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启程的日期临近,林寒陷入异常纠结状态,一方面不愿错过百年难遇的奥运盛事,一方面她实在舍不得跟宋炎分开。
她为此闷闷不乐,阴郁都写在脸上,宋炎只能哄她“为大事,舍小事”。
宋炎:“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北京奥运可能我们这辈子只能看一次,错过多可惜。等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林寒:“等我回来我们就要开学了,你在嘉城,我在北京,一学期见不到两次。”
林寒鼓了鼓腮帮,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明眸皓齿,宋炎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拉她的手,握在手心就舍不得松开,承诺说:“大不了我多打两份工,有空就过来看你。”
她当然希望他来看她,但是他赚钱辛苦,听说警校管理也很严格,她便不想他因为她为难。
“还是我回来吧。”她撒谎,“反正我爸也让我经常回来看他。”
为了有说服力,她很不适应的打上亲情牌,好在宋炎没有怀疑。
去北京前一天,宋炎收到警校录取通知书,林寒比他还高兴,缠着他要看一眼。
电话里,宋炎说:“我晚点给你拿过来。”
林寒刚说好,沉吟一秒又改了注意:“我去你家吧,来我这里又是去花园喂蚊子。”
自从新保姆上门,宋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自由出入林寒家,尤其前几天林卫海也回来后,他们连在小区附近约会都不太敢。
林寒带他逛了两次花园的边角区域,热倒是其次,关键是蚊子太多,林寒皮肤白嫩,每次都被叮无数个包。
当然,如果光是喂蚊子,两人也没必要非往人少草多的地方去。
最后两人说好去宋炎家。宋炎过来接她,公交车途经云溪路,林寒突然想吃酸辣粉和关东煮,两人干脆下车去小吃街觅食。
云溪路小吃街属于嘉城地标,因为修在地下,纵然炎炎夏日,小吃街上依然人来人往。
宋炎负责排队点单,林寒在常吃的甜品店找到位置坐着等。他很快买回来,酸辣粉、关东煮、钵仔糕、鱿鱼串、狼牙土豆,还有豆腐脑,凡是林寒刚说想吃的,他每样买了一份。
“你不吃吗?”她吃着豆腐脑问。
“你先吃,你吃不完再给我。”
他表情和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林寒抿抿唇,笑:“你奶奶说你有洁癖,她给你夹菜你都不吃,你吃我吃过的?”
“能吃下去吗?嗯?”
她眼角微挑,拖着长长尾音,分明是故意。宋炎乜她一眼,嘴角噙笑,难得带几分痞气:“我连你口水都吃过。”
何况只是吃过?
“……”
这大实话说的,林寒脸瞬间爆红,再吃东西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到宋炎家,宋奶奶第一时间要去给两人准备晚饭,宋炎重复说了三次已经吃过,老人家才作罢。他们刚进房间,宋奶奶就说自己出去一趟,没几分钟就出了门。
林寒听到关门声,依旧压低声音问宋炎:“你奶奶是不是故意出去的?”是不是怕她不好意思?
看她红脸,宋炎还逗她:“你说呢?要不然这么热,她逛哪门子街?”
“……”林寒忍不住打他一下。
宋炎抓住她手,被她一瞪,立刻投降:“骗你的,她应该去隔壁王奶奶家。”
“真的?”
“看,我承认否认你都不信,你让我说什么?”
“你这张嘴,就该堵上。”
“用什么堵?用你的嘴?”
“……???!!!”简直了啊!
林寒犹在惊奇此人怎么说话越来越不含蓄,宋炎已低下头佯装要亲她,她本能躲避,额头相撞,两人吃痛,同时捂住头,片刻又都吃吃笑出来。
宋炎将录取通知书拿出来递给林寒,她小心翼翼打开,比对待自己的都珍贵。她的字写的很漂亮,宋炎的字也写的好,但她现在看着都没有通知书上的两个印刷体好看。
他的名字写出来真好看!
要是以后打印在结婚证上,跟她的并列一起,会不会更好看?
林寒、宋炎……
林寒赶紧截住自己发散的思维,将通知书还给宋炎。
宋炎见她看通知书都能看到脸红,惊讶一秒就反应过来,笃定说:“你这脑袋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说罢还揉了下她发顶。
被戳穿心思,林寒瞬间急眼,极力掩饰说:“胡说八道,我就是太热了,口渴不行?”
口渴到脸红脖子粗?宋炎只能认可:“我去给你拿,冰水还是雪糕?”
“雪糕。”
宋炎拿了两支过来,一支草莓味,一支巧克力。林寒选的巧克力,她咬了两口觉得腻,倒是宋炎吃的那支草莓味清新浓郁。
林寒:“这个草莓雪糕哪里买的?什么牌子?”
