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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工厂杀人案(5)

下午一点五十五,淮阳路13街甜蜜咖啡厅,在两棵粗壮的香樟树遮掩下,散发出古朴静谧的氛围。

阮赋雪下意识透过玻璃观察起咖啡厅内的人,寻找自己的目标。

视线一顿,落在靠窗边的女孩身上,浅粉色的针织衫搭配中高领白色毛衣,下身一条宽松版型的牛仔裤,栗黄色的卷发绑成了麻花侧在一边,圆圆的杏眼很透亮,像盛着星光一般。此时正一脸笑意地逗着隔壁桌拿着小恐龙玩具上蹿下跳的小男孩儿。

透过香樟树缝隙散出的阳光暖融融地打在她的侧脸上,她的笑容上。这是阮赋雪心里第一次产生近乎有点自卑的感觉,她和那个女孩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她站在街道的另一边,中间隔着车辆、人海,走不进去。

那个女孩开朗,干净,温暖治愈,像太阳。而自己身上浓重的孤独感快溢出来,好像和她割裂开,可她的笑容印在眼里,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有种熟悉感,让空洞的内心有了一丝丝被填满的感觉。

阮赋雪摸了摸心口,苦涩的笑了笑。本能的不喜欢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却还是下意识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抬手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发,好像只是希望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压低帽檐,朝咖啡厅走去,门口飘动的风铃随着大门开合的声音清脆作响。

林念夕抬眼望去,眼中只定格了她,跨过漫漫没有她的时间长河,此刻鲜活的,美艳的,依然牵动人心的阮赋雪站在了她的面前。林念夕有一瞬间想哭,感谢努力了这么久的自己。

对面的阮赋雪看不懂她的眼神,只觉得很复杂。

坐下后端起了平常与犯罪嫌疑人对话的神态,格外冷漠。“你的目的?”

林念夕不喜她这样的状态,只觉得比不上以前在H市给猫喂方便面的那个她万分之一可爱。推了推面前的一杯热可可,一双杏眼弯起,显得格外甜美“阮队长,这里的热可可很好喝。阮赋雪不接,挑眉示意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想多了,我没有目的,只有一个要求。很简单,你们目前遇见的麻烦我可以解决,我以前当过黑客,榜上有名的那种,所以完全不用怀疑我的电脑技术。当然,你们也可以考验我。但是在我通过考验后,让我留在专案组就行。电脑方面的问题我都可以解决”。

阮赋雪佯装无奈“你是未成年吧,专案组不收未成年。还有,也不是只要有计算机技术就能留在我们专案组的。这样,你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会给予你相应的荣誉或者你有其他需求都可以。”

乍一听到“未成年”三个字,林念夕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久,脸却慢慢憋红,被气的。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翻出包里的身份证狠狠地拍在桌上,“啪”的一声,“看清楚了,我今年23岁,已经成年五年-六个月-零16天了。还有,我已经通过了你们局里的体能测试和笔试,但是进专案组他们都说需要你的首肯,说到这里林念夕慢慢熄火... 所以我在等一个能展现我能力的契机(也在等一个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的机会)”林念夕在心里补充着。

阮赋雪头一次见这么灵动的表情,小姑娘反差还挺大,怪可爱的。努力压住快要翘起的唇角“为什么想进专案组?不要说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在说谎。”

林念夕右手撑着脸,弯起眉眼突然靠近阮赋雪,直至在她的瞳孔中完完全全只映出自己的样子,才缓缓开口“因为...你呀...”

