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将此刻正发生的事修一修做成填空题——请问在此刻突然横插一嘴,冲老华咆哮了句「好个屁」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且将其并入下一次月考试卷中,相信即便是常年蝉联末位“前三甲”的学生们也一定能在这题上拿到满分。
而与之相反,如若将没良心紧接着说的这段话——刚刚有人给我发了消息。我吐槽的是他发的内容。真的不是在吐槽您,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刚才那话真的不是对您说的!您不信的话,我也是可以发誓的!
编写成阅读题,并立即拿给上一题拿了满分的学生们回答,叫他们通过上下文语境分析没良心为何前后态度相差极大,极力为自己行为解释的原因,相信一定是没有人能交出与正确答案大相径庭的答案来的。
就连陆兴宁也是如此。
“她为什么要向老华解释这么多啊?”
“嗯……可能是有人在模仿没良心的声音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大红袍吧。我听我妈说过,这玩意可不便宜来着。”
“哦,对了。华老师,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好像很喜欢大红袍对吧。我今天刚好带了一盒来,您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日期很新鲜的,是我这几天刚买的。”
“而且,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有人在模仿没良心。那人应该老华无冤无仇吧。如果无冤无仇,老华态度不应该这么差吧。”
“你是不是没事了?没事的话,就赶紧坐下。小原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其实还有些事没弄完……”
“怎么还没弄完,你刚才出去半天到底干啥去了!这么磨磨蹭蹭!”
“原校长,要不我们把谈话的事先推后几小时?等我忙完了,我再单独去找您?”
“非要现在弄吗!等谈完再弄不行啊!梁心美,我看有事是假,你想逃跑才是真吧。”
“华老师,我真是有事要忙……”
“梁心美,你今天能逃得了,但你能确保明天、后天也照样能逃掉吗?”
“……”
“反正早晚都要谈的,今天谈跟明天谈有什么区别。所以,就别墨迹了。”
“那就等会再处理吧。但下课后,我是一定要走的……”
的确,跟檀郦说的一样,如果不是没良心本人,老华不应该将臭脸贯彻到人妥协为止,“小原不是那么坏的人。你不用那么害怕。我会留下来陪你的。他骂你,我骂他。所以,振作点,拿出你以前的气势来!”
所以,如果非本人的原因没可能的话,那好像只能用……
“会不会是因为没良心有精神分裂,现在支配她身体的是她另一个人格?”来解释这一现象了。
“嘶,倒是有这个可能。如果是换了人格的话……那好像一切都能说得通了!正因为突然换了其他人格,所以她才会强行解释那么多……”
才会拿出昂贵的东西来讨好老华。
才会如此迁就老华的臭脾气,不敢对老华说一点重话。
才会在最后妥协,然后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原榛的复仇。
“梁老师,您对学校为何而存在这个问题,持什么样的看法?”看来,似乎不必如此心惊胆战,因为原榛压根就没把没良心在他背后嚼舌根的话放在心里。
“又是这一句。你们脑子里除了这一句,真想不到其他的了吗?”看来,还是得保持原样,因为此时此刻近在眼前的仇敌可不单单只有原榛一人啊。
不过,好像也不用为还有个战斗力最强的敌人老华这事焦头烂额了,因为原榛似乎发来了好友组队请求。
“华老师,对于这个问题,您是有别的见解吗?”
“学校存在的意义,那当然是为了咱们伟大的祖国啦。”
“为了祖国什么?”
“当然是为了祖国的强大昌盛啦。”
“祖国的强大昌盛和学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你想想啊,祖国要想强大昌盛肯定少不了人才的助力吧?而至于怎么精准找到人才并培养,那肯定要依靠学校来完成吧?”
“您说的这个人才,具体是指哪方面的人才?”
“就是……可以在科技、文化、经济等方面取得成就,能间接帮咱国家提升国际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的……那类人。”
“像那种无法达到您以上要求,学习成绩也不理想,但却拥有一手好厨艺的人,在您心目中,应该不能被称为人才,对吧?”
“当然不……诶。你别光问我啊!你不是来找她谈话的吗?一个劲地问我干什么?”
“梁老师。在您心目中,我刚才说的那类人,能算得上是人才吗?”
果然,冲锋的时候要一起冲锋,而不是待在一旁静静瞧着两人厮杀,否则好不容易得来的队友可能就要叛变了,到时候也很可能就要亲自披甲上场,手持金戈,运用智谋逐一击破。
比如,当遇到例如像现在一样的攻击时,就可以通过寻找藏在敌人心灵深处的标准答案来抵挡这一次的敌袭。
“我觉得算……个屁!”