宋炎:“我奶奶做的,没牌子。”
林寒:“你奶奶还会做雪糕,这么厉害!”
宋炎:“嗯。”
林寒:“这个季节能买到草莓?”
宋炎:“她每年春天会用新鲜草莓做草莓酱,可以一直吃到秋天。”
林寒:“哦。”
宋炎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将自己没咬的一端递过去:“家里就这一支了,要不要尝一口?”
林寒当然不会客气,一口咬掉一小半,接触到宋炎眼神,很“识趣”把自己的递给他:“我的给你吃一口。”
宋炎也识趣跟她交换,他不爱吃巧克力,之前在林寒家看到她喜欢吃,才买来几支放在冰箱。
林寒见他几口吃完,问:“好吃吗?”
“没你的好吃?”
“嗯?”
林寒见他靠近,还以为他想吃自己的,连忙将剩下的一口咬进嘴里。她得意的抬起下巴,想“挑衅”他,眼神才到位,他的吻就压下来。
这个冰凉的,有着浓郁草莓香气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林寒觉得宋炎不仅吻技越来越娴熟,手也不会再像开始那样无处安放。他学会捧着她的头,或者揽住她的腰,两个人贴的更紧,她也更舒服。
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躺在床上平复情绪。
许久后,林寒突然问:“你刚才……是不是想了?”
她感觉到了。
宋炎难得脸红,老实承认:“嗯。”
林寒好一会儿没说话,宋炎侧过头看她,拉着她的手问:“生气了?”
她摇头:“没有。”
顿了顿,侧身面对他,认真说,“我刚才在想……我想等到二十岁以后。你会不会觉得太久了?”
两人此前从未讨论过这类话题,想象中很难以启齿的话,真的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宋炎思考片刻,说:“我之前没想过这些,现在让我想,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尊重你的想法。”
林寒:“万一我以后变了,婚前都不行呢?”
宋炎:“还是尊重你的想法。”
林寒:“真的?”
宋炎:“真的,不过有个问题。”
林寒:“什么问题?”
宋炎皱眉,话锋一转:“万一到时候是你忍不住,我不想,你会不会生气?”
“……”
这话有点绕,林寒足足反应了五秒钟才醒过味儿来,尤其看宋炎一脸促狭的笑意,立刻明白他故意逗自己,当即扑上去挠他,两人在床上闹成一团。
**
林寒去北京的日子,两人靠短信和电话联系。为解决小情侣的“相思苦”,更为占领市场份额,当年移动推出过相当火爆的资费套餐“甜言蜜语包”,包含五百条短信往来和三百分钟通话时长,大学生情侣几乎人手一份。林寒办理的时候还曾疑心用不完,用起来才知道每天的消耗量有多恐怖。
直到宋炎被班主任介绍去一家快印店工作。不是那种普通的路边小店,是专为金融证券公司提供快印业务,如文件制作、扫描、装订、制作电子版。听起来简单,实际需要很强的办公软件处理能力。
虽然只是兼职,考勤跟正式工一样严格,单休制,三班倒,开工的八小时几乎没有闲暇时间,连喝水和上厕所都要挤时间,更别说看手机。
好在林寒白天也很忙,要看比赛,要跟那边的朋友聚会,住在干妈家也不好大张旗鼓跟他说亲密的话,所以两人通常白天只偶尔发信息,等夜深人静才通话。
快印店薪资比烧烤店和网吧高不少,关键还能学到东西。宋炎本想辞掉其他工作,专心干这个,想到林寒又有些犹豫。
他的学费已经攒齐,第一年的生活费也够了,奶奶的退休金足够她一个人花,如果他还是一个人,当然没问题。
但现在他“有”林寒了,要考虑的问题就需要更周全。
他俩大学不在一个城市,四年时间,总不能只盼着寒暑假,林寒回来嘉城才见面。不谈金钱,他不想她为此奔波。
他没想过铺张,也知道林寒不会为难他,但喜欢不是只靠嘴巴讲的,身为男朋友,恋爱期间的必要花费必须由他承担。听说警校管得严,以后周末未必可以兼职。
但一个人总不能分成两个用,权衡过后,宋炎辞掉时间冲突的网管工作,每天除了在快印店工作八小时,还去烧烤店帮工六小时。
因为林寒之前说过几次他工作太辛苦,调整后工作时间更长,他怕她不开心,便没告诉她。
林寒总是兴奋的跟宋炎说比赛和XX运动员、遇见的新鲜事,当然也说想他。
宋炎自然愿意跟她聊天,但想到她白天奔波,听着她声音里隐隐的疲惫,总是聊十来分钟,就谎称自己要忙,让她早点睡觉。
他算着日子等她回来,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突然跟她断联,更没想过会这次断联会那样彻底。
林寒的短信一直比较规律,早上起床会问早安,出门会“报备”,遇到新鲜事会第一时间发给他。
可那一天一直到深夜,宋炎都没等到她的短信,他白天忙着,午餐时给她发信息没有回应,只当她在玩没有在意,一直等到从烧烤店下班,才试着打过去。
那边却提示关机了。他以为她可能有事,虽然着急,也没到焦虑的地步,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竟然还是这个情况。才慌了神。
他们没有共同的朋友,林寒班上的同学,他只认识潘雨菲,但没留联系方式。无奈之下,他只有跑去林寒家里,想问保姆是否知道情况。
