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出院的时候,天已经算是正式入了冬。
风刮的刺骨,树叶该掉的也都掉了,街道两旁的树枝光秃秃的,被风一吹就张牙舞爪。
墨桑先一步迈出医院大门,恰逢一阵寒风吹过,刮的人不由寒碜。念着刚刚出院的伊然,墨桑解了自己的厚外套转身就给身后的伊然披了上。
伊然刚出来,外面新鲜的空气都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被强加了件外套。
墨桑:“天冷,穿多点。”
“还裹?”伊然拉了拉围巾,“再裹就成粽子了。”
不过还是拢了拢衣领,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了些,毕竟是真的冷。
上了车,车里的暖气很足,看样子是刚刚没有关空调,伊然松了松身上的衣服,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墨桑说:“先回家,晚上再去趟警厅吧,我爸说他想跟你聊聊。”他顿了一下,又道,“是上次梁氐的事。”
伊然半仰着头靠着座椅,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一笑,偏了些头,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不然呢?”
墨桑眯了眯眼,只是轻笑了一声就踩下了油门,没再说什么。
自从上次在医院互相明了了心意后,除了偶尔暧昧一小下,二人之间就再无什么实际的进展了。
不是不想,只是两个人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有仪式感的捅破这层薄薄的半透明窗户纸。
毕竟对方可是要与自己共度余生的。
一起在阳光明媚的天气晒太阳、一起听或大或小的雨、一起吃饭、一起玩乐、一起笑、一起悲的那个人。
随便一个时候,随口一句“我爱你”太随意也太廉价,感觉好像能一吹就散的彻底。这不是墨桑和伊然想要的,他们想要的是一起白头、一直牵着手,你说我笑,我说你听的彼此。
伊然偏着头看着墨桑认真开车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好看。
墨桑余光注意到了他投来的视线,笑着询问:“看什么?”
“看你,”伊然如实回答,还觉得不够深刻又补充道,“你好看。”
“是吗?”
墨桑暗暗发笑,心里诚信感谢爸妈给了他一副好看的面孔。
伊然问:“笑什么?”
墨桑简洁地回答:“高兴。”
“高兴什么?”伊然歪了歪头,继续追问道。
“你猜。”
到了车库,墨桑停好车。
“伊总到了,请吧——看您还没吃,我特意在家里做了饭。”
伊然扶着车门,看着墨桑不知道又联想到了什么,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你知道我想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你吗?”
墨桑扶了扶眼镜:“什么?”
伊然啪的一声合上车门,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贤惠。”
“贤惠?”墨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明显十分诧异。“怎么就贤惠了?”
“那我可不知道了,你自己猜去。”伊然摇着头,眼神看着天花板。
墨桑无可奈何似的笑了笑:“行吧,贤惠就贤惠吧。”说罢低头抬手帮伊然抚了抚有些翘起的衣领。
伊然垂眸看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喃喃:“这不叫贤惠叫什么?”
墨桑抿着唇点点头:“嗯,可贤惠了。”
墨桑又说:“上楼吧,再不上去饭菜可就凉了还要热。”
伊然一挑眉:“热?我可不吃二次加温的。”
“那就带这份去警厅给我爸他们分分,反正也没动过,我再给你做一份。”
伊然听着他说的没良心的话,没忍住笑了:“嘿,你怎么这么好啊?”
墨桑也笑了一声,弯了眼眶,道:“我一直很好啊。”
说着,他缓缓牵起伊然的手,又道:“尤其是对你。”
伊然听着眼睫颤了颤,心中一震。
他这个人其实是听不了情话的,特别这个说情话的人还是墨桑,像他这种简简单单的一句“尤其是对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撞开他的心。
墨桑看着眼前发着愣不说话的男人,勾着唇角摩挲了下他的手心就放下,伸手轻轻将他拥入了怀中,手小幅度的在他后背拍了拍,在他耳边温声说道:“晚上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伊然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问:“什么礼物?”
墨桑微哑的笑语声在耳边响起,鼻息轻轻打在脖颈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个一生只送一个人,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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