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围着房子转悠了一会,顺便在把电费水费交了,毕竟未来自己可就得住这了,没水没电可不行。
房子并不很大,但装修却挺细节到位
比起医馆,这里明显就没怎么打扫,即使门窗都关好了,可堆积了一年多的灰尘也厚厚的覆盖了一层。
屋内的物品依旧保持着最后一次挪动时的位子,
至少还能看出一些曾经生活的痕迹。
我丢啊,看来还得打扫打扫了,这给脏的。
不过祁怜最在意的也不是屋子,而是那棵树,同样也是柿子,口袋里阿离的那颗和这棵树说不定会有联系。
祁怜迈步朝着院子间的树走去
院子地上也和屋子内差不多,许久没有人清扫,落叶和尘土将原本的地板覆盖住,这样看来活脱脱就是个废弃的鬼屋。
祁怜站里在树下,从下往上仔细观察着,干瞪眼半天,除了时不时被风吹起的有些**的彩带和掉色的装饰惹眼外,似乎也没啥特别之处。
等等,装饰?
这棵树上的吊坠大部分都是些彩色的塑料玩具,但其中也参杂着祁怜没有触碰过的玩意
麻将?
自己之前还会打麻将吗?
最主要的是,别的装饰都早已经历风吹日晒,颜色早已暗淡无光,可这麻将却不一样,他掉的色最少,似乎是真麻将,而不是像其他装饰一样的塑料。
并且
每一个上面都是[西]
祁怜又仔细瞅了瞅,确定了每一个上面的都是[西]
巧合吗?
不太可能吧。
抱着反正也闲的没事干的心态,祁怜朝着西边走去。
当然!他可不是因为太懒不想打扫卫生而去的!没错。
西边只有一条小路,顺着这条羊肠小道一直走,祁怜一路上遇到的人就越来越少,房屋也越来越稀疏。
这里算是一座十八线小城市,经济并不发达
而在这种小镇里,你只需要多走几步,说不定现在还是小高楼,不一会就会碰见一片菜地,再走会说不定就碰见坟地了。
祁怜就是这样。
独自一人站在一片坟地里的祁怜:…
这发展不太对吧?!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这种小地方的坟堆都是零散杂乱着的,甚至有的旁边还种着菜,每个坟堆上都多多少少插着些色彩鲜艳的夸张大红花。
正打算走人的祁怜余光却又瞥见了什么,脚下的步伐一顿
顺着视线望去,那又是一棵柿子树,而在那棵树下,一个孤零零的坟堆显得格外不显眼。
它就那样光秃秃的矗立在那,也并不像其他坟堆那样插着花,反而长满了杂草。
祁怜疑惑的靠着坟堆走去,跨过泥泞不堪的杂草堆和坑洞,定定的立在那堆坟土前。
祁怜在看见石碑上刻着的字后愣住了。
只见长满青苔的破败石碑上整齐的刻着
[祁冷之墓]!
这,这是他自己的墓?
他记得那张欠条上写着,原主的名字就是叫“祁冷”,后被自己看错成“祁怜”。
所以,在落入异界前,原主就给自己立了个墓?!
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死,医院的体检报告上明明没写祁冷曾经患上过什么绝症。
难不成他事先知道会被自己夺舍吗?
可这也太扯了吧?
一个震惊的念头出现在了祁怜脑中
难道,自己从未夺舍,他本身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可是这…
如果自己真是祁冷,那么一切也就也算是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祁冷的灵魄会出现在离小镇这么远的林子里,又恰巧被自己捡漏。
为什么鸢维小队对自己这么重视,为了捉到自己不惜和蓝楹开战。
说不定自己曾经就和鸢维他们认识且被牵连在这个局中,至于他们到底是敌是友还不见得。
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和□□分离,关在暗无天日的法阵中一年多。
正在祁怜思考之际,一道寒风呼啸而来,刺骨的寒风冻得祁怜瑟缩了一下,将脖子再度朝围巾间埋了埋。
吹落头上为数不多的几片落叶,枯叶就这样如濒死的蝴蝶晃荡着正正落在眼前破败简陋的墓碑上。
真是的,给自己盖坟都盖的这么敷衍,活该没人给你扫墓…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祁怜朝着自己的坟又走了几步后缓缓蹲下
这里应该会有什么线索吧?
他借着快要暗淡下去的日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墓碑,可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正打算起身刨坟,祁怜猛地被一个坚硬的物品绊了一下,一个屁墩重重坐在地上。
“哎哟!”
对于一个刚出院的病人这一摔没直接把他的屁股摔成四瓣。
祁怜气急败坏,捂着屁股艰难爬起:“谁特么放的石头?!摔死老子…”
祁怜的话刚到嘴边就立即打住
他寻着目光看去,刚刚绊倒自己的是一个多边形的凹槽,之前之所以不细看这玩意主要就是因为这里的坟前都会摆放一个。
这似乎是用来插香或是敬酒用的,特意挖个洞或是做个水泥凹槽,后辈就在这里烧香祭奠祖宗。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所以祁怜一开始并没在意,可是现在细看来
这个凹槽似乎和别的不太一样,明明坟堆建的如此简陋,这个凹槽却是精细的很
在仔细看看的话,似乎,很像是一口井?