他一天之内跑过去三次,前面两次都扑了空,第三次运气好,不止保姆在,林卫海也在。
林卫海听保姆说有人找林寒,慢悠悠从客厅出来,见是个男孩,目光立刻多了几分严厉和审视,不过态度还算和善。
他问宋炎找林寒什么事,宋炎只好谎称是林寒同学,之前借给她书,约好过来拿书,电话联系不到林寒,只能过来跑一趟。
林卫海在商场浸淫几十年,也经历不少风浪,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力。即使宋炎表现自然,说话滴水不漏,他也咂摸出些许不对味儿。
他没提林寒去北京的事,只说林寒跟朋友出去旅行了,问宋炎是什么书,让保姆进去找。
宋炎随意说了本武侠小说,趁保姆去楼上找书,问林卫海:“林寒去北京看奥运了?”见林卫海审视的打量自己,又补充,“她借书的时候提过要去看比赛。”
林卫海点头,却没接话。
这时保姆从楼上下来,说没找到书,宋炎只能告辞离开。
他走的不快,院门又没关,身后两人的讨论很清晰传进耳朵。
林卫海无奈叹气说:“我都不好意思说,寒寒哪是去看比赛,还不是奕辰在那边,才吵着过去。女大不中留哟。”
保姆忙笑着安慰:“寒寒跟王总家两位公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肯定不一样。她之前在家天天打电话,我早就怀疑她在谈恋爱。”
“徐家跟我们家门当户对,奕辰也优秀,真是这样我不反对,总比她在外面找个家里有累赘的穷小子强。”
保姆好像又说了句什么,宋炎没有再听。
见宋炎走远,保姆关了院门,林卫海才问她:“你前天说林寒打电话说,如果有人找她,就把她新的电话号码给他?”
保姆一摸脑袋:“哎,我这记性,我刚才忘了!”
林卫海冷哼一声,说:“她如果再问你,你就说没人找过她。”
保姆看林卫海表情,联想刚才一下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忙点头应承。
*
林寒这几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天晚上她参加朋友的生日宴,玩嗨后大家嚷着要喝酒,她酒量不行,席间断续喝掉一瓶啤酒已经晕乎,后来到KTV玩游戏点太背,连罚几杯就半醉了。
她只记得徐奕辰来接她,她上车后睡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包和手机都丢了,因为断片儿,她完全记不得什么时候丢的。
她想通知宋炎,才发现自己竟然记不住他的电话号码,也才发现他们竟然没有共同的朋友。
她第一时间去买了手机,却被告知未实名制的电话卡无法补办。她想着宋炎如果联系不到她,会不会去她家里找,便给家里保姆打了电话。
林卫海在很多方面都很纵容她,但在感情一事上对她严防死守,管教甚严,从小学起就不允许她跟男同学一起玩。
初中时有情窦初开的男孩给她打电话,被林卫海接到,他对外和善扯谎说她外出,挂了电话对她就是一顿口诛笔伐,凶狠如同发病的暴.君。
因为林卫海的强硬干预,林寒直到高三才有手机,家里的座机从来不敢告诉男同学。也只有徐奕辰等几个家境好、父母之间又相识的异性,被林卫海列为林寒的可交往对象。
虽然徐惠忻走后,林卫海陷入对自己失败婚姻的悔恨中难以自拔,“又当爹又当妈”后柔情不少,对林寒的正常社交没再多过问,但林寒掌握不了他放任的程度,连在书房上网都不会使用聊天软件,自不敢贸然坦白。
她不敢跟保姆明说,只说是普通同学,走之前借了人家东西约好时间要还。连着一星期,她天天往家里打电话,得到的回信都是没有。
无奈之下,她想到托人去烧烤店和网吧找人,可恨潘雨菲跟她一起来了北京,要不然帮她跑一趟就能解决。她通过Q号联系到两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编理由请他们帮她找网吧和烧烤店的联系方式。
同学回复说网吧没电话,烧烤店那里倒是找来一个手机号码,林寒打过去,对方告诉她宋炎奶奶生病,他没去打工了。
林寒问老板要了电话号码,拿到手她就认定号码不对,打过去果然是错的。
林寒再待不下去,比原定计划提前一周提出回家,干妈虽然不舍,挽留几句倒也没勉强。林卫海却坚决不让她回去,她不答应,他第二天就从嘉城赶过去,还自作主张给她定了机票,让她跟着英国留学的徐奕辰去英国玩一阵,任林寒如何反对都没有用,父女俩因此爆发一场大争吵。
*
宋奶奶在重症监护室三天,宋炎就在外面守了三天,病危通知书早就下过,医生得知他的家庭情况劝说他放弃,他不愿也不敢,巴巴等着渺茫的奇迹。
第三天下午,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拨通前两天托人找到的潘雨菲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人接,第二次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才接起来。
“你好,请问是潘雨菲吗?我是13班的宋炎。”宋炎怕对方挂断,一接通就自报家门。
听筒内嘈杂,潘雨菲正要过安检,她要去香港旅行,兴奋之下又和同伴讲着话,依稀只听见自己名字。
“嗯,我是。”
“林寒电话一直关机,她怎么了?”
