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叹人心逆倾销救丝帛,惊才羡采矿兽冶铁术。(四)
唐王此次来,是查看戏班子的成果。
史家书院与戏院的计谋,还棋差一招。所以,她写了一本书,名唤《两生叶》。
讲的是一对兄弟,哥哥为求生计做了陪酒的小倌儿,弟弟被哥哥的供养,一直活得清白。哥哥后来被一个大富商买做正夫。却不能生育,最后强迫自己的弟弟,为妻主生育孩子的故事。
唐王觉得涂王的棋差一招在于,她对女男房事始终不擅长、不懂行。
唐王想用这出戏,去阐明女男的身体差异,用另一种角度去塑造男子的自卑与女子的自信。
她在东南边境买到了许多前朝的荤|书。
书中为了让读者感受到对女人占有的爽点,总是写女子被男子折磨得多么痛。涂王写戏文时,便一应地挪过来,写男子被女子第一次顽|浓时多么疼痛。可真的体会过许多男子的侍奉后,便会知道这分明违反常理。
唐王换了一种写法。
传说女子为花,是世间的主宰,是世上最精华的化身。男子为叶,只能在这世间去衬托女子。一朵花,配许多片叶子。一片叶子,终生只能为一朵花作陪,要与千千万万片叶子一起去衬托一朵花。
津渡口的叶家贫寒不已,长子叶翠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只能将身踏入红场中,做了陪酒哥儿赚钱。他曾经一味地保护弟弟叶翠桢,不想让弟弟像自己一样做下九流。就像弟弟的名字那样一直贞洁才好。
哥哥叶翠路在花楼里,养成了敢爱敢恨的性子,与一位恩客,大富商朱紫筠相爱相许。两人都是十七岁年华,对感情与情|事懵懂又炽烈的时刻。
他舍出自己的贞洁,要在花楼里与情娘相许相奉。
可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
朱紫筠家里安排了六个哥儿给她开解人事。只有家里安排的人开解完了,才能轮到叶翠路这种外面的人。
叶翠路与她闹了好几场,可朱紫筠如何对抗不了家族。
直到朱紫筠把叶翠路买进家门里,叶翠路才知道这规矩有多么大。
他被掌事哥哥强行磨平了指甲。他的指甲留得长长尖尖的,还用凤仙花染了好颜色。被剪去时十分舍不得。
掌事哥哥说,第一步要用纤纤玉指,若是指甲划花了|暗夜里的甬|道,会被大小姐打出来的。
不懂得给暗夜里的甬道下雨的哥儿,在这样的家族里只怕会被板子打死。
女人喜欢男人的手,男人细嫩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对于女人而言就像||媋||药一般。
下了雨。第二步才能。
男人是最||淫||贱的身子,不像女子一样知礼数。轻轻碰一下就会筳笠。若是看管不住那银浪样子,就会被人说是勾栏里出来的货色。所以,一定要穿着厚重的下裳,莫使人看见自己的硕||物。
所以男人只能关在后府里养着,女人才能出门去用理智办大事。男人要尽早嫁人,不然到了年岁,自己|身|子|煎熬不住,便会偷人去。
若是第一夜不知礼数,先要行第二步,哪怕不被打死,也会被妻主厌弃。所以大户人家的小姐,总要一堆被规训过的侍人先行服侍。
而男子的欢愉不可贪多。
因为粉杵子几次便会磨破皮,第二天百般胀痛,便要上药膏养好些天。不过若是第一次宠幸,就会感受到被疼爱的爽感。妻主的多次宠幸,既是恩宠,又是罪孽。一个女人可以配好多男人,她只会感觉到被阳气充盈过的神气倍增。可男人行房后却会头晕昏沉,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是再美貌的男子,过了二十五岁,身子也会疲惫软弱。服侍起来也不过片刻。所以,往往此时要多位夫侍一起服侍。
有眼力见的正夫,就会在这时候培养自己的人手,免得妻主不够欢愉。大户人家的夫侍非常看重保养自己的双手。不论怎么滋补,最后都免不了要靠纤手去抚琴。
他安排几个小侍在|尾|椎,他自己还能在枕|畔向妻主|索|吻。
所以,女人一辈子都喜欢十六岁的男儿。那个时候的男儿|最好|骗也最|好|用。女人喜欢年幼的男儿,也因为元阳最为滋补。一个雏男子的元阳尚存,女子享用之后,便会觉得体能倍增。
叶翠路听了这些才晓得|房|事竟然有这么多说法。真不敢想象若是唐突了会怎样。
他不禁又感慨,这世道真是不公平。老天奶奶在造出女子与男子时就注定了不公平。男子需要手指纤长、需要长|长、需要皮皮不长、需要徂徂、需要煎映、需要颜色粉淡。
还需要腰|好、|肾|不|虚|。手腕子不能酸。
生育之后还要做药浴去|紧|实自己的鸯物。以备伺候。年岁过了二十五又不中用了。
可女人呢,女人只需要她本身是女人。
她只要有|甬|道|就好。
叶翠路伺候了一阵子朱紫筠,两人感情也算和睦。可一直到叶翠路二十岁那年,他还是没能给朱家生下女儿。
再这样下去,他的地位便岌岌可危。过了二十岁那年,他分明感觉到腰不再好了。xx也需要妻主拨拢好一阵子才能|起|来。
他害怕极了。
他想保住自己的婚姻,保住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他那纯真的弟弟叶翠桢终于到了十六岁。
凭什么,凭什么他曾经为了养活全家人要去陪酒。而弟弟却可以干干净净地享有贞洁。这不公平!
