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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善恶

洁儿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发现程邦泰没有敲门,手一推门居然就打开了。

小玉她连门都没锁,会不会以为来的是那小帅哥?

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出卖了小玉,现在替她着急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思及两人过去种种,洁儿心痛万分,苦闷往后一靠,腰后的手枪就像蒋宝年给她施的一道催命符,不杀小玉,她就自身难保。

程邦泰警惕地推开门,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再熟悉不过,是血的味道。

但他并未声张,关门打量屋子,只见整间屋子被两面墙隔断,目光所及的空间约20平米不到,墙上还没有门,布局极不合理。

不仅如此,那姜黄色的卷皮衣柜、鞋柜,1米2的行军床和起球的被褥,顶上走线丑陋的电灯,大且沉重的书桌……家具通通充斥着怀旧的装修风格。

屋里没人,程邦泰一步步走进去,地板缝里嵌着或鲜红、或赭红的污垢,吱吱作响,他打开浴室门,小玉也不在里面。

正当他觉得被耍了时,镜子里突然现出一颗红点,像狙击手的瞄准激光一般,程邦泰匆忙矮身躲,却什么都没发生。

灯啪地熄了,床头洒下生冷的银光,程邦泰这才知道那红点不过是投影仪的指示灯。

他面带愠色走回床边,只见墙上已垂下投影幕布,和整个90年代风的破旧房间对比产生强烈的违和感。

有人在操控屋里的电源,不必说,肯定是小玉。

程邦泰振声道:“丫头,何必装神弄鬼?大家有什么恩怨就出来说个明白!”

沉默,唯独幕布执行指令展开,投影出一个画面,程邦泰定睛一看,不就是他那在南江失联的大儿子,程燎?

这是一个室内监控视角的视频,程燎走进屋后,细微地愣了下,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他的平静与程邦泰不同,程邦泰是心有提防小玉在耍什么花招,程燎的平静则透露着“我早知会如此”的镇定自若。

程燎对室内环境感到很熟悉似的,一进门就坐到了床边。

他面向窗户,窗外是拧弯的破烂防盗网,视线正对着远山,可能是唯一令他不熟悉的地方。

凝望了几分钟后,他习惯性走进浴室,随后是抽水声,等他回到屋内,小玉已经站在桌边。

“你终究还是发现了。”程燎绕到床头一屁股坐下,“我以为你四处找我,是我在你房里留下了蛛丝马迹,现在看来不止这样。”

小玉东明出租屋的门经常被撬锁,屋里有人活动的痕迹,但贴身衣物从未失窃,她藏在热水器里边的现金也分文不少。

“说发现不够准确,是揭穿。”

监控中的小玉还是那副打扮,旧裙子,灰板鞋,帆布包,只是她的气质变得格外清冷,甚至冰冷。

她让开几步,低头看脚下,说:“这地板是专门为你运过来的,亲切吗?”

他们交谈的方式很奇怪,既熟稔又针锋相对,却还很默契,好像有些事你心知肚明,我也不必多说,反倒是程邦泰盯着长子的脸看,总觉得陌生。

这不是好征兆。

程燎是出了名的昏淫,一把年纪了,连总店都懒得管,成天喝酒玩女人,年轻时这么玩,奉承他句潇洒风流还说得过去,蒋宝年只比他长几岁,现在女儿都上大学了,程燎还终日烂醉在女人堆里,怪不得蒋宝年想夺权。

程燎作回忆状:“我早就该想到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快30年了,前后得有两百多个人住进那间屋子,长的一个月,短的两天,我稍微找人吓一吓就赶紧搬走了,你却能在那待一年。”

小玉道:“为什么不干脆买下来?”

“皇帝会买茅草屋吗?”程燎淡淡道,“我爸这辈子最不愿回想的就是这事,我把房子买下来,以他多疑的性格,一查就查到了,那还不亲手宰了我?”

闻言,程邦泰右手如帕金森抖动。

这个屋子……难道……

当年越辉街区的清洁工清晨发现了一包尸体碎片,轰动全城,也震惊了程邦泰,在听闻爱女已两天没回家后,程邦泰赴警察局等候比对结果,确认是女儿时,当场晕厥送去抢救,病根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尸体分割得极碎,骨头断面锋利整齐,大型机器才能做到,摆明了是城北闫家的手笔,后来谣言也越传越离谱,连什么轮.奸、怀孕都冒出来了。

程邦泰苏醒后出动全部势力寻找女儿其他的残肢,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人说肯定被埋了,或者浇进工地镇魂。

网络普及后,一些年轻人在网上谈到这起案子,煞有介事地说小时候遇到过小贩挑担子在村口卖鹿肉,说味道极鲜美,任何肉都比不上。

当时闫峥嵘抢到手某地块,预备盖城北第一座芯片厂,程邦泰派人去城北一个姓严的村子掘坟鞭尸,再抛在工地里。

工人一觉醒来身边躺着无名头骨,全吓破了胆,还有人吃盒饭吃到一整根脚掌骨,骇得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地块从此也废了。

