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落地窗里铺进来,光打在司聿脸上,甚至能让人看清他脸上细软的绒毛,他脸色不再苍白,低头挽袖子的脸部线条有种别致的优雅,但苏饶却知道这个人有一张多么厉害的嘴。
果然,他安静了几秒之后说道:“挺好的,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你的第一次了。”
苏饶人都快被这句话吓死了,紧紧拽着口袋里的云团,往角落阴影里面缩。
领教到司聿厉害的嘴,但是他不知道这人厉害到能一本正经调戏人,还调戏的是兰斯,他真的不会死吗?
还有,听见全程的他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被罩在一只巨大气球中,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呼吸声。
就在即将爆炸的临界点,一只无形大手倏地抓住司聿腰,不过是眨眼间,他已经来到兰斯面前,站在对方岔开的腿间。
而后者慢悠悠靠向沙发,紫色瞳孔牢牢注视着他,像是一头已经猎到食物,但还不着急下口的慵懒雄狮。
他双眸微眯,懒洋洋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不能行动的感觉司聿非常不陌生,他也不挣扎,定定看着兰斯:“没有必要,我想我们有在这里讨论第一次的时间,不如赶紧进行你的实验,毕竟抢了你饭碗,我们相看两相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办完事情,各自安好,你说呢,兰斯部长?”
“说的没错。”兰斯看着他的眼睛,对这样桎梏对方的近距离对话非常满意,“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奇怪,别人越是讨厌我,我就越要让对方喜欢我。”
“……”
司聿看着他,往后退的脚步因为束缚只能原地不动。
对视间,苏饶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部长,时间差不多,唐队也在门口等着了。”
说完,他还不忘晃晃手机,力证自己绝对不是故意打扰两人说话,而是时间真的已经到了,但是他脸上强忍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看戏时候的激动心情:“我现在就出去给唐队开门!”
他一溜烟跑没了影儿,司聿感觉身上束缚跟着一松,他活动手腕,略过之前的话题:“你见到狱鬼都是直接暴力对待然后杀掉的吗?”
医院和巷子里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司聿仅有两次看见兰斯对狱鬼出手,刚好都是血腥场面。
兰斯站起身,身体几乎与司聿贴在一起,他微微低头,在司聿耳边轻声道:“是啊,你怕了吗?”
声音温柔,宛如**诱哄,司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退后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暂时还没有,等我真怕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你还挺有礼貌。”
“谢谢。”
拿过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兰斯拍拍司聿肩膀,往外走去,人到门口时又停下,目光落在他光着的双脚上,似笑非笑道:“我想你下次再受伤,除了缝上你的嘴,我还需要给你备一双可以穿的鞋。”
房门关上,司聿站在原地没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房门正好又被推开,苏饶探头,乖乖飘在他头上:“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得赶紧出来换衣服。”
司聿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不生气命会更长,他随口问:“换衣服去哪儿?”
“我不是很清楚,但兰斯部长要求我今天让你今天就醒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要你一起吧。”
司聿沉吟两秒,按照苏饶的话来看,让他今天醒过来,那么大概率所谓实验也是要在今天进行了。
客厅里面,兰斯不见踪影,两天不见的唐文心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她今天换了身装扮,碎钻凉高跟和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淡妆,一头卷发扎的非常高,上面还别了个超大黑色蝴蝶结,和长相清俊的苏饶站在一起,两人看起来都像是青春气息浓厚的大学生。
听见声音,唐文心站起来,拍拍手:“OK,既然出来了就赶紧换衣服,我们……”
“等等。”司聿打断她。
唐文心:“嗯?”
“两天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躺在一个讨厌的男人床上并且不洗澡这件事让我非常难以忍受,任何事都请留在我洗完澡之后再说。”
唐文心:“?”
眼睁睁看着司聿头也不回进了浴室,她目光悠悠落在苏饶身上:“刚才那句话太暧昧了,我到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
苏饶快速拎起沙发上的衣服和鞋子往司聿离开的方向冲,打定主意把在房间里面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
救命,他真的还想多活几年,就当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吧,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房间里面的话讲给唐文心这个大嘴巴听。
司聿洗澡用了四十分钟,吹头十分钟,穿衣服五分钟,整整五十五分钟。
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很正式严谨的装扮,让他整个人柔和淡定的气质都添上那么一丝冷硬的味道。
客厅里面已经不见苏饶和唐文心两人身影,只有兰斯。
听见动静,他走到司聿面前,不容分说拽过他拎着的领带,为他打了个非常基础的温莎结。
他唇角轻勾,笑容说不上来有多么和善,但绝对不友好:“让我等这么久,是多花了一半时间思考要不要用这根领带上吊是吗?”