“啊?我不知道呀。”
潘雨菲来北京也是到亲戚家玩,每天日程爆满,又因为外地漫游太贵,跟林寒联系不多,前两天发信息没得到回应,也没放心上。
同伴在催促安检,潘雨菲急于结束通话,顺口就说:“要不然你打她男朋友电话吧?”
“她男朋友?”宋炎心里一沉,突然堵的厉害,缓一秒才沉声说,“麻烦你发给我。”
潘雨菲说了声好立刻挂了电话,几秒后,宋炎收到信息。
【徐奕辰139XXXXXXXX】
徐奕辰的手机震动,徐奕岭被吵醒,见是个陌生号码,顺手给接了。对方说找林寒。
徐奕岭愣了愣,没细究对方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下意识只想到林寒手机丢了,对方只能通过他哥找来。
林寒跟林卫海吵完架正在房间生闷气,听徐奕岭说有人打电话找她,直接拒绝:“不接。”
“没骗你,是真的。”徐奕岭贱嗖嗖的笑,语气暧昧,“打的我哥电话。”
“骗鬼。”
“……”
徐奕岭也无奈,他跟林寒关系好,平时说话十句有八句是扯淡,剩下两句真的,她通常也认定是假的。尤其现在闹脾气绝食,肯定以为他是间谍想骗她开门。
他叹气,手虚掩着话筒,声音断续:“其实吧,这事儿你没看清本质。他们让你跟我哥去英国,摆明撮合你俩,正合你意不是?你不一直暗恋我哥?”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了,林寒简直要被气死,偏被徐奕岭嘴欠十几年,撑不出气急败坏的气场,只能警告他:“徐奕岭,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徐奕岭嬉皮笑脸,兴致上来直接把电话的事情忘了,大刺刺说,“你俩昨天半夜还在花园散步,以为我没看见。”
“徐奕岭,你信不信我削你?”
“削削削,谁让你是我嫂子,我让你削。”徐奕岭直接把头送她面前。
林寒正要动手,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男声:“徐奕岭。”
只是一声,徐奕岭就不蹦跶了,缩着脖子转身,老老实实叫人:“哥。”
徐奕辰朝他伸手,目光清淡:“手机给我。”
他不疾不徐,徐奕岭也发怵,胡诌道:“有个人打错了电话,我以为是我的手机,我才接的。”
林寒撇嘴,就知道这煞笔偏她。徐奕辰没说话,接过手机直接放进口袋,那通“错拨”进来的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断。
*
林寒再回嘉城是九月末,她第一时间去宋炎家找他,她有些路痴,巷子里路径复杂,之前每次来跟着宋炎根本没看路,隔这么久再来自然找不到地方。
她只有逮着人就问,一路问进去,不知道问了多少人,才终于问到一个认识宋奶奶的老邻居。
老邻居告诉她,宋奶奶上楼时突然晕倒从楼梯上摔下来,因为摔到后脑,抢救几天还是走了。为凑齐医药费,宋炎卖了房子,在宋奶奶死后将她送回老家安葬,如今不知道去哪儿了。
九月的嘉城,气候依旧炎热,林寒却感觉从头到脚冰冷刺骨。她没想到短短一月会发生这些事,更没想到她以为的短暂分离为持续六年。
注:我国电话卡强制实名制从2013年开始,外地卡也只能在当地补办。
现在通讯比十年前便捷很多,当时我跟我高中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就是因为丢了手机断了联系。幸运的是2020年夏天我去某地旅行,我们在售票窗口遇见。感恩奇迹!
下一章重逢从2014年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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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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