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朋友已经回房写作业了,向小夕立马抓着叶知秋的胳膊摇了摇,“快说,你和许晚一有何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和她挺见得人的啊。”叶知秋从桌上拿过一包许炤炤吃剩的小薯片,“她和我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玩得也挺好的,大学又是室友,关系亲近。”
她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小薯片,喀嚓喀嚓的声音,好似在帮她掩饰内心的心虚。
那段还未开始便已夭折的爱情,她该怎么开口?那天早上提起裤子就跑路的渣女行为,她又该怎么开口?
“嗯哼,然后呢?”
向小夕爱吃瓜,但她嘴严,一般都是只吃不吐的,除非对方跟她关系非常非常好,才会分享一二,而跟她关系非常好的也就只有叶知秋一个。
叶知秋了解她,所以才会跟她无话不谈。但她与许晚一的那一段理不清的关系还真有点不知从何开口,想了想,干脆直击重点,“我和许晚一睡过,第二天我跑了。”
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完就将手里的空薯片袋子往桌上一丢,拍拍手捞过一个抱枕抱着。
饶是向小夕想象力丰富,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剧情。对着叶知秋上上下下好一顿观察。着地的双腿自然并拢起来,从小黄鸭拖鞋里窜出的小脚趾涂着桃红指甲油,粉嫩嫩地往上翘起,双手搂着个抱枕倚进沙发背上,掩住下半张脸,只余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电视机里的《蜡笔小新》。
怎么看也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啊。
向小夕用看渣女的眼神看向她,艰难地说道:“你,把人睡了,然后,跑了?”
叶知秋摇摇头,“是我诱着她把我睡了。”
语气除去一丝不好意思之外,竟还有一点骄傲。
这下向小夕看向叶知秋的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默默竖起大拇指,“牛。”
实在没想到啊,她的好朋友在大学时过得这样……多彩。
向小夕决定今晚不走了,要在这里住下来,缠着叶知秋多讲讲她的大学生活,主要是多讲讲她和许晚一的事。
许晚一和叶知秋不同班、不同专业,但却同住一个宿舍,而且许晚一一有空就跑到叶知秋的班级去找她,除了上课时间,两人的业余时间几乎都在一块,形影不离的。
后来叶知秋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了,要把她带到国外,叶知秋不想去,但她的奶奶住院需要一大笔钱,而她的亲生父母可以付这笔钱,条件是要叶知秋跟着她们出国。无法,叶知秋只好同意,
但她又舍不得许晚一,心中慌乱,许多感情还未理清,隐隐约约察觉到许晚一好像喜欢她,便诱着许晚一跟她发生.关系,只是不希望对方忘记她。
听到最后,向小夕也不晓得是谁更吃亏了。许晚一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叶知秋,却始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名分;而叶知秋又把自己给了许晚一,然后第二天一跑就是九年,连句话都不曾留下。
想想还是许晚一更惨一点,一腔真心喂了……一腔痴情付诸东流。虽然最后得到了人,但她应该更想要那颗心。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图情再图人,再正常不过。
“那你爱她吗?”向小夕问出重点。
“曾经喜欢过。”
“那现在呢?”
现在?叶知秋不太清楚了,大学时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那样做。后来出了国,被亲生父母捧在手心里宠时,她也会时常想起在大学时同样宠着她的女人。可没多久,她的父母意外亡故,她要担负起照顾许炤炤的责任,还要兼顾学业,便很少再想起许晚一。
回国两年也没想过要找许晚一再续前缘什么的,只是有时碰巧见到时想过去打个招呼,结果那女人竟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心里憋着点气了。
其实叶知秋是个有点自我的人,向来只关注自己的心情,如果她主动找谁聊天,而那个人不太爱搭理她的时候,她就会果断将那个人拉入黑名单,以后再也不找那个人搭话了。但现在许晚一也不爱搭理她了,可她却还是想找许晚一聊聊天,不想跟对方成为陌路人。
“你现在不会还喜欢她吧。”向小夕穿着叶知秋的睡衣,将脑袋下的枕头挪过去一点,然后靠了过去,贼兮兮地说道:“哎,你说,她还喜欢你吗?”
