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一下车,一股凉风扑到脸上,她吸了口气,全身通畅。
还没站稳,又被拉住,心想他没完没了。
冯晨刚要踮起脚尖敷衍他,只见他递来一个东西,她下意识接住,才记起她下楼是为了拿糕点。
冯晨停下要进行的动作,赧然地把盒子抱在怀里。
张鹤陈似乎明白她刚要做什么,他笑吟吟地握住她的脸蛋吻进她嘴里,也没纠缠太久,松开时他摸着她的嘴唇说:“想亲就跟我说,我又不像你那么吝啬。”
“我是以为……”冯晨急急地解释,又说不下去了,脸涨红。
张鹤陈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说:“回去睡吧。”
冯晨轻哼了声。
她关上门抬脚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又转身敲了敲车玻璃。
张鹤陈应声降下窗,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还以为她有多留恋,结果听到她说:“你赶紧回去吧,忍太久不好。”说完就小跑着离开,怕被捉回去似的。
张鹤陈似笑非笑靠着车门,目光幽深。
他看着她消失在往宿舍楼里走的方向,摸了根烟点燃抽了几口,想到什么低头笑了笑,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冯晨是打完热水上楼时收到的消息,她立刻站住,心跳了起来。
张鹤陈:【回去记得换条裤子睡,都湿了。】
冯晨热着脸,气呼呼回:【关你什么事!】
张鹤陈:【怎么不关我的事,没有我你能走那么高兴?】
冯晨恨得牙痒,把他的对话框给删了。
眼不见为净!
冯晨进了宿舍还心有余悸,想着他的诨话和一些混账举动。
王敏佳一句“回来啦”将她拉回现实。
冯晨应了声,把提着的水壶放到王敏佳旁边的地上,又把怀里抱着的木盒打开。
王敏佳看到包装典雅精美的盒子上刻着的名字,眼里亮亮的:“哇,宋御斋诶。”
冯晨笑笑,让王敏佳自己拿。
王敏佳嚼着糕点说好好吃,接着暧昧地朝冯晨笑:“有人在追你呀。”
冯晨懵了下,扯着唇说:“没有啊。”
王敏佳“咦~”了声,表示不信,但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问,吃完糕点去接水泡脚了。
冯晨坐到椅子上,捶了捶自个儿脑袋,怎么睡一觉起来糊涂了。
以前她也会拿张鹤陈买的东西回来分着吃,但都能巧妙避嫌,这次她下楼直白地拿上来不叫人发现端倪才是奇怪。
冯晨心里叫嚣,都怪这混蛋,没事晚上来做什么?
而另一个声音又讥笑说,你不也开心么。
……现在不开心啦!!!
冯晨愤愤地吃了两块糕点缓解情绪,也不担心吃得糖份太多长胖了。
张鹤陈回到公寓发来一条告知消息,冯晨正郁闷呢,看一眼就置之一旁,并暗骂一句关我什么事!
他这一晚也够诡异的,先在楼下等她,又打电话,还主动报备行踪,不知忽然吃错什么药了。
熄了灯,冯晨躺在床上没有第一觉睡那么快了,她闭着眼睛,思维活跃。
于是她干脆不睡了,捋了捋和张鹤陈的关系。
到现在为止,他们多是□□碰撞,而且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在第一次时他们就出奇地合拍。经过一夜混乱的早上,她蜷缩在他身下,他问她以后要不要继续,她犹豫不决,想表现得矜持些摇摇头,可他正堵着她,慢慢用力,半威胁半引诱地问“真不要?”,她轻轻颤栗,一阵阵冲顶的快感让她放弃了从小就被教育的礼义廉耻,说好啊。
她这句好啊是他们一发不可收拾的兆头,可第二次也没有很快,是在过了一周后的跨年夜。
那次也是个巧合。
原来,冯晨和李珍宁计划去南方看江上烟花,奈何天气不好她们取消行程,而珍宁的朋友突然来旅游,敏佳也早和蒋松出去了,那个本该快乐浪漫的夜晚就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宿舍。
冯晨无事可干,刷起不穿的鞋。
好在有晚会相伴,也不算安静。
她晾完一双,坐在椅子上喝水喘口气的功夫,看了眼朋友圈,清一色的庆祝。她点赞了王敏佳发的九宫格,评论两个烟花。
王敏佳跟在下面问她在做什么。
冯晨苦逼地回复刷鞋。
那时她不知道蒋松也看到了,也不清楚蒋松又以何种心理截屏发给张鹤陈。十分钟后,冯晨收到张鹤陈的消息。
【出来玩么?】
冯晨心一动问:【去哪里?】
张鹤陈:【出来吧,我快到你宿舍楼下了。】
他这句话无疑替冯晨做了决定,她不纠结了,把还没洗的一双布鞋放回架子上,穿着大衣背上包下楼和他见面。
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已外出跨年,整个校园似乎只有风声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寂静里见了发生关系后的第一面。
冯晨坐在张鹤陈的车上是有点拘束的,话也都是由张鹤陈先说,他无非是问最近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考完试那些寒暄话,问完即止,两人都没有特别的搜肠刮肚。
冯晨唯一问的一句“我们去哪”还被反问回去,张鹤陈看她一眼说你想去哪,冯晨想不出来。
对于她的沉默,张鹤陈笑了声。
冯晨瞅瞅他,倒也在他的笑声里奇妙地放松了。
那晚的确是个surprise,比冯晨曾期待的跨年夜更加梦幻。
张鹤陈驱车带她去了百里之外的东港,他们在游轮上看了一场海上烟火。冯晨兴奋不已,拉着张鹤陈的胳膊激动得像从乡下来好不容易见到世面的丫头,张鹤陈自然而然地拥着她,笑问:“以前没见过?”
