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稚回到房间后,立刻把房间反锁了,她从床头柜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有一个流动的黑雾。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要是能离开我就放过你了。”羽稚把瓶子打开,那黑雾飘出来聚成一小团,却没有离开。
“你什么意思?”羽稚对它说:“难道被我关太久,对我有感情了?”
这黑雾当然不会说话,它只是立在原处没有动。
“如果你不愿意走,你可以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但是不要让尤什里和伊万发现你,他们会把你封印起来的。”
黑雾飘向安雅送给羽稚的花,它慢慢融入花里,花却没有任何变化。
“好吧,只要你别把我的花弄死就好。”
羽稚没有再管它了,她开始研究瓦伦蒂诺寄给她的大包裹。
里面是各种纸稿和魔法药材,还附带很长的说明书。她懒得看长篇大论,就挑了几张纸稿观看,上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魔法圆。
其中一个魔法圆的用处很特别,可以使用施术者的头发,复制对方的魔力。
羽稚瞬间来了兴趣,这样就能用亚诺尤什里的头发复制他的封印术了。
说干就干,确认亚诺尤什里和伊万出门后,羽稚悄悄来到亚诺尤什里的房间。房间没有锁上,她进去后就开始在尤什里的枕头上搜寻他的头发。
不知道是亚诺尤什里不经常在家的原因,还是他根本就不掉头发,羽稚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这居然像羽稚自己的。
羽稚拿着头发与自己的头发对比,粗细差不多。她皱眉,“我什么时候在他床上躺过?难道是刚刚掉下来的?”
羽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顺下来几根新鲜的发丝。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立刻把自己的头发揉成团,绝对不能被尤什里发现自己来过。
她又努力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找到。
羽稚放弃了,她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研究那些纸稿,她看到了另外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一个可以隔绝一切魔法的图案。
她若有所思,看向阳台的玫瑰花。
亚诺尤什里和伊万在天黑前回来了,冬季天黑得很早。伊万见到二楼走廊上的羽稚,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问:“你和米哈伊尔吵架了?”
“什么?”羽稚不明所以然。
“米娜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诺德克的质子,他会把你关起来,所以你生气了。”伊万微微睁大眼睛,“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羽稚点点头,“他是说过,因为我也会这么对他,而且我没有生气。就算我真的有一天成为质子,只要我假装可怜,他会放过我的。”
伊万突然笑了,“原来你也知道米哈伊尔是这样的人。”
亚诺尤什里慢慢走上二楼,羽稚兴奋地拦住他, “我找你有事。”
亚诺尤什里温柔对她说:“来书房吧。”
伊万目送他们进入书房,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羽稚跟在他身后,立刻换上委委屈屈的表情,把受伤流血的手指递到他面前,“我的手受伤了。”
亚诺尤什里捏着她的手指,仔细打量这个别有用心的小伤口,“公主殿下,需要在下为您上药吗?”
羽稚觉得这个伤口是不是太小了,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就强硬地挤出眼泪,“很疼的,它出了好多血的,只是现在流干了。”
“……”
亚诺尤什里正了正眼镜,在思考羽稚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回应。
“你可以用治愈秘术帮我修复吗?”羽稚说。
亚诺尤什里没有拒绝,白光抚上她的手指,可她的手指上的伤口却没有恢复。亚诺尤什里微微睁大眼睛,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了。
“痛!”羽稚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笑了一下。
“殿下,可以让我再看看您的伤口吗?”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羽稚摇头拒绝,“没关系,它已经不疼了,伤口很小,明天就能好了。”
亚诺尤什里勾起嘴角,眼镜藏起了他冰蓝色眼眸中的审视,“殿下,您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呢?您不会在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实验吧?”
羽稚被他骇人的目光逼退到门上,“我已经实验完了。”羽稚把袖子撩起来,露出一个印章印上去的小图案,“我只是想用它实验,是不是真的能把任何魔法隔绝。”
亚诺尤什里抓着她的手臂,用手指重重摩擦了一下,丝毫没有掉色。
“三天后它会自己消失,不过我的伤口明天就能好了。”
晚餐桌上,羽稚小心翼翼地使用刀叉切割盘子里的食物。她的手指已经不流血了,可触碰到硬物时还是很痛。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握着叉子的手松开了。
羽稚注意到那两个人在看自己,在亚诺尤什里想要说话的时候,立刻抽泣着打断他,“你又要说我,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伊万用帕子捂着嘴,以防自己笑出声。
亚诺尤什里皱着眉,他不明白羽稚所谓的关心是怎么样的,但没有再看羽稚了。
安安静静结束了晚餐时间,羽稚就回到房间休息了。亚诺尤什里轻轻敲门,羽稚抱着枕头回应他,“进来吧。”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在羽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半阖的双眼让羽稚紧张地缩起身子。
“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真的。”羽稚不明白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殿下,您如果下次还要做这种实验,您可以让我来。”他说话时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所以羽稚一直都不太懂他在想什么。
羽稚低着头,“为什么?”