“这是又换回主人格了吧?”
明显是的。
如果还是刚才那个人格在支配身体的话,那她应当不会让嘴蹦出这样的字眼来。
同样,如果还是刚才的那个人格在支配身体的话,那她定然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接二连三地反驳原榛。
“为什么您会觉得不能算?我是认为能算的。”
“算个鬼!你……怕不是觉得那些能把地拖的最干净,能把菜种的最好吃的人也都是人才吧!”
“嗯。”
“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类垃圾也配叫人才?诶,你称垃圾为人才,那那些搞科研的人,你打算给他们安个什么称号?国宝?”
“同样称为人才。”
“同样称人才?呵。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竟把那些下三滥的垃圾跟搞科研的人混为一谈!”
“同为工作,为何不能混为一谈?”
“同样是身体器官,你能把你的嘴和你肮脏的□□混为一谈吗?”
“为何不能混为一谈?就因为□□负责的工作肮脏?你就认为□□就该低嘴一等。但您可曾想过,如果没了□□的话,您身体代谢的垃圾该怎么排出体外?同样的道理,对于国家而言,将职业分贵贱是不可取的。因为一旦职业有了贵贱之分,人们肯定是选择去从事那些可以能让他们脸上有光的职业,且坚决避开那些领他们抬不起头的职业。这样导致的后果,可想而知,一定是不利于国家发展的。”
“闲着蛋疼瞎操心!职业再贱,也一定有人干的。因为某些人就那些本事,他不干他就得被饿死。再说了……就算他们真不愿意干了,那也不必慌啊,因为到那个时候,不用你说,我们伟大的科研人员肯定已经研究好可以代替人力做这些活的机器人了啊!”
“可即使我们采用的是同一套教程,用料一致,用的同一套烹饪的器械,您做出来的蛋糕胚和我做出来的整体形状、口感也是有差的。”
“你如果还想我留下来听你扯东扯西,就别给我打哑谜,让我猜来猜去!”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虽然机器人能够做这些事,但它不一定能比人做的更好,就好比烹饪东西……”
“有的吃不就行了!还嫌这嫌那的!”
直到远处传来喷嚏声为止,“阿秋——”
“是闻洋!咱们走吧,估计不会接着讲了。待会老华肯定也要出来查看情况。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并不一定吧。
首先,闻洋明显只是路过而已,如若不是的话,他接下来的几个喷嚏声不可能愈来愈小声,直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为止。
其次,老华压根就不会出来,因为比起离开座位,走出办公室,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再走到护栏边,向下俯瞰会儿,她肯定更想集中精力,想办法去制服自己面前这个嚣张的不像话的败类,“你是不是傻啊!有好吃的摆在你面前,你却去选那平平无奇或难以下咽的?”
再者,对话绝对不会终止的,因为即使是没想好该用什么话回击好,没良心也不会任由自己多年的宿敌在自己跟前如此放肆。
“你才傻!反正最后都要变成一泡屎,吃好吃的跟吃难吃的有什么区别。”
至于原榛嘛……像他这样颇具礼貌的人,准备出去前肯定会提前跟老华她们报备一声的!
就比如,突然来了电话,又不得不接时,“叮铃铃——”
他就会先跟老华她们报备一声,“二位老师,我需要先出去接个电话。”,等到老华给出反应后,“快去吧。这里有我。电话要紧。”,他才会带着手机离开办公室。
而且吧,等结束通话后,他必定是选择立即返回战场,再与没良心一较高下的,而不是选择在外头磨叽半天,顺带来这边瞅一眼的。
所以啊,继续听就是了!
“肯定有区别啊!好吃的东西肯定比难吃的、一般的更能让人感到幸福满满吧!”
“有毛用啊。等敌人打过来时,你饭做的再好吃,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饶你一条狗命。相反,当你拥有能跟人抗衡的大炮后,人家才不敢动你。所以,如果用美食无法击退敌人,那就别指望能和搞科研的平起平坐了。”
“你这是要将职业歧视贯彻到底是吧?”
“是啊,我就是要搞职业歧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去搞科研。”
“所有人搞科研?有些人他都不是块读书的料,你还让他搞科研啊。你怕不是脑抽了吧。”
“那怎么了?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
“不知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傻,居然还信这种鬼话。动脑想想吧,要是三个臭皮匠真能顶上诸葛亮,那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就该是科技水平最发达的那个了!”
“它之所以不发达,是因为没有落实全民教育好不!如果它能落实全民教育,它肯定就是科技强国了!”
“屁!全民教育只能保证有潜力的人不被埋没,它根本保证不了能将所有人都打造成科研的人才!懂了吗!”
