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钤驾着军舰行至大炮炸开处,高声冲着扩音器喊着: “戴维听着,要和谈吗?我想,你也没时间犹豫了吧?”
戴维:……
于是,三人再次坐于一堂。
戴维捶胸顿足,满脸懊悔: “老实讲,不就死了个禧国人吗?没必要打仗啊!”
吴衣寒微笑: “有理。”
凌御钤:……
那你还打什么?还打了快两年,吃饱了撑的吗!
戴维哀嚎着,一脸怨气: “是先皇要打,作为臣子,我也没办法啊。”
凌御钤一脸我懂的表情,吴衣寒继续摇着折扇,微笑不语。
“那么,我先回去收拾残局,就不陪你们了。”戴维僵持着微笑退着走出营帐。
此战,持续一年半之久,最终以和谈成功告终。
当凌御钤从营帐里走出来时,众将士皆站列在旁,花喜禾站在最前面,一脸期待。
凌御钤从禧祺战场归来,一身血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花喜禾忽然记起她说的那本“霸道王爷爱上我”,不禁感慨:真像啊。
凌御钤远远的就看到了花喜禾,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参军,她顶着一身血污和军功回来,把花喜禾吓得尖叫逃离,此后据传花小姐得了恐血症,而花喜禾也再没有亲自迎接过她。
又想起之前花喜禾屡次救她,而后又自愿参军,她的命也是花喜禾的发钗救下的,不免心生异样情绪。
她走向花喜禾,看着她。
贪财,好色,愚蠢,活泼的她。
机智,勇敢,会医人,会赚钱的她。
一定,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花喜禾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怎么样了?”
凌御钤一身血污,哑着嗓子说: “叫阿御。”
花喜禾疑惑眨眨眼,不知凌御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阿御……唔……”
凌御钤一把搂住花喜禾,带着一身血腥气,吻了她。
这一吻,在众将士的目光下,天在看,地在看。
凌御钤甚是满意,良久,见花喜禾没拒绝,想看看她的反应,就松开了花喜禾。
花喜禾: “你喜欢我?你不是喜欢王爷吗?”
凌御钤: “嗯?我何时喜欢上了王爷?”
花喜禾见凌御钤懵逼,自己也蒙了。
她以为凌御钤只是太激动了,一时被蒙蔽了双眼,结果众将士一齐起哄,大嚷着回京城就结婚。
凌御钤: “……好。”
花喜禾: “嗯???”
禧祺战争结束,众官欢喜,可是,没有办成喜宴,却迎来了丧宴。
半年前,农桑司孙相稻孙大人在安国遇害,已死。
因花喜禾是孙相稻的未婚妻,圣上正想着要不要让她守丧,凌御钤却不适时宜地上奏: “臣愿以救国功勋为筹码,迎娶御史之女花喜禾为妻。”
周桥:……
凌烨,你可太会给我找麻烦了。
因救国功勋太大,周桥也无法拒绝,更何况这是一次收缴兵权的好机会,遂准了。
在众官办完孙相稻的丧事之后,凌御钤与花喜禾举办了婚礼。
婚礼当天,应花喜禾跟凌御钤的要求,一切从简。
花喜禾被接回了凌府。
凌府内张灯结彩,花喜禾坐在床头,凌御钤想起那场梦,不免紧张。
她挑了三次盖头,才成功挑开,这次的花喜禾没有血泪,而是笑脸伴着暖橘调的香味。
“你可知我是女子?”凌御钤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
“我知道。”花喜禾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道。
“你没用冷荔香?”凌御钤挑眉。
“你不喜欢冷荔香,我换了。这个味道,喜欢吗?”花喜禾凑近了凌御钤,耳语道。
凌御钤不知为何,有点不爽,她推开花喜禾,赌气似的说: “你假装失忆,然后借机悔婚,不就是想嫁给我?刚好,我心悦你,我们也算,达成所愿。你要追求自由,而我,要男子身份。”
凌御钤一口气说完,感觉把心底压抑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似的,顿时泄气,她这是在警告花喜禾:从今天开始,她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如果她敢告密,她俩都得死。
过了很久,久到凌御钤以为花喜禾要逃出去悔婚,花喜禾才开口: “不是的。我虽然要自由,可是,你人也很好啊,所以我才嫁给你的。我之前就跟阿娘说要嫁给你了。不然,你以为我爹为什么会同意?”
凌御钤愣在原地,半晌无言。
忽然间,她宛若做了一场梦,那个出卖她的花喜禾是假的,她不怨恨她了。
这一世变数诸多,她喜欢的,竟然是自己?
