情愿地自己说出来。

从出了陆家的门,姣枝内心的纠结、挣扎、游离,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他继续帮着陆瀛溪逼问,姣枝虽然会说,但一定会非常愧疚,甚至有可能会落泪,他不舍得姣枝难受。所以,他后悔了,他不打算问了,他打算带着姣枝再去见一见凝珠,再做决定。

可是他确实有些不高兴,这不高兴不是对于姣枝的,而是自己的。他没有解决好自己的情绪,让姣枝也不开心。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的姣枝七上八下的,她心里实在担忧,看了又看,捉急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不知道凝珠姐姐和大表哥认识,我.....”说到这里,她又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眼里又不自觉浮起一层薄雾,在眼角凝成一颗颗水珠,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裴聿怀怔怔地望着她的泪,倏然放下手中的书,将姣枝拉近,抬手擦了擦她的泪,温柔道:“没有怪你,如果你再哭,我要怪我自己了。”

他的表情温和,语调轻轻,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温柔,姣枝抬起脸凝望着他时,只听到第一句话,几颗几颗的眼泪瞬间变成决堤的河水,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她第一次在长安城内,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袒露出来,其中不泛有窘迫、局促、不安。

裴聿怀顿感头晕脑胀,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捏入他心脏,重重收紧。他把人揽过来,拥在自己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脊背,让姣枝一次发泄的痛快。

刹那间,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姣枝感受到身前坚硬宽阔的胸膛似能给她依偎,她溺毙在无法停歇的哭泣中,整个胸腔连着肩膀起伏。

哭腔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醒耳。

好在这里没有任何街坊邻里,而她的哭泣声,只有他能听到。

渐渐的,哭泣声逐渐变低,起伏抽搭的身子也逐渐平缓,只剩下细微的哽咽,混杂那来自胸腔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搏动。姣枝的耳朵染上绯红,视线逐渐清晰,她感受到冰冷湿透的衣服粘着她的脸颊,羞赧地抬起脑袋,望着一直陪她的裴聿怀。

裴聿怀眼神微动,姣枝脑子稍稍清明,她担忧地胡思乱想,裴聿怀却开始循循善诱,令她说出了四季楼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细节到吃了哪盘菜,喝了哪杯水。

裴聿怀大概明白了,其实凝珠和姣枝都在躲陆瀛溪,那假母老鸨应当是认出来和凝珠有关,于是帮人阻拦。

哪里会为了一个姣枝真的做这么好的事情,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也为利往。

裴聿怀没去戳穿,他喜欢姣枝怀揣善良与美好。但是他也发现一个问题,在姣枝的眼里,大部分都是好人,而她似乎会忘记不好的事情。这件事虽然有些棘手,但是有他护着,应当出不了大问题。

裴聿怀知道姣枝所知道的,而姣枝因为哭得太久,又说了很多话,脑子快缺氧了,也就无法胡思乱想,趴在裴聿怀身上安静地睡着了。

裴聿怀看着她的石榴裙和自己深色衣服交叠搅和在一起,似有几分意乱情迷,引人遐想。他不自在地轻轻移开眼,目光落在她红彤彤的鼻子和红肿的眼睛,几不可闻的哀叹了一声,他轻轻把人抱到床上,又唤了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眼神不可避免地往姣枝身上飘。

在门外,他们那几个人可都听到姣枝哭得有多惨,还以为自家主上对那小女娘做得狠,那小女娘哭得也久。

裴聿怀自然留意到他们的视线,牵起嘴角,任由他们浮想联翩,淡淡开口道:“你们方才说的,过段时日再说,那几个老狐狸,真以为我抓不住他们的把柄了。”

说及此处,他嗤笑一声道:“明日施阁老那边再看看,当初看在师母的面子上没有动他,如果再有任何动作,直接先把他身边的人给解决了。”

那些人垂首道:“是。”

裴聿怀想到什么,继续吩咐:“再去查查陆瀛溪和凝珠的事情。”

他们恭敬道:“是。”

裴聿怀不得不在心中思索,既然陆瀛溪能凭借声音认得出来,那么就不是这么多年未见,但现如今那位小女娘正躲着陆瀛溪。

他抬手挥退了人,那几人暗含深意地看向姣枝的方向,脚底抹油似的飞快跑了。裴聿怀对他们的神色无言以对,待人都消失干净后,他面容逐渐浮现出疲惫,隐约觉得漏掉了什么。

隔天一早,姣枝睡得沉,醒来已经很晚了,她看着外边天光大亮,猛地掀开被子,心中一阵焦灼,直到看清裴聿怀坐在不远处,才惊觉背后竟冒出一阵冷汗。

她以为自己又被丢下了,失神的目光从呆滞中缓过来,她仿若不受控制地开口询问:“原来你还在,今日的朝堂怎么办啊?”

裴聿怀看向姣枝,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朝堂隔着珠帘,谁看得清后面坐着什么人?况且我说我最近感染风寒说不出话,不能说话,自然也就听大臣说话,然后退朝。”

姣枝毫无意识地颔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是,这样不累。”

裴聿怀注意姣枝的一举一动,随口问:“你想去见凝珠吗?”

姣枝略显迟疑地点头。她缓缓看向裴聿怀,他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浑然天成的君王气度,更显得他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单单只是坐在那里,就那么懒洋洋瞧上一眼,便是能给人一种无法逃脱的畏惧与无法言喻的窒息。

姣枝全身都在放空,忽而瞧见他如此模样,如梦初醒般震了一下。她俨然抵挡不住这样别有深意的目光,只好悻悻地抬脚打算迈出去,身后裴聿怀的声音慢慢响起。

明明是疑问,却含着深深的笃定。

“姣枝,你在害怕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最早出自先秦的《六韬引谚》中。 后在西汉史学家 、文学家司马迁 《史记》的第一百二十九章“ 货殖列传 ”出现并流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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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溪拂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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