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蜂蜜般缓缓淌进卧室,陈若熹在思哲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被窝里的人哼唧着翻了个身,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鼻尖在她颈窝蹭出酥痒的触感:"老婆再睡五分钟..."话音未落,陈若熹就被拽进带着体温的柔软怀抱里。
但此刻听着思哲均匀的呼吸,陈若熹踮脚环住思哲的脖子,鼻尖相触时,她闻到对方发间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道。自从陈若熹给思哲布置了专属音乐空间后,思哲的乐谱开始乖乖躺在文件夹里,深夜亮着的不再是客厅的大灯,而是音乐室那盏温暖的落地灯。
但改变从来都是双向的。陈若熹发现自己开始习惯沙发上随意堆叠的耳机线,就像习惯了思哲突然在清晨塞给她的爱心早餐;她会在整理书架时,特意留几层给思哲的音乐专辑自由生长;甚至开始期待每周三的"混乱夜"——思哲会把客厅变成音乐实验场,而她负责笑着收拾满地的乐谱。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思哲破天荒没有钻进音乐室。她抱着平板电脑蜷在陈若熹身边,播放列表里是她最爱的古典乐改编电影。当屏幕里的主人公在雨中弹奏钢琴时,思哲突然转头,发梢扫过陈若熹泛红的脸颊:"要不要试试..."话没说完,窗外炸响一声惊雷,陈若熹慌乱间扑进思哲怀里,两个人笑作一团,雨声、雷声、笑声,在昏黄的台灯下酿成了最甜的酒。
周五回到家后,两个人在等着外卖的到来,陈若熹说最近音乐家功课繁忙,不许她再做饭了。思哲刷着手机突然坐直身子,指甲在屏幕上敲出欢快的节奏:"老婆!本地'彩虹港湾'俱乐部周末有露天电影,主题是同性家庭纪录片!我们去好不好?"
"可是...我们还没出柜。"她轻声说,"万一遇到熟人..."陈若熹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杯中的涟漪一圈圈荡开。虽然她们不是名人,但作为建筑公司管理者,而思哲还是个学生,身边同事、朋友众多,平日里谁也没敢公开过这段感情。"可是...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她轻声说,"大家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要是传开了..."
思哲放下手机,跪坐在地毯上握住她的手:"我懂你的担心。"她突然眼睛一亮,跑到玄关翻出两个黑色口罩和墨镜,"你看!我们戴着这个去,就算真遇到熟人,也能藏得严严实实!"说着把墨镜架在头顶,歪头做了个搞怪表情,"像不像神秘特工?"
陈若熹被逗得噗嗤笑出声,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思哲趁机搂住她的腰,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就当是我们的秘密冒险?而且听说现场都是很温暖的人,说不定能给我们的爱情加点'彩虹滤镜'呢?"
"好吧,就当迈出第一步。"她摘下思哲头顶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不过要是被发现了,你可要负责把我'救'出去。"
思哲笑着在她鼻尖落下一吻:"遵命,我的女王,特工Shiloh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你那天不要穿平时上班那种风格的衣服啦,穿休闲装,不然就算你带着墨镜和口罩,你那强大的霸道女总裁气场也会引得大家都来围观的。"
陈若熹疑惑地说:"哪有那么夸张?"
思哲说:"当然有!上次在你办公室午休,我迷迷糊糊睁眼,正撞见你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你单手插兜,领口的飘带被空调风吹得微微扬起,整个人像座不怒自威的冰雕。我吓得瞬间清醒,还以为自己睡过头耽误你开会!"
陈若熹看着思哲,好奇地问:"真的?"
"当然了,你霸道女总裁的案例可不比我的和声作业少!"
陈若熹悠悠地开口道:"看来我的特别总裁助理对我有意见了?你能说出十条我女总裁的案例,我就……她偷笑,就给你发补偿奖金。"
思哲突然坐直身子,掰着手指细数:"就那次项目汇报,你站在投影幕布前,激光笔在设计图上划出凌厉的红线,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这里的承重结构误差0.3毫米,下周必须看到修改方案。'底下二十几个设计师大气都不敢出,我躲在后排座位上,感觉连呼吸声都会被你捕捉到!"她模仿着陈若熹皱眉的样子。
"最绝的是你签字,钢笔在文件上落下的声音'咔嗒'一响,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跟着屏住呼吸,那气场简直能把玻璃幕墙震碎!有时候我在你办公室玩手机,恍惚间都觉得自己是在上班时间摸鱼,吓得我赶快锁屏!有时候你和下属说话,我在旁边替他们捏把汗呢!"