亚诺尤什里迟疑了一会,突然露出微笑,“因为我爱您。”
羽稚一怔,因为道德绑架对她确实很有用,“你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难道您还做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那可多了去了,不过羽稚不会承认,就对他摇头,“没有。”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羽稚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等您的魔法印记消失,我才能放心去工作了呢……”
羽稚立刻道歉:“对不起,打扰到您工作了。”
“并没有打扰到我工作……”亚诺尤什里无奈扶额,有时候他真的希望羽稚能够娇气一些。
第二天白天,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园里的玫瑰花还在开放,空气越是冷,玫瑰花的味道就越香。
伊万和亚诺尤什里在羽稚房间门口。
不一会,安娜出来了。
安娜对他们摇头,说:“公主殿下不愿意出来呢,她的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真的只是在发呆和看书,这样反而更加让人担心了。”
亚诺尤什里点点头,安娜就离开了。
伊万摸着下巴,“你说,这是抑郁症吗?比如季节性抑郁症,天冷复发,天暖回温。”
亚诺尤什里皱眉,突然看向伊万,“我觉得比起我,她更愿意跟你说话。”
还没等伊万反应过来,亚诺尤什里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就把伊万推进去。
伊万愣愣走到羽稚旁边,羽稚抱着枕头,说:“坐吧。”
伊万坐下,也学着她抱枕头,把脑袋搭在枕头上,“羽稚,你为什么突然喜欢待在房间了?”
“外面冷。”羽稚双目无神,“我要是出去,会被冷死的。”
“房间也不能出吗?”伊万问。
“不是,我可以出房间,但是我不想……我觉得好无聊,我甚至开始学政理了。”羽稚突然来了兴趣,“你房间有很多政理书呢,能不能借我看看。”
伊万点点头,“可以。”他突然压低声音,离羽稚近了一些,“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比如心理上的,或者在冬天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冬天就不喜欢出门了?”
羽稚摇头,“我真的只是怕被冷死而已。”
伊万眼中满是震惊,他当然不相信羽稚的说辞,就借口给羽稚拿书,快速离开了。
他把羽稚的情况与亚诺尤什里说,亚诺尤什里沉默了。
“尤什里,你怎么发呆了?你不是最懂人心了吗?”伊万拽着亚诺尤什里的袖子,敲了敲门,然后把他推到房间里去。
羽稚以为来的人是伊万,就要张口说话,看清来人后,把声音全部咽了下去。羽稚在往沙发边上挪了挪,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你要是坐在我旁边,我会很开心哦。”
亚诺尤什里坐到羽稚旁边,羽稚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亚诺尤什里抚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殿下,您觉得在家里冷吗?”
“不冷。”羽稚解释:“我只是喜欢待在房间,但是我会无聊。”
“真的?”亚诺尤什里微微皱眉。
“真的。”羽稚看着他扎起的头发,说:“你头发有点乱……”
羽稚突然起身,去梳妆台上拿来一把梳子,走到亚诺尤什里身后。羽稚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问:“你介意我给你梳头发吗?”
伊万在门口等了好半天,还没等到亚诺尤什里出来,他忍不住敲门进去了。
“进来吧。”
伊万开门,看到的一幕就是羽稚笑容明媚,在给亚诺尤什里梳头发,她完全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亚诺尤什里没有太多表情,就是羽稚为他绑上发绳时,他疼得皱了一下眉头。
“好啦!”羽稚步伐轻快地把梳子放好,仔细收藏好上面的每一根头发。
亚诺尤什里把眼镜戴上,神情复杂。
“哥,你有空多跟她说话吧,她刚刚突然就开朗了很多。”伊万把书递给亚诺尤什里,“反正你也没事干,就陪她看书吧。”
羽稚放好梳子回来,看到伊万已经离开了,“您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亚诺尤什里挑选了一本书,问她:“要一起看书吗?”
羽稚并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觉得亚诺尤什里今天主动得有些反常,但没关系,羽稚现在有心情陪他。
“好啊。”羽稚坐到他旁边,拿起另外一本有关社会发展理论的书籍。
羽稚不习惯跟别人看同一本书,就假装不明白亚诺尤什里的意思。她翻开书,看了几页就后悔了,诺德克的文字她并不能看懂太多。
亚诺尤什里发现羽稚在看着自己,就放下书问她:“怎么了小公主?有看不懂的地方吗?”
羽稚点点头,“要不我们还是一起看吧,你手上的这本我能看懂。”
亚诺尤什里把书放在两个人中间,“这是关于阶级理论的书籍,不知道公主是否有兴趣呢?”
“有。”羽稚觉得无所谓,只要不闲着就好了。
他们两个人沉溺在二人世界里,伊万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见他们相处的不错,突然有些后悔了。
伊万的内心十分纠结,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一个答案,他到底是想羽稚跟亚诺尤什里分开呢?还是希望羽稚能够看清亚诺尤什里的本性,再让羽稚自己决定呢?
其实羽稚根本就不介意亚诺尤什里是怎么样的人吧?
伊万看到羽稚往亚诺尤什里脸上亲了一下,他无语地“啧”了一声,重重把门关上了。
羽稚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往门口看了一眼,又颤颤巍巍问:“能告诉我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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