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人嗤笑一声，
“倒是你啊，先别说以后，就说现在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现在那男人，什么德行你就别再装糊涂了。到底喜不喜欢你，你心中有数。”
另一个女人附和
“是啊，一个连工作都不愿意做，还靠着你养的人，你怎么还拎不清，他给你一直画着美好的未来大饼。你怎么还相信男人那一套。”
被说的那个女人放下打火机，烟雾缭绕，又像是再说别人的事
“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他或许就是想要我的钱。上次我看到他半夜还在给谁打电话。我就明白了。”
“只是，正常人的那种感情，还怎么可能遇到。有利益在，或许他会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些。尽管他不喜欢我。”
“但，有时回家一个人冷冷清清太孤单了。有他在，或许回来的时候还有一顿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他也不怀好意，凑在一起互相折磨，挺好。”
“你若是十七岁，我恐怕会温柔地骂你一句傻。”
“我不介意。”
“不，到你这个岁数，你这是贱了。”
“岁月这么长，不贱怎么活。”
徐路遥睁开眼睛，是人都需要感情，这些女人华丽不堪的背后感情是黑洞。
可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对这些男女之情早就麻木。如果真的有以后，她就想和奶奶一起在云南生活就很好。
云起而出，日落而做。不闻不问，与世隔绝。这种生活她也不知要等多久。
这时，手机上传来周医生的短信
“徐小姐，我这边有事先走了，房间里，没有限制，你随意。”
周医生回去了？她又仔细地看了下手机。
为什么他突然回去了？那她是不是在下面的活动不用面对他。
要和周医生摊牌这事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不用了，她松了一口气。
能够一直保持简单的医嘱关系是她所希望的。
“这边信息已经登录好了。”那服务员有礼又带着点高高在上
她不在意，起身朝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房间也是超乎寻常的豪华。她本想去前台查一下，当初那个喝酒还没给钱的老板在哪个房间。
但是，酒店不能随意透露其他人的信息，她也就只能守株待兔。
直觉告诉她，这位老板肯定和秦朗举办的这次聚会有关。
或许只要等到晚上聚会开始，她就能找到那个老板了。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到了房间吃了点退烧药。她趴在床上顺便给奶奶打个电话，昨天没有联系，她应该要担心了。
只是，电话无人接。
她疑惑地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奶奶应该是在准备吃饭。她准备半小时后再打。
可在床上躺着躺着便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她揉揉脑袋，窗外夕阳将落，这一觉睡得有点沉，让她有点日夜颠倒的恍惚感。
她起身简单的洗漱，脸上的妆没有花，她简单地拿凉水敷了下脸，清醒下睡意。
楼下的聚会听着声音，应该是要开始了，想到要面对顾凌宇。
徐路遥叹息一声，今晚，她需要做的就是低调。
突然想起，还没给奶奶打电话，她又播了过去，嘟嘟地想了几声，依旧没人接听。
四点五十，这个点应该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她给护工打过去。半晌，护工才接起电话。
“喂，徐小姐。”
徐路遥将毛巾放在架子上，
“恩，赵阿姨，请问下奶奶的手机是没带身边吗？她在干什么，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不是，”她吞吞吐吐。
徐路遥手停顿，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赵阿姨，我奶奶她怎么了吗？”
“哎，没有，你别担心，就是有点咳嗽，她不让我说出去，怕你又过分的担心，现在正在睡觉。”
“怎么会咳嗽呢？严重吗？”徐路遥紧张地问
“不严重，人到了岁数，她又在服药，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我在这，你忙你的不用操心。我出去喊护士换下药。”