“这就够了!只要能保证有潜力的人不被埋没就行了。”
“你慌个毛!他们怎么可能被埋没啊!动脑想想吧,有实力搞科研的,他们前期实力肯定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啊。把这样的人放人群里,你肯定一眼就能发现他们啊。所以,你慌个锤子啊。”
“要是就是发现不了呢?”
“你瞎啊,这种都发现不了。”
“是他爹瞎!不认为这是个天赋。就不送他来学校。把他熬成伤仲永。”
“那你该教育的是他爹。不教育他爹,就算你落实了全面教育,他爹也不一定会送他去上学。你照样得伤仲永。”
“所以我才说要搞全民教育啊!”
“你说的全民教育是包括他爹啊?”
“对啊!”
“就为了这个目的,你推崇全民教育?”
“对啊!”
“你这不是……纯纯在浪费他爹时间……吗!”
“哪里浪费了!让他受教育,他不也能学到知识吗!”
“知识?呵。如果他都没有搞科研的天赋和实力,将来出来还是得自己花钱去学技术,那学那些知识对他来说有毛用啊。这不就是纯纯在浪费他爹时间吗!”
“浪费下时间怎么了?”
“浪费下时间怎么了?人均寿命也就七十多。本来就不多了,你却还要让他们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学那些对他们毫无用处的知识上。你这也太缺德了吧!”
“哪里缺德了!他们也能从中获益的好不!”
“获的什么益?”
“等科研人员研究了新东西出来,他们自然就能跟着享福了啊!”
“享个屁福!这些人研究出来的东西给大家带来的不是福气,是晦气好不!”
“晦气?造出足以震慑敌人,使敌人不敢对我国动歪心思的导弹,是福气还是晦气?”
“研究出取代人的工作,导致很多人现在只能喝西北风的人工智能,是福气还是晦气?”
“别甩锅给人工智能好不!是你自己没本事,还要求高工资。不取代你取代谁啊?有钱人又不是傻子。”
“高工资?这点工资都不够生活的,也算高价?你未免对高工资要求太低了吧。”
“低个屁。要的都比人工智能花在研究、开发、生产、维护四个费用加起来还多,还不算高啊?”
“张口就来,搞得你特地统计过似的。”
“这需要统计?如果要的比四个费用加起来还少,人有钱人会不要?反而把钱砸到开发机器人上?你是不是把他们当傻子了?”
“他们就是傻!不仅傻,不识货,目光还短浅,只能看到眼前利益。”
“逆天。你怎么敢的啊?说有钱人不识货,目光短浅。”
“他就是不识货,目光短浅!居然觉得人工智能比人好用!”
“人工智能就是比人好用啊!而且,它不但好用,还特别听话!更不会搞尔虞我诈,弄得公司鸡犬不宁!”
“这只是个例……你不能拿个例当全部啊。你把这个排除掉看,人就是比人工智能好用啊。比如……生仔。人能生仔,它人工智能能吗!人还能把本职工作干好的同时兼顾其他工作,它人工智能能吗!人能连轴转24小时不休息,它人工智能能吗!人能生病了自己花钱跑医院去看病,它人工智能能吗!”
“呵。人工智能还不要工资呢,你人能吗?”
“呵,那人还能在停电后照常工作,你的宝贝人工智能能啊?”
……
“结束了吗?这算老华赢了吗?”
没到下课铃响起前,胜负应该是没这么快就见分晓的。
因为像没良心这样胜负欲极强的人,她应当是不可能轻易认输的,她此时的沉默也一定在苦苦寻找那句话的破绽。
陆兴宁坚信着。
……
也可以说她在等一个契机吧,等老华认定她已被没招,从而放松警惕,自觉自己已经赢下这局战斗,忍不住开始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失败者嘲讽时,抓住她接下来那句话的破绽,再全力开启反击。
“华老师。”看吧,胜负还不能见分晓。因为老华这方有人还觉得战得不太过瘾,他仍想再与没良心斗它个几个回合。
“您可否先出去待一会儿?我想和梁老师单独聊一聊。”且是一对一的。
但这显然是不能实现的。
因为此刻的老华定然在生原榛的气,气他突然闯入,气他害她失去好不容易靠自己拿脑细胞的命拼来的能嘲讽没良心的机会。所以,不用多想,老华指定是给不了原榛好脸色瞧的。
连这做不到的话,想必她也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
“行吧。你俩好好聊。”
怎么回事?
陆兴宁十分不解。
除了被原榛抓到了什么把柄外,她真无法想通老华为何能如此听原榛的话,让出去就立马出去了,且不带半点犹豫和半丝怨气的。
“完了,老华要出来了。宁宁,我们赶紧撤退吧!”
