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头,声音消失了,眼前的画面也跟着消失,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幻觉?
他试探性的再次摸上划痕,可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和所有小说主角一样,归真也觉得是因为自己今天受到了太多刺激产生了幻觉。
很多人以为自己遇见了诡,其实都是自己吓自己,凡是还得讲究科学,他胡乱分析一通后长舒一口气。
却因为动作太大,相册从兜里掉了下来,归真意外发现地上除了相册还有一张纸条,这应该是夹在相册里的,他先前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他捡起纸条和相册,纸条像是随手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一面是空白的,一面上只留了一个电话。
他有些好奇的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
“嘟......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归真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通电话,一般来说电话打不通很正常,可是提示音很怪异,像是被倒带的磁带一卡一卡。
而且并不是现在的女音,是一个听着很机械的男声。
“要不再试试?”他嘟囔了下,再次拨打了电话,这次电话打通了,可不等归真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嘎吱......嘎吱......”
声音在电话中异常的清晰,像是指甲在门上划动,又像是牙齿在骨头上啃食。
归真闲暇时看过很多恐怖电影,可这些都不及亲身经历,人的恐惧是会被放大的,尤其会被环境影响。
他是那种越害怕越冷静越疯狂的人,害怕到了极致就会发疯,主打一个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现在的他就很冷静:“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是否解锁初始任务。”电话的那头并未给与答复,而是驴头不对马嘴的抛出一个问题,声音还是那样的机械。
“任务,什么任务?”归真不解的反问。
“是否解锁初始任务。”电话那头依然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
归真知道他现在的举动决定了他以后的人生,可他已经被盯上了,不如看看外婆留下的东西,会不会是那条活路。
“解锁初始任务。”
“已解锁初始任务,完成初始任务后自动解锁主线任务:找到外婆。”
“初始任务:凌晨一点前,躺到卧室床上,活着离开房间。”
“难度一个月亮。”
“任务奖励:一张早餐卷。”
归真看着手机神色复杂,他来到卧室躺在床上,一开始还有些心惊胆战,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很快时间来到了十二点。
不知道那来的雾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墙壁上也出现了斑驳的血迹,那些血迹还会蔓延,肉眼可见的越变越大。
转眼间粘稠的血液散布在地板上,整个卧室散发出一股令人作恶的铜锈味,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床上多了个影子,他穿着红色的裙子,血肉模糊的脸上在咧嘴笑,空荡荡的眼眶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尖叫:“呜呜呜......”
刺耳空灵的哀嚎声吵醒了归真,他茫然的睁开眼,入眼便是一片血红,“滴答。”红色的液体滴进了他的右眼,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的捂住右眼,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呜呜呜,疼......好疼啊!”尖锐的哀嚎声,再次从身旁传来,他忍着剧痛坐了起来,谁在说话,疼的明明是他。
归真睁开眼就看见床尾镜子里有一个人和自己背对背肩靠肩,哪来的人,他记得自己没对象啊,剧痛让他反应慢了不少。
或许是意识到了归真的视线,镜子里的人,头就这么九十度转了过来,就这样和归真在镜中对视。
此时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感觉都怼到了嗓子口,归真连忙咬住嘴唇,阻止自己发出声响,他不敢转移视线,就这么盯着对方。
肾上腺素急速飙升的同时,归真也越发冷静,这不是人!不能呆在这,要赶紧逃,对了任务是活着离开房间,那么这个诡是不是只能在卧室活动。
不管了,赌一把,他在心中计算着离卧室门的距离,此刻时间过的格外的慢长,他在心中倒数三秒:“3、2、1。”
在数到最后一秒时归真做了一个很勇的举动,先是侧身一把把身旁的诡压在身下,拿起裤腰带就把他捆到了床头的栏杆上。
接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刷的一下打开卧室门跑了出去。
“咣当。”归真快速的把门关上,还不等输出一口气,卧室门开始急促的晃动。
“嘭嘭嘭......嘭嘭嘭......”
