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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门见山

而就在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撞见韩书宴,真是冤家路窄。主要是,总是撞见他和阮颐在一起言笑晏晏。哪怕现在两个人关系:不好,越发疏远。哪怕,沐惊凡已经认清了现实,她心里也说不上好受……

比如,今天晚上:韩书宴和阮颐出双入对的,真是金童玉女。两个人一路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回头率高的不得了。不知道平日里寡淡的他能说出什么幽默的话,能把阮颐这个端庄的大美人儿笑得开怀。

最可恨的是,两个人还总是出现在沐惊凡面前。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躲都躲不掉。她真的怀疑韩书宴或者阮颐是故意的,可是她又没有理由。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马路边上。一辆飞快的摩托车飞驰而来,眼见就要撞到她。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拉了她一把,只是和摩托车擦肩而过。“怎么?以前围着你转的韩书宴跟别人在一起谈笑风生,你心里不好受了?”

沐惊凡猛然回头,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女孩儿。还是一袭黑衣,将自己包裹在连衣帽下面,永远不肯见光。“徐淮?你怎么走这边?”

徐淮不适应她那灼热的目光,把头撇到一边去阴阳怪气地说:“看见某个人失魂落魄的,差点被车撞死,出于最后没有消散的良知,上前拉了一把。”

沐惊凡讶异地放大了瞳孔,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谢谢你。”

徐淮却觉得听了那么多遍,耳朵上长了茧子,“沐惊凡,你的世界里是只有对不起和谢谢你吗?”

沐惊凡抬头,看向徐淮,“啊?”

徐淮没理会她,而是扭头看向韩书宴和阮颐肩并肩地走。韩书宴时不时地回头,却发现了徐淮的目光。

徐淮微微勾唇,笑得有些诡异,“看,多般配不是?”她双手环胸,斜睨着两个人的身影。

沐惊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心里有一群蚂蚁爬来爬去,痒痒的不好受,却又无可奈何。“徐淮,你能不能别刺激我了?”

徐淮的目光又转向她,素日里冷漠的目光里多了好几分的戏谑,“不能。”

沐惊凡看了眼手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少,不免担心起徐淮。虽然,徐淮的战斗值不是她能估量的。“我……我现在没事,今天谢谢你,现在太晚了,你早点回家了。”

徐淮没有再说话,沐惊凡也背好书包,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在奔跑的途中,徐淮突然对她说:“沐惊凡,韩书宴的生活里不只有你,你的生活里也不能只有他。”

沐惊凡一路跟在韩书宴他们后面,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徐淮跟她说的话。徐淮说的话很有道理,以前的她跟在韩书宴身后,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是,她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他。

走着走着,她一脑门儿撞到一个厚实的背部。她吃痛地揉揉脑袋,慌张地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慢慢抬起头,才看清楚那个道歉的对象就是韩书宴。

她想到了一个词,“阴魂不散”。

旁边的女孩儿传来笑声,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看着沐惊凡。她的眼睛里没有恶意,相反,是开怀。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是端庄,让人挑不出错误,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阮颐。”

沐惊凡眨眨眼,赶紧跟她握手。“你好,我是沐惊凡。”

阮颐眼珠子灵动地转动,瞥向韩书宴,缓缓解释:“听他说了,邻居家的妹妹。”

沐惊凡的眼神转而望向他,心里竟然期待着他能说出其他的不一样的答案。却只看见他躲避的眼神,她只能笑着说:“啊?嗯……对的。”

阮颐松开她的手,笑得落落大方,“你很漂亮哦。”

相比之下,沐惊凡紧张地像个小学生。“谢谢,你更好看。”

不管怎么说,在这第一轮“交锋”中,沐惊凡输的一塌糊涂。

但,为什么要交锋呢?

来自沐惊凡的心里平白无故的敌意。

两个女孩儿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作为交际高手的阮颐自然感觉到了那不一样的气息,她扭头看向韩书宴,款款而笑,“跟你聊了那么久,不请我喝点东西吗?”

韩书宴一言不发去了最近的小店,头也没有回一个。这下子,沐惊凡觉得更加尴尬了。她左顾右盼,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人。

阮颐只是勾唇,昂起高傲的头颅看着沐惊凡,言语很是淡定,“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

沐惊凡有些慌张,“啊?我……”

阮颐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而后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站在她的身侧,缓解她的紧张,“开门见山吧,没关系的。”

沐惊凡心里纠结了好久……是的,她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她就挑了一个答案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你是不是喜欢韩书宴啊?”

哪知,阮颐所给的回答让她觉得出乎意料,“喜欢?不确定,但有好感。是目前来说,唯一一个有好感的男孩儿。所以,你认为我喜欢他?”

沐惊凡尴尬地点点头,“嗯。”

阮颐笑得高傲,“为什么?就应该我和别人一样要他的联系方式吗?小妹妹,不一定是喜欢才可以啊。我也不会为了一是心头的悸动而去做一些掉价的事情,比如说那所谓雌竞或者为了男人而掉了身价。”

沐惊凡只能点头,“嗯。”

“怎么说呢?韩书宴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也很难得我和他居然有共同的话题。”

“他确实很好。”

阮颐的双眼忽而很深邃,像是探寻着沐惊凡最深处的秘密,“所以,你误会了什么呢?”

