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野地、阴风阵阵,言悦抖了抖靠在时南川身边。
时南川把手搭在言悦手臂上轻轻捏了两下,“害怕?进村子后不要落单。白二妞呢?”
“下车时放包里了。”言悦拍拍背包。
“带好她。万一一会儿我顾不上你,有情况就叫她,好歹能挡挡。”
白二妞听到两人在聊自己从拉链里探出头,结果两人连眼神都没给她又悻悻的缩回兜里。
走进村中里面的破败更加清晰直观,之前在外面看着还算完整的房屋院墙。近看塌的塌,倒的到,各家院子里也都被野草占领。
言悦越走越瘆得慌,小声说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怪,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赵毅也没多想,“荒村没人住当然没声音。”
时南川让两人停下脚步,说道:“言悦说得对,从湖边开始就一直没听到过任何活物的声音,之前我也没在意,经言悦这么一提醒才发觉。”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这个村子别说是鸟,连只虫子都没见到。而且边上有个湖,按常理怎么生物也要比别处多些吧。”
赵毅站在原地也发觉了异常,面色有些难看,抬头看天太阳还很高,问时南川:“我觉得还可以继续,以你的经验怎么看?”
时南川拿出罗盘,罗盘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想了想冲着言悦方向问道:“白二妞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没啥感觉。”一道细小的声音从言悦背的包里传出来。
“???”赵毅一脸问号。
言悦笑笑对赵毅解释:“我的保家仙。”
“噢~”赵毅了然。“仙家大人你好。”
“知道了。”口袋里传出声音,表示收到赵毅的问好。
“......”言悦心里咂咂嘴,‘还挺能装。’
猫在时南川手臂的神兽发现都没人提到他,在时南川脑海中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可比刺猬厉害......”
‘你也警醒着点,发现异常早点说,别每次都马后炮。’
“切~少瞧不起神兽。”神兽郁闷神力没恢复他也不想啊......
“那咱们继续。”赵毅得到暂时安全的信息,心中稍安招呼两人跟上。
村子已经转了大半,天色也已渐晚,除了破屋烂瓦半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咱们要不还是趁着天还没黑回去吧。”看着布满天空的晚霞,言悦有些沮丧。
赵毅心中不甘,扶着一颗枯树叹气,回去也就代表调查了近一个月的线索就废了。
可他再不情愿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接受,就在赵毅长吁短叹之时。蓦得余光好像看到对面房屋有影子晃过。
“等等!你们快看,那是不是有人?!”
三人弯腰悄悄走到院墙下,透过倒了半截的土墙果然看到屋内有人影晃动,三人蹲在墙根正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时,突然一个黑影带着风向他们扑来。
三人迅速散开,时南川保持半蹲姿势原地转身扯住言悦迅速向后退,言悦被他拉了个踉跄,好不容易找到重心站稳,回过神时南川就站在他身前护着。
再一抬头只见赵毅身后一个野人正拿着铁锹撵着他跑,两人跑得那叫一个快啊,两道土烟从地面扬起。
“呃......咱们要去帮忙吗?”