随着剧烈的晃动,红色的液体也透过门缝流了出来,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底板沾满了血液。
“呕。”他干呕了好几声,刺鼻的血腥味铺满了鼻头,一呼一吸仿佛血液替换了氧气,粘腻的空气让他感觉辣嗓子,像是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甜甜圈。
不行这样他不放心,要不先去外面躲躲,不管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是网吧,找个人多的地方呆到第二天早上。
就在这时,大门口也传来了哀嚎声:“门在哪里,门在哪里,把我的门还给我。”
“怎么大门口也有!不是逃离卧室吗?”归真一个向日葵猛回头。
随着门外的喊叫声,卧室里也传来了低声的抽泣:“放开我,放我出去,呜呜呜我好疼啊,好疼啊.”
尖叫、抽泣相融交织,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在表演交响曲。随着声音越来越尖锐,他眼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像是吃了有毒的菌子。
归真使劲的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给我闭嘴,都给老子闭嘴,吵什么吵,叫魂啊!”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窗户旁,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就见一个人把整张脸贴到了玻璃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张开嘴没有舌头,对方做着夸张的口型。
“把我的门还给我。”归真吓得一激灵,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吟,他惊恐的四处张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一阵尖厉声仿佛指甲穿过耳蜗,爬进脑神经中搅啊搅,他痛苦的朝声音看去,那个怪人正在用指甲在玻璃上画符号,并且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对方是一个哑巴,归真根本听不见声音,只能从口型中猜出来对方在诅咒自己。
他压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鬼怪不应该是都市怪谈吗?小说中发生的事情,怎么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俗话说的好,恶从胆边生,可归真不一样,他是怕从胆边生,归真随手拿起一个很重的工艺品,在手上颠了颠:“我怕诡就算了,难不成还怕你这个人。”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脱,反正走不了,先弄死个回回本,归真迅速的打开窗户。
拽住哑巴的衣领,拿着工艺品就是一顿猛砸:“我呸,还你的门,老子今天就砸死你,那个门明明是我老家的阁楼门,碰瓷还碰我头上了。”
听着哑巴发出的啊啊啊,他越砸越兴奋,满脑子都是回本,直到看见远处有个红灯笼越来越近,他心道一声:“不好,这哑巴居然有援军。”
归真把哑巴推倒在地,立马关上窗户还上了锁,风扯紧呼,赶紧撤。
耳边再次传来哭泣声,他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本来眼睛就疼,现在被吵的脑壳跟着疼:“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哭没了。”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整个神经一蹦一蹦的,疼的像是拿一把钝刀在骨头上蹭,没被诡弄死,也得被哭声吵死,他痛苦的抬头看向卧室门。
归真的右眼里好像多了个影子,他呢喃出声:“外婆。”那个影子一晃就不见了,他隐约看见对方手指向了某个位置。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向那个方向走去,这扭曲的他都不会走路了,他现在一只眼睛看东西是彩色的,一只是黑白的。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扭曲的世界,像是儿时看的万花筒,可能只有菌子中毒的人能理解。
归真一眼就看出来外婆指的是什么,因为只有山鬼花钱手链在发光,他记得这个手链是在古董一条街淘到的。
“咚......”挂钟开始报时,一点了,他猛然回头,紧张的盯着摇摇欲坠的卧室门,生怕突如其来的声响刺激到卧室的厉鬼
可是没有想到过了几十秒,地上的血液逐渐褪去,像是活物一般钻回了卧室,原本的抽泣声也消失不见。
晃动的卧室门也陷入了寂静,只剩下挂钟还在滴答滴答作响,陡然安静下来,并没有让归真放松,反而让他整个心悬在半空。
他走到卧室门口,稳住心神,打开了房门,卧室里空无一物,不管是红衣厉鬼又或者是四处散落的血液都消失不见,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有人在给自己打电话,归真看着来电显示上的李警官一愣,对,警察,自己怎么就忘记给警察打电话。
外面那个哑巴还守在自己门口呢:“喂,李叔你快带人来我这里救我!我门口有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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