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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可能出现的声音

如果要说学生时代经历的最恐怖的事,寻季绝对会说是那天放学后,学校广播突然传来一句:

“欢迎各位同学进入教室,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从学校礼堂回来,寻季的课桌周围就挤满了人,准确来说,是在她的前面——墨集的周围挤满了人。

在大会上,墨集的壮举,再加上墨集优越的外表,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有本班的,有外班的,甚至还有不同年级的。他们都在传到底谁让墨集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下,当众纠正自己的名字。

“墨集同学,你学的是什么啊?”一个女生用娇软的声音询问他。

“小提琴。”

另一个女生也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转文化生?音乐生很难吗?”

这个问题寻季也挺想知道的。

墨集不假思索,缓缓答道:“也许······因为一个人。”

不管什么问题,墨集都一一的有耐心的回答,丝毫没有厌烦的意思。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女生都开始幻想一个才华横溢拉小提琴的高中生,为自己所爱的人,放弃了自己的热爱,选择与她一起共赴新的征程。

寻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佩服他的勇气,为了一个人居然能放弃到这种程度。

“想什么呢,寻季?”旁边的尚心语打断了寻季幻想的思绪。

她一本正经,“在想我们放学吃什么。”

今天放学后,尚心语约着寻季一起去逛商场,说是缓解学习的压力,其实就是想找寻季陪她一起玩。

“就是就是,吃什么必须早点做决定。”尚心语疯狂点头认同。

尚心语之前跟淮双在离家很远的小吃城吃饭的时候,光决定吃什么的时候花了一个小时,结果最后去了一家麦当劳。但是,他们家门口就有两家麦当劳。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寻季很想当面对墨集还伞,当面说声谢谢,然后······

再说声“抱歉。”

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叫错他名字的。

可是一整个下午,墨集的课桌前一直挤满了人,寻季根本没有与他搭话的机会,更别说什么还伞之类的。

“他的人气还真是高。”

到了放学后,人是少了,可墨集人不见了。

寻季看了一眼墨集的书包还在,猜测他并没有走。

“杨硕博,你见墨集没?”寻季问班长。

班长杨硕博是墨集的同桌,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男孩,可却常常为收不起同学的作业发愁。

“他被老师叫走了,应该很快就会来了。”说完,他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但是寻季今天还跟尚心语有约,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陪你等吧,”尚心语刚收拾完书包,“这时候公交车上的人也多,晚点去刚刚好。”

寻季感激的点点头,“好。”

此时的墨集,从音乐教室拿上自己的琴后,回教室的途中,被一个女生挡住了去路:

“墨集同学,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女孩害羞道,像是鼓足了勇气。

这个女孩也是下午围在墨集课桌周围的人之一,想着他性格那么好,没准自己会成功要到微信,于是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他。

谁知,墨集头也不抬,丝毫没有教室里温柔的样子,语气冷冰冰道:“不好意思,让一下。”

女孩似是不认输,还是堵在了墨集的面前“其他的联系方式也行。”

墨集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有些威胁的语气道:“用我说第二遍?”

墨集此时与下午在教室里的时候判若两人,眼神里带着杀气。

女孩像是被吓到了,不再说话,立马从墨集的视野中消失。

教室里,两个女孩在一起有说有笑,一会从学习聊到校园八卦,一会又从娱乐新闻聊到音乐小说,有说不完的话,关系十分要好。

突然,尚心语觉得肚子有些疼,“寻季,你帮我拿下卫生纸,我快憋不住了。”

寻季愣了一下,“啊?”

眼见,尚心语捂着肚子离开了教室。

寻季只好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卷卫生纸,跑到厕所给尚心语送去。

可前一秒寻季刚离开了教室,墨集就回来了。

墨集在走廊上看见寻季,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他回到教室,从书包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写了不知道什么,又把它重新放回了书包。

“那今天先试一试。”

接着,他拿出刚才从音乐教室拿的小提琴,拉了起来。

虽然已经放学,但太阳还没有下山。

在教室里,墨集拉着小提琴,散漫而慵懒。落日的阳光正好洒在墨集的身上,可窗前的树却遮住了打在他身上的些许光,让墨集的身影,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下。

小提琴的声音响彻在楼道里,让本就安静的楼道增添了一丝诡异。

尚心语从厕所里出来了,一脸心满意足,“真舒服~”

寻季看着她的样子,没忍住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以为你刚在这里饱餐一顿呢。”

尚心语羞愤道:“你怎么也会开玩笑了,你过来,我要你尝尝我的······”

“嗯?什么在响?”她的话被一阵琴声打断。

寻季也听到了,她前几天刷视频的时候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小提琴的。”

“应该是墨集回来了,我们快回教室。”

这时,尚心语把自己刚洗完的手放到了寻季的脸上,“我要你尝尝我的葵花湿手。”

将寻季的脸弄湿后,她一边逃跑一边对寻季说,“来抓我啊。”

寻季像是被逗笑了,“你等着,抓到你要你好看。”