“不用,赵队体格好,咱们趁机先去屋里探探情况。”时南川毫无同事爱的放弃了解救赵毅。
言悦和时南川从掉了半扇的大门进去,这院子和村里其他家不同,几乎没有什么杂草,仔细看还能看到因为经常行走踩踏出的路径,土屋旁有一小片菜地,几陇青菜东倒西歪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种着菜这里应该有人常住。”言悦说着就想推门进屋查看,时南川把他拉到身后自己站到门前。
门被轻轻推开,屋内黑洞洞隐约看到有些简陋的家具,屋里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片刻眼睛适应了黑暗,时南川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屋里除了一张矮桌和一张光板床,其他什么都没有。
言悦跟在他身后走到床边,上面团着一堆衣服和被子,脏得看不出颜色。
“咱们先出去,这里空气不太好。”时南川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霉味闻久了鼻子里感觉不舒服。
从屋里出来,言悦蹲在菜地旁用手拨弄着一颗小青菜,“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目前没有,不过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会儿等赵队回来了和他商量商量要不要撤。”
从刚才一直猫着的神兽冒出来提醒两人,“我从进村就觉得不对。你们小心点。”
“对。天黑之前最好能回去。”白二妞也出声提醒道。
“大家都机警点,遇到事别慌安全第一。”时南川嘱咐几人,赵毅没回来前他们不能单独离开。
大家思量今天遇到的事情一时无话,时南川和言悦大约在院子里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赵毅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扭着个野人回来了。
赵毅喘着气,把铁锹丢给时南川,语气分外幽怨,“你俩可真放心我呀~”
“赵队你这招调虎离山用的妙呀~我俩刚才好好去屋里查看了一番。”言悦一脸奉承。
“我信你那鬼话,那你们查出什么了?”赵毅一脸嫌弃的问。
言悦:“呃,啥也没有,呵呵。”
“切!”赵毅送他俩一个大白眼。
“嗯!嗯!”野人看他们在聊天,开始不安分的扭动。
时南川上前帮忙按住野人,问赵毅,“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这家伙挺能跑,刚才差点被他给追上,这要被撵上了非得给我开了瓢不可。”
赵毅接过言悦递过来的布条与时南川合力把野人绑结实。
三人围成一圈蹲地上琢磨野人的来历,野人头发蓬乱盖着半张脸很多地方都擀毡了,衣服又破又脏,露出的皮肤黑皴皴的都是泥,仔细看年龄应该不小。
看到三人都在看自己,野人张嘴想说话,结果‘咿咿呀呀’半天说出来的没人能听懂。
“哑巴?”言悦看向时南川。
“能出声,应该是耳朵听不见吧?”时南川看向赵毅。
“残疾人?被遗弃在这了?”赵毅看向野人。
野人:“啊......啊......捆!”
“呀!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个‘捆’?”言悦惊诧地指着地上的野人。
“没错,好像会说话。”赵毅努着嘴:“嘬嘬~再说点。”
在三人注视下野人嘴唇用力蠕动了半天,字正腔圆的说了一个字:“滚!”
三人:“......”
言悦、时南川:“赵队,他骂你。”
赵毅竖着眉毛冲两人骂道:“滚!”
三人和野人进行一番有好交流后,野人放下心防,用不熟练的声音断断续续讲述自己的来历。
野人就是这个村的村民叫田耀祖,当年村子还没荒废的时候他爹是这的村长。那时候木田村算是这片比较大的村。
听老一辈的人说,最早以前这里是叫穆家庄,村子里大部分姓穆,后来赶上了天灾连着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村里的人能逃荒的都逃了,剩下走不了的就留下来等着饿死。
等老天爷终于肯下雨穆家庄村民也十不存一,后来有姓田的家族从别处移民过来,穆家庄便改名做木田村。
至于田木村为什么荒了,田耀祖也不清楚。当年他二十郎当岁不想和他爹一样种一辈子的地,就伙同村里一些同龄人去南方打工。
田耀祖即没文化也没技术,出去以后只能去工地扛砖,干了两年又苦又累还危险。
曾亲眼看见一个工友从高处掉落下来,横摔在钢筋上,人一下就对折了,腰哪里只剩下一层皮连着,里面连骨头带肉直接成了两截。
最可怕的是人当下没咽气是活活疼死的。目睹全程的田耀祖思来想去还不如回家种地呢,好歹图个平安。
可等他回到家发现村子空了,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仅剩的几个村民也都像是受过什么大的刺激,痴痴傻傻精神已经完全不正常。
田耀祖也向公安部门了解过情况,木田村在他回来前不久曾经短时间内出现大量人员迁移,和三家全家死亡事件,在当地曾引起不小的轰动。
一家煤气中毒、一家食物中毒以及全家在去城里的路上遇上山体滑坡。其中煤气中毒的就是他家,除了田耀祖一家老小全没了......田耀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从这以后他就留在村里再也没有走出去过,这么多年过去和他一样留在村里的精神病也都陆陆续续去世,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完言悦疑惑道:“不对呀,村子都荒了你吃什么用什么?”
田耀祖说一开始是用家里剩的物资,后来发现就从别人家翻找东西用。
而且隔段时间他还会走很远去别的村赶个集,就用自己种的菜换点日用品什么的,反正凑活着就行。
田耀祖讲述完木田村的故事,已经夕阳西落,天边红色的晚霞颜色也早已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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