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栀里一脸不可置信,大声指责他,“你就是这种软骨头吗?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同事,你帮人就帮到底啊。等警察来了,就把你们刚才说得,重新说一遍就行了。”
林涉急得团团转,注意到了她手机的录音界面。他伸出手,又立马缩回来。
大庭广众之下,还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也不能真的怎么样。
旁边的陈静忙道:“刚才那些话,都是林涉说得,跟我也没有关系啊。你要人作证,他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听听而已。”
穆栀里坚持道:“不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都听到了,你刚才说得也有鼻子有眼睛的,你肯定也知道内情。”
她的坚持有了结果,很快他们就去警察局一日游,还带着一脸懵的部门经理。
经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出办公室就被带去了警察局。
又是查证据,又是查行程,又是录口供。
穆栀里坐在那里哭,林涉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他还没有穆栀里这么注意形象,哭相十分惨不忍睹,
另一个当事人陈静倒是没流眼泪,但也是一脸灰败。
最无辜的还是一句话没说、什么也没做的部门经理,他刚出办公室的门就遭到了逮捕,在几人七嘴八舌中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事情经过,他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无妄之灾!
警察局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林涉和陈静两个人都已经承认,纯粹是他们在造谣。
要让他们坐两年牢,也是不太可能,只勒令以后不准再犯,还让他们给经理穆栀里两人道了歉。
看着耷拉着眉眼的两人,低头哈腰给她鞠躬致歉,穆栀里心里暗爽,面上却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手捧着胸口,“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天哪,我对你们真是太失望了!”
许是她的表演太过浮夸,连部门经理都沉默了。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她心情颇好,回到公司,还能上两个小时的班。
她的实习证明已经盖了章,穆栀里没什么好怕的,唯一担忧的就是,今天这一出,大半天没在公司,要不要扣全勤奖。
她很快释然了,还有几天就要毕业答辩,她本来也是要请假的。
部门经理脸色不太好看,许是因为刚才的流言蜚语,他把穆栀里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就那么大喇喇地敞开着,向其余人昭告着他们的清白。
“小穆啊,你知道你今天这么一闹,对我们公司影响多不好吗?”他已经很不高兴了,但顾忌着穆栀里的后台关系,还是尽量维持着平和语气。
穆栀里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年纪小,还没大学毕业,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听到他们那么说,我当然是害怕啊。害怕了就要找警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呀。”
部门经理笑了:“小穆,你也说了,你年纪小,我怎么也比你大个十岁,你那点小把戏,就不用在我面前演了。你是个聪明人,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穆栀里刚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听到他这话硬是憋了回去。
“行吧经理,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了,我觉得我做的没什么错。”
经理道:“所以就把无辜的我牵扯进来?”
穆栀里反驳:“牵扯?经理,要牵扯您的也不是我呀,而是林涉,毕竟他口中的狗男女,指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被造谣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这么解决,也是对你好,毕竟那些话要是传到公司别人耳朵里,或者传到你老婆孩子耳朵里,事情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这对你的风评也有很大影响,说不定还要生事。我这是帮你规避未来风险。”
部门经理道:“好好好,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文静、明事理的姑娘,没想到看错了人。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不知道是何处大庙,才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这是想让她走人。
那更没有装的必要了,穆栀里反唇相讥:“你才是不识好歹,不去训林涉这个造谣生事的就算了,还要过来跟我讲一堆有的没的。”
她眼珠子一转,面露嫌恶,说罢,不再去看经理,转身离开。
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
她学历又不低,就算去个差一点儿的公司也无所谓,清闲就行。妈妈也有意让她去考公,觉得铁饭碗有保障。
后路还有很多,又不是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下班之前,陆放鹤发来消息,让她去车里等他。
穆栀里去了,车的备用钥匙在她这,陆放鹤还没来她就先坐了进去,百无聊赖等着人,心里在想这次又要送什么给她。
她想得太过投入,陆放鹤开车门进来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撞到车顶。
陆放鹤道:“怎么一惊一乍的?”
穆栀里:“你还说,要不是你吓我一跳,会这样吗?”
陆放鹤忍不住笑,却没有掏出什么礼物袋子来,这让穆栀里有点失望。
“我都听说了,今天你可弄出了一件大事,公司里都传得沸沸扬扬。”
他语气平淡,穆栀里莫名不爽。这件事她没打算和陆放鹤说,她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好,不需要他作为救世主一样出现,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不过,办公大楼里面发生的事情,怎么能瞒过他这个小老板呢?倒是失算了。
她声音闷闷,还是不想多谈这事,只“嗯”了一声。
陆放鹤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伸手去捏她的脸,她是窄长的鹅蛋脸,脸上并没有什么肉,“还生气呢?受委屈怎么不跟我说,还闹到警察局里去了?”
穆栀里挽着包包挂件上的流苏,“跟你说了也没用。”
陆放鹤反问:“没用?”
穆栀里道:“能有什么用,把他们开除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让他们在警察局给我道歉,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才好玩。”
陆放鹤还没说话,穆栀里又急急补充道,“你要是滥用职权,把他们开除,还要赔偿个几倍工资,这种好事才不能让他们白得呢。林涉那个人,死要面子,说不定明天就直接到人事部辞职了。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能解决好的。”
陆放鹤皱眉道:“好,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穆栀里哼道:“他们才没本事让我受委屈呢,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有你欺负我,我才会难过。”
陆放鹤给她系安全带的手一顿,“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穆栀里道:“你就有,你就是喜欢欺负我。”
陆放鹤道:“到底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他旧事重提,“我们交往的事情,可以公开了吧?”
穆栀里心虚,避开他的视线,“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呀,跟地下情似得,多刺激。”
陆放鹤笑着凑近,“地下情?我就那么见不得人?你应该快回学校答辩了吧?毕业证书什么时候发下来?”
穆栀里道:“就这个月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老是那么着急呀?”她想起别的事情,抱怨道,“还是说,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相信你,从来没要求你发什么官宣的文案。”
陆放鹤气笑了,“我倒是想发,分明是你不许。”
穆栀里道:“也不知道,你是自己想发,还是和别人赌气。”
陆放鹤把玩手机的动作一停,“我和谁赌气?”
穆栀里道:“就你那个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恋爱了,你就想压过他一头,我可不做你赌气的工具。”
她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陆放鹤在这种地方这么争强好胜,与其把心思花在这,还不如好好想着,怎么提高销售额,多赚几个钱。
陆放鹤:“……只准他炫耀他女朋友,就不准我炫耀我女朋友吗?”
穆栀里道:“你不要那么虚荣。”
陆放鹤:“少转移话题,跟这事儿没关系。就算没有那个神经病,我们就一辈子偷偷摸摸谈恋爱吗?”
穆栀里又长长叹一口气,握住他的手,目光真挚无比,“好吧,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妈妈没有规定过,不毕业不准谈恋爱。”
陆放鹤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还没开口,就被穆栀里抢道,“但是,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的亲爸爸是个有钱的混蛋。我妈妈、外公、外婆、舅舅,从小就跟我说,不能找有钱的男人。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找了你这样的高富帅,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楚楚可怜,“我真的害怕,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陆放鹤盯着她,抱怨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一棒子打死,我也太无辜了。”
穆栀里道:“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跟他们说,你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看你不开心,我的心里简直比被刀子割还难受。”
陆放鹤被她的甜言蜜语逗笑,“就这点诚心?光说说我可不信。”
穆栀里无语,这死男人又来,每次想接吻都这样,直说不行吗?非得让她意会,主动去亲他。
更过分的是,今天居然没送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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