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惊又害怕，恐慌的感觉涌上心头是真的不好受。
张洲挥挥手把龙菲菲招过来，“菲菲啊，过来。见个人。”
龙菲菲看见在摄像机前坐着的梁雨焓，就像浑身被灌注了泥土一样，停住不前。
“菲菲姐。”张洲助理轻轻叫了她一声。
龙菲菲猛地一怔，“啊？哦。”
调整好情绪的龙菲菲迅速走近梁雨焓。
张洲指着龙菲菲，“梁总，这是龙菲菲。挺努力的一小姑娘。我们剧的女四号。”
闻言，梁雨焓故意赤.裸.裸地打量着龙菲菲，目光灼灼，明晃晃又刺眼，她转而唇角抿起，缓缓道：“嗯。”
张洲以为梁雨焓很喜欢龙菲菲，脸上还带有笑容，便指着梁雨焓介绍道：“菲菲，这是梁雨焓，梁总。”
“梁总，您好。”龙菲菲给梁雨焓鞠了一躬。
梁雨焓轻轻笑出声来，语气温柔，“我和龙小姐是初高中同学。好久不见呀，老同学。”
梁雨焓的唇角带着充满活力的笑容，龙菲菲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突然，一阵惊呼从后方人群中传来。
有人在叫：“不好了，纪念姐被砸到了。”
“副导呢？不是让你一直看着吗？”张洲大骂。
“赶紧去医院。”有人建议。
还是梁雨焓比较冷静，赶紧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纪念身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穿着一袭白纱的女孩倒在阶梯上，像天使一样，身边围着人，但是无一人上前来，可能怕自己不专业对她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
梁雨焓觉得这人也太美了吧，虽然她只看到了她的侧脸。但是，美女就算单看鼻尖也是极美的。所幸，梁雨焓再花痴也没有忘记正事。
“你们剧组没有配备医生吗？她经纪人呢？这么多人围着干嘛？有用吗？”梁雨焓边说边蹲下，寻找好角度，准备抱起她。
“等等，给她带上这个。以防万一。”是申远辰。
怪不得不在，原来是去拿东西了，他是真的很细心。
梁雨焓收回还在空中待着的有些尴尬的手，“好，那你抱她吧。”
“嗯。”申远辰语气平淡。
两人在外面的表现，完全就像两个陌生人。
幸亏拍摄地离市中心不远，救护车来的很快。
申远辰把纪念抱到路口，出口窄，救护车进不来。
“你先回去吧，我跟着就行。”申远辰阻止了梁雨焓要进救护车的行为。
梁雨焓愣了一下，不过一瞬，迅速回过神后温声道：“别耽误时间。”
语毕，她已经坐上了救护车。
还有人要跟着，可救护车的门已经被随行护士关上了。
纪念被送进急诊室，两人在外面等着。
“你不躲一下吗？一会儿有记者来怎么办？”梁雨焓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着墙，姿势闲散又舒服。
“不用。”申远辰摇摇头，转而抬头，语气轻柔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也达成默契，那就是在外人面前绝对不和对方表现得太熟络。
“上次，我答应你来探班。”梁雨焓垂下手臂，走到申远辰身边，安稳坐下。
“怎么感觉你不高兴？”梁雨焓纳闷。
“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探班就让你遇见这样的事情。”申远辰说完，视线就在急诊室周围转了一圈。
“她应该没什么大事。”梁雨焓也看了看急诊室的门，门顶的灯还在亮着。
申远辰摇头，“我不是……”
梁雨焓打断他，“我知道。我没误会。关心是正常的。我也会担心她的。”
申远辰低头笑了，“她是我们学姐。”
“嗯？”梁雨焓眉心直跳，什么情况？
还没等梁雨焓问个究竟。急症室的门开了。两人同时起身。
“现在没事了，普通阑尾炎再加上摔了一跤，脖子后的颈椎稍微伤到了。不过，家属处理的挺好，没有造成二次伤害。转去普通病房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注意饮食。”医生摘下口罩，迅速说明情况。
梁雨焓谢过医生，“好的，谢谢医生。”
“没事。”
医生走远，护士走近，“麻烦家属来缴个费吧。”
申远辰应道：“我去吧。”
梁雨焓“嗯”了声，“好，那我去看看她。”
申远辰颔首，“嗯，我一会儿去接你。”
申远辰与梁雨焓分头行动。
——
“你好！梁小姐。”
梁雨焓推门进去的时候，纪念已经醒了，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手机。
“你好。”梁雨焓微微点头，她关好门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纪念见状笑着开口道：“你和远辰好像都很讨厌我哎！我和他说话，他都很客气。你也离我这么远。”
“你是我们学姐？”梁雨焓没理会她的打趣，直白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纪念点点头，“我也是新睿的。”
梁雨焓勾起唇角，柔声道：“你们剧组的导演张洲也是新睿的。”
两人不熟，不熟的后果就是，尬聊。但是，梁雨焓不是个会尬聊的人。房间里的氛围忽然陷入沉寂。
碰巧这时，门铃响了一下，申远辰推门而入。“你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你经纪人和助理都在来的路上。”申远辰向纪念点点头，然后走到梁雨焓身边，牵起她的手，声音温柔，“我们走吧。”
梁雨焓握住申远辰的手，点点头，“那我们先走啦。”
“你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纪念看着申远辰和梁雨焓牵在一起的手，忽然感慨道。
