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晶晶晶晶晶，生日快乐——”
“一闪一闪亮晶晶，我的晶晶大宝贝，生日快乐。”
“霸总范十八层大蛋糕jpg.”
胡晶晶、许言、纪南嘉、乔夕辰四个人的小群今天格外热闹。算上凌晨掐点祝福的那一波，现在已经是第六波祝福雨了。
胡晶晶在群里换着各种变声器搞怪活跃气氛，效果堪比酒吧炸场的重金属摇滚DJ。
群里表情包刷了一百多层，一路上把乔夕辰忙得不亦乐乎。
从地铁2号线的人海里挤出来，乔夕辰立刻呼吸了两大口新鲜空气，就又一边大步流星往公司走，一边掐着点发语音叫许言起床。
许言是一家家电公司的售后客服，早晚两班倒，这工作不仅累人，客户还特别傻。所以她一有空就睡得昏天黑地，找不着北。
“许言、许言，起了没，我到公司了，一会自己自觉点起床。”乔夕辰在刷脸签到的间隙给她发微信。
那边回得很快，“起了起了，不然你以为鬼跟你在群里互怼表情包，大战八百个回合呢？”
听见这模模糊糊，明显还捂在被子里发的语音，乔夕辰心说我可信你个鬼。
于是两人在微信上一来一回地小学鸡互啄起来。
就在乔夕辰低头发微信的功夫，秘书处的赛文一路小跑配合着一个高大男人的步伐与她擦肩而过。
刚在工位上坐下，同事苗苗就从旁边滑着座椅凑过来，手里还不知道从哪里捞过来一个篮球场上的罚球灯。
“叮——”苗苗手里按响罚球灯，一脸兴奋地把刚出炉的八卦地往外倒：“警报、警报，百年一遇的……”
“防火演习啊？”乔夕辰熟练地在桌底换下脚上的球鞋，打开电脑，还笑盈盈地过来帮她加按了一下，“重要的警报要按三下——”
苗苗：“……”
“别打岔，”拍开她的手，苗苗继续刚刚的话：“你快看，快看赛文跟着的那个男人，据说是老韩总找来接替以宁姐的新总监，贼拉风贼帅。”
乔夕辰正低头核对报价表，听见“贼帅”这个词才勉强扫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宽肩窄腰，被黑西装勾勒得笔挺凌利的背影拐过转角。
有了林睿那件事，乔夕辰都快对帅哥ptsd了，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得祸祸过多少小姑娘呀。
乔夕辰悻悻地收回目光，继续电脑上的工作。
耳边，苗苗还在滔滔不绝地八卦，什么“江总这下后院要起火了”，什么“咱们市场部将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了之类的话。
一贯的苗苗式发言，反正乔夕辰最后也没听懂“来了个新总监”、“江总后院起火”、“市场部血雨腥风”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要说苗苗是一对玲珑的通风耳，乔夕辰就是一块乱点头的顽石，一味敷衍“嗯，啊，哈，嘞”，苗苗无语地在肩膀上给了她一下还觉得不解气。
乔夕辰吃痛地揉了揉肩膀，赔笑地跟她作了个揖，就跑去和强哥商量下一年度的营销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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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啊——”一声惨叫的女声接着就从办公室里传出。
几个同事匆忙跑过去，又一脸煞白地冲出来喊着“快快快，快帮忙，以宁姐要生了，打120.”
