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笑得意味深长:“她从开始就知道我爱老师,我当初借着她的便利才成功接近老师的。”
王天风心思一动,问明台:“你是故意和我提那些建议的?”他语气有些微妙,可明台毫无所察,窝在他身上,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疲惫,又对明镜说:“大姐,我先送您找个地方歇歇吧?您是先去我那还是酒店?”
没等明镜出声,明诚得了明楼的眼色,就对明台说:“去你家吧!大姐也好看看你住的怎么样。”明台“哼”一声,说了句:“我没有家。”然后扔给明楼一支小手电, “打个信号,连闪三下后长亮五秒”
明楼扫了他一眼,和明诚一起走了出去。
明镜没有起身,打量着坐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感慨,面上却依然不露分毫,回味着明台刚刚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也不出声,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弟明台。
自当年一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她参与了明台近二十年的岁月,看着他从一个可爱单纯的小男孩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少爷。可后来呢?明台在世界各国大学上学,总和她说想去别的地方上,先后转了多少个系。她不像明楼,她一直对这个弟弟心软,无所不应。她正思考着,就看到有人来请他们离开,而明台早在人来之前,就察觉到了,端正的坐在沙发上。
“先生,可以离开了。您让找的湘菜厨师也送到您常住的地方了。”
“好,于厉。辛苦你了,过几个月忙完了,我给你放个假,你出去歇歇。”于厉简单的点点头,也没再出声,就带头往前走去。王天风暗叹了口气,跟他在身后也走了出去。
明镜追了两步,两人并肩而行,离明台几人有十来步的距离,明镜突然开口:“王先生,你知道,明台自小便是心思深的孩子,他想事情多而且杂,又天生聪明、长得也好,向来都很讨身边人喜欢。我不知道你对明台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明台,我可以担保,今日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爱你.可是你们真的合适吗?”
明镜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委婉了,王天风也不能否认,他和明白并不合适。明台天生就适合生活在阳光下,站在高处,只字就可以定人生死。可他不是,他只应该待在暗处,隐姓埋名的安然渡过余生。
王天风正想着,听见明台喊他,抬头望去,明台正站在车外拉开车门,请他上车.王天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上了车。明台坐在他旁边,雨刚刚停止,光照在明台身上,照得他清晰极了。
王天风忽然笑出了声,说:“我喜欢你坐在阳光下,哪怕已经变了很多,我也总会回想起你在军校时的模样。”
明台见他笑的开心,也还在怀疑王天风真正想的并不是自己,也配合着露出微笑。
半小时后,车队停在一处三层的小洋楼前,明台下车拉着王天风向里走去,明镜和明诚一起跟在他们身后,反倒是明楼,批评地说了句“资本主义”,惹来了明镜的一个白眼。
五人走到餐桌前,明台下意识想坐在王天风右手边,却被明楼抢先了一步,就坐在了王天风左侧,另一侧是明诚。
厨师早准备好菜肴,待人一坐好,即刻就可以端上桌。明楼注意王天风一直看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明台握着筷子一刻不停的往王天风碗里夹菜,堆出了一个尖出来。王天风看了他一眼,明台才停下来,又给他送了一碗热汤。王天风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筷,擦擦嘴角,问:“卧室在哪?”
明台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还是招呼于厉:“带王先生去三楼,你知道是哪间。”于厉点点头,请王天风离开餐桌。
待王天风的身影消失,他就放下了筷子,说:“大姐,您慢慢吃,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您了。”说着就向外走去,招呼一个亲卫,抛给他一把钥匙。亲卫会意,去酒室里取了两支红酒,交给了明台。
明台接过酒,从门口拿了把车钥匙离开了。
明楼叹了口气,给明镜夹了一筷子菜,说:“大姐,吃饭吧!一会儿吃完了我陪您聊会儿天,估计明台就回来了。”明镜瞪了他一眼,说:“你闭嘴,就你知道是不是呀!”
明诚和明楼对了个眼色,交换了个信息。
于厉带着王天风向楼上走去,打开了三楼的一扇门。房间内极尽简洁,王天风走了进去,于厉便想要离开,王天风突然开口拦住了他:“这间房间之前是谁在用?”
于厉有些犹豫,说:“一直只有先生用过。”
王天风点点头,动作随意的靠在桌子边。问:“你是怎么跟在他身边的?”
于厉怔了一下,还是回答说:“几年前,先生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就开始跟在他身边?”
“是的。”
王天风有心问问明台这些年的经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王天风看向于厉,对方会意,主动问门外是哪位。
明楼应了一声,王天风听出语声,便打开了房门,让明楼进来。
于厉看出两人气场不合,知趣地跑到一边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明楼坐在一把椅子,向后靠去,说:“我没想到会看到你和明台那个场景。”
王天风笑了一声,嘲讽地说:“是啊!妨碍到你明楼的眼了。”
明楼语气有些沉重,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明台,你想去哪里,我能办到的一定让你愿意.”
王天风有些心情不好的“啧”了一声:“我当然不喜欢明台……”那已经成为爱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两人一同望过去.于厉被他们这样盯着有些头皮发麻,举起右手,说:“先生在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监听器。”
明楼听了这话,连忙问:“收听设备在哪?”“车牌号尾数为44的车上.先生不是在餐厅吃饭吗?”
“没有,他让人准备了两支红酒就出去了。你知道他心情不好时会干什么吗?”明楼立刻问。
“知道,但我不能说,您没有权限知道。”于厉回应说.
“那谁有!”明楼严厉地问。子厉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转向了王天风。
王天风愣了一下,指着自己说:“我可以?”
“您甚至可以命令让我杀死先生.”于厉有些干涩地回答。
“你会照办?”明楼惊讶的问。
“是的。”于厉此刻有问必答。
王天风此刻也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只是强硬地问:“明台此刻会在哪?”
“夜风监狱的刑室里。”于厉连忙应声“我可以带您去,”
明楼、王天风两人对视一眼,王天风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三人匆匆跑下楼梯,于厉找了把车钥匙,带着两人离开此处。
路上,于厉慢慢解释说:“先生这些年情绪愈加多变,刚开始,先生还能压抑住,可是后来,就不那么好。德国的一位心理医生,建议先生找个方式释放出来。”
“什么方式?”明楼连忙问。
“引起先生情绪变化的是血和尖叫以及被刻意压低的呻吟。”
王天风眼睛立刻变得深沉,抿了下嘴,说:“与我有关?”
他这话刚刚出口,原本紧盯着于厉的明楼立刻转向他。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王天风就扫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先生从来不提他曾经的经历。”
“这和他去监狱又有什么关系?”
“夜风监狱中都是死囚。”
明楼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不再开口.
三人停在夜风监狱一侧,于厉没打开车门,而是先开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情象可能不那么好。”
王天风随意的点点头,走下了车。于厉连忙追上去,却发现那两人正在拐角处等他,于厉刚有些感动,明楼就说:“快点吧!于副官,通行证。”
于厉颇有些无奈,走在前面,把自己的证件给了门卫。
于厉熟门熟路的穿过囚室,在一间密封的房间停下,说:“就是这里。”
王天风看着房门,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轻轻敲了几下门。没几下,房门就开了,明台站在门口,眼神里兴奋和某种疯狂的光,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此刻已经溅上了点点血痕,却衬得他更加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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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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