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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求甚解

回忆让阮姝妍有些出神,还是唐百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的。

“后来我在你们学校打听了一番,虽然大家都说你们是狗血的三人行,但我发现实际上,她们两关系更为亲密,你和她们的关系也很和谐,而不是八卦里那样争风吃醋。我就开始有了怀疑。”

“我就故意挖坑给邤姐跳,她平时虽然也和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往往都是选真心话。但偏偏她的真心话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在她说话前,我就直接捂住她的嘴。”说到这唐百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阮姝妍挑了挑眉问:“她没打你吗?”

“那哪能呢。”唐百笑嘻嘻的,没脸没皮,但没提打不打的这事儿,“我当时就指定她去追你。”

“按照往常来说,她肯定会白我几眼,直接拒绝,但她当时只是问我赌什么。很玩世不恭的样子,欲盖弥彰的。我当时就知道,我猜得没错,就她这样还装呢。我不得宰点狠的啊,我完全没带客气的,我说她要是没追到,她新买的那辆车就归我了。她眼睛都没眨就答应了。”

唐百犀利点评:“死装。”

“她追上了也把车给我了。”

“可能是谢我给她一个追你的理由吧。”

“追我还需要理由吗?”阮姝妍有些不解。

唐百收起笑嘻嘻的纨绔样,难得正色:“她,道德感比较强吧。你也知道,你们当时都传你和连淮处对象呢,哪怕还传和方池的三角关系。但她毕竟也看过你和连淮“亲密”的互动。”

“你就当作是,我良心不安给我当年的口不择言辩解吧。我知道,虽然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太实际的意义,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唐百一时有些词穷,声音小了很多,“我就是嘴贱,我难得找到邤姐的‘案底’去嘲讽她。”

唐百的头不自然的往没有阮姝妍的那个方向偏,话说到这份上,对她这个平日里就嘻嘻哈哈的人来说,也挺难受的。要怪就怪她真的太得意忘形了,不知好歹的揪着弋邤的这个事儿使劲逗弄,然后给人家小情侣搞出了这种事儿。

夏末的天却也是一如既往的蓝得赏心悦目,过了那短暂的清晨时光的薄凉后,气温便会迅速攀升到容易让人燥热的程度。车形状水马龙也活起来了,远处一连片斑斓的鱼鳞云悠悠的滑过来。

阮姝妍和唐百都不在言语,渐升的日光慢慢爬上来,光已经即将蔓延到她们的脚尖。

安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传来了弋邤的声音。

唐百猛地自藤条椅背上坐起来,阮姝妍仍是靠着藤条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醒了,再找你。”刚刚和阮姝妍诉了点衷肠,现在听到弋邤的声音,已经有点耗子怕猫的胆怯了。腔调都没了刚刚的洋洋洒洒。

“我听见了。”

“你待会儿可别把我卖了啊,要她知道我刚刚…”

阮姝妍没在听唐百叨叨,她知道自己其实纠结的不在于这个,或许她们各自纠结的东西不是同一个。她起身往回走,原本贴在肌肤上的裙摆这时候就无声的自然落下,裙摆的不规则让她走起来的时候会偶尔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可能是在藤椅上坐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的缘由,与藤椅接触的肌肤面留了些浅红色的压痕。

见阮姝妍起身往回走,唐百自觉的闭了嘴,但还是自欺欺人般装模作样的把自己缩回藤椅靠背的遮挡区域。只是她人高马大的这靠背可遮不住她,还是可以从室内的方向,看到这个藤椅上坐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成年女性。

阮姝妍往回走了几步的时候就看见弋邤站在沙发和茶几的过道里,愣愣的往她的方向望过来,半长的头发自然的下垂,看上去平添了几分乖气,白衣黑发,她站得不似以前那样笔直,有种忧伤的前倾,弋邤望过来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阮姝妍拉开平拉门,走回市内,弋邤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看着她,眉头有些颦起,要哭不哭的样子,早上刚起她的脸上还有惺忪的睡意,弋邤望着向她走进的阮姝妍,视线忍不住从她肩上润白的珍珠滑到鱼尾裙摆在起伏间漏出的纤细的小腿。

却又忍不住去看阳台那个坐在藤椅上的背影。

她刚刚喊完姝妍的名字,视线也在搜寻阮姝妍,自然一下子就看见了玻璃隔着的阳台外分坐小几两旁的人。

“醒了?”阮姝妍随口问她。

“嗯…”弋邤有些呆愣,不知道是早上起来空腹有些饿,还是什么的,她胃里有些难受,有种想生理性的干呕。

阮姝妍没在弋邤身边停下,走向了煮蛋器,准备拿出那两颗椭圆的鸡蛋放进凉水里过水。弋邤盯着那个背影没几眼,就跟着阮姝妍站过去了。见阮姝妍揭开煮蛋器的盖罩,弋邤挤过去就想帮她把东西拿出来,被阮姝妍拍开了手,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被打了手,弋邤的手就在空中停住,整个人像又泄了股气一样,站得又弯了几分,她刚刚几乎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就要问“那个人是谁?”可她没问。

