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啊,我又没有说错。”方佳贝反驳道,自以为理直气壮却把头偏向一边根本不敢看方佳宝。
“那你也不应该这样说出来。”方佳宝沉声说道,他本来是好意提醒自己的妹妹,没想到她不领情,“在外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不要在外面玩几天就把自己的教养丢了!”
刚刚从外面进来展馆内,发现里面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方佳宝也不再顾及薇薇安还在旁边,训斥了一番方佳贝刚刚的行为。
方佳贝进来之后也有些后悔刚刚在外面口不择言,就算心里真的这么想也不应该直接说出来,不过被方佳宝这么一训斥,又是当着薇薇安的面,当即也沉下脸:“哥你也知道这是在外面,就算要说我也应该看地方吧?”
“不现在说你会长记性么?最近干的蠢事不止这一件吧?”方佳宝看向她轻蔑地笑道,“不能在这里说——还是说你想回去让父亲跟你说?”
提到方志永,方佳贝也哑了声。
别的不说,方父虽然平时对他们疼爱有加,但是犯了错却不像方母一样总是轻拿轻放,真生起气来可能还会动手——方佳贝也知道方父私下又十分器重方佳宝,甚至隐隐有让他继承家产的意思,所以方佳宝如果要告她的状,先前被方母压下去的事说不准都会被捅出来,到时候自己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也是这里实在不像个正经的艺术展,贝贝只是嘴巴有些快,不是诚心的。”薇薇安看方佳贝吃瘪,兄妹两个之间氛围也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
方佳贝闻言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点。
方佳宝打量了一番薇薇安,似乎是卖她这个面子,转身和两人分开,看样子是打算各看各的。不过碍于展厅本来就不大,离得再远一眼也能看见彼此。
方佳贝气头还没消,这时候眼神一瞥却看见方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进来了,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方糖心里有打算,站在旁边一边注意着几个人的动向,一边又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开始记记写写。
看他这副考不上学校又认真学习的窝囊样子,方佳贝翻了个白眼,拉着薇薇安去了别的角落。
现在展馆里四个人分散在三个角落,一行人各看各的看起来好像互不干扰。
不过真正会仔细鉴赏这些作品的估计只有方糖一个,方佳宝逛了没一会儿就接了不知道谁打过来的通讯——看来气消了一些,又提醒了方佳贝一句才走,不过后面也没再进来。
方佳贝和薇薇安本来也不满意这里的环境,很快就没了继续逛的心思,但是天还早,一时间还没决定好要去哪里,只好站在角落里一边聊天一边选地方。
“你哥真够认真的,我看他写得可仔细了。”薇薇安见方佳贝眼神老是往方糖那里飘,就主动开了个头。
“再认真有什么用,还不是考不上。”方佳贝放低声音不屑道,本来以前听方糖最开始的那个家教说方糖的成绩还不错,还以为多好呢,结果连大学都考不上,还不如方佳明那个蠢货。
“有这股认真劲,下次说不定就考上了。”薇薇安说道。
“……”方佳贝想了想,没有否认这种可能,看着方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无法控制这个人的不安——这股不安很快被她忽略。
就在这个时候,事故突然发生。
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等会儿要去哪里吃午饭,她们刚刚讨论的主人公此时已经和几幅小型油画一起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裹了画布的金属框架砸在地上的沉闷但响亮的动静,安保系统也检测到了不对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糖也被安保系统的报警声整得蒙在地上,都顾不上自己摔倒的事——这个动静大到他甚至觉得可能会把整个公寓的人都叫过来。
反应过来是方糖闯了祸的方佳贝按住薇薇安要上前扶人的手,看好戏一样站在旁边笑着看方糖的难堪。
很快外面的两个人关掉警报和大门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立马有些惊慌地围过来。
“天呐!”安萌萌有些欲哭无泪,抬起的手抓着方糖的胳膊,想扶他又怕他摔到了哪里万一自己乱弄给人整不好了他就倒大霉了,连忙确认他的情况,“同学!你怎么样?能动吗?”
西莉亚利索地收起掉在地上或是砸在方糖身上的几幅画,心里不住地庆幸还好只是些小的,如果是大的油画砸在这个瘦弱的雌性身上,不得把人砸出个好歹?