凌御钤忽然想起什么,从袖里摸出一个东西,别在了花喜禾发间。
花喜禾用铜镜一照,竟然是自己丢失的那支半圆形镀彩绘珐琅的母贝发钗。
那发钗似乎被什么利器扎过,但依然好看。
“你在哪里找到的?”花喜禾欣喜万分。
凌御钤不语,掀开大红色喜被,金条堆成的小山呈现在花喜禾眼前。
花喜禾激动地说不出话,一直用手摸摸这块,摸摸那块。
“这些,都是给我的?”花喜禾难以置信。
“夫人,这是你当侍童的钱的十倍。”凌御钤回答。
剩下的话她未说出口。
这是她的全部家当,象征一生一世……
花喜禾强装镇定,轻咳一声: “那,我会好好当凌家主母的,啊,不是,是凌家媳妇,未来的主母……”
凌御钤笑了。
“睡觉。”凌御钤一把搂过花喜禾,吹熄了蜡烛。
因战事了结,祺国内部暗潮汹涌,禧国也需发展自身,恰逢战功卓绝的凌将军大战告捷和大婚,周桥便准了凌御钤的婚假。
其实是周桥想收敛凌御钤的兵权,怕她叛变。
而刚好,凌御钤也懒得上朝,遂提出要与花喜禾一起出游玩耍一阵子。
反正周桥不叫她,她就不打算回去。
然而,花喜禾还是记挂着菇城,这提醒了她——她还需要找到幕后主使。
花喜禾的姐姐就是在那被杀害的,但是似乎却没死。
花喜禾把疑虑告知了凌御钤,而凌御钤昨夜又看了看长命锁,生命剩余时间:一年半。
凌御钤觉得,虽然花喜禾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时间并未停止,也就是说,要么找到幕后主使,要么瞒住自己的身份。
说不定,花禧至的事,与幕后主使有关。
于是,二人携带少量家丁暗卫,一起去了菇城。
菇城地处禧国西南,古早是蛮夷之地,瘴气四溢。
现在倒是美食丰富,人文复杂。
因地处偏远,山路复杂,朝堂并未多加管辖,使这里成为了无法地带,由当地的地头蛇统一管理。
当一行人来到菇城地界后,路况便崎岖异常。凌御钤建议把马车停在驿站,步行前行。
虽说暗卫和凌御钤训练有加,丝毫不累,但花喜禾就不行了。所有人都得照顾着花喜禾,导致他们走走停停,过了半天才翻越菇城城门的小山。
“这菇城,为什么,这么多,山——”花喜禾气喘吁吁,擦着汗,咬着牙,满脸生无可恋。
凌御钤看见她这样,乐了。
“你笑什么?”花喜禾生气了。
“夫人体弱,要不要为夫背你?”凌御钤对花喜禾伸出手。
花喜禾一把打掉凌御钤的手: “背个屁,我自己走。”
凌御钤:……
花喜禾: “哼!”
到了傍晚,众人才来到客栈。
这客栈叫“菇谷”,倒是雅致。
菇谷内,小二擦着桌子,掌柜靠着柜台,看见他们来了,也倦倦的,没有精神。
“住店。”凌御钤掏出碎银,又说: “给我们上点菜吧,有些饿了。”
掌柜打着哈欠,指挥着小二: “上菜,顺便,把客房也收拾一下。”
小二也不积极,应了声,往后厨而去。
花喜禾悄声对凌御钤说: “这家店经营不积极啊,看着这店还挺古早的,真亏能干到现在。”
不一会儿,小二便把饭菜送上了桌。
筋道的手擀面配上火候恰好的弹牙菌丝,就连凌御钤也觉得美味至极。
凌御钤不禁感慨: “这菌丝面口感真是神奇,滑溜溜的。”
花喜禾: “是啊,当地特产嘛,味道不错,就是不知我们吃完会不会看到彩色的小人在跳舞。”
凌御钤: “嗯?哪有人?”
花喜禾: “没事,我随便说说而已。”
菇城四周被大山围绕,气候温暖湿润,全年多雨。就在二人吃饭间,倾盆大雨便落下,如断线玉珠,砸的地面哗哗作响。
一道惊雷落下,照亮了门口的人影,花喜禾向他看去,此人身高马大,身后跟着一众人马。
此人: “上菜。”
小二急忙往后厨而去,花喜禾心感奇怪。
这人是谁?这小二怎么慌慌张张的?
眼下,这狭小的店铺便被凌御钤等人和那人的人马占满。
那人看了凌御钤一眼,往一旁啐了一口。
凌御钤:……
她与周围暗卫对视一眼:此人怪异,不要招惹。
然而下一刻,那人却主动招惹了凌御钤。
他走到花喜禾身边,拉过一张椅子便贴着花喜禾坐下。
“姑娘,我姓朱,你可以叫我朱老大,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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