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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面对安保的质问,夏旭跟失了魂一样说是他的错,他欺负女朋友,重复了无数遍,还跪在了辜月面前,脸上全是懊悔。安保转头问辜月是否需要帮助,辜月只说:
“我想回宿舍。”
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
尽职的安保站着和他们讲了三分钟后,陪辜月回宿舍。
辜月抬头看天,明明是夏天,月亮看上去却那么冰冷刺骨,刺得她体无完肤,好像随时要化为齑粉。
天上的月亮不说话,这件事也静默得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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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他们之后是如何分手的,起初朋友还会问辜月,辜月就会随便应付两句,最后没有人再关心这一对的结局。
辜月逐渐明白,世界没有那么多观众,她曾过分在意的雀斑除了自己也根本没有谁在意。
她退出了书法协会,仅保留日常练字的习惯。
曾经的浪漫也从此化为泡影。
分手后的一年里,夏旭还会不间断以各种方式与辜月取得联系,不断地道歉求复合,起初她动容过,再次和他见面过,可相处没到三天又矛盾频发。
他时而发表充满感染力的痴情言论,发誓自己钟情且专一,要辜月相信他。
时而又妄自菲薄,说自己是动物,是畜牲,把自己贬进烂泥里,并表示不奢求得到她的原谅。
再忽然又变得阴沉可怕,多疑多虑,害怕她移情别恋,对她几番质问,要她删除所有异性的联系方式,并要求每天汇报日程。
还变得易怒,像个暴躁又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她始终适应不了他对她爱的方式,她觉得窒息。
挣扎了一年后,辜月再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复,并在去省会医院实习之前狠下心拉黑了他的电话。
一年后,两人彻底没了瓜葛。
辜月自从从太阳绕着月球转的荒诞世界里逃离后,曾经那场荒诞的恋情带给她的打击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他的室友跟她说,夏旭仍然长期失眠,晚上要喝大量的酒,用酒精麻醉自己。
再后来,他学会了抽烟,脾气越来越暴躁阴郁,和其他室友常闹矛盾,且逐渐不相往来。
她听了十分讶异。
辜月曾努力回想,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节点出了问题,曾经那个阳光少年为何眼睛里没了光。
打开夏旭曾为她写的“自信”,初见时的画面在脑海里仍清晰可见,只是心里又平添了一味物是人非的苦感。
他曾经是那么温暖,那么阳光四射,那么有才情有气质,教她自信,给她快乐,为她写《洛神赋》,对古文体察入微,以自己理解的爱情挥舞狼毫。
他那么让她心动,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可她始终难以从这种逻辑里找到自洽的地方。
如果有人问她,你爱过他吗,辜月会诚实地说有。
只是她再也找不见初见时那个少年的影子了。
太阳得了一场重感冒,从此一病不起。
月亮被太阳吻烫,躲起来疗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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