现在他生不出来孩子。那不如就让弟弟来替自己生!
他花言巧语给弟弟喝了杯茶。
那茶里便有一味“少年情”。
有了这味药,一切便方便多了。
他怕妻主不高兴,便自己做了第一步,他知道弟弟一定是不懂侍奉的。而后,等着弟弟的|起|立,叫妻主|耸|身安枕坐下。
他和弟弟一上一下。就这样。弟弟一次就有了孩子。
女儿生下后,他又将弟弟的女儿占为己有。享受着正房和长女之父的地位。
可弟弟却在一次生育后,失去了贞洁,几次寻死不成。最后终于接受了这一切。他痛恨自己的身子为什么这样禁不住撩拨。明明曾经对嫂嫂没有念头,却被她一碰就|站|起。
真是该死的|淫|贱|身子!
有道是套住男儿的心在于套住他的口口。
叶翠桢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堕落中,开始爱上了嫂嫂。兄弟俩就在闺房里又争又抢,又共事。
而朱紫筠也被姐妹们赞誉羡慕,享尽了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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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天性的冲动被打上了|淫|贱|、不禁撩拨与不守男德、不知礼数的烙印。
女子的尊贵与贤明也被写在了枕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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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见徐扶楹总是因为家里的事情郁郁寡欢,便为他请了个鱼龙舞的班子,在夜里舞给他看讨他喜欢。又请来阖府上下的人一起观看,单单要徐扶楹和自己坐在一起。放烟花时,扶楹双手捂着耳朵,唐王将他搂在怀里,像是给了他极足的排面。
怀着孩子在唐王怀里看烟火,这是多么令众人艳羡的一件事。
窝在她怀里的徐扶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多么希望他腹中真的怀有她的骨肉。现在的幸福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这层泡沫不知道几时会被戳破。听哥哥说,四个月时就该显怀了,那时候若是殿下还要与自己共枕而眠该怎么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只有不到一个月了。自己必须在那之前演出落胎的戏。
他靠在她的肩头,身上裹着唐主儿的玄色貂绒裘衣。周围对烟火的赞叹声不绝如缕。周遭敌视、羡慕的眼神也不少。就连末尾坐着的乔故雨也是。
旁人都怕粘上自己的胎,唯独那乔故雨绣了件肚兜给他腹中的孩子。虽说针脚不能与珍工局比,但也是独一份的热心了。
他想到这,倒不禁叹了口气。
唐王听见他的叹息,将他的下巴抬起,“怎么?不喜欢?”
徐扶楹明媚地一笑,“喜欢,只是···殿下会一直对扶楹这么好么?”
唐王听见这种话,朗声大笑,“本王对你不好么?怎么作此伤感之语?你伤心,孩子也会跟着伤心。”说着,又用自己冰凉的手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徐扶楹被指尖的凉意吓到了,不禁身子也抖了抖。
这一幕被青林看见了,他微微皱眉,又悄悄和岑夫人说了句话。岑夫人看了看唐王与徐扶楹二人,陷入了沉思···
她明知指尖那么凉,还故意那样点他的脸颊···
殿下啊殿下,你究竟喜欢他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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