“……”方糖借着安萌萌扶着他胳膊的力起身坐在地上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身上是挺痛的,但他没顾得上,脑子里过了一遍准备很久的话,正想说出来却突然被人一下子抱了起来。
“学长!”西莉亚看到爱德伦高兴地喊了一声,本来因为突发事件有些慌乱的心情突然镇定许多。
“嗯。”爱德伦将方糖抱起来放在一边作为艺术品用来展示顺便给游客歇脚的软布圆凳上,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我……”方糖被他的举动惊得不行,一边为突然和雄性这样亲密接触而感到不自在,一边又觉得被人这样真实地关心显得他刻意设计的行为特别下作而感到愧疚。
“哥,你还好吗!”方佳贝这时候挤上前,十分关切地询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听到她的这声称谓,艺术系的两个都奇怪地来回看了下他们兄妹两个。
爱德伦见方糖的妹妹冒出来,压下心里的奇怪没再说话,只低头看向方糖的腿,不过黑色的长裤将他的腿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有没有摔到哪里。他起床以后过来工作室干活,却在电梯门口听见艺术系作品展厅里刺耳的报警声,就立马折了过来,一进来就看见见过一面的小雌性倒在地上的可怜样子——他也顾不上什么就过去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没,但是那些画——”方糖表明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大碍,面露担心地询问那些画的情况,心里有些担心自己摔倒的时候手里的填墨笔有没有画到该画的地方。
“人没事就好——不过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方佳贝听到他说没事,面上的担忧却没有丝毫变化,“这些都是别人好不容易画出来的艺术品,要是弄脏了或者弄坏了怎么办?”
方糖闻言眼睛亮了一瞬,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薇薇安突然惊呼:“呀!这幅画上面怎么有那么长的墨水痕迹?”
将画收起来放在一边的西莉亚连忙过去看,果然掉下来的一幅画正中间有一道长长的墨笔划过的痕迹——她又看了看其他几幅画,看完松了一口气,好在其他几幅画没有被墨水破坏。
“……”不过看到真的有一幅画没能幸免于难,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我会赔偿。”方糖手里还握着损毁油画的罪魁祸首填墨笔,抬着头看向安萌萌和西莉亚,轻声但认真地说道。
人是在他们展馆里摔的,看起来也不是故意的,没喊着让他们赔钱就已经不错了——就算要赔钱那也得看过监控并且问过画师本人以后再说。
安萌萌和西莉亚对视一样,正想安慰方糖就听到他的妹妹出声发表意见。
“赔钱是应该的,这幅画看起来画得很好,应该不便宜吧?”方佳贝拿起那幅画,走到方糖身边给他看,叹了口气看起来很苦恼又忧心的样子,“大概要赔多少?我哥他应该没存那么多,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他垫上,不知道我的够不够……”
“不行!”方糖出声拒绝了她,由于突然那么大声地说话,声音是很明显的颤音,脸也有些发红,“我自己——”
不过他这不仅是担心,还有方佳贝成功上套的喜悦——根本不用他诱导,方佳贝乐见他倒霉,帮他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她可能恨不得自己在破坏了画作之后展馆的工作人员就直接愤怒地报警将他带走吧?
“你的钱够吗?”方佳贝打断了他,安慰似的扶着他的肩膀,“好啦,哥你不要逞强,实在不行,我跟妈妈说一下就好了。”
“不告诉!”方糖闻言,双手揪住自己的衣服慢慢攥紧,坚持自己承担所有的赔偿,“我自己就可以。”
方佳贝闻言只好无助地看向身旁几人,尤其面向蹲在方糖身边的男人问道:“这幅画大概要赔偿多少呢?如果不能赔偿的话怎么办?”
“其实——”安萌萌正要开口告诉这对兄妹,这幅画只是帝大学生在校时随堂的作业,买下来的价格不会很贵,看女孩的穿着就算完全赔偿也可以轻易负担——就是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爱德伦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根据帝大艺术系学生作品市价,这样一幅作品价格大概是四到五万星币的范围。”爱德伦顶着身旁正就读于帝大艺术系的深知行情的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再看向方糖——方糖也正怯怯地看着他,即使透过厚重的镜片也能够看到他听完他说的话后亮起来的眼神,他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具体数目还要联系画师本人才能确认——如果不能用星币赔偿,我们只能再寻找别的方式。”
听到他的话,方糖松了一口,心里无比雀跃,庆幸爱德伦赶在他之前打断了男工作人员的话还说出了他想听到的内容——如果由爱德伦来说的话,会比他说更能让方佳贝信服——相信他犯了大错,倒了大霉。
不过看到爱德伦的眼神方糖就知道这人估计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好低下头,感觉胸腔里的心脏都紧张地快要跳出来。
看他的表现,爱德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雌性坚持要赔偿这幅画,不过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的表现来看不意外这其中另有隐情。
而一旁的方佳贝听到可能的赔偿金额,就知道凭方糖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的,她也不会傻到真的替他善后,更不打算让其他人帮忙——反正方糖自己说的他自己负责!
