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屋里一片安静。
窗帘半开,风微弱,墙角那支旧水笔滚到了地上,像是有人动过书桌。
我下意识地看向厨房——空的。
她不在。
不是洗澡、不是下楼拿快递、也不是走进卧室——那种安静,不是暂停,是抽离。
我坐起身,看见背包边缘露出一页纸。
我慢慢拉开拉链,翻出那本旧笔记本,翻到那一页。
那段字是她的笔迹——清晰、轻缓、没有强调,也没有重复:
“你不需要在所有版本里记得我。
只要在这个版本里,
当我松手时,
你愿意回头。”
我看着那行字,像被按下了某种静音键。
整间房忽然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意识到:她不是离开,是给了我一个选择权。
这不是实验,也不是测试。
这是一个真正的坍缩点——不取决于世界如何演化,而取决于我是否想成为继续走下去的那个人。
—
我没有穿外套,只抓起背包,鞋都没换,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
我站在楼道里,四周静得像剧场关闭后的后台。
没有剧情,没有灯光,只有我自己,还在想一个问题:
“我现在出门,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哪里?
还是因为——我愿意在不知道她在哪的情况下,
仍然出发?”
我没有答案。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动,
我就会永远变成那个观望但不选择的我。
—
我去了湖边。
那里曾是我们记忆第一次成功同步的地方。
那张长椅还在,灰漆剥落些许,木板泛出浅纹。
没有人。
我去了那家咖啡馆,我们第一次在“非干预状态”下见面的地方。
店员还记得我们,说:“那位姑娘今天早上点了草莓酸奶,坐了会儿就走了。”
我点点头,没问方向。
—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天突然亮了一点。
像是云层某处裂了一道缝,光从那里漏下来。
我站在街口,忽然想起她最早跟我说的那句话:
“你越想成为你,就越会成为我。”
那时我不懂,现在我忽然有了一个解释:
她不是想让我变成她,而是想告诉我——我们都会最终变成那个敢作出决定的人。
不管决定对不对,也不管路径偏不偏。
重要的是:
那个出发的人,才是真实的自己。
—
我站在街口,深吸一口气。
然后转身,顺着阳光的方向走了出去。
不是因为那里有她。
而是因为:
“我愿意相信,
她会在一个值得被找的世界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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