两个女孩有这样快乐的奔跑在走廊里,与响起的小提琴声格格不入。

就这样,她们回到了教室门口。

寻季看到墨季正背对着教室门,在拉小提琴。

悠扬的琴声从墨集手下的弦流出,随着琴声,这首维瓦尔第的《冬》,仿佛让人置身冬季,迎着风雪前进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但在不远处看见屋前生着火的小木屋,让人感到一丝温暖和安心。

不知不觉,寻季也沉醉在这优美的乐音当中。

几分钟后,墨集收起了弦,转过身,假装惊讶的看向两人,“你们······”

寻季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做坏事被抓了现行一样,她赶紧鼓鼓掌,带着些许尴尬的说:“拉的很好听。”

墨集微微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谢谢。”

空气在这里停滞了几秒。

尚心语轻轻拉着寻季的手,指着桌上的东西,小声的提示道:“伞。”

寻季反应过来,拿着桌子上的伞,走到墨集的面前,解释说:

“我是来还伞的,想当面向你道谢,看你没有在教室,我就和朋友先去上厕所去了,回来之后看到你在拉琴,就没有打扰你。”她把话一口气都说完了。

墨集刚接过寻季手中的伞,微笑着说:“我又不吃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接着,他又说“小事,不用客气。”

“阿嚏!阿嚏!”

刚说完,墨集就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两遍喷嚏。

“你是感冒了吗?”她问墨集。

“有点。”墨集带着有些鼻音的声音说。

寻季想到昨天遇见墨集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没有这么哑,但今天早上,还有现在,鼻音越发明显。

“他难道昨天淋着雨回去吗?”寻季这样想。

她不知道的是,墨集昨天这两声喷嚏是故意演给寻季看的。

“还有什么是吗?”墨集就看着有些发呆的女孩询问。

“······抱歉,把你的名字叫错了。”

墨集嘴角一勾,凑近到,注视着寻季的眼睛,“那我叫什么?”

女孩像是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会这么说,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墨···集···”

墨集扬起微笑,“对了,就是······”

寻季:“?”

“就是你读的还是挺像墨迹的。”

······

一旁的尚心语看到这幅画面,露出一脸姨母笑,脑补出来了偶像剧的开场“寻季可算是长大了。”

“那个,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墨集对着寻季说,随后从自己的桌子里拿出来一个照相机。

照相机看样子是新买的,但款式却有些年代,让人分不清它的年龄。

“我今天刚来这个新班级,我想给我在国外的爸妈拍几张照片,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叫他们不用担心我。”

不得不说,墨集的手段很高。在这句话中,显然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没有父母在身旁,需要更多关心的人设。

寻季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就接过相机,答应了他的请求。

寻季透过相机,看见墨集把小提琴放在肩颈处,身姿挺拔。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有说不完的故事。

“咔嚓。”她按下了快门键。

“好了。”正准备把相机还给墨集时,听见他说:

“我们单独拍张照吧,正好告诉我爸妈这里的同学都挺好。”

寻季被墨季搞的有些愣住了,“啊······”

墨集像是看出她有些为难,带着些许沮丧的语气说:“不答应也没事的,毕竟······不能强人所难。”

寻季看见他的好像有些伤心和委屈:

“没有!”

她摆摆手说。这时,她拉起站在后面,观看‘节目’的尚心语说,“我是在想人多热闹。”

尚心语也也一脸懵,也跟着尬笑,“人多热闹。”

墨集眼里闪过一丝探寻的意味,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我们一起拍。”

接着,闪光灯亮起,咔嚓一声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寻季朝教室门口望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

“哥!”

来人正是淮双。

这天轮到了淮双值周,他在确认所有学生都锁好门之后,又来到了刚才教室门没有锁,但桌子上还放着书包的教室,想着过来看看。

“尚心语,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尚心语立马答到,“马上回。”随后,拿上书包拉着寻季准备走。

而此时的墨集手上的相机,出来了一个像是胶片的东西。

他拿着手上的照片,冷冰冰的看着,“又多了一个人。”

照片上,除过刚才的三人,还有站在教室门口的淮双也进入了镜头。

【这下有些难办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人走在寂静无人的教学楼内。

楼道里好像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感觉置身在恐怖片的背景板里。

“怎么还没有走到。”尚心语站在寻季的身后说。

不知为何,平常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已经走了许久,就像是进入到了永远出不去的迷宫一样。

“很快就到了······咦?”

“怎么地上多了些弹珠?”

寻季看见地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些弹珠,正要弯腰去捡。

下一秒,教学楼的广播响起机械的声音:

“欢迎各位同学来到教室,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这是现在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声音。

寻季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转过身去对后面的人说:“你们有没有听·····”

转过身后,空无一人。

接着,她眼前一黑,感觉到身旁的空间正在发生移动,就像是进行时光穿梭一样。

周围的空间停止了移动,她缓慢的,试探性的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

面前站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形木雕。

【这到底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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