方佳贝甚至在心里隐隐地期待着后面方糖如果交不出赔偿,会面临展馆方对他作出什么样的惩罚——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只表现出忧虑,不安地看向自己的哥哥,似乎正在为他担心。
“我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吧,您刚刚也看到,我哥他和别人沟通有障碍,后续有什么您都可以和我联系。”方佳贝掏出光脑,顺理成章地就要与爱德伦交换通讯号。
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人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了方佳贝内心的小九九。
“既然当事人想要自己解决,我们加一下这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就好了。”西莉亚笑着替爱德伦拒绝了方佳贝的请求,随即掏出自己的光脑询问方糖的通讯号。
被西莉亚拦截的方佳贝心里气都要气死,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这个男人并没有任何表示说明他也并不想添加她的通讯好友——看了一眼他身上并不算好的着装,心里暗骂这人的不识相,被拒绝了一次也就不再坚持,讪讪地收回光脑。
爱德伦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为做事而特意穿的旧衣服就让别人看扁了他。
方糖两世下来第一次被别人讨要通讯号,因此并不像别人那样会将自己的通讯号记牢。他赶紧掏出自己的光脑,找到通讯号,颤着声报出自己的通讯号。
很快西莉亚和安萌萌都发来了交友申请,方糖很快通过。
“后续的事情晚点再说,现在先送你去医院吧。”爱德伦看几人成功互加好友,出声指着方糖右边的腿提醒众人,“刚刚注意到你动的时候会抬右脚,是因为痛吧?”
“诶?摔伤了吗!同学你怎么不说!”安萌萌听到方糖疑似受伤,顿时感到有些悲催,连忙蹲下身拉起方糖的裤腿——方糖的皮肤很白很白,因此腿上的红痕十分扎眼,与此同时,薄薄的夏袜下面高高肿起的右脚脚踝说明这人是真的扭伤了,还伤得不轻。
“天呐!”安萌萌看到这样肿的脚踝,不赞同地看一眼方糖,“同学!你痛的话为什么不说呢!肿得那么厉害!我们现在就赶紧去医院!”
“赔偿的事先放一边,我的飞行器就停在附近,我现在就去开过来。”西莉亚冷静地说完就出去了。
“看来是不能走了。”安萌萌看看方糖的肿得非常厉害的脚踝,又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只好尴尬地笑着拜托一旁的爱德伦:“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爱德伦在方糖的惊呼中抱起方糖往外走。
看到男人将方糖抱在怀里,方佳贝的表情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和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薇薇安对视一眼,两人跟着一起出去。
西莉亚是个很好的飞行器驾驶员,很快就将飞行器开了过来。不过她的飞行器显然容不下现场六个人。
“我和西莉亚过去就可以,安萌萌,你留下来整理一下展馆吧,万一等会儿还有人来。”爱德伦将方糖放在飞行器内的座位上,他肯定也要跟过去,这样就只剩一个座位——他看向两个女生,“你们谁跟上一起?”
“我去吧。”方佳贝说着就要上飞行器,不过却被薇薇安拉住。
“贝贝,我们一会儿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忘记了?”薇薇安拉住方佳贝,看起来一脸纠结,“约定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既然有这里的工作人员陪着一起,看起来都很可靠,就把你哥哥交给他们吧,你跟管家说一声让他一会儿过去就好了。”
“可是——”方佳贝皱眉担心地看向方糖。
“不要可是了,既然你们不能去那我们就先走了。”驾驶位的西莉亚打断方佳贝的话,教养让她没有骂这两个人装模作样。
爱德伦坐在方糖身边,关上飞行器的门。飞行器随即很快地升起,朝着医院的地方飞过去。
看到飞行器离开,方佳贝也和薇薇安直接就走了。
安萌萌奇怪地瞥了一眼离开的两人,转身回去收拾残局。
飞行器上,方糖坐在角落里,手里抓着自己的背包,偷偷看了爱德伦一眼,但又什么都没说。
时刻关注方糖的爱德伦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平静地开口问他:“小同学,说一下你的目的吧?为什么一定要赔偿?你应该知道那幅画不值多少钱吧?”