“好吧，我稍后在打来，谢谢赵阿姨。”她迟疑地挂断电话。心下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奶奶是心脏问题，再加上上了岁数，她的身体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她想尽快的找到那老板，回去一趟。
她抓紧的换好衣服，来到大厅。
豪华的别墅内，大大的露天泳池旁正穿梭着美女帅哥，音乐轻快。徐路遥沿着楼梯口朝下走去，厅内里的宴会，美女云集。
她低着头，好在今天的妆画得丑。美女也够多，没人在意她。她脑子里想着奶奶的事情。
她的目光看向在场的几位老板，场中有几个油腻的大叔，和一群美女玩得开心，一看就是好色之徒。
那个老板她其实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其中有一个，看见徐路遥，送给了她一杯酒。眼中很有颜色地看着她。
徐路遥婉拒，这种方式她明白，是邀请。
只是眼尾扫过之处，她终于看到之前的那个跑单的乔老板，此刻他正和美女聊得正欢。她着急的走上前，脸上带着笑说：
“乔老板，我是南涧酒的销售员，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乔先峰想了下，随即附和，“晓得晓得，我今日还打电话给芳姐定酒呢，怎么？酒送来了。”
“是的，送来了。”
秦朗端着手中的酒杯说
“凌宇，这群老板还真是贪得无厌，钱塞了这么多，却又想着临时变卦，真的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顾凌宇漫不经心地挑眉说
“人都是有所图的，钱，色，权，他总会要一样。钱估计是收得差不多了，这次开的局是对的，看看他们的眼神，估计没见过这么多质量高的舞会。”
秦朗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人。只是，我怕他们享受完又半途变卦。这块地皮，现在已经不少人盯上了，他们倒是看准了我们想要，倒是越来越不急。”
顾凌宇嘴角勾笑，“今晚给他们最好的服务，如果在临时变卦，你这别墅里的摄像头应该都是高清的吧。”
秦朗一听这话有戏，一口饮尽，“好，我来安排。”
顾凌宇不羁地笑了下，清抿了进口红酒。受制于人可不是他的作风，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他比谁都熟悉。
秦朗看了一圈，目光却无意中看到一个人，他笑着说
“你看那个叫蔷薇的，她居然也在。”
徐路遥犹豫着开口让他先结账，只是水池边，水里嬉戏的男女就溅了她一腿水渍，腿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就有一双黑色的西装鞋站在她面前。
“小蔷薇，你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秦朗打量着她，嘴角勾笑。
徐路遥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秦朗，看他的样子，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朗说：“昨晚怎么过来的，司机说没接到你。”
徐路遥扯了扯嘴角，“遇到了朋友。”
“你的朋友是这位乔老板吗？”
“不是的，他只是我的一个客户。”
泳池内，有几个肥腻的老板正和底下的美女玩着泼水游戏，你来我往，尽显萎靡。秦朗坏笑地低头跟她说：
“这样吧，今天把他灌醉了，我给你打钱。”
徐路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堆砌着笑说
“秦总，我还有事要做，马上就要回去。”
“那真是可惜，我还说准备不少钱呢。”
徐路遥不为所动，她转头看向乔先锋，委婉的提出心中的要求：
“乔老板，请问下，这章您是记账，还是银行卡支付。”
那乔老板和一美女眉来眼去，似乎没时间管徐路遥，随后说：“你这才刚来，等会我给助理打个电话，你先别走倒是在这里玩一会。”
秦朗插话说：“蔷薇小姐，这怎么能让乔老板付费呢？把价格报给我，我请乔老板。”
乔先锋哈哈大笑：“秦总就是局气啊。我怎么能占秦总的便宜，我来付我来。”
秦朗：“这本就是我组织的聚会，应该的。”
乔先锋笑眯眯的倒也没继续争，“行，那今日就让秦总破费了。”
秦朗笑笑，“乔老板一定要玩的开心。”
他转头看向徐路遥，“怎么样，要不要听我的？”
徐路遥：……
“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你只需要等会给他们倒酒的时候，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回来告诉我。”
看来不是很难。
“就这些，还有吗？”
“如果他们谈论生意上什么的，全部都告诉我。”
“好。”徐路遥爽快答应，“那你什么时候支付费用。”
“放心，今天聚会结束，钱会一并打到你的账户。”