梁雨焓听见纪念这么说，心里百转千回：感情好？感情到底好不好，她不想去深究。活在当下，她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幸运的是，她和申远辰都没有纠结于过去，在一起往前走。梁雨焓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与申远辰中间隔了六年。如果不是彼此在各自的记忆里给彼此扎了根，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离开医院后，申远辰把梁雨焓送回了家。明明两人重逢没有多久，但似乎已经回到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看着申远辰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梁雨焓才转身回家。
“妈，我回来了。”梁雨焓把钥匙放进包里，拉开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
“咦？这谁的鞋？”梁雨焓看到鞋柜里突然多出的一双男士皮鞋，自言自语，“这也不像是黎叔的啊？”
换好鞋，梁雨焓来到客厅，把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碰巧张永琳看见了，责怪她道：“你看看你，有个女孩子的样吗？把包收好。”
梁雨焓今天忙活了一天，不想和张永琳吵，立刻应道：“好好好。我收起来。”
“一天不说你。你就想上房子揭瓦是吧。”张永琳见女儿还是松散得很，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真是正确。就该找个人收拾她。
“行吧。谁让你是我妈呢？凑合着当一家人呗。还能分家咋地。”梁雨焓瘪瘪嘴，拿起包准备回自己房间。
还没等梁雨焓走上楼梯呢，张永琳又接着嘱咐女儿，“今天家里有客人。别穿的乱七八糟。”
梁雨焓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我平时不都是那样穿的吗？也没见你嫌弃我。来了什么客人啊？我说柜子里怎么多出一双陌生的鞋。”
说完，梁雨焓就赶紧回了自己房间，她可不想再听她老妈唠叨，都讲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个男人来家里做客，她再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她就是真傻。
“老黎，小轩啊。可以下来吃饭了。”张永琳去到楼上的书房，叫正在讨论事情的两人下来吃饭。
“好。那崔先生今天就先这样，改天我们再谈。”黎扬率先起身说道。
被称为崔先生的崔徐轩也起身，温文尔雅道：“好。今天就先暂时这样。不过，黎总私下也叫我小轩吧。”
黎扬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男人满意开口：“行。”
两人一起下了楼。
黎扬没看见梁雨焓，便问张永琳：“小琳，雨焓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厨房帮阿姨张罗饭菜的张永琳听到黎扬问的，便洗了手来到客厅。“她还在房间呢。女孩子嘛，爱美的，总是要臭美会。”张永琳是对着崔徐轩说的，笑得温暖。
梁雨焓刚下楼就听到了母亲说的话，吓得她差点一头从楼梯上滚下来。她妈今天怎么了？她怎么这么温柔？
“妈，做了什么饭？味道怎么和平时不一样。”梁雨焓快速问道。
闻言，客厅里的三人，齐刷刷地望向梁雨焓。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惊讶有无奈有愤怒。
梁雨焓像个没事人似的，大大咧咧地走到客厅里的方桌前，“今天就在客厅吃饭啊？”
张永琳左手掐右手，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家里有客人在呢。
调整好表情的张永琳转过身来不再看自己的女儿，微笑地对崔徐轩说，“小轩啊，你先和你黎叔去饭厅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雨焓谈。”
张永琳前句语气温柔后句语气咬牙切齿，小孩都能听出其中的怒气。
崔徐轩见是人家家事，也不好插手，便微笑颔首，跟着黎扬去了饭厅。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张永琳回头瞪着梁雨焓，“梁雨焓！谁让你穿我衣服的！”张永琳看着从头到脚都穿着自己衣服的梁雨焓咬牙说道。
梁雨焓看着头顶冒火的母亲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碎花裤衩加大背心，“妈，你不觉得我穿上很好看吗？”梁雨焓抬起头，眉毛微蹙，可爱的杏仁眼显得娇俏，“是真的挺好看的啊！”
张永琳要被梁雨焓气晕，“你穿我衣服干嘛？我还没穿过呢！”
梁雨焓瘪着嘴，“妈，你小点声。我现在就上去换掉。”
“换什么换，人家都已经见过你了。换了不更说，你穿的……哎，我真想敲死你。”张永琳说着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梁雨焓的脑门。
“那我可以去吃饭啦？”梁雨焓也不生气，自己揉揉额头，小声地询问母亲。
张永琳看到梁雨焓这样又有些心疼了，连忙伸出手替她揉了揉，“疼吧？你个臭丫头，不打你打谁？今天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还敲你。”
“遵命，老佛爷。”梁雨焓嘴上应道，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要怎样搞才能更好玩点。
张永琳听了梁雨焓的保证，心情才稍微顺了顺。“走吧，去吃饭。”张永琳牵起梁雨焓的手准备去饭厅，上楼经过厨房时告诉阿姨可以上菜了。
