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郑焱明被压在雪地上没挣扎，最初的错愕之后，一把捧住他的脸，很惊喜的样子，绽开一个很大的笑脸，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抓你。”梁佑语气有点急，有点喘，“你为什么要跑?”
郑焱明把他头发上的雪粒摘掉，很温和地回他：“我哪里跑了?我不是跟妈妈说了我在哪里嘛。”
“你没跟我说。”
“但是如果你想的话，你会找到我的不是吗？”
郑焱明抱着他的脸，顺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你看，你现在找到我了。”
两个人说话带来的白雾挡在脸前，把郑焱明的笑模糊地很温柔，又有点遥远，像是个抓不住的影子。
梁佑想抓住，想一直牢牢地抓住，不让他真的成为一个影子。
原本撑在地上的手腾了一只出来，轻轻盖住他的侧脸，然后脸猛地凑近。
没有平复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眼睛要看成斗鸡了梁小佑，”郑焱明的嘴角收了几分，停在一个微妙的弧度，这个弧度完美地展示出了他的唇形，微微凸出的唇珠动了动，“你想亲我吗？”
郑焱明躺着，双手还是抱着他的脸。
“你又想问我知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才能这样做吗？”梁佑还是有点喘，雪的味道穿梭在唇齿间。
“啊，”郑焱明说，“你还记着呢啊。”
“我知道，”梁佑说，“情侣。”
郑焱明不说话了。他说不了话，因为梁佑吻上了他的唇珠。他轻轻地碰在他的唇珠，唇角，然后回去咬他的嘴唇。郑焱明的手从他的脸移开，又在他的颈后相握，环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佑的嘴唇才从郑焱明的唇离开。
梁佑的脸有点红，但坚持着看他的眼睛，告诉他：“别跑了，我们可以是情侣，我想跟你做这些事情。”
梁佑的手套沾着雪，就又用嘴唇亲过郑焱明的眉眼，带着凉意和热度的脸颊，挺翘微红的鼻子，最终又在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有时候很呆，也不太温柔，”梁佑紧紧抱住他，直视着他的黑瞳，给他承诺：“但对你，我会尽我所能，好吗?”
郑焱明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落了地，那连日来的惶惶被石落而出的水花温柔地冲洗掉，露出些温热的暖意。他借着环住梁佑脖颈的手，挂起上半身亲了梁佑一下，笑吟吟地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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