她连着眨了好几次眼睛,有些颓然,这时候完全就已经清醒了,刚刚醒来就被上头的悲愤填充麻木的打闹,未散的睡意,差点又让她失控。

弋邤干笑了两声,没有底气:“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

“你先去洗漱吧…”阮姝妍拍完她就有点儿后悔了,只是刚刚刚刚想到了些不开心的事情,心里也跟着埋怨弋邤,她很快地把鸡蛋捞出来,一左一右分开放在凉水里,余光看见弋邤还是站在自己旁边,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

本来还想生硬的说她几句,看弋邤这幅样子,阮姝妍也没什么说她的心思了,随手抽两张餐巾纸插手,目光也有点不自然。

“我带你去洗漱吧。”她话说得快,所以有点含糊,说完转身就走。

弋邤没太听清阮姝妍说了什么,也下意识的跟着走。

阮姝妍自顾自走到浴卫生间了才发现不对劲,自己昨天换洗下来的裙子还在脏衣桶里放着,她只顾着走,脑子想的事情有点多,下意识的就往自己房间里的卫生间走了。

那她…阮姝妍几乎是慌了一下,很快的扫了卫生间一圈,哪哪儿都觉得有点乱。回头去看身后,发现弋邤没有在后面,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灌上不开心的酸水。

她不是一直跟着她吗…

该不会被她拍了一下就生气了吧。

阮姝妍心里知道弋邤不会,还是往浴室外面走,刚往外走了一些,就看见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的弋邤。

她无所适应地站在门外,门开着,她也没跟进来,只是站在门外,像是守着三八线的士兵一样,望着阮姝妍,整个人有些落寞,见阮姝妍出来眼睛亮了起来,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抿上了。

弋邤低头去看自己脚尖前的地板,仿木质的瓷砖,朦胧的倒映着她的模样。她现在面对阮姝妍的时候,胆子小了很多,像一个从小到大都违反校纪校规的孩子,站在全是好学生的班级门口被人用目光注视那般的无所适从。

怕又让她生气…

半响,阮姝妍有些无奈了:“为什么不进来。”

也许是昨天阮姝妍勒令她不许进卧室的话还在耳边,又或者是阮姝妍话里的无奈太熟悉了,弋邤听到就拖着脚步进去了,一脚一脚,轻浮浮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弋邤一直低着头走,走到阮姝妍前面还是低着头,阮姝妍觉得她有些怪异,伸手把弋邤的短发往上撸,露出那双湿漉漉的护理妍,这才发现她又哭了。

阮姝妍几乎有些失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弋邤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突如其来的泪失禁,这几乎给她一种挫败感,但更令她感到难过的是,她好像失去了好好和弋邤说话的能力,连问她怎么了和安慰她的话都不怎么如何说出口。

是尴尬吗…

阮姝妍不知道,她就这样撸高弋邤的短发,露出弋邤光洁的额头,型长而浓密的眉毛,以及被泪水润湿而粘连在一起的长睫毛和像碎钻一样折射着光的漂亮黑眼睛。

只是弋邤的眼神躲闪着,脸也有侧过去的藏匿的下意识反应。

阮姝妍迟来的感受到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怎么了啊。”她挤了好久才干涩地开口。

阮姝妍可以坦然的和唐百聊过去,可以和谢静文轻描淡写的聊年少,可以在连淮和方池面前坦坦荡荡的说又相信爱情了。只是却不会对弋邤好好说话。说来也怪,面对弋邤,种有种面对了自己多年的孤独和无数次深夜无声哭泣的自己一样。她即明白自己此刻的内心依然归于平静,却还是委屈怨恨。

“干什么啊。”再次说话的时候,阮姝妍的声音里已经到了哭腔了,好像这么久了她才终于哭出声来那样的无助。

见阮姝妍落泪,弋邤眼里的积蓄的泪水也跟着掉落,很像婴儿房里,第一个孩子不知为何的哭闹时,其余的婴孩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啼哭一样。

弋邤流着泪,看着她也有点手足无措,这回也忘了去思考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惹阮姝妍生气,惯性的抬手去抹阮姝妍的眼泪,嘴里也跟着哄:“怎么哭了啊乖乖。”

