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青少年宫上课时,思哲听到了关于新主任的很多坏话。她好像并不受大家的喜爱,的确在她上任以后新发布了好几项制度,什么上课签到,每月上交教学计划,定期和家长反馈教学成果等等。
晚上去食堂吃饭,大家都在议论。有的老教师说:我教了一辈子了,还不知道计划么,都在心里呢,只有外行人才盯着这些看。思哲也觉得每月上交教学计划让她有点烦,这些之前已经写过,只是每年末上交一份总结就可以,现在新主任要求实时更新教学计划。
想想人家也没错,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烧一两个月估计就不会再追究了。
教钢琴的王老师还八卦说,这个姜主任46岁,离婚,自己一个人生活,旁边美术老师说,怪不得呢,可有的是功夫看我们的教学计划。
王老师说,这年龄的离异女人性格都特别奇怪,如果再加上更年期,我们可有得受了。
思哲在一旁听的咯咯乐了,王老师看着思哲说:“习老师呀,你是不用每天都对着她,不理解我们,这星期我已经去过她办公室6次了。”
“对对,她就喜欢面谈,有什么事微信说一声就好了嘛!”
“她那是先去教室旁听,然后叫去办公室说哪里哪里需要改进,找毛病。”
看着这些老师们一肚子的苦水,思哲在心里就对这位姜主任表明了态度,四个字:敬而远之。
晚上思哲还有两节大课,最后一节结束是七点半,也是宫里最后一节课了,楼里面渐渐的安静下来,不像白天那样嘈杂,只能听到小提琴声,和孩子们唱谱子的声音。
临下课,思哲按照惯例拿出琴和学生们一起演奏一遍今天所学习的曲目,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思哲转过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思哲仔细看了看她带着的那副无框的透明色眼镜,想起来了,是姜主任。
思哲停下手,看着姜主任问:“有事吗主任?”小朋友们也看着她,姜主任说:“习老师,您继续,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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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哲拍了拍手说:“来,看老师啊,我们一起把今天学习的曲目欢乐颂演奏一遍。”说完思哲拿起琴带着小朋友们拉了起来。
下课后,思哲收琴,收拾谱台准备下班回家。姜主任站起来也帮着思哲收拾起来,思哲没说话,她在等姜主任开口对她评价。
姜主任却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呀,这样简单的曲子也能听的出习老师功底深厚。”
没想到还是一句表扬的话,思哲笑了笑,等待着接下来她的转折。
没想到姜主任却说:“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呢?我很喜欢。”
思哲说:“姜主任平时工作繁忙,哪有时间练琴呀,还是多欣赏欣赏就好了。”
姜主任说:“也对,那我会经常来你的教室欣赏的,别有压力,我只是来欣赏音乐的。习老师的教学没什么问题,只要按时上交教学计划就好。”
思哲收拾好教室说:“姜主任这么晚还不下班?”
姜冰说:“我用了一个星期走完了所有的教室,习老师你这是最后一站,因为你的课都排在晚上,我也只能等了。”
思哲点点头说:“那我可以下班了吗?”
姜冰说:“当然了,一起走吧。”
走出门口,姜冰说:“习老师住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主任,我走着过来的,家离得近。”思哲说。
姜主任说:“很晚了,我送你吧,一个小姑娘晚上得注意安全。”
“嗯,那谢谢主任了。”思哲开门上车,姜冰开的是一辆蓝色的英菲尼迪轿车,思哲说:“主任,我提个意见可否?”
姜冰转过脸看思哲说:“嗯?意见?”
“咱们宫里的停车位太紧张,能不能根据每天来上课的老师人数设定一些专用车位?像我都不敢开车来,找不到车位耽误上课时间更麻烦。”思哲说。
姜主任想了想说:“嗯,这的确是个问题,我刚过来时也停到外面一次,还被开了罚单,这个建议我们会考虑的。”
思哲点点头,姜冰问她:“习老师是90后吧?”
思哲说:“对,1993年的。”
“和我女儿一样大,她也是93年的。”姜冰说。
“她在日本留学,我一年才能见到她一两次。”姜冰自顾自的说。
“哦”思哲想,看她的样子也猜到快50岁了,长得不算年轻,女儿在国外也没什么特别,她想不出应该怎么拍领导的马屁,所以只应了一声哦。
青少年宫离思哲家很近,开车六七分钟就到了,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思哲解开安全带说:“谢谢主任,再见。”
姜冰说:“再见,小习老师。”
车子开动,穿梭在夜幕降临的城市里,姜冰打开女儿的微信,问她最近忙吗,却没有得到回应。她点进单位的教师群,搜索小习老师的微信,她的头像是一个戴着兔子耳朵笑的很灿烂的小女孩儿,姜冰点击了添加朋友。
思哲回到家,委约的作品还没开始写,她望着窗外的河景,波光粼粼的像天上的星星在闪,也像姜主任带的透明水晶的眼镜反射的光,她走到书桌前坐下,埋下了头。
思哲父母家:
习父:习世峰
习母:付蕾
习世峰和付蕾从三亚回来后,还没见到付言东。
付言东刚回来就忙着开公司的事,付蕾打给他几次,他都在酒桌上喝的不太清醒。
付蕾看不过去和□□说:“既然回来了,就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孩子嘛,看咱们思哲都这么大了,他还没结婚,我妈在海南住的也不安慰。还创什么业呢,又不是没钱花。
对了□□,前几天和老孙他们吃饭说的那个女孩,你还有印象没有?”
习世峰说:“那个老孙同学的外甥女儿?”
“对,听说那个女孩子条件不错的,也是在国外生活么,老孙说她父亲要退休,让女儿回来管理公司。你给老孙打个电话,问问那女孩儿回来了没有。”
习世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老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就别乱给撮合了吧。再说人家女孩子也没提出想找对象,是她阿姨心急而已。”
“□□啊,那女孩儿那么大了,能不要找对象的嘛!你就给问问吧,老孙听了言东的条件不是也说挺合适的嘛,万一有缘分呢。”付蕾说。
“那行吧,我明天打电话去问问,但是你不也得先和言东说一下呀。”习世峰无奈的说。
“行,明天我让他来家里,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他姐姐和姐夫。这个女孩要是不行,我再去单位给他物色,不过我们医院的女孩子怎么说呢,护士吧,还不合适,医生呢,还太忙,这两个人以后在一起了,不也得有个照顾家的么。”付蕾在一旁说着。
习世峰倒是喜欢他老婆这股热情劲儿,他们两个人从结婚开始就经常给别人说媒,也介绍成了好几对儿呢。现在换成是自己弟弟的事,她就更着急了。
这个女孩子他不了解,但是女孩的阿姨他倒是见过一面,是老孙的同学也是好友,没有生意往来,看样子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习世峰关了台灯说:“睡觉吧老婆,我明天就落实这个事儿。”
思哲抬起头望着窗外,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有时她会在深夜里,坐在书桌前憧憬未来,既有未知的恐惧,也有期许和盼望,那些肯定会来的,和未必会有的。也许是一个人,一段情,或是一场心灵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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