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红茶还是绿茶 ?”
言悦拿着茶叶问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因为事情说起来挺复杂,言悦邀请他们来家里边喝茶边聊。
泡上茶,言悦想起之前买的芝士威化饼还有两盒正好配茶喝,自己做的橙皮司康也拿出来放入烤箱复烤一下。
言悦做这些的时候多多就在躲在客厅门口,暗搓搓的观察家里来的两个陌生人。
时南川坐沙发上正打量言悦家的客厅,总觉感觉有道目光也在同时打量着他抬眼四处寻找,看到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狗脑袋正在门口瞪着小眼睛看他。
冲狗子招招手叫它过来狗子果断扭头跑了,徒留时南川伸出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
许愿池在旁边看到全程,给他乐得嘎嘎笑搞得端着点心回来的言悦一头雾水。
“什么事这么开心?”言悦把点心放到桌上。
“被大鹅附身了!”
时南川报复性回答逗得许愿池笑得更厉害了。
“鹅~鹅~鹅~他被你家、鹅~、狗嫌弃了,鹅~鹅~鹅~~”
时南川皱着眉看着像头得了哮喘的驴一样嘎嘎笑的许愿池,特别不想承认这人和自己是同事。
“咳~”忽略掉旁边驴叫的同事,时南川清清喉咙和言悦说起楼下的案件。
昨夜言悦遇到的邋遢男不是别人正是他家楼下的户主。
许愿池昨天晚上走无常在医院接新魂时,看到一个刚刚死亡的中年男人魂体正到处乱转。一晚上来来回回去医院好几趟,那人就一直在那徘徊。
按理说只要是今天在这个片区里死亡的人都由许愿池负责。这人的尸体他特意去太平间看过就在那躺着呢,肯定是死的透透的可人却不在名单上。
许愿池这么一个爱岗敬业的好青年,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把这个新生鬼魂一勾,准备先送往城隍庙再做定夺。
就在去往城隍庙的途中魂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上蹿下跳,许愿池一时没防备被他挣脱了勾魂索。
这魂体一脱钩跑得比鱼都快,许愿池脸都绿了一边骂娘一边在后面拖着钩子狂追。
麻蛋!让魂儿跑了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在生无常界还混不混了。
七拐八拐快追丢的时候,就听见寂静的深夜中一栋居民楼里传来属于鬼魂的惨叫声。
应声赶来的许愿池提着差点追丢的鞋从窗子往里一探头,就看到了昨晚上言悦家发生的那一幕。
从言悦家出来赶到城隍庙拎着一脸鼻血的邋遢男问了半晚上。
该邋遢男姓杨,名叫杨福建。
以前他还有工作有老婆的时候就住在言悦家的楼下,本来平淡幸福的生活过得挺好,时间久了欠登的杨福建总觉得日子有些单调乏味。
慢慢的为了追寻刺激感杨福建学会了赌博,从小打小闹的赌发展到借高利贷赌。
高利贷哪里是能借的,利滚利从一开始的几万没几天就滚到了上百万。杨福建就是个普通职工,一百万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更别提还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了,放贷的□□团伙天天堵着他打。杨福建实在是被打怕了。
一天夜里给早就被他气回娘家的老婆发了个信息连夜跑路,从此s市便多了一个流浪汉。
杨福建平时白天就在废品回收站附近的简易窝棚里猫着,到了晚上偷摸出来翻垃圾桶找点剩饭和能回收卖点钱的废品维持着。
虽然日子惨是惨了点,但是一直没有被那些人找到过,也不知是他躲得好还是那些人把他给忘了。
这段日子用杨福建自己的话说就是还算过得去。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天前正撅着屁股捆纸壳箱的杨福建被发现了。
一群小混混把他弄到一个仓库一顿毒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时看到一个应该是个小头目的人走过来。
那人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拎起他一缕头发,杨福建被迫抬起头,肿胀的头皮被拎得撕裂般的疼。
那人打量了他一会儿嫌弃的松开手中的头发,杨福建的头皮失去拉力之后脸砸在地上,头顶上方传来一句。
“拉走,拆散了卖钱抵债。”
紧接着过来两个人抓着他胳膊往外拖,在剧烈挣扎中杨福建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说是等联系好了买家就把他切散了卖出去。
在黑暗的小仓库里关了两天,就他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时,小仓库的门打开了。有人进来拖起半死不活的杨福建往外走,
杨福建心想:要死了。。这伙人八成是带他去拆零件。
他被拖行了很远曲曲折折的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内坐着两个人带他来的人称呼其中一人为‘老大’。