冯晨还很欢乐,说:“地方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的。”
张鹤陈点头说有道理,站在她身后与她一起仰望。
听着她不停地感叹,张鹤陈问她要不要拍照。
恰逢烟花怦然而裂掩盖了他的声音,冯晨转头看他:“什么呀?”
张鹤陈望进她眼里,她那双澄澈的眼睛漾着肆意的光芒,好像映在她瞳孔里的烟花把黑夜中的实景都比下去了。
甲板上来往的人都被这场烟花秀吸引,没有目光顾及到他们。
张鹤陈笑了一下,低头贴到冯晨耳边亲昵地问:“拍照吗?”
冯晨笑眯眯道:“好呀。”
冯晨也没拍很多,有两张照片作纪念就了事,她还是觉得用眼睛欣赏更值得。
只是站得久了,凉意来袭,冯晨不自觉地往张鹤陈怀里靠了靠,问:“还会放多久?”
张鹤陈说:“不想看了?”
冯晨摇摇头说:“不是。”
张鹤陈捂上她泛红的耳朵揉了揉,问:“你想多长时间?”
冯晨感受着那股温热,说:“一宿。”
张鹤陈忍俊不禁,低嗯了声,说:“也不是不行。”
冯晨又临时改口:“五分钟吧。”
张鹤陈:“怎么?”
冯晨黯然道:“总是要结束的,早一点早收心。”
张鹤陈敛了敛眸,突兀地掰过她的下巴吻她,冯晨没有反应过来,错愕地睁着眼看他。
张鹤陈自顾地进攻,毫无停止的趋势。
冯晨是乐意顺从的,她不再留恋被烟火渲染的夜空,阖上双眸。
张鹤陈将冯晨面对面抱着了,他碰着她的鼻尖对她笑,冯晨娇羞地抿了抿嘴,而后赧然地扭头,作势看向天空。
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浪,却没有拂平她乱掉的心跳。
冯晨感觉到张鹤陈紧紧贴上来的胸膛,以及被他牵住的手,她不动声色地弯起唇没有挣扎。
那场绚烂的烟火放了有三十分钟之久,为所有人增添了跨年的氛围,到结束大家都意犹未尽,拿着手机里的视频互相称道,也才开始有人好奇哪放的烟花,坐上游轮前没听说过今晚有这活动。
一人见怪不怪,呷着酒老气横秋道:“不定是哪个二代为博美女一笑心血来潮放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净爱搞这些花头。”
对方笑道:“哟,那咱这是跟着沾光了。”
路过的人听了也笑起来:“真是大饱眼福。”
而冯晨那一晚沉浸在雀跃中,根本没想起问张鹤陈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放烟花,又为什么带她来。可能也是因为她潜意识觉得他就是知道,就想带她来了,自己回答了自己。
船上有餐厅,内部的装修和菜品不亚于一所五星级酒店,冯晨很有雅兴地喝了两杯红酒。她托着腮天真地问张鹤陈我们什么时候回码头。
张鹤陈放下叉子说:“明早。”
冯晨愣了下:“那我们睡哪?”
张鹤陈目光暗示性地盯着她:“你说呢。”
冯晨其实有一瞬间的念头和他不谋而合,为了这一念头,她从容地由张鹤陈牵着走进他订好的房间。然而当冯晨躺在黑暗里,她又犯怵了。
不过不碍事,张鹤陈不急不躁,比第一次还有耐心,往返于她身上身下,直到她愉悦地接纳他。
张鹤陈喜欢问冯晨感受,方便他及时改正。可尽管他们坦诚相见,冯晨也羞于启齿,听着他问还行么,她只顾把脸埋着,不看他。
张鹤陈总是有很多办法磨她,冯晨挨不住他故意的捉弄,就顺着他说还行。
张鹤陈又假装不满足,逗她说“就还行?”,等冯晨恼了,他又没皮没脸地哈哈笑,去哄她,仿佛把这当作一种情趣。
如果说第一次是他们的开始的起点,那这一次是他们之间变得微妙的转折点,或许有了那样的身体接触,再怎么做好表面功夫,私下里也会慢慢趋近。
第二天回去后,他们会时不时地用微信聊天,短则两三句,多则一长串,也没有特殊的话题,就是平常看到或听到与对方有关的事情就告诉彼此。
不知是巧合还是之前也有过,冯晨注意到王敏佳提起张鹤陈的次数增加,罢了常会唏嘘一句“那样的人”,冯晨就想那样的人是哪样,左不过是比徐廷浩的家境好一些,更混蛋一些。
是那个风雪飘扬的日子,冯晨发现她对张张鹤陈的了解确实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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