西莉亚开着飞行器,闻言也往后瞥了一眼。
“……”方糖闻言便知道他们是要真的兴师问罪了,低下头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
机舱内一时十分安静。
“对不起,我是想留下来。”又过了几秒钟,方糖才开口,“打工。”
“打工?我们这里都是学生在忙,不缺人的呀。”西莉亚皱着眉心直口快地说道,“而且你也还是学生吧?看你妹妹一身名牌,家境应该不差?为什么要打工呢?”
想起这人的妹妹,西莉亚冷哼一声,不过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她也不会直接吐槽。
家里的情况方糖一时说不清楚也不会直接就告诉这两个不算熟悉的人,他又沉默一会儿才说道:“上次听到,缺清洁工。”
说完方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西莉亚,不过西莉亚只是一脸震惊,没有为知道他偷听她们说话而生气——方糖暗暗松了一口气。
“清洁工?”爱德伦闻言对他的想法也十分惊讶,“你是说,你扭伤自己的脚,就是为了在我们这里做清洁工?”
做了错事之后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吗?他为了不欠太多,特意挑选了价值最小的小幅油画,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借口没钱然后以体力偿还债务,从而顺利地被扣留在公寓里工作。而他知道帝星最差的清洁工一个月也可以挣到五千星币,绝对可以偿还他损坏油画而欠下的钱,而看在他工作卖力又尽责的份上,他们一定会同意让他继续干下去,这样他就有了留在帝星打工的借口。
方糖怯懦又茫然地看向爱德伦——他的眼神告诉爱德伦,这个小雌性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奇怪。
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地进行了一半,方糖知道自己利用他们的行为有些恶劣,但更加担心他们最后不同意招聘他这样的清洁工,其他的工作他从来没有试过也不会做,他又害怕和别人相处,而做清洁工只要自己趁大家不在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当初想到要打工的时候除了这个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所以他非常珍视这次机会。
方糖红着脸向两人不熟练地推销起自己:“我很熟练,只要一半工资——保证做好的。”
他上一世嫁给科利尔之后就曾经因为犯错被人扣押在一家庄园里做了两个月的佣人——他想他当时每天做的大概和这里的清洁工应该是差不多的工作吧。
爱德伦看着方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方糖认真得有些笨拙的表情却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这些事情后面再说——医院到了,先让学长带你看看你的脚吧。”西莉亚将飞行器停稳在医院门口——竟然直接带着方糖到了帝星皇家医院。
“这是帝星最好的私立医院,直属于皇室的,不要担心。”西莉亚为两人打开舱门,两人下去之后就开去了地下飞行器库。
爱德伦没说什么,他自然不会告诉怀里的小雌性,他们就算需要清洁工也绝对不会招聘这样瘦弱的雌性,更何况他还伤到了脚踝——不过他的工作室倒是不介意收留他,帮他们整理一下小型的零件或者文件,这样的工作他应该不会拒绝。
不过他需要再多了解方糖,至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这么做。
爱德伦抱着方糖,快步走进医院的大门。好在他的光脑权限很高,只是进入了接诊室,门口专门用来扫描的仪器感应到后清脆地响了一声,接诊员当即将他们带入了私密性非常高的诊间。
爱德伦将他放在诊间的检查床上,方糖自觉地把左脚的鞋袜脱了下来。
很快面容疲惫但难掩帅气阳光长相的高大医生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到爱德伦,两人似乎认识,点了点头就当打了招呼。
“怎么伤的?”医生看了一眼被放在诊床上坐姿拘谨的方糖,很轻易就注意到他脱下鞋袜后肿得很严重的脚踝。
“摔的,应该是扭到了。”爱德伦替方糖回答。
“先让护士带去影像科检查一下,骨头没有伤到的话用治疗仪就能修复好。”医生很快地检查一番后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随即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敲打一番。
接到通知的护士推着轮椅进来并递给方糖两个冰袋——爱德伦将他抱上坐稳,跟着一起去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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