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勤径学校总是电压不稳，灯光气喘吁吁地闪烁，或者干脆停电，死得彻底。
许愿早听说了，学校里闹鬼，虽然她暂时还没见过。
反正，对她来讲，她的同类——人，比鬼更可怕。
走廊中的灯明明灭灭，许愿的影子也随之若隐若现。
女孩加快了脚步，眼中还蓄着泪水，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本来，这份回执应该是早上，由班长一起拿到德育处去的。
但有人，把许愿的那张拿了出来，扔进了厕所的垃圾桶。
许愿不知道，而老师没收到她的回执，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骂了她一顿。
她忍了泪水，冷着脸，从垃圾桶里捡出了那张纸。
她用面无表情的壳子，试图守住那点儿尊严。
走到无人的走廊，她的泪就这么直愣愣垂了下来。
本该天真的年纪，小学，有些人的恶意却已经冲破无害的皮囊，举着“只是个孩子”的利刃，刺向了旁人。
“哒，哒，哒……”
许愿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心里却发毛，忍不住小跑起来。
灯光又是一闪，彻底熄灭。
许愿一脚踩上个圆柱体，尖叫着狠狠摔在地上。
“嘻嘻，好狼狈呀～”不知从哪里，少女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许愿看见，绊倒她的，是一个沾满血的锄头……
“为什么拉我进学堂！”
“我明明可以蒙昧一辈子……却因为你，因为你！江渔火！”
“是你害死了我！啊——！”
尖锐的尖叫狠狠扎入耳膜，江渔火眼睁睁看着那沾满血迹的锄头砸来，没动。
她在做梦。她自己很清楚。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盛开在……”手机铃声瞬间吵醒了江渔火，她像是被人揪着衣领，扯出梦境。
一片光怪陆离，五彩缤纷后，她回到了现实。
江渔火一下坐起，又因头晕目眩，直直倒了回去。
她用胳膊掩着双眼，抿唇又躺了一会儿，待到眩晕感褪去，才拿起手机，声音微哑：“喂？”
“江渔火姐姐……”郑扬怯怯的声音传来。
“嗯——”江渔火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尾音上扬。
“今天小扬去办入学，你不去？”商姝的声音有些远。
“去……”江渔火坐起身，缓缓用手顺着头发，“十分钟。”
带回郑扬已经有五天了，他在勤径那儿的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萧千鹤被放出来，估摸着也是这两天的事。
今日最大的新闻是：浔城山区竟然有这样一条巨大的人口贩卖线？！这难道就是没文化下的道德伦理丧失？专家：……
江渔火关掉手机，梦中，少女疯狂的声音又渐渐沉入记忆海底的淤泥中。
江渔火生命中来来往往的过客太多，太多。
实在没有精力为每个人留下足够的时间去默哀，去回忆。
091，也就是常菲悦发来消息：早！
除了出任务，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江渔火问好。
江渔火：早安。
又是一天，无聊，像流水线一般的一天。
镜中的江渔火，冲镜外的自己笑了笑。
歌词来自《梦里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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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序章二：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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