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营。
副将黄晁正与一众副将讨论军情:“局势不容乐观,如今我们还剩多少兵?”
另一位副将朱辉道:“不足三万。”
黄晁神情更加严肃:“目测匈奴还剩多少?”
朱辉道:“五万,还有援军未至。”
黄晁长叹一口气:“朝廷的援军何时到?粮食还剩多少?”
未待其他人回答他,一名士兵闯入军帐,大声道:“报——!匈奴突袭!我方死三十人,伤三百七十二人,地方死十五人。”
黄晁一惊:“援军呢?来了么?”
士兵茫然摇头:“回将军,朝廷尚未派遣援军。”
黄晁吼道:“敌方派出了多少人马?!”
士兵回答:“回将军!目测两万左右!”
黄晁咬咬牙:“我领三百精兵去拖住他们!”
朱辉一把抓住他,试图让他冷静:“别冲动!三百对两万,你疯了!!”
黄晁甩开他的手,大声命令道:“你!给我守住!”
朱辉也怒了:“黄晁!你去送死吗!你又能拖多久?!你如此鲁莽,如何能度过此次难关?再不济,你也得多带个四千兵马去!”
帐外突兀的脚步声沉沉响起,由于过度紧张,众将竟未听出这并非行军之众的脚步,因而脸色大变:“不好!打进来了!”
军营帘子被人掀开,众将拔出剑正欲迎敌,却听来人笑道:“是我。”
众将看清了他的脸,欣喜万分,忙下跪道:“请三殿下恕罪。”
李晋半开玩笑道:“好啊,作为赎罪,谁愿与我一同去杀敌?”
此话一出,众将纷纷请命:“末将愿随殿下出征!”
李晋摸了摸下巴,点了最后一位少年:“你,出来!”
少年肤色黝黑,体格健壮,此时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
李晋又看向黄晁:“黄老将军,还有这位小将军,你们随我带一万士兵,破匈奴。”
他痞笑着作揖:“此地便由孟将军和朱将军暂且代管着,我们去去就来。”
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真狂。”
又一道压着嗓子的男声:“小声点,那皇子会听见的,你不怕死啊!”
李晋转身,撩开门帘,看见了门外两位窃窃私语的值岗士兵,抬脚将两人踹出老远,足足用了九分力,那两人疼的声都喊不出。
“让你们听了么?你们两个,要么领五十军棍去,要么滚蛋!别他娘的再让我在军营里见到你们!”
李晋说罢,又摆起了平日里那副不着调的摸样,随手扯了根枯草叼在嘴边,朝身后的将士们摆了摆手:“这有的士兵呀,不懂事,该治,走了。”
众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所震撼,后知后觉地发现李晋这是在杀鸡儆猴,刚才那两个士兵是魏家的人带出来的,李晋这是在提醒所有魏家带出的兵别存私心。
正值塞外冰雪肆虐之时,加以昨夜吹了一晚的雪,中原将士们本就不擅长打冬仗,此时行路亦难。汉人们厚厚的铠甲在雪地里行走尤为拖沓费力。
匈奴吹了一夜号角,蓄势待发。
“绝不可硬拼。”黄晁对身边的李晋说道,“也不可打消耗战。”
李晋“嗯”了一声,吩咐身旁的少年道:“你带三千人,从左边偷袭。”
少年将军点头会意。
“我取四千人冲锋,剩下的,黄将军多劳了。”
黄晁急切道:“殿下不可冲动啊。”
李晋却装作没听到一般,转头喊道:“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精兵,现在我要带走四千人,愿意追随我报效家国的出列!”
话音已落许久,却迟迟不见有人站出来,一位临时被抓来出征的青年被推出了来。他低着头,颤颤巍巍道:“殿...殿下,我去...”
列队中传来几声低笑:“送死去了。”
李晋皱了皱眉,心里暗骂魏岱带出来的兵一个也不中用。可偏偏这时,匈奴大军正声势浩大地压过来。
李晋纵身跃上马背,理了理胸甲,正想着匈奴军真是来的不巧,对面的首领竟开始用蹩脚的汉语说话:“汉国将军,还不快来束手就擒?若你肯归服,本王会留你一命。”
李晋对这个野蛮大胡子嗤之以鼻,黄晁脸色却已沉了下去:“殿下,那位便是塞外四将军之一,马塔沙。”
李晋目光深沉:“我知道了,今日便来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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