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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目已全非

犹在梦中,还是真的借尸还魂?

张持珩醒来已经数日,却还时不时有些恍惚。

好在他如今所在结绮居,不过是几个年纪轻轻的宫人侍奉,既没见过张持珩,更不晓得玉兰是什么性情,偶尔见了他晃神发呆,只当他是因为被圣上遗弃伤心,并不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虽然宫内之人,都一样从未得到过圣上的临幸,但被圣上当面说“长相令人厌恶至极”,“再不许出现圣上面前”……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其他人还妄想圣上哪一天抽风会屈尊驾临,这位真是前途黯淡无光,直接定死了三年后被遣送出宫的结局。

张持珩也不在意这个,他甚至盼望三年后被遣送出宫,才好施展一番作为,但他却无法就这么在这里枯等三年。

这几日间,张持珩也尽力打听了一番如今是个什么境况,才知晓距离他离世,竟又过去八个春秋。

他原本想的是,八年过去,上官天纵必然威加海内,泽披四方,朝野上下,也必然政通人和,四方蛮夷祸患,应该也料理的差不多了。

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糟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后宫对前朝的了解不多,更何况他这院子里只有小猫两三只,能了解的东西也有限,还是有几位嫔妃侍君听说了他的遭遇,可怜他,前来看望他,才被张持珩套问了许多信息——

是说八年前太傅病逝之后,圣上悲痛欲绝,失魂落魄,断断续续,大约半年后才稳定心神。

说是稳定心神,却更像是没了太傅束缚,又尽除威胁,大权在握,所以本性暴露出来,越发喜怒无常,动辄打杀官宦,亲小人远贤臣,朝堂已经是乌烟瘴气。

而后宫更是奇葩。

圣上业已到了适婚年纪,朝堂之上催促圣上广纳嫔妃,绵延子嗣,圣上推脱不掉,干脆走向另一个极端。

是说谁想把自家适龄的女子送入宫中,那连带着也要送进来一名适龄男子入宫为侍君,敢找借口逃脱或言此事不妥,那就证明用心不良,先打一顿再说。

但选入宫了,圣上却又把这些人全晾在一边不管,一直晾上三年,然后才大发慈悲给这些妃嫔侍君一个出宫的机会。

这三年间,圣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挑几个人召集在一起,随机抽查考核题目,答案让圣上满意了,就晋升位份,多添月俸。

考核内容不限于半夜三更起来焚香观星,大清早起来采花捣药,或在正午烈阳之下打坐抄经……总之是正事儿一个不干,主打一个身体精神的双重折磨。

可谁敢置喙。

曾经有一位侍君不自量力,劝说圣上以正事为要,就算要考核题目,也要考一些正经内容,圣上便问什么是正经内容?历史军事,又或者文化礼仪?

有关于这些内容,圣上更是脱口而出侃侃而谈,将其辩驳的无地自容,又嘲讽说:“这些事情从小太傅就已经教导过朕了,怎么,你是觉得,你的才学比太傅还要高深吗。”

然后将这人发配到慎刑司干了一个月的“正经活计”,出来后便无比的沉默寡言。

曾经也有一位嫔妃自以为是,劝说圣上以大局为重,需为皇家绵延子孙要紧。

圣上似笑非笑,只回答说:“我听说玄武大道旁的集市上,有一个多年求子未遂的屠夫,你既然如此看重子嗣,不若将你赐婚过去,为他生儿育女,若儿女不全不可出门一步,如何呢。”

这样的话,登时将这位嫔妃吓得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此后每每碰上皇帝,总觉得又要说什么另嫁屠夫之类的可怕言论,于是能躲就躲。

三年离宫之期一到,更是跑得比谁都快,生怕再被这暴君看上,将其随意发配。

……

而因圣上嘲讽言论,这荒诞行径,也让人再不敢提什么入宫为妃之事,是怕圣上又抽风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乃至今日,宫内不过只剩下几个全当找个地方养老,或者“贼心不死”的妃嫔侍君。

且除了今年被人特意挑选送进来的兰玉,已经两三年没再进过新人了。

有关当今圣上的种种行径,张持珩越听越觉得头疼。

喜怒无常这种事情,倒也勉强能够理解。

上官天纵是先帝第一个儿子,还是与青梅竹马的皇后所生,自小宠溺非常,养成骄纵的性情,他人或许还不清楚,张持珩可是十分了解他小时候的脾性有多恶劣,大喜大怒,或爱或恨,从不掩饰。