徐路遥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当个卧底，她可以。
“弄好没有，我先走了。”顾凌宇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剪裁利落的西装，帅气的短发，衬得他气质越发的高贵不羁。
“怎么就要走了？这边活动才刚开始。”
“楚云溪喊我去他家吃狗粮，我正巧也有事找他。这边你看着吧。”
“等下，我也回去，这边安排好了。”
顾凌宇不凉不淡地看了眼徐路遥，不屑地笑着说
“她？”
“恩，不止她，安排有很多。”秦朗语气说的暧昧。
顾凌宇冷笑一声，见怪不怪。
“行，我知道了。”
他看了徐路遥一眼，手插口袋离开。
徐路遥明白，顾凌宇应该是把她当成喜欢攀富贵的人了。
她的手心攥的死死的，脸上带着笑容，并不觉得有解释的重要。
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几个油头肥脑的中年人聚在一起喝着酒，身边都坐着一大美女，他们杯盏交错，脸上都带着油腻的笑容。
徐路遥一边开着酒，一边听他们的谈论，不过有很多都是黄腔。
凡是涉及交易上面的事情她都默默的记下。
等到那群老板散去，她本想找秦朗汇报，但是聚会上人少了很多。
她只能给秦朗发消息汇报，到最后秦朗回复了个，“好。”
她才算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聚会的下半场，乔老板有些醉醺醺的，他指着徐路遥说：
“你帮我把剩下的酒弄到我的房间去。”
****
车上，秦朗系着安全带，门童递给他一份资料说，“客人如果您要退房，请检阅下，以下人员是不是明天，也一起。”
秦朗接过，随意地看了下，拿笔签了下字，说，“他们可以随意，帐全都划到我的名下。”
“好的。”
不过他的眸光，突然被一处身份信息吸引，信息的照片上是个很清秀的面孔，淡然的目光，随后惊讶地说
“这差距也太大了。”
顾凌宇闭着眼睛假寐，对他惊讶的地方并不好奇。秦朗将那份信息递给他说，
“你看看，国内现在的化妆技术堪称易容啊，这应该是妖术。”
顾凌宇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知道这是谁吗？肯定猜不出来吧。信吗？这个就是刚刚那个蔷薇，果然人不可貌相。”
顾凌宇本是漠不关心的一扫，在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眸光一倏，拿过身份信息，眉头紧皱的问
“你是说这是谁？”
“没认出来吧，不过，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就是那个蔷薇啊，就是你说她名字土的掉渣的那个。”
“这个身份信息是她的？”顾凌宇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又凉又沉
“是啊，怎么了，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没想到卸了妆这么清秀好看，其实完全不用化妆啊，比不化妆好看太多了。”
顾凌宇犹如瞬间坠入冰窖，他紧紧地攥着那张身份证，反复地看着那张信息上的名字。
秦朗系好安全带，“你可能不知道，刚刚那女的旁边乔总，很会玩。最喜欢玩些道具3P，明明不行，还喜欢嗑药。不过，人不可貌相，如果光是看这女的身份信息，真会误导别人以为她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你留她一个人面对乔总？”
“对啊，让她当卧底，怎么了？”
“停车。”顾凌宇突然开口。
“恩？什么情况？怎么又要停车？”
顾凌宇直接揪住他的领子，“停车。”
秦朗不明白刚刚还似笑非笑的顾凌宇，怎么一下子变得阴沉的不像他，路面传来紧急的刹车声。顾凌宇从副驾驶下车，拉开正驾驶的门，在秦朗还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拽着他的领子他拉出来。
“卧槽，你他妈什么情况。”
顾凌宇没有理他，绷紧了下颔线关上车门，踩上油门疾速而去，窗外飞快地掠过风景。
他的眼中没有往日的张扬不羁，眸色冷冽，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在结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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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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