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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真是人蠢一根筋,轻而易举让榕回将话套了出来。

刑部凄寒瘆人,雅观明不去,榕回去见,他拿着纸看上面单国刺客供词。

如何进雅国?装作贡品,一路颠簸忍饥受渴而来。何人所派?与王无关,自发行刺。为何行刺?单国受辱,欲杀雅王,取而代之。本想与雅王商讨,雅王认错,予黄金几两,不巧误撞了火。一行几人?十。蜡内迷香是尔等所放?并非迷香,香珍贵,沉睡一阵后可使人快活。

即使修过的供词,还能看出一丝愚蠢。他回想刺客狠拽他那情景,不禁抿起嘴。单国人的商讨果然与雅国人的不同。

“苑卿……”雅观明开口,苑皆为一双眼也顿时黏在他身上一般,“陛下?”

雅观明揉了揉手腕,平太医又给他裹了几层布,他自己再抹了红粉,显得伤重。苑皆为不语,也不多看,沏了茶端放在雅观明面前,雅观明道了声谢,问:“冠夏两族联姻如何了?”

苑皆为捻起衣袖的银带在手上缠了几圈,道:“两族感念先帝,婚期推迟三月。”

说到先帝,雅观明不由得挤出几滴泪,一垂头,泪恰巧落进茶杯,一惊炸出水花,他低声道:“有心了。”苑皆为忽然惊讶,嘴微张露出唇上朱彩,雅观明侧目看他,他如见了奇珍异宝,略微抬手小心指了指那盏茶,“陛下,帝王之泪极为珍贵,那茶,可否……赐予臣?”

他言毕,跪拜雅观明,雅观明这才清楚他双耳上戴的是两颗银珠,并非银帽上饰品。殷国人只见过一次,那人并未要他的泪,亦未要先帝的泪。

雅观明拉他起来,允了他,水珠还挂在面上,苑皆为忙拿出手绢让水珠牢牢浸在里面,双手捧着茶杯,语声低却能听出雀跃,“谢陛下恩典!”

终于近他一回,雅观明只想去见一见殷国人。他将供词递给苑皆为,他放下茶杯特意推远了些,供词他看得迅速,嘴上朱彩一直没隐下去,雅观明手腕他瞧了多次,跪在雅观明面前凄声道:“是臣疏忽,请陛下治臣的罪!”

“单国贡品未能仔细查验,害陛下受苦了!”苑皆为跪得利落,说得情真意切。按雅国律法,苑皆为要与刺客一同,斩首示众,另将头颅送去单国。雅观明拉起苑皆为学着榕回拍拍他,轻声唤:“苑卿。”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说完面上红热,还是忍着继续,“吾继位不久,若论大事……全由群卿做主。”

雅观明愧疚道了几句,苑皆为捧着茶缓步离去。

不巧,齐良淮向他小跑来,榕回已去了许久。将夜,雅观明为齐良淮换了寝衣,却赶他先去别处待着。门清响两声,红带先飘进来,就见封染身挺若剑,双目锁在他身上。

雅观明不知怎的起身去迎他,一眼瞥他身侧,剑没再带。他立在雅观明跟前,不坐只愿站,雅观明无法,陪他站着。

“谣言肆虐,为何不阻?”封染一语就令雅观明定住,他慌去寻榕回,封染又开口,“为何寻榕回?陛下是雅国君主,末将不明白陛下为何总躲在榕回之后,无一丝威严……不如先帝。”

封染不能忍受雅观明悲苦模样,好男儿应在沙场厮杀,行事果断,柔弱不得。他退了一步,侧着头,“末将言语直白,只想劝陛下弃了女儿柔情,勤理国政。将士们死守疆土,只想护黎民百姓。若陛下认为臣虚妄自大,尽管降罪责罚,只是莫要牵连养父。”

养父谓谁?封固安,这才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雅国没了他,如何抵殷国入侵?殷人善占卜,只因一卦象便向雅国出兵,阵法亦由占卜卦象得来,交战诡诈,攻防难如登天。封大将军重伤几年未愈,众兵死伤惨重,换雅国太平,那殷人一扭头只说卦象有变,当作无事发生。

他言罢就要走,雅观明立即整个人就要挂在他身上,“封将军!散播谣言之事已经在查,如今还未有结果,吾亦心焦如焚,怎能都是吾的过错?”

“那陛下……”封染离他远些,只听雅观明低声道:“可封将军也不该在朝廷之上拿剑指吾,吾威严更减。理应责罚,不如去助查散谣言者,那时将军知晓查案进程,就不会冤吾不阻。”

封染欲上前,见雅观明猫受惊一般猛地后撤,只得行礼道:“是。”

齐良淮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满面皆是怨字,看了雅观明一眼走去躺在床上,膏药也不叫他抹了。一月之期早已过了,齐良淮耍赖要了一年的日子。

扫过他侧颈上细如丝的伤疤,雅观明扭过脸不看,忽然被齐良淮从身后抱住,他还未语雅观明先解释,“我与他无染。”

齐良淮额头在雅观明肩上点点,这便是知晓了。雅观明道:“因我受伤,近几日不必上朝。”齐良淮顿时喜了,硬将雅观明扭过来面对面与他讲话,“真的?那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想你不再念朝廷之事,只与我在一起!”