对哦!
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赶快赶在老华走出办公室前撤退才是正事。
想到此,陆兴宁便立即同檀郦转过了身。然后跑到楼道处,飞奔下去。等威胁解除后,再与檀郦协商之后的去处的。
本来陆兴宁的心里是这么计划着的,但不想,由于突然发现原来一直有人站在她身后这事……
“别怂,继续听呀。”
“你要吓死人呢,陈鸿博!”还好还好,只是陈鸿博而已。
还好,还好,计划仍是可以继续实施下去的。
陆兴宁挽住了檀郦的胳膊。
她打算强行出言制止正拌着嘴的两人,然后带着两人一同履行她的逃跑计划的。
可谁想,好巧不巧,陈鸿博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开启他的游说模式。
“别慌。老华她肯定不会选择来这旮旯角落的,因为她要偷听的话,肯定是选择待在既能让她听到声音,又能让她看到人脸的地方。”
“咿呀——”跟陈鸿博说的完全一致,老华果然偏向在视线好的地方偷听。
“而且闻洋那小子指定脑子又要犯抽。等他发现老华也要偷听后,他肯定会跑去跟老华搭话。”
“老华,你也偷听啊。要不你上我那偷听去吧。”今日的陈鸿博真是料事如神呐,这竟也给他说准了,闻洋真去跟正小心翼翼地扒拉着办公室门的老华搭话了。
“然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在这听会不会不太安全啊?要被没……梁老师发现了,那咱俩就啥也别想听到了。”
“老华,你还是跟着我上我那去吧。虽然看不到里面,但听得非常清晰!”
“不过,偷偷开个后门留条缝好像也能看清。但里面门是不是锁上了呀?”
“老华?你咋都不理我呀?”
“老华?老华?老华?”
真是如此诶,闻洋果真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
“有他在,老华肯定关注不到我们这边的。所以,我们就放心听好了。”
确实。有烦人精闻洋在老华身旁,根本不用担心老华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所以,的确是可以继续听了。
“那就接着听吧,宁宁。等情况不对,再跑吧。”檀郦都这样说了,那也只能继续听了。
陆兴宁再次竖起了耳。
“可能还得耽误您挺长时间,所以还是建议您先喝点水吧。”
“下课铃响后,我一定走。所以,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还去倒水什么的。”
“嗯。梁老师,如果有一位资质平庸,家庭情况不好,父亲已离世,母亲虽在世但却无法给予生活费,上学、生活上所有的费用都是靠年迈的爷爷奶奶负担的学生来询问你,希望您能给他个建议——像他现在的这种状况究竟要不要继续上学好。您这边会给予他什么样的建议?”
“赶紧辍学,赶紧打工去。读书真屁用没有。”
“读书还是很有用的。”
“屁个有用。看看那群大学毕业生,学了四年,出来后还是一脸啥样,像什么都没学似的,到头来还得靠别人来手把手地教。所以,反正到头来还是给人打工,低收入的命,还不如现在辍学去上班。趁着那群废物虚度四年光阴的时间里,拼命打工赚钱……怎么想都比去读书强吧。”
“我还是认为,读书并不无用。无论你有没有用心去学,四年出来后还是要较那些中途辍学的人要强的。”
“屁!”
“学历能给工资加成、能让人少走弯路、能给人提供更多的就业选择机会,都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它也可以帮助人收获自信。”
“你没开玩笑吧。自信?呵。这玩意还能让人自信?真是笑死我了。”
“学历越高,因此而赞扬你的声音也会越多。”
“所以就自信了?你这是有多依赖别人的夸奖,别人夸下就自信了。要别人不夸你,天天贬低你的话,你不得卑微到谷底去?”
“是的。我会卑微到谷底。会越来越不自信,会越来越看轻自己,会越来越爱迎合别人的喜好,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更严重点的话,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人,应该早点死了才好。”
“搞不懂。干嘛要那么在意别人?能当饭吃吗?能有钱拿吗?啥都不能,还在意个鬼!”
“人类是群居动物,没法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的。”
“呵。搞不懂。诶,要怕因学历低被看不起的话,你可以搬去那种村民都没什么文化,大字都写不来几个,普通话也说的别扭,方圆几百里甚至都找不到一个高中生的村里住啊。他们肯定看得起你。”
“他们并没有与世隔绝,网络的发达能给他们带来很多的信息,比如本科生已经不再稀有……”
“啧。纠结这个也没用啊,大学也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啊!资质普通,肯定考不上吧。考不上的话,你就还算个高中生啊。你还得被鄙视啊!得,都是鄙视你,辍学跟继续读也没区别啊。所以,纠结那么多干嘛啊,又考不上。而且啊,钱可比学历有用多了!把钱和学历摆一起,那些人肯定会觉得能赚钱的比学历高的更有本事。所以啊,不是读书的料就努力赚钱去,努力当老板去。”
“而且对于一个常年居住在井底的青蛙来说,出井就已经极难了……”
“出井很难吗?不就跳一下的事?”