他的嘴才应该被缝上才对。
司聿不想继续和兰斯进行没有意义的对话,领带系的太紧,不排除有兰斯故意的原因,他食指勾着结口往下松了松:“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
晚上七点,车子行驶在空旷幽暗的山路上。
“叁烨集团前董事长今天七十大寿,晚宴地点在他自己静养的庄园,所有政商名流今晚都会来给他贺寿,像这样的有钱人最怕死,哪怕只有一只低等狱鬼,也有血洗宴会的可能。”苏饶尽心尽力的当个司机和解说,“他们每年捐给那落迦这么多钱,我们当然也不能闲着,必要时候也是需要出任务的。”
低调奢华的黑色车辆驶过蜿蜒山道,平稳朝着山顶那座亮着璀璨灯光的庄园前进。
司聿看了眼抵着太阳穴假寐的兰斯,以及窝在座椅中间,隔开两人的小白,总结道:“所以是去当保安的。”
救命,谁敢邀请兰斯去当保安?
那简直就是找死!
苏饶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兰斯边解释:“临渝市的这艘飞鲸船长是项部长,抵达临渝市第一天就收到了叁烨集团的邀请,他已经先我们一步到庄园。今晚兰斯部长的身份是美国费勒集团继承人费利克斯,因家父不便,所以前来贺寿,而你是他的贴身保镖,请一定记住今晚的身份,这非常重要。”
行,换了个贵族身份,保安变成了他。
司聿摸了摸正在睡觉的小白,问道:“那它呢?”
像这样长着双白翅膀还通体漆黑的猫在司聿看来并不多见,更何况它还说过自己是和虚空狱同生的守护兽。
跟在兰斯身边,它简直就是对方的招牌。
苏饶说道:“请不用担心,小白会和乖乖一起呆在我的口袋里面。”
话落,车子已经稳稳停在庄园停车场。
远处门口站着四名西装革履的保安,正在挨个检查来宾手中的邀请函是否真实,男女们衣着靓丽,说笑着进入门里。
苏饶停好车,转身把还在睡觉的小白捞到怀里,在兰斯下车之后飞快说道:“这场宴会兰斯部长有自己的行动想法,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而你是他唯一点名指定留在身边的人。他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不论发生事,还请你……”
他恰到好处的停顿,似乎在斟酌后面的话怎么说。
司聿推门的动作停住:“请我什么?”
“请你嘴下留情。”
“……”
砰的关上门,苏饶看着兰斯递过邀请函带着落后一步的司聿进去,全程没有交流,免不了松一口气。
不说话好,不说话就不会出现‘吵架’的画面。
事实证明苏饶的气还是松早了。
接到门口安保人员通知的公关以极快速度来到门口,全神贯注迎接这位来自费勒集团的继承人:“费利克斯先生,请跟我来。”
他们穿过晚宴现场的重重人群,来到一条幽长走廊。
踩在厚重地毯上,三人的脚步没有任何声音,安静长廊上只有公关时不时与耳机里面的交谈,但也仅限‘知道’、‘好的’、‘了解’这几个词。
司聿依然落后兰斯两步,走在他斜后方,目光时而扫过墙壁上怪异抽象的画,时而落在单手插兜走在前面的兰斯身上。
走廊尽头是一扇铜门,公关小姐面带微笑站在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容微妙:“费利克斯先生,请问您带来的食物是自己走进去,还是我来亲自效劳呢?”
这句话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当她看向司聿时,那道笑容已经算不上和煦。
“他比较怕生,我自己来就行。”
兰斯轻笑一声,拽住司聿手腕,以绝对强势和不容拒绝的力量把人带到怀中,紧紧扣着他后脖颈,制止他一切挣扎的可能。
从旁边来看,这简直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感觉到司聿的挣扎,兰斯从容不迫的安抚司聿:“乖一点,别乱动,有人看着呢。”
司聿的唇紧紧贴着兰斯肩膀,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听见公关含笑道:“他似乎不是很听话。”
用力的时候,兰斯整个人身上的肌肉都呈现坚硬状态,胸肌硬硬抵着司聿,让他没有任何离开的可能性。
司聿没办法说话,兰斯一下又一下顺着司聿的脖颈,像是安抚炸毛的猫。
他贴着司聿耳边,语调暧昧,似是而非道:“太听话的食物嚼起来没有韧劲,我个人就非常喜欢这种脾气烈又不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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