见雅观明犹豫,齐良淮先捂住他的嘴,“我的愿望。”

齐良淮按得紧,雅观明只好点头应了,又听他絮絮叨叨,“你平日里写文章,与牧欢碰得最多,夜里又思朝廷之事,我虽在你身边,可并不亲近。”

“莫要想太多。平常夫妻便是这样过,就算你我是男子,也相差不多。”雅观明拍拍他轻声安慰,他闭眼,这就过去了,谁知他灭了蜡只消停了一阵,又趴在雅观明耳边低语:“皇帝死足百日,还要去祭奠。”

雅观明猛然睁眼。

什么穿华服,为先帝煮茶静谈,抄录铭记先帝功绩,誓胜过先帝创雅国辉煌……种种繁琐礼节在那一瞬浮现在雅观明眼前,书上写了整整十页,为期一月。

“为何百日比死了要麻烦?”“开国皇帝所定,不敢质疑,不敢不做。”

雅观明感到一阵烦闷,甚至想留在这深秋,随枫叶飞去。面上忽得一热,齐良淮身子比他烫,不知是不是待在单国太久,正伸手描摹他面容。那点热从额头荡过鼻尖,最后移到耳垂。雅观明被困意围裹,压住他的手,极轻说了句,“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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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良淮如愿见了施官,他们玩得极好,一切欢乐,只是看牧欢时眼神不对。

牧欢躲雅观明身后,躲他们奇异目光,顺带悲声诉:“昨日封染险些抓到我!”

“他养父乃是封固安,自然厉害。”雅观明将牧欢带去坐下。榕回株月在宫内殿里守着不准人进,换他们出来过舒坦日子。牧欢他们住在地下,上方平常人家的屋子做了庇护,精兵雅观明都熟识,不到五十人,捕单国刺客只去了三个,他们与侍卫混在一起,归来无伤。

一少年蹲在木桌后盯着齐良淮雅观明二人,雅观明察觉,觉得眼熟就露了个笑给他,立即坏小孩三字从心底浮现,他假装不知伸手唤少年过来,“迹何?”

迹何只是站起。

牧欢道:“在家没老实几年,个子窜了就非要过来。”“他幼时我曾抱过他。”雅观明言毕,迹何还没动作,坏这字就已经彻底印在了他身上,他脸一红跑离雅观明视线。

牧欢大声嘲笑他,笑得猖狂。齐良淮不为他再评价,雅观明感知不到什么,拍牧欢叫他停息,牧欢呲牙再笑几声,开始说了正事,“我们在一酒楼汇了人,成一组织,名为欢雅帮。”他说完停顿一下,得意看着雅观明。

然而对方抿起嘴,竟不回话。见牧欢挑眉更得意,雅观明拍手赞道:“好极了。”

有了夸赞,他便继续,“不论是宫中秘事还是朝廷之言,我们皆知晓。雅国之腐有人敢批,群民之恨有人敢言,破梦之事有人敢探。仰慕者日益多了。”

雅观明点头,“你受累许多,可有想要的?”牧欢装模作样推他一下,“哪里是那种意思?”随后肃然凑近道:“那日迹何画的匕首我甚是喜欢,不知用起来如何。”

回去,榕回便接到一张图纸,上面匕首威风凛凛,细小处歹毒了些,他看了许久,看到背后牧欢字迹才恍然大悟。

雅观明抱着花草拎着香囊直奔玟荣殿去,未再等,雅观格居然准他进去,他心里喜了又喜,差点被门槛绊倒。正巧被雅观格一眼看到,她手微抬,先恨说了句鲁莽。

“妹妹!”

“妹妹!”雅观明把花草与香囊一并拿到雅观格面前,芳香扑鼻,她的唇不禁勾起,唤婢女拿去好生挑个花瓶放置,香囊她未收,只称自己香囊太多,留给他用。

“那是从哪里采来的花?”雅观格善种些花草,遇到特别的当然感兴趣。雅观明答:“去宫外偶然瞧见,觉得适合妹妹便采来。”

“倒是无人悉心照料的开得艳些。”雅观格回头轻触花瓣,眼中惆怅转瞬即逝,再看雅观明像换了个人,语气亦生硬许多,“既然受伤就安生养伤,去宫外再惹人行刺。”

雅观明连忙拍了拍肩,“多谢妹妹关心,伤已然痊愈。”

雅观格定定看他许久,问:“礼部出了差错,为何不杀?”

雅观明的身子软下去,不比雅观格始终如竹,他支吾道:“这等大事,还是交由群卿决断……况且……我伤势不重。”

不用抬头,雅观明就感受到那道冰冷视线,他身子压得更低,对方竟直接拂袖而去,他追上低声求她:“妹妹!此事已经过去了!他日后不会再犯,我知道妹妹担忧,哥哥心中万分感激!父皇百日祭奠,还望妹妹随我去!”

“叫皇兄陪你。”

“皇兄病了,不愿见我!”雅观明追着她,心急使脸都发热。雅观格示意婢女来拦,自己转身停在花瓶面前,“找个男人替就是了,我只是娇女子。”

婢女将雅观明拦至门外,他赠她玉佩,银钱,都不收,这女子力气竟这样大,不叫他再近一步。他看不见人,想不出招,从一侧钻过去不可行,实在无奈大喊了句:“既然是规矩阻你,那我便废了那规矩!”

说了就做,立即写了旨颁下去,大臣求见皆不见,统统关到门外。雅观明从窗翻出跑去玟荣殿,雅观格远远在门外望他,粉衣衫飘飘摇摇,金银簪光华灼灼,衬得雅观明似裹了黑布,随心印了纹样,他正衣冠,踏入玟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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