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稚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很多天,甚至无聊到会主动问伊万要不要出去玩了。伊万无比坚定地拒绝了她,并表示自己不想出门。
“好吧,看来无聊的人只有我一个。”羽稚离开大厅,缓缓走向房间,她在等待伊万反悔,她在等待伊万叫住她。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她只能带着失望的情绪离开。
亚诺尤什里在书房待了很久,羽稚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就悄悄来到他的房间。
她来到书架旁边,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就这些……至于藏起来不让我看吗?”
羽稚把书放回书架上,用特殊的方式复制了亚诺尤什里布置的隐形魔法。
她继续探索,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个银色的戒指。她没有注意过亚诺尤什里手上是否有戴过这个戒指,但是上面刻着的符文却能让羽稚判断出这是一个魔法道具。
羽稚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有点宽,勉强能挂在上面。她还在摆弄着,由于太入神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亚诺尤什里已经进来了。
亚诺尤什里从她身后抱着她,把她吓得一愣,尽管这些天他们的亲密接触不少,羽稚还是不习惯亚诺尤什里如此主动。
她觉得亚诺尤什里就应该是一个被动的人。
“殿下是在好奇戒指的来历吗?”亚诺尤什里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说话气故意把热气呼在她耳朵上。
“……”
由于每一次他们的接触都仅仅止步在接吻的程度,羽稚从来没有怀疑过亚诺尤什里会有那种想法,甚至一度怀疑亚诺尤什里没有把自己当成恋人。
羽稚轻轻把他推开,用戴着戒指的手触碰他,“我不好奇它的来历,我好奇它的用处。”她把魔力注入戒指,亚诺尤什里突然就倒在床上了。
羽稚被吓一跳,慌慌张张上去检查他的呼吸。
“对不起……”羽稚哭丧着脸,懊恼自己的冲动。她把戒指摘下来,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上,“对不起,尤什里大人!”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不影响她去为亚诺尤什里找一张毯子盖着,也不影响她看着尤什里美丽的侧脸发呆。
她发现亚诺尤什里耳朵上居然戴着耳钉,尤什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羽稚坐在床边上,当羽稚第三次戳亚诺尤什里的脸,他终于醒过来了。
这会,羽稚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心里只有一点点愧疚。但是愧疚是没有用的,于是羽稚理直气壮站起来,说:“你说过的,你允许我用你来做实验。”
亚诺尤什里在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戒指,和略微底气不足的羽稚,很快就在脑子里拼凑出了个大概。
“殿下,我不会责怪您。”亚诺尤什里依旧温柔地对她说话,牵着她的手靠近自己,抚摸她的头发。
“对不起……”羽稚低着头,不敢看他。
羽稚突然紧紧抱着他,以免他看到自己想哭的样子。
已经过了很久了,羽稚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他。
“殿下?”亚诺尤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毕竟现在这个姿势对男性来说不太友好。
羽稚的情绪很快就消散了,愧疚确实没有用的,只是不断内耗而已。既然亚诺尤什里已经原谅了,那羽稚会毫不犹豫接受。
“你确定你身体没事吗?”羽稚退开一段距离看着他。
羽稚突然的情绪转变让他一下反应不过来,他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梳理到耳后,回应道:“我没事……”
“很好。”羽稚转过身,“那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她挺直腰杆走出卧室,仿佛她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
房间门被打开,门外偷听的伊万被吓了一跳,伊万想假装路过,却被羽稚叫住。
“伊万,我们真的不出去玩吗?”羽稚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伊万冷着脸,坚定地拒绝,“不去。”
“那我自己去找米娜了……”
羽稚话还说完,突然把一只手抓着,她被亚诺尤什里拽进房间,门被重重关上。
伊万一脸震惊,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今天,是北境之国新年祭祀的前一夜,开始融化的积雪预示着冬天已经离开。
羽稚没有睡觉,一众侍从也没有睡觉,包括安娜和列夫也偷偷摸摸混入羽稚组织的队列里。
在偏殿的大厅内,整整齐齐坐满了人,烛光和壁炉的火光印在他们脸上,他们都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感到快乐和幸福。
羽稚用一根小木杖敲了敲黑板,大家都看着她,她才说话。
“今天,是我朋友生日的前……前三分钟了,我们要在十二点准时开始唱歌,祂说不定会来。”
一名侍从举起手发问:“殿下,我可以问问您的朋友是谁吗?”
“好问题。”羽稚思考了一会,这对她来说难以解释,要是解释不好,羽稚大概率会被当成精神分裂症患者。
可是羽稚确实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祂”,“祂”会经常出现在羽稚的梦里,与羽稚讲一些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以及……这个世界的本源。
“你们知道小精灵吗?它们就是我的朋友,我使用召唤术召唤的就是小精灵。”羽稚看了看钟表,挪动到黑板旁边,避免遮挡住他们的视线。
“快到了!大家做好准备,听我指挥……三……二……一,开始啦!”
房间里回荡着还算整齐的歌声,音调略微低沉的男声混合在其中也别有一番风味。羽稚跟着小声哼歌,她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动,以及被那能量包围的感觉。
很温暖,很温柔,是羽稚不曾体会过的任何一种感觉,那就像是纯粹的爱。可触摸,有实体的爱。
房间里,亚诺尤什里醒了,却动不了,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他对于自身的能量波动非常敏感,敏感到自己魔力恢复的速度都能清晰感知。
而今天晚上……他的魔力比平时恢复得快了很多,甚至身体因为魔力的突长有些充胀感。
他眼睛只能睁开一点,他看到那个白色光点出现在黑暗的房间里。
好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那年是他第一次带领军队清扫北方边境的魔物,由于他用治愈魔力医治了一位濒临死亡的士兵,那天晚上他几乎晕死过去。
他那是第一次清楚地知道,魔力消耗殆尽是会死的。他之前并不相信书上所说的内容。
好在那位士兵并没有死,他也活了下来。那时,四周也是一片漆黑,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白色的光点,感觉身体的魔力恢复得特别快,就像现在一样。
亚诺尤什里想,这是除了安雅的魔力传递以外,另外一种能让自己魔力恢复的……东西?
他的身体依然动不了,他不去想这些事,很快又继续睡着了。
偏殿大厅里,羽稚张开双手,期待地询问他们,“感受到了吗?本公主独有的召唤术,带来的洗礼。”
他们愣愣点头,虽然眼睛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却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份温暖。
“就像我妈妈抱着我的感觉。”一位侍从说,另外几个人点头应和。
安娜紧张地抓着列夫的袖子,列夫凑近她,问:“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安娜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有人……有人的形状在殿下旁边。”
列夫一愣,被安娜的话吓得身体一阵发凉,“什么?……”
“祂抱着殿下……是个长头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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