“对于一个常年居住在井底的青蛙来说,这并不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因为他们大概已经忘了该怎么跳了……不过,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跳了更……”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不会跳了,你也跟着不会跳了?”
“对。只要他们认为我不会跳了,我便不会跳了。”
“脑子有泡。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再说了,即便我会跳了,且能跳出去,我也一定跳的不远。”
“怎么?还想着回头啊?继续做你的井底之蛙啊?”
“没办法。因为我真的很害怕被人嘲笑学历低,读书少,见识短,没自信,还带着乡音。”
“那你就回去做你的废物蛙吧。”
“我不想做蛙。我不想现在就要开始去工作的话,因为不出五年,我肯定会觉得痛苦,窒息,绝望,人生没有意义。”
“啧。你到底要怎样!”
“我想继续上学。”
“你又考不上大学,继续上学有啥意义啊?”
“有意义的。因为继续上学的话,我就有机会寻找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
“你工作了也可以找!”
“不好找。只要有利益牵扯着,就很难找到真心朋友。对比它,在学校里找朋友要较容易许多。因为这时候的大家不太在乎利益,只在乎快乐。所以,我想上学。”
“啧。你干嘛非得找朋友吗?没有朋友你就不能活啦?”
“我想被爱包围,因为这样会让我感到幸福,期待明天的到来。”
“啧。嘶……唉。没几分钟了,你有其他想说的没?提醒你一句,我只跟你聊这一次,过了这次,你就甭想再找我单独聊了。我是坚决不会再同意留下来跟你掰扯那么多了。”
“梁老师,您觉得老师的职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帮资本家筛选合适的牛马,并帮他们好好调教至听话为止嘛。”
“我希望您能竭尽您的所能,努力将全部学生们送到大学去。”
“放弃这个想法吧,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工资的问题吗?如果是的话,您放心好了,我已经反馈过了。”
“不只是这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您但说无妨。”
“人家不想学,人家觉得自己很牛丨比丨,觉得现在出去也能赚到钱。这你还教什么啊?”
“如果我能解决这个问题,您可以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您毕生所学吗?”
“啧。你干嘛这么为他们考虑啊?给他们抓到了把柄?还是就因为你是校长?”
“因为我曾淋过雨,深知那样的滋味不好受,深知那样的人生路很难走,也深知自己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不已……所以我才想竭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撑伞。”
“你是有圣母病吧?”
“铃铃铃——”这下课铃还是真是……
“阿秋。”还有这闻洋这喷嚏,还真是会挑时候。
你俩真就一点都不感兴趣接下来的对话,事情的走向,以及最终会以什么作为落幕吗!
如若条件允许,陆兴宁很想冲这没俩没眼见力的家伙呐喊。
但这显然是不太实际的,因为除了条件不允许外,她也实在无法承受呐喊过后直接带来的后果。
“阿……”而且,显然时间也不太允许了。再不赶紧走,陈鸿博的喷嚏也快憋不住了。
“千万憋住啊,陈鸿博。宁宁,咱们快走吧!”
现在赶快下楼,让陈鸿博把喷嚏打出来要紧。
陆兴宁随两人下课楼。
“阿秋。阿秋。阿秋。”刚才的决定真是太明智,否则毋庸置疑,绝对会因陈鸿博这喷嚏的音量以及次数而暴露行踪。
陆兴宁长吁了口气。
随后,她就转过了身。
“你去哪啊?你怕不是要去救闻洋吧?”
知洋莫若博,知宁莫若郦。没想只一眼,檀郦就将陆兴宁给看透透了。
陆兴宁确实是计划返回去看看闻洋的情况,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协助闻洋脱离老华的魔爪。
“有什么好救的,老华顶多骂他几句,叫他写个检讨什么的。而且,要救他也应该陈鸿博去救吧。陈鸿博你不打算回去救一救吗?”
“干嘛要我救?”
“你俩不是穿着同一□□长大的好兄弟吗?而我和宁宁跟他只是同窗。所以,按理来说,你是最应该去救他的吗?”
“不救。我要去小卖铺买辣条了。你俩有什么要带的不?”
“陈鸿博,你现在不救闻洋,就不怕闻洋要跟你绝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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