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溪笑着状态已经有些疯魔了，说着直接拿起两件法器互相碰撞，两道圣洁的金色光芒闪过，羽衣和凤翎融为一体，只剩下一根凤翎静悄悄的躺在叶仙溪的手上。
“公主殿下还要狡辩吗？”
殷顾泠完美的表情有一丝皲裂，还在强撑着：“呵，那又如何？”
“你还要说海哥哥不是你杀的吗？他是你弟弟征战多年的好友，是守护大燚朝的战神双星之一，你怎么忍心的啊？”
叶仙溪将凤翎丢在地上，凤翎受到感召飞回殷顾泠手上。
“怎么忍心？本宫倒要问问你，你知道他是本宫钦定的驸马吗？”殷顾泠极力维持着外泄的情绪，冷静地说话：“那场战争凯旋归来，按照道理是要迎娶本宫的，凭什么本宫等了他那么多年，蹉跎了这么多岁月就换来他在外面和另外一个女子情投意合共结良缘？”
不等叶仙溪继续说完，殷顾泠又继续开口：“别说那些情到浓时的鬼话，本宫不是那种女子。”
“既然脏了，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叶仙溪：“所以，你选择在酒里面输入灵力？因为那个酒你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给小海喝的，你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你不怕琉璃净火毁了他吗？”
叶仙溪再次感觉到体内发寒。
“小淮本宫会救的，”殷顾泠补充道。
殷顾淮沙哑着声音开口：“皇姐，那你知道我因为救他们毁了半颗龙珠吗？”
这话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苏清棠，怔怔地看向殷顾淮。
殷顾泠体面的表现这才失控：“什么？”
叶仙溪笑道：“公主殿下，那坛酒我们三个一起喝的，发作也是立刻发作的，你猜侠肝义胆的太子殿下会做什么动作？”
“堂堂火凤，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步步算计，试图揣摩自己弟弟的行为，结果呢，害的弟弟失了一半龙珠，还让自己的心上人用龙身吞噬我体内大部分的火焰，一步错步步错。”
“何其可笑，可气可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仙溪肆无忌惮的笑声传到每个人耳中，殷顾泠气场全开，神魂直接压制：“叶仙溪，你找死。”
周遭烈火燃烧，直接给叶仙溪和殷顾泠两人画了一个包围圈，包括绑在树上的苏清棠。
“你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杀我？”叶仙溪反问，像是料定殷顾泠不敢。
殷顾泠冷笑：“本就是已死之人，这么多年已经是苟延残喘属实是恩赐了。”
听到这句话，叶仙溪脸上的神情已经是麻木了，回头看着苏清棠道：“你看吧，我之前就说了，一旦心软我就会想想那最后的时光，这让我有复仇的勇气，一开始，我就只是想活着，和海哥长长久久地活着，月鳞城杀人也只是为了能够吸引来你们而已。”
又看向芙蓉和兰泽的方向：“你们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芙蓉和兰泽相视一眼后：“这些年光阴也够了，多谢主人。”然后化成一片龙鳞一片水仙花花瓣飘向叶仙溪。
同时周身浮现龙影，就像和苏清棠初见那日一般，充满着神秘感，隐隐也有威压，二者似有对抗之意。
其余人被这两道威压压的说不出来话，严颂等人则是直接趴下，殷顾淮撑着身子捂住胸口道：“皇姐，嫂子是蒋海拼死救下的人啊。”
“嫂子，蒋海是希望你可以活着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不应该按照他的愿望好好珍惜现在吗？”
可是在愤怒中的两人并没有听进去，威压愈发猛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殷顾淮看着这一幕和当时蒋海死去的场景何其相似，又看了眼凡人之躯的苏清棠，再次抬眼看向天空嘴角苦笑：或许，当初的另一半龙珠就是为了让自己……
苏清棠觉得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来的热烈，在整个人的意识即将消散之际，热度稍微消散一点，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脸颊上，苏清棠挣扎着睁开眼睛，不是错觉，是真的下雨了。
现在下雨？而且这个雨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感受过？
“小淮——”殷顾泠的喊声伴随着龙吟响起，随后火焰被浇灭，雨势渐渐变大，苏清棠发现身上的绳子已经被火焰烧断了，急忙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天边的雨水，她刚刚是不是听见龙吟了？
上次好像是在武德村，跑到岸边看着血水溅起的涟漪，苏清棠心头一惊。
“小淮，回来，你上次的伤还没有好，你疯了吗？”殷顾泠没空管叶仙溪了，收起地上的火焰和威压。
叶仙溪也维持不住朝后退吐出了一大堆血，花瓣和龙鳞再次化作芙蓉和兰泽扶住叶仙溪，只是二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而后天边乌云散开，殷顾淮的身影跌落在地上，苏清棠急忙跑过去扶起殷顾淮：“上次武德村是不是也是你？是你以命降雨，熄灭琉璃净火给我一线生机的？”
殷顾淮笑着握住苏清棠的手：“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现在只有一半龙珠，不能为你做什么，希望你帮我好好护住，好不好？”
