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较小的梁鸥不是闻庭的对手,他被闻庭打得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闻庭拳打脚踢出了气,拿一根粗麻绳把人捆住,用块黑布堵着梁鸥的嘴。
任秋余在一旁惊呆了,“闻庭……”
“怎么,心疼了?”
“你这粉色的雨衣哪来的?显得你好黑呀。”
“去你的!”闻庭拍了拍手,指着瞪眼的梁鸥,“给我老实点!”
秦书苗匆匆赶过来,见到鼻青脸肿的梁鸥,心里的怒火散去了一半,她手拿着一把剪刀,走上前抵着梁鸥的脖子。
“我要你给悦悦偿命。”
“唔唔——”梁鸥疯狂晃动身体,拼尽全力吐出黑布,“我没有杀人!”
“你不死就是我死,就算你现在没有杀人,我也不会原谅你。”
“等等苗苗姐!”任秋余拦下了秦书苗,“大家都还活着,你要是不解气就打他一顿,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饶他一命吧。”
毕竟他是一只小海鸥,毕竟他们是同类,毕竟梁鸥从来没想过伤害他和小北,他实在是……
“你要还是不解气,可以断了他两条手臂,就算他变成海鸥也没办法飞走。”
秦书苗、闻庭和梁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有说错吗?”任秋余挠挠头。
“说得很对。”闻庭默默赞同。
“任秋余你没良心!”梁鸥大喊,“我没想过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断我的翅膀!”
秦书苗:“因为你要杀人。”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动手,你们没有权利伤害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你用动物的权利杀人,却想享受人类的法律保护,是不是太自私了?”闻庭说,“我们为什么会知道,我觉得你应该学一学人类的成语——知己知彼。”
任秋余靠过去悄悄问:“什么意思啊?”
“方能百战不殆。”
“还是不懂。”
“下次跟你解释。”
“咳!你俩注意点。”秦书苗提醒道。
被绑住的梁鸥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低着头嘀咕:“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呵呵!”
一张漂亮的小脸扭曲成恐怖的模样,任秋余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眼睛不由自主定格在梁鸥身上。
与他同样情况的还有秦书苗,两人的眼睛逐渐无法聚焦,步伐缓慢走到梁鸥身边,秦书苗主动帮他解开麻绳。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一群喽啰!”绳子的结打开了一点,梁鸥的笑容越来越夸张。
然而下一秒,麻绳再次绑紧他的身体,他猛地抬头,十分吃惊,“你为什么不受我控制?!”
闻庭拽着秦书苗,把她带出了茅草屋,接着跑回来用稻草塞住任秋余的耳朵,手捂着他的眼睛。
“谁知道,也许你的技能失效了。”
“不可能!闻庭解开绳子!”梁鸥命令道。
闻庭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失效……”梁鸥声嘶力竭,“任秋余给我杀了他!”
梁鸥的声音太大,稻草对任秋余不管用,他反手抓着闻庭的手臂,顷刻间局势扭转,将闻庭从身后钳制。
“靠!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闻庭挣扎无果,再这样下去,他的胳膊非得被拧断。
梁鸥一声声命令,任秋余的脑子里全是杀意,他甚至想杀了所有人类。
“海獭不可以伤害人类哦,我们和海獭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要相亲相爱。”
任秋余第一次动了杀心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类女孩奋不顾身跳进水里阻止了他的行为,并对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女孩叫任念,是他的饲养员。
那时他与海獭妈妈分别,被送进了海洋馆,海洋馆限制了他的自由,那些烦人的人类总想规训他。
给他喂食的老头子强制他做出规定的动作,否则他得不到食物。
饿了三天的他漂浮在水面上,老头子终于想起了他,提着桶来喂他,扔过来的却是石头,他差点吞下去。
老头子阴阳怪气嘲讽他愚蠢,饿极了的他扑到岸边咬着老头子将他拖进水里。
在他实施动物本性的时候,身体还不如他壮的人类女孩把他与老头子分开,带来了一大桶鱼虾喂给他吃。
从那之后任念便成为了他的饲养员。
老头子虽没有死在他的手中,却因为误喝污染水成了脑瘫进了医院,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已经入土了。
他分化为人类的第二天就被任念发现了,任念似乎预料到了,她给他准备了一身衣裳,给了他一份工作,给了他一个名字。
“你是秋天遗留下来的礼物,秋余……任秋余。”
“好不好呀任秋余?”
“任秋余!”
“任秋余你给老子松开!”