梁雨焓挠了挠张永琳的手掌心，“妈，这男人就是你给我找的相亲对象啊。”
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进去，梁雨焓就又撞枪口上了。
张永琳见她这么问，干脆把话说明白了，“要不是你这几个月几乎不落家，我至于等到现在吗？”
梁雨焓无奈，“是哦！”
张永琳给了梁雨焓一个白眼，不再搭理她，松开她的手，径直推门进去了。梁雨焓老实跟在张永琳身后。
“雨焓，坐这边。”黎扬把刚进门的梁雨焓叫了过去。
梁雨焓表现得乖巧的很，按照黎扬的指示，听话的坐到崔徐轩对面。张永琳则是坐到黎扬旁边。
“雨焓，给你介绍下。这是崔徐轩。小轩，这是我女儿梁雨焓。”张永琳是目前餐桌上最活跃的一个了。
“梁小姐，你好。”崔徐轩朝梁雨焓微笑点头。
“你好，崔先生。”梁雨焓举起面前的酒杯，然后整杯下肚。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黎扬主动开口道：“雨焓这丫头，在国外留学，待了六年。刚回来没多久，这孩子性子比较……”
“野。”梁雨焓补充道。
黎扬嘿嘿笑了两下，然后瞪了梁雨焓一眼，“小轩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有时间你可以和他多交流交流。”
“嗯，知道了。”梁雨焓面不改色，拿起摆放好的筷子准备夹菜。
崔徐轩看着这一家子，嘴角带笑。按照他的性子，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会撂挑子走人。可是，今天他没有这样做，倒不是怕得罪黎扬和张永琳。而是觉得梁雨焓像一个人。
“梁小姐酒量不错。”崔徐轩的声音比申远辰的还要低沉沙哑。但那又怎样，她就是很喜欢申远辰啊。喜欢是藏不住的。
“谢谢崔先生的夸奖。”梁雨焓虽然心里想早点结束，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戏演完。
张永琳看着开始互动的两人，原本快要被梁雨焓气炸的心又重新跳跃起来。她扭头看黎扬，“老黎，你陪我去看看厨房里的汤好了没？”继而又对梁雨焓和崔徐轩说，满目慈祥，“你们两个先吃，不用等我们。”
等门关上，梁雨焓才开口，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妈就那样，八点档的肥皂剧看多了，借口也学的一模一样。厨房里哪还有什么汤啊！桌子上都快放不下了。”
崔徐轩看着一直说话的梁雨焓，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好看，“梁小姐很可爱。”
“哦，谢谢。我男朋友喜欢可爱的，所以我就是可爱的。”梁雨焓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夹菜吃菜。
崔徐轩也不生气，双手环在胸前，“我觉得梁小姐不像是一个愿意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人。”
听到这句话，梁雨焓放下筷子，抬起眼眸，“是呀，我不会。人生这么短，我干嘛要遭受那份罪，要改变原本就很舒服的自己。不过，为了自己爱的人，倒也说不定。”
崔徐轩很笃定，声音沉稳，“梁小姐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自私。你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改变自己。因为你会找一个真正爱你并且理解你的人。”
梁雨焓不回他话，转而说，“崔先生不会不明白，我妈和我继父是想撮合我们俩在一起吧。”梁雨焓微敛眉目，幽幽叹了口气，表露着自己的无奈。
崔徐轩都34岁的人了，走到今天的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一个小丫头。
“我明白。”他说。
“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她道。
崔徐轩依然很平静，“看出来了。”
“所以，你没机会。以后，我会和我爱的人也就是我的男朋友结婚生子，我们会过得很幸福。”说这些话的时候，申远辰的脸忽地浮现在梁雨焓的脑海。
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人爱了就决定要爱一辈子。对梁雨焓这样的人来说，最幸运的不过就是爱的人刚好又是对的人。
“你不用说这些，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想。我也有爱的人。她和你一样大。我听到你的年龄，你母亲说的。”崔徐轩的声音浅浅传来，他觉得对面这小女孩也挺有趣，虽比不上他的那位。
闻言，梁雨焓惊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不会就因为我和你喜欢的人年龄一样大，你就愿意来相亲吧。”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今天本来就有事情要和令尊谈。你放心，我会说是我的原因，不会给梁小姐您造成困扰。”崔徐轩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有些不当，但他也是没什么办法了。他家那位，太难搞了。
“那就行。要不然因为我把相亲搞砸了，我妈非得打死我不可。对了，你的那个她呢？”梁雨焓问出来就后悔了，不该打探人家**。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吗？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守好心也要守好嘴巴。可是，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那就顺其自然呗。