她很久没有哄阮姝妍了,像是一隔经年才被重新使用的电机,因为润滑齿轮的机油已经干涸而只能机械的生硬的摩擦,弋邤也听出了自己语气里的生硬,但她没有办法,绞尽脑汁的想着,却又想不出什么哄人的好话。

“都怪我不好,让你也跟着我哭。”她以为是自己哭才让阮姝妍也哭的,弋邤想憋住自己的泪水,但这些真实的,触摸阮姝妍的感觉,却让她的鼻腔和胸膛都酸闷得可怕。她为之上瘾。

阮姝妍听着她责怪自己的话,摇着头试图打断她的话,不是这样的。

但喉腔却发不出声音,或许阮姝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不怪弋邤吗?或许是怪她的。责怪弋邤吗?但好像她更耿耿于怀于自己的疑惑。她感受着脸上温柔的手,只能流着泪摇头,向前一步撞进弋邤的怀里。

弋邤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分不清胸口是那种酸楚的泪意还是被撞击的物理疼痛,弋邤收回因为某人撞进自己怀里而落空的手,将手放在阮姝妍的腰后搂着。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

“怎么了啊。”这次换成弋邤来问了。

阮姝妍一下一下轻轻用头叩着弋邤的胸口,双手揪着弋邤胸前的白色短袖,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上都鼓起了青蓝色的血管和泛白的皮下筋,她终于忍不住问:“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解释。”

“为什么。”

如果弋邤不肯说,那她来问好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我…”弋邤任她揪着衣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该不该粉饰或者说些好话,她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偏偏这样做,“我当时怕你生气听不进去。”

“我才没有生气就听不进东西。”阮姝妍立即反驳,她现在哭得没那么明显了,但是突然这样激动的说话还是让阮姝妍呛得干咳了几声。

弋邤给她拍拍后背:“对,没有,是我胡编乱造。”

“你到底说不说啊。”

“我想着让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弋邤慢慢的说,“你也知道的,我的女朋友在钻牛角尖的时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想着和往常一样,你先待一会儿,你舒坦了,我再来,任打任骂。”

怀念的语气。

阮姝妍埋首在弋邤胸口,脚上汲着拖鞋轻轻踩了弋邤好几脚。弋邤知道,这是她在表示抗议和不满。对她的话表示不认同。

弋邤接着说:“也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出了点事,小姑突然走了,她没有孩子,待我视若亲生子,我为她扶灵。”

说到这里,弋邤便不再言语。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信息素我闻不出来甜味。”这才是阮姝妍最纠结的地方,她因为弋邤的不作为钻了很久的牛角尖,开始在过去的甜蜜里挑刺。在某天半夜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从未闻到过弋邤信息素里的爱意。

alpha和omega如果真心相爱,她们可以闻到彼此信息素里爱意的具象化甜味。只是阮姝妍一直沉迷于弋邤体贴入微的关怀里,而未曾发觉这一生理反应。等到争吵后的怀疑,她才后知后觉的惊恐于自己从未闻到过爱意的具象化。

这几乎让她立刻陷入痛苦和恐惧。也让她立即卷起铺盖将自己驱赶进逃亡的轨迹。她开始躲避甚至割离弋邤这个人。生怕真的见面了,那人真真切切的对她说:“我装得像吗。”

阮姝妍的这一问,让弋邤的眼里闪过迷惘不可置信,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大,连带着瞳孔也跟着缩放。

她的信息素里没有爱意,没有甜味?她不明白为什么阮姝妍会说出这样的话,弋邤想说些什么,哪怕是些空话和烂大街的表白心迹的文字或者是…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她能说些什么,让阮姝妍可以听见她的爱意。

弋邤的胸腔因为吸气而变得起伏,阮姝妍知道弋邤即将开口说些什么,可她却有一次胆怯了,她飞快地捂住弋邤欲张开的唇,头终于不在鸵鸟般地埋首于弋邤胸前,她睁着漂亮的,还带着水意的眼睛,很轻的摇头,她说:“算了,就当我没问吧。”

阮姝妍笑得很轻柔,弋邤还想说什么,可是阮姝妍却先一步开口:“没关系了,我只愿不求甚解。”

弋邤能感受到,阮姝妍又陷入了某种自我折磨的牛角尖里,她习惯性的让阮姝妍自我封闭,但这一次,她要好好抱抱她的女朋友。

如果不能倾述的话,那我们就拥抱吧。

弋邤将下巴轻轻放在阮姝妍的颅顶。

我突然觉得,她们不需要怎么样的撕心裂肺或者互相撕裂开孤独,用以证明她们再分开的时间里有多么的想念彼此和浸透身躯与灵魂的对可能性的幻想。真正还在喜欢彼此的人,或许多年后对于再次牵手的勇气 只能概括为不求甚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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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求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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