“不，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我没事的，我们回去，陛下一定有办法的，”苏清棠摇头，泪眼不住落下，看向殷顾泠，“宝姝公主，清棠求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你速度快，把殷顾淮送回去。”
殷顾泠静静站在那边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殷顾淮道：“他没救了，当初蒋海也是这样，用命给叶仙溪铺出活路。”
当初她救不了蒋海，现在也救不了殷顾淮。
“殷顾淮，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你告诉我？我去找，牧野哥哥有办法的，我之前就是他救的，牧野哥哥，牧野哥哥。”苏清棠朝着最近的水坑喊道，“不是说有水的地方就可以联系到你吗？你出来啊，救救殷顾淮。”
殷顾淮拉住苏清棠的手：“清棠，没有用的，我消耗太大，不过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你能不能帮我。”
苏清棠摇头：“不要，你自己的心愿自己去做，我才不要。”
殷顾淮笑着说：“你小时候叫我小淮哥哥的，能不能再叫一次？我好久好久没有听见了。”
“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听。”
苏清棠泪眼朦胧看着殷顾淮越发惨白的脸色开口喊道：“小淮哥哥，好久不见，打战回来记得买糖葫芦。”
“好啊，不许忘了我，”殷顾淮配合着说道，眼前仿佛浮现当初应月城丞相府邸墙头的两个娃娃在拉勾，相互许诺未来的场景。
“拉勾……”殷顾淮的声音越变越小，苏清棠伸出手指过去，勾住的两只手和曾经的小娃娃重合。
随后殷顾淮看着苏清棠，像是要记住她最后的容颜：“清棠，我爱你，认真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殷顾淮的手无力地落下，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气，随后身影消散，在空中形成半颗龙珠，渐渐落在苏清棠的手上。
看着那半颗晶莹剔透的龙珠，殷顾淮曾经的一切浮上心头，苏清棠握住龙珠大喊：“殷顾淮——”
听着苏清棠撕心裂肺的哭声，殷顾泠的眼眶终于落下一滴泪，她从来都不知道，当年毁掉的不只是蒋海和叶仙溪还有自己的弟弟，难怪殷顾淮回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她以为是战斗激烈或者太久没有交集所以生疏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兄弟的在意之人被自己姐姐害死，那穿肠毒药还是通过自己的手，更没有想到当初的蒋海会那么决绝，没有要小淮帮忙复仇，也没有埋怨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护送叶仙溪离开，更是在月鳞城替她安排好了身份以及好几个人气息的替身。
是她错了吗？
算计了自己弟弟两次，两次殷顾淮的选择都不是她计划的，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她流下的眼泪甚至还不如苏清棠流下的多，又看向巡城司众人，不，自己的眼泪和伤感还不如巡城司这群人多。
可是，是她失去了从小就喜欢的人呐，她心心念念一心一意等着做新娘，在自己满怀期待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个噩耗，她可是堂堂公主啊，被人抢了姻缘，凭什么？就因为她没有陪着吗？
小淮自小就喜欢苏清棠，在外面那么多年不也是守着初心吗？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对了，就是不够爱，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爱上别人。
殷顾泠这才想通，看着面前悲伤的场景，刚刚朝苏清棠迈开一步，顾安立刻窜到苏清棠身前：“公主殿下，小苏大人是殿下认可的，请您高抬贵手。”
随着顾安的动作，巡城司其他人也跟着上前围住苏清棠。
殷顾泠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她在这些人心中估计已经是不堪的存在了，不过自己做过的事情也难怪这群人这样。
“苏小姐，本宫有个办法可以救小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殷顾泠说道。
苏清棠从地上爬起，原先整齐的裙子上面已经沾满污泥：“真的吗？可以救回来？”
“本宫还不至于害……”自己弟弟，想到这四个字又及时吞下，“就说你救不救吧，现在只有你可以。”
顾安还想劝什么，苏清棠一口答应：“我愿意的，你说，我配合。”
殷顾泠拿出那根凤翎：“凤凰一族有涅槃的机遇，不过，我可以划开虚空，借着涅槃让你回到小淮灵魂所去处，你找到小淮，带他回来，但是，你知道的，这种虚空存在不确定性，你可以也会迷失在里面，你愿意吗？”
哇塞，月鳞城我居然写了这么多！
哈哈哈哈哈哈，接下来是我一直想写的神魔篇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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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月鳞诡事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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