后来先帝早逝,内外危机重重,上官天纵才在张持珩的教导下逐渐收敛脾气,学会沉默隐忍,但本性难移,如今既然没了威胁,显露出本性出来,也不令人意外。

可上官天纵其他的种种做法,却让张持珩怎么也想不通了,尤其年纪轻轻竟然沉溺修道炼丹,实在是荒唐。

修道暂且不提,炼丹是怎么想的呢。

张持珩出身清流世家,自幼学习圣人儒术,对佛道之流也是含英咀华的态度,但对那些邪魔外道,所谓炼丹吃药长生不老之事,却是嗤之以鼻了。

在他看来,那些丹药添加各种毒物,说什么神丹妙药吃了无病无灾长生不老,怕是吞吃入腹后更让人短命才对。

他也教导过上官天纵,要远离旁门左道,上官天纵依言照做,并不怎么接触这些人,缘何如今却沉溺其中。

这让张持珩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些言说上官天纵亲佞远贤的言论……让他更加坐立不安,恨不能立刻找到上官天纵,去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却不能这样做,更无从下手。

毕竟,上官天纵是亲口说不许他再出现自己面前,否则便立刻赐死,所以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干脆坦诚自己的身份好了,就是不知道上官天纵能不能接受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应该也能接受吧,毕竟都沉溺修道炼丹了,想来对轮回转世这些说法也习以为常了。

但问题是——上官天纵如果本来就盼着他死,如今再说什么借尸还魂之事,那岂不更是自寻死路的做法,譬如现在有人找到上官天纵说他是彭栾转世,那张持珩相信,不等对方说出第二句话,上官天纵就一定会杀了他。

唉,真是有够艰难。

张持珩左思右想,也还没想出一个稳妥的主意,却没有想到,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上官天纵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上官天纵恨极这些自作主张的宫人,更恨自己……竟然真的记下了那侍君的面容。

竟真的恍惚,对视上那侍君的神情,以为是太傅死而复生。

当年是他亲手将太傅尸身送入灵柩,亲手将藏了自己与太傅红绳结发的香囊放入陪葬,亲手定下第一颗镇棺钉。

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太傅真的早已经离他而去。

八年魂牵梦萦,上官天纵梦见过父王母后,梦见过彭栾,陶骅,却唯独不曾梦见太傅,或者梦见当年共处的时光,可太傅总是背着身影,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梦中之人的面容。

可见了这个侍君,夜晚竟梦到太傅的正脸。

那是上官天纵才登基不久,还很新鲜得意,又模仿着昔日父皇点兵点将的样子,去清点官员,进行调派,却碰了大钉子。

因为官员们全不在意他,不过敷衍应答,又别有心思的曲意逢迎,引导他为己谋生,被太傅识破,当庭反驳呵斥。

下朝之后,不过才教导上官天纵几句话,太傅便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醒来后仍是陆陆续续吐血。

又有所谓民间神医的好友,闻言特地过府诊断,说他是思虑过重,气急攻心,所以才病情恶化,不宜再动心劳神,最好找个清净地方静养,才能慢慢调息过来,或许能延长几年寿命。

可太傅却惨淡一笑,说:“如今时局动荡不安,新帝年幼,难渡风雨,若不尽心辅佐新帝长大成人,独当一面,我如何能够安心离开,他日黄泉面见先帝,又该如何交差呢。”

神医不以为然:“先帝明知你体弱多病,却还托孤与你,不过是想稳住你张氏身后那些儒林清流罢了,哪里真指望你呕心沥血的去辅佐后人。”

太傅轻轻摇头,扯了扯嘴角,叹气道:

“可我偏生一个劳碌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有撒手不管的道理,旁人或许能够狠心冷眼旁观,我却做不到。”

他如此执迷不悟,叫那神医也恼怒起来,气道:“你这样下去,莫说抚养他长大成人,只怕活不到下一个本命之年!”

那时太傅已经二十三岁,这话无疑说他活不过一年,简直是诛心之论了。

太傅却不为所动,只让下药续命就是。

最后神医愤愤离去,太傅眼睛闭了又睁,昏沉沉似又睡去。

上官天纵躲在隔间,旁听了这一切。

他恨那神医口出妄言,竟然要太傅离开自己,又怕太傅真的要病死,他悄声走过去,跪坐在床榻旁边,拉起太傅冰凉的手指贴在脸颊上,心中无限纠结,竟不知何时流出泪来。

更不知太傅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手指轻轻抹去他脸上泪痕,又将他拉起来,拥入怀中,抚摸他的头颅,轻声却又坚定的说:

“别怕,臣不会离开殿下的。”

说好的不会离开自己呢,竟然就那样说走就走。

骗子,骗子,骗子!

上官天纵蓦然惊醒,抬头望去,窗外一片朦胧而晦暗的幽蓝,竟是快要天明。

怔愣许久,上官天纵才收回神思,起身下床,而后接连几日,一时想起来昔日太傅对世间再无留恋随时赴死的神情,一时又想起来侍君那张年轻鲜活的脸庞。

竟怎样也忘不掉了。

这一日在宫内闲走,遥遥望见那侍君所住结绮居的楼阁,鬼使神差,竟忍不住再次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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