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种因果孝王策邺王棋，埋祸事宰相家行险招。（二）
诉衷情。
斯砚把门在内侧插了上，端着一盏莲花灯到了内室里。文衫把岑时毫的衣裳解下来，又用绸子在他腰上轻轻裹了裹。
“檀公子和辜公子在更衣呢，夫人不必着急。娘娘不是也刚回来么。只是，夫人您当真连他二位也不告诉么？”斯砚小心捧着灯，站在窗侧，不让灯光把岑夫人的身形泄露出去。
“少一个知道也是好的。”时毫看着自己的腰被一点一点收窄，气息也屏住了。
“不过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好？”
“我倒是没觉得恶心反胃，这事奇怪。眼下迎春都开了，衣裳日日要减，不束不行了。再心腹的人，也不能什么都说，何况这样的紧要关头我便更不敢说了，扶楹身上还在淅淅沥沥地流血，却也拖着身子要催促芸儿的婚事，他真是拿芸儿当亲弟弟，不过芸儿能攀附上芍华这种事，也的确值得他这样。诶，记得收些迎春花给江霁留着染指甲，他上次闹着说他没染过指甲，非要我给他亲自染呢。”
文衫把外面的罩衫披在岑夫人身上，“夫人那染指甲要碰白矾，怕是不妥。不若还是叫檀公子给他做吧。夫人少劳动。那秋千也别打得好。”
“好啊，这样细心，也不枉我早早筹谋。也算给檀儿和青林些脸面。”他看着穿衣镜，左右转了转，“还真看不出来。”
外头的小厮叩门。
“可是殿下要来用完膳？”岑时毫急切切走到了大门。
小厮摇了摇头，“夫人，奴才打探到，娘娘她去了八角斋，是柳公子和春侍人侍奉在侧。今儿怕是出不来了。”
岑时毫倒是很惊异，文衫在一旁拂手叫他退下。
斯砚俯在他耳边说道，“夫人，上次侧夫人说并没有在太后面前咬您，这人情也总是要还的。”
岑时毫抬了抬手，“我知道。原本还在想，若她来这么劝她去檀儿青林房里。和侧夫人的交际，怕也到这为止了。”
斯砚和文衫互相看了看，“夫人，还记得二爹说的话么，正夫最忌讳嫁入府里时，有侍人有孕了。奴才听说，娘娘收藏的那个虾子花灯，是拿去送给卫公子了。元宵、上巳节都是和卫公子···”
岑时毫撕扯起帕子来，“我说呢，听母亲说，沈侍娘送了好几份礼给卫公子，只怕是想走他的门路，教他入府后用正夫之权给娘娘纳侍。她为了弟弟奔波周折，全然不倦。也许她也知道殿下常去探望卫公子吧。”
“婚前这样，当真是不妥。这样和芸儿有什么分别！”斯砚这样说，也是给文衫出气。
“娘娘应当不会那样不知深浅吧。何况，就算娘娘做什么，如今她在朝中风头正盛，谁右敢弹劾她呢。只是怕她树大招风，这阵子不知道多少人旁敲侧击打听她手里有多少兵权。越是显赫，越是会招人恨。”他摇摇头，仿佛也在叹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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