这个老大看起来身体不大好脸色灰黄肚大如鼓,坐在旁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帽子的人,那人的帽檐压得很低把脸挡住了大半看不清面目。
黑衣人走过来抬着杨福建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问了他身份证号还有生日时辰后便返回去和老大两人耳语起来。
杨福建看着这些人的互动,心想这是找到想买我零件的下家了?越想越恐惧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就在他快吓尿的时候,那个老大发话了。
“既然还不上钱,我这还有个折中的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
杨福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抬起头看向他。
“呵呵呵,听说你还有套房子,就拿这套房子换你的命吧。你也可以拒绝,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反正你这套下水拆开了也能勉强抵债。”黑老大笑呵呵的说着要命的话。
在这之前杨福建从来没想过要动这套房子,不然他也不会宁可当流浪汉也没有把房子卖了。
现如今再留着就只能拿命抵了,命和房子比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杨福建连忙点头答应。
黑衣人见状拿了份合同递过去让他签字。杨福建也顾不上看内容马上就签了字按好手印。
那黑衣人把合同拿到手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蹲在他面前反复问了好几遍是不是自愿的。
杨福建点头称是,见此那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在杨福建诧异的目光下剪下他一缕头发夹在合同里。
折腾完这一场那伙人就把他放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他好几万,说是房子抵现的差价。
尽管杨福建觉得反常极了,但是能逃过这劫就行其他的也就不多想了。
杨福建云里雾里的拿着钱回到窝棚,为了庆祝逃出生天买了不少饭菜请几个流浪汉邻居喝酒,酒桌上还给人家吹了不少牛。
晚上躺在用纸箱拼的床上杨福建盘算着,准备先用这些钱租个房子再买几身衣服,等安顿好了就可以开始找工作了。
周围邻居这段时间也挺照顾他的,他这个窝棚里的东西就都送给他们当感谢了。
想着自己的生活就要恢复正轨了,杨福建越想越激动,就在他兴奋的计划着未来的时候,突然间胸口发闷心脏绞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人在医院里,但这个醒已经不是正常意义上的醒过来,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盖上白布拉走了。
接受不了现状在医院乱转的杨福建被许愿池勾了魂,又因抱着极大地不甘意外挣脱勾魂索下意识往之前的家里跑,结果不知怎么误打误撞跑到了言悦家。
“但是根据警察那边的调查,杨福建的房子目前并没有过户的记录。”已经停止驴叫的许愿池对言悦补充道。
“会不会是那边没来得及过户呢,毕竟时间这么短。。。”言悦停顿了一下,“好像不太对。签个合同就能过户?!”
时南川:“房屋过户是需要买卖双方都在场,房子没到手就把人放了,又是剪头发又是问八字。这杨福建大概是被人借寿替命了。”
“我查了杨福建的生死簿,上面显示他是个长命百岁的主。”许愿池把凑过来闻他脚的多多抱在怀里顺毛。
言悦咬了一口威化饼抬头望着天说:“不是说那黑老大看起来生了重病,我觉得没准是他干的。”
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块自己烤的橙皮司康递给时南川。
“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时南川看着伸向他的手莞尔一笑,抬手接过言悦手中的司康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很好吃。”时南川垂眼看着手中的点心神色溢满柔情。
真酸。。。
坐在一旁的许愿池看着二人互动,撇撇嘴自己从桌上拿了一个和怀里的狗子你一口我一口。
“所以现在这事转给特事局了,我和许愿池负责调查。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听没听说过那个团伙的信息,据说当初要账的事闹得动静挺大。或者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事,都可以给我们说。”
时南川端起茶壶给言悦的茶杯里续上茶水。
言悦看着杯中油润光泽的翠绿茶汤,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晚上他闻到的香烛味和二楼被撬开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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