阮赋雪脸上的自如彻底不见,眸底露出震惊,不止震惊于这句话,更惊讶于她眼中的真诚。摸了摸鼻子,慢慢后退拉开距离。

看出她尴尬无措的情绪,林念夕有点后悔,“好像太直白了救命!”忙补救道“因为我一直都以阮警官为榜样,想向你学习破案才来的”。 这当然也是真话哈,有了阮赋雪这个前提,再荒诞的理由都是可以成立的。

阮赋雪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没出来,懵懵地点点头,“那...那这样,你先跟我回局里检验一下计算机技术,只要能破解犯罪嫌疑人遗留在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我可以承诺让你进专案组。”

说完后她站起身,“事态紧急,我们现在就走吧”。 急急忙忙推门而出的动作,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林念夕低头笑了笑,“这么害羞,呆呆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B市专案组办公室,两个女孩大眼瞪小眼,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你是谁啊,怎么跟老大一起回来”

林念夕勾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卷着玩,坐在阮赋雪的办公椅上随手翻阅着资料“我啊,我是你们阮警官‘特意’请来的计算机人才啊,帮你们破案的”。

胡颖半信半疑,总感觉她坐在阮队的椅子上有一种很相同的气质,像是来自队长夫人的威压?使劲晃晃头,排除这离谱的想法。“既然来破案你现在应该去破译科室或者计算机管理部门啊,坐在我们老大位置上干嘛,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我当然是在等你们老大了,她说会带我去啊!小朋友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好歹是专案组的成员,沉稳点”。

说这话时阮赋雪刚好进来,只觉得她在说‘等你们老大’几个字时散发出很开心的情绪。 下意识掐了掐小拇指,“走吧,都准备好了,我带你去”。

破译科,几十个人围在一张圆桌上,正中央摆着从案发现场带来的笔记本。人手一台电脑,响起“踏踏踏”此起彼伏的敲键盘声音,快速,急切,也透出了慌张。

守在一旁的邵队看见阮赋雪后打了个招呼“小阮你来啦 唉!这不行啊,都好几天了。市里的人才,甚至我们从省里调了两个人才来还是解不开。这...这罪犯这么嚣张,一定是吃准了我们无法破解他留在电脑里的资料,这可怎么办?”阮赋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邵队,别太急了,会有办法的。给你介绍个新人,毛遂自荐来破译的。”

“你好,邵队,我叫林念夕,今年23岁,主攻计算机专业,可以祝你们一臂之力”。说着伸出左手想与他交握。

邵群满脸写着不相信,急忙把阮赋雪拉到一旁,“这小姑娘你找来的?能行吗?看着像来捣乱的,不像来帮忙的啊”。

偷偷摸摸瞅了林念夕一眼被抓了个正着,邵群尴尬地点点头,像被戳破说人坏话的窘迫感油然而生。

对方只是微微笑着,但怎么就感觉有些渗人呢。

阮赋雪看向林念夕,没两秒就转过头来,

“咳咳”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万一她可以呢,也是一个发现人才的好机会;不行就让她打道回府”。正经无比的话语,耳尖泛起的樱红却出卖了她。

“那个...林念夕,你去操作吧”

“好的,阮警官”说完还比了个敬礼的姿势。

对于工作上的事,林念夕一直和阮赋雪持相同态度,那就是全力投入。大概检查了一番后,林念夕起身说到“我需要半天时间,直接在罪犯遗留下的笔记本上操作”。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摇头的,有憋笑的。一致觉得她自不量力,夸夸其谈。

阮赋雪走到林念夕身旁,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那些人投来的目光,视线却落在她的脸上“她们不相信你,所以你只能用实力堵住他们的嘴,半天时间,我会给你准备单独的办公室,会有成果的吧”

取好需要的资料后,阮赋雪领她来到隔间。准备退出去时被林念夕拉住了胳膊,有种过电的感觉从那支被她拉住的胳膊蔓延至全身。

“怎...怎么了吗?”

“阮警官,你多高啊?”

“净身高170”

“怪不得呢,你的后背看上去让人很安心”

阮赋雪蹭地转回身,条件反射般要跑,胳膊却还牢牢被林念夕抓住。

“你还有什么事吗,案件很紧张,你快开始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林念夕默默抬眼,微微向前倾身,依然是那种不容抗拒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最后一个问题,阮队长,相信我吗”

“相信”

说完转身,拉门一气呵成。

林念夕望着被关上的门,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

“简直....喜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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