“她说，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我比她大10岁。”崔徐轩一直都很淡定，讲这些话的时候好像话中的当事人不是他。
“那你也比我大10岁咯！我妈连这么老的都塞给我啊！她……呃，那个，不好意思，我……”梁雨焓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错话了。
崔徐轩倒是不在意，“没事，的确有点老。”
“不过，你看起来真不老。”梁雨焓垂眸敛睫，又提老那个字了，哎。
崔徐轩表现的一如最初，声音淡淡，“没事，梁小姐。希望你能早些把你男朋友带到你父母面前，并且得到你母亲的认可。”
梁雨焓决定收回自责，这人真是嘴巴毒，一针见血，血也不让你滴到地上必须要流到衣服上，“谢谢，会的。不过，我还不急。”
话落，餐桌恢复平静。
崔徐轩看着正在低头弄饭菜的梁雨焓，勾起唇角，“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梁雨焓听到后半句才抬起头看他，明亮的眸子直视着他，“加你微信？你不会是想，通过看我的朋友圈，然后了解我们这些年龄的女孩在想些什么吧？大哥！不，叔叔，你这样不行的。朋友圈多假啊，定位都可以随便定。你要想了解，你应该去看你女朋友的朋友圈啊。”
“她把我拉黑了。”崔徐轩叹了口气，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沉闷。
梁雨焓惊讶道：“这也太……不过，你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崔徐轩自顾自地摇头，“算了，我自己来吧。不过，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今天这顿饭，说到底是我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答应的。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不好意思。”话音一落，崔徐轩朝梁雨焓点了点头，算是道歉。
梁雨焓觉得自己今天故意做的一些行为也有不妥，有点心虚，“虽然我对你不熟，但是年纪这么大的我妈还介绍给我，呃……不是，我的言外之意是，你肯定很优秀。其实，你不用向我道歉，说到底我也有错。我今天有点不礼貌，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
“那就扯平。这顿饭就当交个朋友。” 崔徐轩笑着说。
“交个新朋友也不错。”梁雨焓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天都黑了，这个汤可真难煮。”梁雨焓托着腮，看着眼前几乎只有自己动了的饭菜。
“是啊，我也该走了。万一她突然回来，我不在家，那可就完蛋了。”崔徐轩起身，扣了扣西服扣子。
梁雨焓也觉得没劲，没想到第一次“相亲”会遇到这样的人，改天要添油加醋和申远辰好好讲讲才行。要让申远辰有点危机意识唉。
梁雨焓起身去开门。一开门，门外的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
“妈，叔。你俩干嘛呢？”梁雨焓也真是服了这两人。她还纳闷他俩怎么这么久没来，搞半天在门口当情报人员呢。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小轩吃好了？要走了是吗？”张永琳被抓包，脸有点红，语气也显得不足。
“嗯，谢谢二老款待，感谢。”崔徐轩微微弯腰，话说得匀称。
黎扬见崔徐轩要走了，便让梁雨焓送他出来。梁雨焓想拒绝，但是，她扭头看到母亲要杀死她的眼神，只好答应。梁雨焓把崔徐轩送到小区的路口，站在路灯下和他辞别，“崔先生，今天如果我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十分抱歉。”
“没事，谢谢梁小姐送我，今天也算是麻烦梁小姐了。”崔徐轩感谢道。
梁雨焓摆手，轻声道：“没事没事，也没麻烦的。倒是我，我妈和我叔那里，可能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崔徐轩笑了笑，“梁小姐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见黑色的路虎消失在视线中，梁雨焓便转身准备回家。
步子还没有提起来，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发出了一声微信提示音，她点开。是条语音。然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透过耳膜传入她的心房。
空气中似乎有种蜜芽的味道，甜蜜的不能再甜蜜，适合此时，适合迷幻的感觉。
路灯还在亮着，夏天的尾巴还在翘着，但昼夜温差大，此刻的天色已经渐凉。明黄色的灯光映在梁雨焓的周身，她整个人都是暖色的，让人想抱抱。
“梁雨焓。”是条三个字的语音，梁雨焓微信备注名为“申远辰大坏蛋”发来的。
梁雨焓关掉手机攥在手里，她转过身，眼睛微微眯起，卷翘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躲在卧蚕上方，她静静地看着来人。来人站的位置有些远光又有些暗，整个人朦朦胧胧的，像是在雾中一样。梁雨焓看的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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