沐惊凡哑口无言,“我……”

阮颐目视一片灯红酒绿的烟火气息,“女孩子首先要做的是完善自身,而不是傻乎乎地看那些毒鸡汤勇敢追爱。她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又或者说,用最幼稚的眼睛看最深奥的东西,得出了最肤浅的答案。”

韩书宴来了,阮颐接过他给的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忽而觉得阮颐很像容华,一个优秀的女孩儿。但,她比容华更傲。

马上临近期末考试,沐惊凡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没有韩书宴的生活,她也在逐渐改变。比如:和李煜城交朋友,班级上的数学第一。拿到理科班去,也不落下风。他的理科成绩也很不错,至于为什么选文……他说:“因为热爱。”

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李煜城自然而然地走到沐惊凡身边,笑着露出两颗虎牙,“走吧。”

李煜城长相平凡,但为人乐观积极,思维敏捷。怎么说呢?沐惊凡很乐意跟他在一起交流。

沐惊凡背起书包,跟他一起除了班戟的门。“嗯。”

李煜城环视四周,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低声跟沐惊凡说话,“那道数学题你听懂了吗?”

沐惊凡嘟着嘴摇摇头,“似懂非懂……”

“等回来了我教你。”

“好。”

两个人关系太好,总被人误认为是谈了恋爱。还有人怀疑,沐惊凡为什么抛弃了光风霁月的韩书宴,选择了平平无奇的李煜城。又或者说……是韩书宴抛弃了沐惊凡?各种猜测都有,原因不得而知。

李煜城和沐惊凡笑容满面,一直下了楼梯。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李煜城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刚出楼梯口的他,“那不是……高三的韩大神吗?”

沐惊凡猛然回头,看向那个在梦中出现的人……当他出教学楼的那一刻,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那一刻,沐惊凡的眼睛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在这熙熙攘攘的人间,他像是跌落凡间的神明。

韩书宴啊韩书宴,你怎么就这么霸道呢?只要你一出现,就要占据沐惊凡的眼呢?

韩书宴的目光也刚好汇集上她的炽热的目光。沐惊凡惊得收回了目光,而李煜城还在兴奋得挥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沐惊凡赶忙拉住李煜城的衣袖,把他赶紧带走。

李煜城在校门口停了下来,沐惊凡松开他的衣袖,东张西望着,直到没有韩书宴的身影。李煜城不明所以然,“不是……沐惊凡,你拉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和韩书宴打个招呼。”

沐惊凡一下头脑发热,就做了这么个举动,“哎呀……我……”

李煜城因为被沐惊凡拉走还有些闷闷不乐,但是一想到韩书宴眼中还有些跃跃欲试,“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啊?我真的好想跟他讨论讨论数学题。”

沐惊凡安慰道:“会有机会的,但现在不合适。”

李煜城穷追不舍,“那什么时候合适?”

“会有机会的。”

李煜城:“……”

余后的路,沐惊凡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走着。她偶尔张望着四周,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等走到监控盲区的时候,她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总感觉身后还有人在跟着她,她加快了脚步,甚至跑了起来。她的书包被人一把拽住,被拖进了小巷子里。

阳光逐渐转变为阴暗……

恐惧……

未知的恐惧……

她的双脚不断挣扎着,双手被书包带子束缚住了。眼眶逐渐被打湿,内心越来越害怕……双脚在地上不断挣扎摩擦,裤子已经磨破了好几个地方,漏着风感到清凉,包裹着脚踝的袜子已经染红……

她努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直到自己被摔在了地上。

还未反应过来,一张扭曲的面孔对上了沐惊凡的脸,“你知不知道,我妹被你害了?就是因为你跟那个姓张的告状,我妹被黄远欺负了!”

沐惊凡往角落里缩了缩,暗暗观察着四周,“我没有!”

那人仿佛失去了理智,虽然穿着高中生的校服,却仿佛人间炼狱中的魔鬼,扭曲地要撕碎一切。“还没有?我动不了张褚麟和黄远,还动不了你了么?你自己生活不检点,凭什么去害我妹?怕被人说,就别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他越来越走近沐惊凡,拽住她的衣领,转而掐住她的脖子。沐惊凡的脸涨的通红,双手不断捶打着他那冒出青筋的手背,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在……是在犯法!”

来人什么也听不下去,只是掐着她的脖子疯狂地说:“犯法?呵,多少钱买你一条命?我妈和我姨因为我表妹的事情已经闹僵了!我爸已经抽了我好几顿……说只要我不处理好,就打死我!呵!沐惊凡,你别拿这一套吓我!”

他到底是不敢真的杀了她,只是给她个教训。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松开禁锢住沐惊凡脖子的双手。

他的眼神转而变得狡诈阴森,让沐惊凡不寒而栗。她往后缩了缩,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她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你!呵……沐惊凡,你说说我应该在你这拿点什么补偿好呢?要不……把你的衣服脱掉,再给你拍个视频?”

“砰!”

那人话还未说完,就砰的一声被甩了出去。沐惊凡也只听见一阵声响,感觉到面前忽而开阔。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男孩儿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她的头上,罩住她的双眼,柔声说:“乖,别看。”

可是……沐惊凡却觉得那份温柔中藏着嗜血和失控……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拳头与皮肉碰撞的声音,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沐惊凡被吓的呆在原地,光是声音,她就感觉脚有千斤重了……

是韩书宴……

他在干什么?

这……不行,会打死人的!不行,他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毁了他!

沐惊凡手忙脚乱地撤下外套,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爬起来,身上沾满了厚重的灰尘。只见韩书宴把那人压在身下,拳拳到肉。那人已经被打的吐水,嘴角不停流血……此时此刻的韩书宴,像极了一头发疯的猛兽……

她踉踉跄跄跑向韩书宴,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韩书宴,别打了!停手!”韩书宴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那荒淫的模样……脑海里想象着如果他来晚一步,沐惊凡会遭受什么……

沐惊凡把韩书宴的手死死禁锢在怀里,声音染上了哭腔,“韩书宴,求你!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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