“不知道啊,睡觉,明天还要拍早戏呢。”叶知秋张嘴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着向小夕,过了会儿,她幽幽开口,“哎,你以后出去别跟人说和我睡过一张床,我怕别人知道,有损我清白,毕竟,我以前和女人做过。”
向小夕:……
大爷的,怎就不是有损她的清白,她至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她说什么了吗。向小夕默默对着叶知秋的背影翻了个超大白眼,身子一扭,也背对着她,闭眼睡觉。
第二天上午只有叶知秋和几名群演的戏份,但剧组的人也没少多少,依旧勤勤恳恳地各司其职。
为了与角色融合得更好,理应找导演讲讲戏的。叶知秋给自己做着心里暗示,然后拿着剧本在向小夕灼灼的眼神下款款向监视器前的女人走过去。
她十分自觉地拉过小椅子往女人的身边靠近一点,侧着身子缓缓坐下,将胸前的小卷发轻轻撩开,眼尾上挑,风情万种地以手背撑着下巴,“许导,给我讲讲戏呗。”
语气轻柔,嗓音绵软,有点撒娇的意味儿,但面上却笑意盈盈,带着三分魅惑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
不怀好意。
这是许晚一从那抹狡黠里悟出的结论,撩撩眼皮看向她鼻尖的痣,转瞬又低头对着手上的分镜脚本勾画两笔,“上午拍的是打戏,总共没几句台词,叶小姐这也需要讲吗?”
意思是你这么不专业吗?连几句台词都理解不了。
叶知秋哽了哽,随即又扬起笑脸,“那打戏呢,不需要讲吗?”
“剧组里有武术指导。”
意思是剧组里有更专业的老师,她找错人了。
一连两次受挫,叶知秋的臭脾气也上来了,轻哼一声,站起身扭着小腰朝不远处的武术指导走去,“杨哥,待会在空中翻身时我应该怎么翻才能显得厉害一点呢?”
许晚一舒出一口气,余光撇向左前方正在张开双手向左边转圈的女人。转了八圈也没表现出头晕,被杨哥夸赞两句便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看着乖巧又温顺。
但许晚一知道,这只是她一贯以来的表象罢了。极具欺骗性,又极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从而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游刃有余的为人处世,这是许晚一永远也学不会的。
前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了,机位也已架好。镜头下,叶知秋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黑裤,等着工作人员替她检查好安全问题。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退出镜头。
“action。”梁礼之喊完后放下喇叭,坐在许晚一身边和她一起盯着屏幕里的人。
姣好的身姿腾空而起,长腿横扫飞身扑上来的黑影,借力旋身继续踢向下一个扑上来的黑影。身手干脆利落,英姿飒爽,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狠绝,就是……
“咔。”
果不然,许晚一眼里容不得一点瑕疵,连昔日爱过的人都同样不留情面。
梁礼之有些佩服她,就这样,还想有对象,还不如想想票房大**较容易实现。
威亚降下来,叶知秋重新踩在实地上,感觉还有些轻飘,大腿也有些疼。
她只在刚出道时吊过几次威亚,那会儿大腿和膝盖全是淤青,疼了她好几天。
看来下戏之后要去买一瓶红花油了,她感觉今天应该不太好过。倒不是许晚一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刚刚在空中的时候,她的身子歪了一下。
太久没吊威严,都有些陌生了。
叶知秋暗叹一声,等再次打板之后,继续腾空而起,重复着上一次的招式,又咔了好像是八、九次之后,这场打戏才算过去。
再次踩在实地上时,差些站不稳,好在她前面有经验,及时调整了脚步,只踉跄一下便稳稳站定。
“怎么样?还好吧?”向小夕小跑过来扶住她。
叶知秋动了动腿,随后轻蹙秀眉,“疼。看来要麻烦向大经纪人替我去买瓶红花油了。”
还能开玩笑,也是挺乐观的。
向小夕小小地白了她一眼,轻吸口气,随即又懊恼地皱皱鼻子,“我竟没想到这个。我先扶你去那边坐着,然后再出去看看哪里有药店。”
她以前虽然经常陪叶知秋去片场拍戏,但那时还有个小助理跟着,这些事都有小助理去准备,她还没操心过呢。
看来得再催一催公司尽快再派个小助理过来才行,之前的小圆就挺好的,可惜被调到公司一姐施渺身边了,很难再调得回来了。
许晚一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女人,以往稍显风姿的步态消失得一干二净,两腿不自然又僵硬地向前缓慢挪动着,脸上的小眉头更是时不时便蹙上一蹙,水润的红唇微微吸着气,整体稍显狼狈。
她现在好像比以前更能忍了,如今都不抱着人撒娇嚷着哪儿疼哪儿不舒服,需要按摩了。不过也没比以前好上多少,一坐下来就龇牙咧嘴,半点形象都不注意,也不怕被人拍到泄露出去又招一波黑。
许晚一抬手伸进衣服口袋,握着里面被捂得暖暖的小瓶子轻轻摩挲着,眼神依旧定在屏幕上。好一会儿之后,握着小瓶子往旁边一递。
梁礼之正在看许晚一做的分镜呢,眼前突然出现一瓶红花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去,只看到一张清俊又有些别扭的侧脸。
“嘛呢?我不需要红花油,我又没磕伤。”梁礼之一脸不解。
“拿给她吧,演员受伤,剧组该送些伤药,免得让人以为我们剧组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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