思哲掰着手指头数到第七件"陈总霸道女总裁案例"时,忽然被眼前的画面绊住了话语。陈若熹穿着奶茶色的真丝睡袍,慵懒地半倚在浅灰色沙发上,头发被随意别在耳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暖黄的落地灯在她周身镀了层柔光,衬得那双总带着锋芒的双眸此刻盛满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融化的太妃糖,甜得能拉出丝来。
"怎么不说了?"陈若熹伸手拨弄了下沙发扶手上的羊绒毯子,尾音裹着蜜糖般的黏腻。思哲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僵在半空,刚才模仿她皱眉拍桌子的动作突然变得滑稽可笑。
记忆里那些凌厉的画面突然与眼前温柔的轮廓重叠——那个能让会议室气温骤降十度的女强人,此刻正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毯子边缘,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
"在想……"思哲突然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仰头望着陈若熹,目光一寸寸描摹她柔和的下颌线,"你在公司训人的时候,眼神能把人钉在墙上。可现在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我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嗓子眼。"她伸手握住陈若熹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指腹触到虎口处淡淡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和图纸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比天鹅绒还要柔软。
陈若熹低笑出声,另一只手探过来刮了刮她的鼻尖:"小坏蛋,说我说得这么起劲?"说话间,她随手抽过沙发上的抱枕垫在腰后,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思哲想起她在办公室里挺直如松的坐姿。那时的陈若熹永远把脊椎绷成锐利的直线,连靠椅背都带着三分克制,哪会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陷在蓬松的靠垫里,活像只被揉软了爪子的猫。
"你知道吗?"思哲突然把脸埋进她膝头的毯子,声音闷声闷气的,"那次我去你公司送伞,在会议室门口听见你说'这个项目必须做到行业标杆',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结果转头看见我,你立刻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快步走过来的时候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得哒哒响,还怪我怎么不穿雨衣。"
她抬起头时,正巧对上陈若熹垂落的目光。那双总在会议上扫过设计图、能精准指出0.1毫米误差的眼睛,此刻盛着春水般的温柔,映得思哲鼻尖发红的模样格外清晰。
陈若熹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忽然倾身将她搂进怀里,发间的雪松香混着羊绒毯子的暖意将思哲整个包裹住。
"在外面要做无坚不摧的铠甲,"陈若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腔震动的共鸣,"可在你面前,只想当被小音乐家宠着的小朋友。"
思哲钻进陈若熹的怀里,想起她在自己面前柔软的样子,这些画面与记忆里那个雷厉风行的陈总重叠又分离,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牢牢困在爱意中央。
"其实特别矛盾。"思哲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揪着睡袍的系带,"每次看你在谈判桌上把对手逼得节节败退,又美又飒;可又私心希望你只做我一个人的'胆小鬼'。"她仰起头,鼻尖几乎要撞上陈若熹的下巴,"记得上次停电吗?你明明怕黑怕得要死,还非要装镇定说'只是跳闸',结果整个人缩在我怀里发抖,指甲都掐进我胳膊里了。"
"别再说了。"陈若熹翻身将思哲压在身下,"再说下去,我怕自己真的会在你面前'人设崩塌'。"她低头咬住思哲的唇,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力道,却在对方搂住她脖颈加深这个吻时,渐渐化作绕指柔。
沙发旁的落地钟滴答作响,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思哲搂着怀里柔软的身躯,忽然觉得这样的反差像幅神奇的拼图。那个能在商界翻云覆雨的陈若熹,此刻正枕在她肩头,呼吸轻浅得像只小憩的猫咪;而那个在她面前偶尔耍无赖的思哲,掌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
她指尖划过陈若熹泛红的耳尖,看对方脖颈泛起的薄粉如晚霞晕染,想起这人在例会上否决方案时的果决模样。那时的陈若熹连眉峰都带着锐利的弧度,此刻却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绵软:"宝宝,别闹……"尾音被一声轻笑揉碎,思哲翻身将人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羊绒毯子滑落时,带起一室暧昧的气息。
雨丝敲打玻璃的节奏渐渐凌乱,正如陈若熹逐渐紊乱的呼吸。那个高跟鞋踩出杀伐节奏的女强人,此刻正仰起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主动迎合着落在锁骨的吻。思哲咬住她耳垂轻声呢喃:"现在还当我是你的小朋友?"换来怀中人颤栗的回应,窗外夜色渐浓,将满室旖旎温柔都酿成了独属于她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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