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袭来,花喜禾眼前渐渐发黑,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你是谁?”
怎么这声音有点熟悉?花喜禾拍拍这女人的手臂,挣扎道: “姐姐,我认得你,那次生日宴……”
女人一愣: “花喜禾?”
“你认得我就好……”那女人放开花喜禾,花喜禾大口喘气,忽然看到了这位姐姐的左大臂有伤口……
一样的位置,相似的声音……
花喜禾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她是……凌御钤,她是……女人?!
花喜禾三观尽碎,自己的竹马,这么多年,竟然是女的?!
虽不清楚其中缘由,不过花喜禾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穿越后的她所不知道的,于是轻声道: “没事,都是女人怕什么,我,我会替你保密的……”
凌御钤一脸阴沉:……
她思索了一会儿,开口: “我如何信任你?”
花喜禾: “嗯???”
“不如……”
凌御钤朱唇轻启,眸光一沉,在暗淡月色下像极了惑人女妖。
花喜禾心道不好,急忙说: “天太黑了,我爹送我来的,他在那边等我,我得赶紧过去,不然他就来了。”
凌御钤一松手:……
花喜禾趁机溜走,凌御钤低低沉吟,又似自言自语: “若让她死在凌府,总归不太好,只得先放了这个小贱人,等以后有机会再杀她,若是她敢告密……”
凌御钤看着花喜禾溜走的方向:蠢货,那边是我的房间。不过,既然生命还剩下将近四年,那么这蠢货怕是不会过早暴露我的身份。先监督着她,或许还可以利用她。谁让你负我呢,小禾。
凌御钤收拾完回屋后,就看到桌上的纸包,似乎是花喜禾手里拿着的那个。
她走过去打开,一股药味直冲脑门。
这是,给我的?
凌御钤感到意外,花喜禾竟然注意到她受伤了,也不算太蠢嘛。
她嘴角不觉嘲讽似的上扬,默默收起纸包: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不过,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免得被其他人误用或被乞丐捡走误事。
她把药包重新包好,便轻解衣衫,沉沉睡去。
花喜禾只睡了一小会儿,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喉咙剧痛,连脖子都几乎无法动弹。
这凌御钤下手也太狠了,简直是想让她死啊,花喜禾腹诽,在心里把凌御钤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顿时心情舒畅。
当天际泛起鱼肚白,花喜禾翻身下床,找了一些材料,自制了固定颈部的脖套,然后围了一条围脖遮挡。
凌御钤再次来到喜禾甜记,看到花喜禾的围脖,顿时了然,心里虽然有些许愧疚,但面上依旧冷冰冰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花喜禾看见凌御钤,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紧跟在凌御钤身后“监视”,美其名曰“老板的特殊照顾”。
凌御钤:……
她选了一些甜品,花喜禾眼睛精亮,一眨不眨盯着她。
凌御钤: “……我会付钱的,安心吧。”
花喜禾脸一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她的小手就悄悄伸到了凌御钤面前。
凌御钤气愤不已,这个财迷!她拿出荷包啪的一下放下一块银锭,转身而去。
花喜禾拿着银锭看了看,嘶哑的喊了一嗓子并加一鞠躬: “感谢凌公子大驾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凌御钤白了她一眼,飞身而去。那眼神似乎在说:管好你的嗓子吧,别嚎了,难听。
花喜禾:……
到底是谁导致的如此呢。
小几上堆着一沓公文,凌御钤却没有心思处理。那沓公文右边放着上次花喜禾送来的食盒,左边放着她刚买的甜品。
凌御钤犹豫许久,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就撂下公文,又看了眼甜品,合眼沉沉睡去。
或许是甜品的香味飘散了整个屋子,凌御钤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可惜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梦里,一个小孩子穿着男装,举起木剑挥舞劈砍,手掌被磨破了皮,鲜血沾在了木剑手柄上,渐渐发黑,混在一起。
“娘,小禾有新裙子穿,我也想要。”
“娘,为什么我要穿袍子?我也想穿裙子,多好看啊,小禾就有。”
“娘,小禾爱吃糖,我也喜欢,我也想要。”
……
“娘,我不要裙子了,也不要糖了,不要关我小黑屋,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我怕!娘——”
……
画面一转,梦里的主角已是一名少年模样,一个身着香荷色衣衫的少女颠颠跑来,珠钗叮铃,胭脂美艳。
那少年满脸冷意,开口了: “花竹,你脑子里除了胭脂裙钗,就没有别的了吗?肤浅!”