一时间，办公室里打电话的、招呼着要把以宁姐扶起来的、仓皇间把水撒了一地的，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最后，几个人合力把以宁姐送上救护车，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以宁姐还大声嘱咐着今天之内必须把下一年度的营销方案发给她。
乔夕辰连忙答应下来，心里盘算着今天得加班加到几点。
返回办公室继续低头忙活到中午。
乔夕辰趁着下楼取外卖的时间在她家楼下订了个火锅店，准备晚上给胡晶晶过生日。特地备注了要收拾得干净点，把南嘉姐买的向日葵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乔夕辰在花坛边磨蹭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给胡晶晶买的礼物，是一条向日葵手链。
向日葵的寓意：向阳而生、明媚鲜活。
简直就是胡晶晶那个搞怪鬼的翻版。
怪不得她老说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在向日葵田里打着滚长大的，别人都是豌豆公主，而她，一个堂堂正正的瓜子公主，当时差点没把其余三人笑疯。
抬头看了看这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北京，乔夕辰默默地想：如果在这个钢筋水泥堆筑的城市里，你能遇见一个明媚热情如阳光的人，那她一定最重要。而你，一定最幸运。
没错，乔夕辰从小就盲目地相信，要论幸运，翻遍全世界的命运牌，她也是number one。
···
乔夕辰拎着盒饭回公司的时候，居然发现格子间里空无一人。
搞什么？
苗苗从会议室里跑出来拿录音笔，看见她就薅过来往会议室里推。
“这是怎么了？”乔夕辰一脸懵。
“快点，新总监上任了。在大会议室里开会呢。”
乔夕辰震惊：“不是吧，以宁姐这会儿孩子还没生出来呢吧，他这就篡位了？”
苗苗抬手捂住她的嘴，推着往前走，叮嘱道：“枪打出头鸟，一会儿可别乱说话。”
会议室里，男人高大凌厉，眉目沉静，样貌出挑，一套黑西装熨烫妥帖地穿在身上。
他抬手稍微松了松领带，清冷禁欲的模样让几个女员工顿时红了脸。
目光环视一圈，男人开始平静自如介绍自己。
“各位好，我是简亦繁。”
“从今天开始，我将接替卢以宁女士市场部总监的职位。希望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我们可以非常愉……”
话音在乔夕辰猫腰进门的时候停住。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下意识往门口看去，乔夕辰尴尬地说不出话，一路打着哈哈表示抱歉。
可大家都没注意到，刚才还平静自如的新总监此刻下颌绷紧，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翻了翻会议桌上的流程记录，下意识掐了下指节。
这无声的冷峙持续到乔夕辰和苗苗拉过座椅在会议桌旁坐下。
简亦繁重新抬起头，目光恢复平静，话语却简短了许多。
“既然有同事刚到，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简亦繁。太官方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对大家的要求只有两点，第一，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乔夕辰把刚刚没来得及放下的盒饭塞进桌肚里，塑料盒不可避免地发出响声。
乔夕辰立刻理了理袖口，双手乖乖放在会议桌上，抬头看向简亦繁。
简亦繁目光扫过她，却没有停留，继续道：“第二，享受。”
听到这个词，同事们互相对视一眼，麻木地做好了听老板灌鸡汤的准备。
“因为我们行业的特殊性，要求我们随时洞察顾客的喜好，从而定制出成功的产品和营销策略。”
“所以工作之余，我非常欢迎大家找我吃饭、聊天、约球。我的网球打得还不错，”
“我的意思是，休息和工作一样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把饭带到工位或者是会议室里吃。”
“那样的话，再好吃的饭，味道也会打折扣的”
简亦繁的目光落在乔夕辰身上，同事们十分配合地笑起来。
乔夕辰：……您搁这点谁呢？
笑声过后，简亦繁切入正题，沉声道：“今天下班之前，我希望收到所有人的半年工作总结，详细到每一个项目中各自负责的内容以及ROI分析。”
“因为这份总结关乎到下个月的今天我还能不能在易安见到各位。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座有三分之一的同事将会离开易安。”
上来就裁员？
所有人都愣住了，耳边嗡得一声，每一根神经都瞬间被绷紧，稍有放松的气氛此刻成功降回冰点。
就在这时，乔夕辰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个不停。
她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低头拿手机。
微信上，邻居豆豆：“小乔，你现在在上班吗？房东在你家砸门，你赶紧回来一趟。”
乔夕辰有点懵了，也慌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心脏一泵泵地在往外输血，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乔夕辰在心里反复确认着：我上一星期是不是刚交了半年房租？
刚才还在赞美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这才几分钟，就被生活打脸了。
前方，简亦繁把裁员的信息放出去之后，下意识想缓和一下气氛：“接下来，同事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哪位先来？”
在场的所有人静若寒蝉，似乎还在消化着裁员的信息。
见没有人主动，简亦繁看向乔夕辰，温声开口：“那就刚刚那位没来得及吃午饭的同事先介绍吧。”
乔夕辰此刻还坐在原地，嘴唇发白。
简亦繁看着她，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苗苗见状，立刻掐了一下乔夕辰的大腿，低声说：“乔乔，自我介绍啊。”
乔夕辰回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间盒饭倒落在地上，但她已经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了。
她咬了一下嘴唇，看着简亦繁，脱口而出：“你好，我叫乔夕辰。我有点急事，能请假外出两个小时吗？”
简亦繁：我刚说裁员你就请假，是不是不想干了？
乔夕辰：…………我是真的有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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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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