闻庭的低吼声使得任秋余回过神,清醒后便发现闻庭被他按在地上,他骑在闻庭的后腰上拽着他的双臂。
任秋余慌忙起身,把闻庭从地上捞起来,耳朵一痛,闻庭又开始揪他。
“老子叫你半天,跟丢了魂儿一样!”
“疼疼疼!我错了!”
道歉的话一出来,闻庭立马松了手,转身冲到梁鸥面前把梁鸥放倒在地,拳头恰好打在淤青上。
“你个死鸟!敢杀你爷爷!”
闻庭把所有的气撒在梁鸥身上,梁鸥的原身被逼了出来,晕厥的红嘴鸥被他用一个自制的小地笼关住,用黑布缠住了红嘴鸥的眼睛。
任秋余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惊叹,“你从哪弄来的?”
“在方权家剪的。”
任秋余点头,捡的啊。
“你的雨衣……”
“小北给我的,收工回家。”
另一边方权家。
方权看着后院被剪去一截的地笼,还有家里少了一只的竹篓,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这个闻庭,人不走空啊!
半小时前,闻庭从雨中奔到方权家,开门见山说了暴雨和洪水的事情。
“不超过一星期,其他的村子都会被淹,与其等到那时候忙着救人救灾,不如现在行动起来,把人都疏散到我们村来。”
方权拿着手机看了眼天气,未来连续半个月都会下雨,可这也没有洪水预警啊。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身为村长不作为?”
方权慢吞吞倒茶,“我毕竟只是吉祥村的村长,又不是其他的村长。”
闻庭猜到他会这样说,他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翘着二郎腿往后仰,“其他村的村长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下午就能疏散,既然这个功劳你不想要,那只好我一个人领了。”
村长与村支书本该是相辅相成,他们谁也不压谁一头,一旦一方做出贡献,另一方必然低了一头。
方权明里暗里好不容易把老村长搞下来,若是让村支书有了功劳,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为闻庭做了嫁衣。
吉祥村的权利只能掌握在姓方的人手里。
闻庭看着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不经意勾了勾嘴角,方权这个人心思深,但是又不太会隐藏,一猜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谢谢村长的毛尖,我就先走了。”
闻庭刚起身,方权便沉不住气,“洪水的事情千真万确?”
“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研究各方面的水我还算在行,依照天气预报给出的降水量和时间,还有各个村子所处的地势,以及村里的泄洪工作来看,这场洪水必然来临,村子一定会被淹没。”
以上是闻庭信口拈来,他相信任秋余不会耍他,又有秦书苗和任秋北作证,洪水一定会来。
方权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回答:“我信你,联系函给我,这件事我来办。”
闻庭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一张张手写的联系函转交给方权,然而这些纸张上面并没有印章。
“你根本没有联系!”
闻庭挑挑眉,“那这件事就交给村长去解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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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梁鸥,当天晚上任秋余四人聚集在村长家二楼的书房里,方权淋了一身雨,换了身衣服披着毛巾走进来。
他将白天闻庭给他的联系函放在桌面上,联系函上面依旧没有印章,“这里提到的村子我都跑了一遍,他们说没有收到抗洪指示,拒绝听从我的安排。”
任秋余略微头疼,这样的结果闻庭提前跟他说过,在没有明确的指令之前,其他村子的人不可能配合。
“先别气馁,我这里有个好消息。”秦书苗拿出一张购物清单,“下午我和婆婆去镇上采购你们要的帐篷,几家店的帐篷我全部买回来了,还有医疗物资一并都准备好了。”
任秋余的心总算得到一点安慰,但很快秦书苗又说:
“现在的问题是,帐篷数量太多,仅凭我们几个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搭建起来,而且每个村子都是泥巴路,我们需要大量的木板搭路,不然其他村子的人进不来。”
任秋余按着太阳穴思考,他们面临的问题不少,一是没办法劝说其他村的人来吉祥村避难,二是他们只剩两天时间,既要搭建帐篷,又要转移村民,还要想办法铺路把人接进来。
“木板,村里到处都是。”闻庭出声道。
在村子里生活的方权和秦书苗顿时明白了闻庭的意思,“村里的木板够是够,可他们未必会拿出来。”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拿出来。”任秋余灵光一闪,“救灾这件事要让全村人跟我们一起动起来。”
不然村民凭什么跟他们一起享受荣誉。
“你又想借木板,又想让他们帮忙搭建帐篷?”方权不可思议,吉祥村都是些老古板,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干。
“不止,铺路、人员转移也需要他们做。”任秋余往秦书苗那边瞥了一眼,“苗苗姐,今天我们还没开播。”
“你的意思是……”
“开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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