“糖?幼稚,我从不吃糖。”
“花喜禾,我讨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男女有别。以后,忘了我吧。”
凌御钤猛然惊醒,待到有意识时,竟发现自己满脸泪痕,枕头湿了大半。
“哈——”凌御钤擦干眼泪,静静坐着。
我当时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怪不得上一世会被她讨厌;而此世,她竟然丝毫不在意,果然是人傻钱多吗?还是忘记了,或者,假装不在意?
此世变数诸多,你既知我是女子,是否愿意帮我保守秘密?或者,要想让你帮我保密,只有娶了你,让我们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个念头一出,凌御钤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用凉水洗了两把脸,披衣下床,批阅起公文。
不知不觉,她再次沉沉睡去。
梦里,一片漆黑,远处亮光处,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那里清晰响起, “将军就不能吃糖吗?谁规定的?”
“我们的凌将军,穿什么都好看。”
“阿御,快来尝尝我心做的甜品,保证合你胃口。”
……
“阿御,你怎么了?”少女带上了哭腔,让凌御钤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我做错什么了吗?不要不理我。”
“阿御,你变了。”
“凌御钤,祝你平安归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是啊,我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我们,身不由己啊。”
凌御钤拼命奔跑,始终追不上那道光,和那位少女。
谁?你究竟是谁?
她再次惊醒,心里却不是滋味,纸张已经被墨迹擦黑,手上和脸上也有墨迹。
她……现在还好吗?
真是一场好梦啊,如果是真的,不,很熟悉,或许就是真的,花竹,花喜禾,小禾……我该拿你怎么办?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花喜禾今日浑浑噩噩,满身不得劲,原因无他,她梦到凌御钤了,而且,她跟凌御钤结婚了!
梦里,凌御钤一身喜服,挑起了她的盖头,然后……
她现在头脑昏沉,满脑子都是凌御钤穿婚服的样子,连卖甜品都出错了,还是白露帮忙提醒才解决了问题。
凌御钤来到喜禾甜记,花喜禾不敢看她的眼睛,躲躲闪闪,令凌御钤很是怀疑。
凌御钤:这家伙心虚成这样,不会泄露了秘密吧?
花喜禾:她太可怕了,不能跟她成亲!
而朝堂之上,圣上单独留下凌御钤,屏退了其他人。
圣上: “凌卿,漠城一事,你怎么看?”
凌御钤: “事有蹊跷,漠城今年并无干旱灾情,而且朝堂补给也应数送达,忽报饥荒,实在是……”
圣上: “你可否领命去探查一番?”
凌御钤: “臣领命,不过,我需要带个人一起去。”
“人你随意带,无所谓。”
凌御钤:……
“我要的,是花喜禾。”
圣上挑眉: “这……”
凌御钤上前一步跪下: “此次出访,是秘密出行,需要伪装,而花喜禾刚好是最佳人选。”
圣上思索一会儿,只好同意: “好吧,要保证她的安全,也要告知花卿。”
凌御钤领命退下。
花家禄得知这一消息后进退两难,你说让小禾去吧,又怕危险;不让她去吧,又违背圣旨。这简直是……
荒唐!
凌御钤告知花家禄: “圣上说此次出行是秘密进行,需要伪装,让花竹跟我一起去,伪装成少年旅客。”
花家禄将信将疑,只好告知花喜禾。
花喜禾:……
我信你个鬼,去吃沙子带我干啥?圣上会让我出任务?放屁,一定是你这个坏家伙吹耳边风。不就是偷看了你洗澡嘛,至于嘛?还要监视我……
但是,花喜禾没法跟花家禄说,只好假意兴奋地答应,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吃的,用的,跟凌御钤上路了。
赶马车的是凌府的暗卫,花喜禾一看就是邻家女孩,而凌御钤英气非凡,是一个亮眼的少年郎。
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凌御钤坐在车内闭目冥思,花喜禾时不时好奇的掀起车帘往外看,路边景色由居民建筑变成护城河,又变成草地,再变成土地,人也愈发稀疏,最后终于变成了沙漠。
漠城,到了。
他们将车停在城外,徒步前行。
暗卫假扮的仆人拎着花喜禾跟凌御钤带来的行李,跟着凌御钤走进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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