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做个迷你版的井呢?难道这就是下一条线索
看来又有得忙活了~
祁怜看了看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傻子才会在三更半夜呆在坟地里晃悠,就算要找线索也得吃饱睡足才行。
“唉~家里还没收拾呢~”一想到屋子里的一片狼藉祁怜就一阵头疼。
偏偏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咕叫着
祁怜拍拍肚皮:“得了~别急哈,哥这就回家犒劳犒劳你!”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原路返回,只留一个孤零零的坟堆立在原地,陪伴的只有凄凉的夜色与寒风。
*
“呼~呼~呼——累,累死我了…”
祁怜提着打包小包喘着粗气艰难的迈着步子,望着眼前又一个上坡台阶陷入了沉默。
我错了!我就不该买这么多东西!!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在买了!在买我就是狗!!
就在不久前的路口,祁怜明明只是想买两把扫把 拖把 抹布之类的打扫打扫,可却被一旁摆摊卖萝卜的大娘扯住,硬是塞下两根大白萝卜才肯罢休。
又一个路口,再次被叫嚷着卖糖的大爷吸引,于是又喜提一大袋子各色糖果。
等过了不知多少个路口,祁怜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本就身体素质刚恢复不久,拖拉着一大堆东西上坡下坡,祁怜从未觉得回家的路是如此的遥远!
楼梯才爬到一半,祁怜顿感自己的鼻尖一凉,似乎是下雨了?
不会吧?别这样搞我啊?!
可等祁怜看清后才发觉
原来不是雨,是雪。
墨撒般的夜空中,缕缕雪白的白点飘落而下,轻柔的似柔软的鹅毛,在路灯下淅淅沥沥的穿梭着,飞舞着。
祁怜喜欢雪,即使自己是个很怕冷的人
但就是按耐不住对冬天的喜爱,
因为有雪。
看着一片片皎洁的雪花洒落在身侧,落到漆黑的地面或是撞在衣角上,瞬息间被吞没殆尽。
祁怜就这样呆愣在漫天飞雪间看了很久很久,他不记得,
自己上一次看雪是什么时候,
又是什么心情。
直到身旁一个佝偻着身体,挑着扁担的老人走过,祁怜才换过神来
他看见老媪箩筐里满满的装着一大堆柿饼,虽说早以过了吃柿子的季节,但却正正赶上了吃柿饼的日子。
看着箩筐里的柿饼,望着老人在雪夜里佝偻的背影,祁怜莫名想到了口袋里至始之终都静悄悄躺在那的那颗柿子。
“奶奶,你这柿饼怎么卖?”
听见叫唤,老人的步子一顿:“哦,便宜的嘞小伙子,现在也晚了,我给你少算点吧。”
看着自己手中的又一袋物品,祁怜再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发的誓也不是那么非做到不可,对吧。
“唉~”
祁怜呼出一口热气,白色的水雾在空中转瞬即逝。
迈着沉重的步伐,祁怜一路拖沓着慢步游荡着,一开始的小雪变成大雪,
一点点堆积起来,在路面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地毯。
祁怜被冻的发僵的手指早已失去了直觉,鼻尖也红彤彤的,偏偏在这时
啪嗒一声
装着柿子的袋子散开,柿饼哗啦铺满一地,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几道印子。
祁怜:……
干!!!
人倒霉起来怎么就这么巧呢?!
没法子,祁怜只能一个个弯腰去捡
他伸出被冻的发红的指尖,将柿饼扒拉到袋子里,却瞥见一个淘皮的柿饼滚的有些远了
祁怜只能蹲在地上蹭着向柿饼靠近,刚伸出手碰到,就被一只更为宽大温暖的手掌包裹住。
祁怜抬起头,向着投在自己身上的巨大阴影看去,对方似乎也是在捡柿饼,此时正半弯着腰,
导致其正正对上了蓝楹深邃的眼眸,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在祁怜抬头时,几乎是近到鼻尖碰鼻尖。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祁怜冷僵的脸颊上,撒得祁怜脸上莫名有些发热。
祁怜:“你…”
还没等祁怜开口,蓝楹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温暖舒适的体温笼罩着祁怜一身的寒气,瞬息间就将对方身上的风霜吞噬殆尽。
祁怜被对方这样热烈张扬的拥抱打得一时无措。
蓝楹:“抱歉,路上耽搁,来晚了。”
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在这瓢泼着漫天飞雪的夜晚,
同样不知来处,未知归处的二人就这样相拥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祁怜不记得上次看雪时的感受,
但至少这次,
似乎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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