这场争斗引起的恶**件层出不穷,牵连了数不清的无辜市民,令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成为东明早年治安差的根源,仅两年,外地来明务工人员数量腰斩。

画面里程燎又问:“你连这间屋子都能查到,挺能耐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玉冷眼道:“你不需要知道,还是想想临终遗言吧。”

程燎不以为然,却对她产生浓厚兴趣。

“看得出你恨我,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医生,却甘愿自降身段假装妓女,还大费周章搞了个一模一样的屋子,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正义便是理由。”

程燎啼笑皆非:“听你们医院的人说你是英国归华的高材生?没想到还信这个,正义,你太年轻了,这东西可救不了人。”

“能杀恶人的,就能救好人。”

“我算什么恶人?”程燎说,“什么又是好人?”

再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了,人的善恶就像喜怒一样无法相通,只是因为权利、钱色、**层层加码,改变了道德标准的认定。

善恶观不是突然形成的,是一朝一夕的积累,耳濡目染,一旦形成,更改无异于登天,恶人意识不到恶,又怎么可能通过教化和改造消除恶?

画面关闭前,程邦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程燎问小玉:“你今年多大了。”

随后整间屋子归于黑暗,灯也没有如同电影散场那般亮起来。

程邦泰找到血腥味的来源——地板,他心中思及女儿,又无法不担心儿子,看着那满地新旧交织的红,他仿佛明白了。

“金金,金金她死前来过这儿?”听两人交谈,这是按东明某间屋子一比一复制的。

这屋子怎么会跟程燎有关系。

他又瞒了些什么?

投影传来沙沙的电流声,随后是小玉略失真的回答。

“这间屋子我母亲住过,含金阿姨来过多次,她为了帮我母亲报仇……不慎被闫峥嵘抓住,错当成我母亲杀害。尸体分为两包,一包抛在越辉垃圾桶,一包抛在东明的屋子,是为了让越辉的性工作者人人自危,好打击你的不法产业。程燎知道闫峥嵘杀错了人,逼问后找到这里,将残片冲进了马桶,他常常回现场反复查看,这种变态心理正常人都不会有。”

程邦泰呆立原地。

难道程燎早在妹子死之前就搭上了闫家……甚至是闫松他老子,闫峥嵘?!

程燎,程燎他就这么丧心病狂?这么多年他恨透了闫家,也恨儿子掺和仇人的买卖,可没想到连妹妹的死程燎也有份!

“阿燎他。”程邦泰急问,“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我母亲被人出卖,当成妓女送给人当玩物,这个人,就是程燎。”

这些都是在程燎浮出水面之后才查到的。

起初她发觉地板有血,以为是自己妈妈的,结果做完亲子鉴定不是,她才跟方决换了方向查到越辉的碎尸案。

她顺藤摸瓜摸到眉岭,完成了程含金这最后一块拼图,并以此要挟程燎来南军附属,用医生身份勾起程燎的强烈好奇心,最终在这里摊牌。

程鹿鸣算是小意外,他跟着程燎来南江是为了抓程燎小辫子,还能顺便气气跟他不对付的叶檀。

他盯梢程燎,后者进了小区人间蒸发,于是他上医院大骂沈翎,方决只能把他控制起来以防坏事。

小玉简单讲完了当年事发经过。

这个故事——姑且叫做故事——只是程闫两方势斗的一个缩影,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故事”随着消失的人们深埋地底,蒸发在东明几十年间的电闪雷鸣、风霜雨雪之中。

时隔多年听闻真相,程邦泰睚眦欲裂,怒问道:“你妈妈是谁!金金是替她死的!难道她就能好端端活着?!”

小玉自胸腔深处“哼”了一声,似觉得荒诞。

“程邦泰,我母亲是万千受害者之一,她本有机会通过含金阿姨的脚链拦住程燎去救人,却被大货车撞失忆,又被几番拐卖,至今生活无法自理,她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含金阿姨,但她始终记得程燎的特征。你们已经苟活了30年,这样的惨剧……还不知道重复上演了多少次。”

阿志有罪、闫峥嵘有罪,甚至母亲韩玉都可能有罪,但罪魁祸首非程燎莫属。

人之所以能和动物区分开来,正是因为懂得控制滋长的**。

权、钱,是**的温床,更是借口,人不是有钱才变坏,而是在有钱之前无法承担变坏的代价,这样的人不能称作善,只是还没品尝到恶。

从头到尾,整个悲剧的链环上,只有一个人抵挡住了恶的诱惑,坚持为人之善,她就是程含金。

“程邦泰,害死女儿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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