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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够了吗?

纪母当天带着岁岁离开了那里。

他们杀人了,官府不会放过他们的,况且他们本来就是通缉犯,横竖都是死。

白天的事情让纪母很久都在恐惧之中,可是到了晚上,她不知怎么的就睡去了。

在睡梦之中,她梦见了以前的日子。

她梦见了她的丈夫,和尚且年幼的岁岁。

丈夫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耐心地教岁岁祝由术,岁岁总是学不会,最后哭着跑走了,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生闷气。

丈夫无奈的笑着,她走过去和丈夫亲昵了一会儿,便带着小木鸟去哄岁岁了。

梦里的画面温馨的让人想哭,目睹着一切的邢北行也与之动容。

可是更让他在意的是纪母的丈夫——也就是纪凛的父亲。

回忆里的他看不清脸,一直坐在轮椅上,看举止应该不是临时受伤的,应该是腿脚长期有疾。

而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带着一枚做工别致的银质戒指。

历史上国师思无念因为年少时被仇家追杀时伤了双腿,一直坐在轮椅上。

南亭的戒指相传是思无念锻造的。

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在脑海里陡然成型:

纪凛是思无念的女儿。

那个背负千古骂名的女子,那个相传身份不详,被万世唾骂“狐狸精”、“妖女”的南亭夫人,竟然是祝由术祖师爷国师思无念的女儿!?

怎么可能?

纪凛若是他的女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邢北行不断的回忆史书上的记载,可是史书上并没有留过多的笔墨给思无念的妻儿,只是说国师用传送符将他们送出宫,但是没过几个月妻儿被地方官府发现,也斩首了。

纪母还沉浸在梦境的美好里,邢北行只觉得背后发凉。

他们在梦里过了很久,像是几个月,又像是几年,最后还是一声闷雷惊醒了他们。

他们被困在一处山洞之中,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瓢泼的大雨砸的树林哗哗作响。

“娘亲……”在黑暗之中,小孩子仰面看着她,抱着她的腰对她撒娇道,“……我们不要醒好不好?”

娘亲你开心吗?

我们不要醒好不好?

梦里有父亲,有曾经,有所有的美好。

我们不用再流浪了。

纪母被她的言语蛊惑了,眼皮越来越重,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可是这次好梦并没有持续太久,搜山的官兵便接踵而来,纪母仓皇带着幼子逃命了。

那段被追杀的记忆断断续续,等邢北行的视线再次清明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道士模样的风水先生。

“此子被恶灵吞噬了心智,没有办法根除,留着只会为祸世间。”

“若不忍下此毒手,可施以恶咒,将其关入北境迷失域。”

“那是所有恶灵的牢笼,向来只进不出。”

风水先生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纪母的心头,内心的恐惧与爱子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决断。

纪母跌跌撞撞地告别了风水先生,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孩子已经堵在了巷口,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够了吗?”

小女孩幽幽抬头,周身黑雾环绕,眼里的黑暗像是要裂开眼眶似的蔓延至脸颊。

邢北行心中巨骇。

不过瞬息之间,女孩子已经冲了过来,幼小的身体随着移动陡然生长开来,纪凛的脸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根本来不及抵御,余光中寒光一闪,温热的鲜血从喉间迸发开来。

在失去意识前,邢北行看见纪凛冷漠的脸上划过了一滴眼泪。

她哭了。

在刀光落下的同时,周围的景象纷纷碎裂开来,如同骤风席卷而过,全部向后褪去,最后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井下隧道。

“我日了!我竟然是个石头!我被踩了67次!67次!”南宫亭的咆哮声在刹那间响彻了井底,前前后后全是他的回声。

待到声音消匿于耳畔,南宫亭这才回过神来——

根本没人理他。

邢北行捂着脖子靠在墙上,脸色惨白的厉害;纪凛沉默地抚着刀,低头不语;许愿着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你们……看见什么了?”

南宫亭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他被附身在城镇的石头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了好几脚,但是什么也没看见,光听见几声骚动了。

捂着脸的许愿终于有勇气抹开了脸,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别问了……”

若不是最后那个场景纪母因为恐惧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他们应该看得出来,买玉佩时候遇到的那个纨绔和许愿长着一张脸。

许愿也没想到自己附身了个反派。

还死得这么惨。

附身于纪母的邢北行捂着自己的喉咙,背后全是冷汗。

他缓缓地朝纪凛的方向看去,只觉得骇然。

他不敢细想纪凛的经历,也不敢猜测纪凛的武力值到底已经到了怎么样的水平。

这般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杀伐决断的狠意,虚境的评级标准已经没有办法衡量她的级别了。

被他看着的纪凛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将自己淹没于黑暗之中。

银质的戒指吸收着周围的雾气,井底的慢慢呈现出它本来的模样,而在最深处的一角,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正注视着他们。

那是纪母。

南宫亭尖叫了一声,当时就要掐个手绝,离他最近的许愿赶紧拦住了他:“别伤她!”

南宫亭不解的看着他,可是许愿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件事,最后只是含糊道“她是个好人”。

邢北行慢慢站起身来,往纪母那边看去,这才发现岁岁早已消失不见。

纪母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可是她望向他们的目光里却满是慈爱。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她在唤着“岁岁”。

“我们先出去吧,”邢北行起身背起了还在昏迷之中的王羡安对剩下两人道。

许愿回头看着他,又看了看在远处纪凛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动作。

南宫亭则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摸不清头脑:“那个小鬼呢?她要是好人的话那我来超度她吧,就南派会超度这事就交给我吧……”

南宫亭说着就要上前施法,却被许愿一把拉走:“别了,你白师姐也是南派的,走了。”

小南派疑惑的声音随着步伐越来越远,背着王羡安的邢北行在出井前回头看了纪凛一眼。

后者背对着他们,跪在了纪母面前,缓缓的举起了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滚烫的心头血落下。

在幻境坍塌的瞬间,邢北行听见她哭着喊了一声“娘亲”。

人会因为怨气化为厉鬼,也会因为思念为生出幽魂。

失去孩子的纪母用自己的思念孕育出了小鬼岁岁,但是她的思念里除了爱,还有恐惧。

所以岁岁才会失控杀人。

如今幻象散去,梦境醒来,岁岁也消失不见了。

活在井底不得永世超生的,只有她一人。

在看见晨光的瞬间,脑海里关于南派史记的回忆陡然清醒。

「亭十六投无门,为王氏除祟,偶遇亡母,以心头血度化之。」

这是历史上唯一记载的用心头血超度亡灵的事件。

是六百年前的纪南亭。

是如今梦塚里的纪凛。

井里的幻境空间随着邪祟的度化全然坍塌,浑身是血的纪凛在最后一刻撤出了井底。

熹微的晨光落在她的脸上,邢北行看见了她眼角出晶莹闪烁的泪水。

那一刀刺在这个单薄女子胸口的利刃像是一并刺在了自己心间一般。

在卯时的微风里,邢北行忽然明白了这段时间盘旋在他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了。

那是心疼。

他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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