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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魃”?

姚胜男与青年走在野路上。

她们的逃亡才刚刚开始,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路,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的人会追上来。

实际上姚胜男最恐惧的是猎人。

她们会根据新陈代谢、灌木丛的折痕、脚印的新旧来判断她们经过这里的大概时间。

猎人对于山路极其熟悉,她们甚至会在避无可避的小路上等待她们自投罗网。

她们尽量避开山路行走。

山路是由村里人长年累月带着牲畜们走出来的。

而野路就是从来没人走过的路。

姚胜男所就读的初中需要翻过两三座大山,也因此,她会是最好的向导。

姚胜男天性就爱冒险,她的骨子里藏着疯狂的种子。

在别的小孩都在害怕鬼怪之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深入坟地进行一场又一场探险游戏了。

她最喜欢玩的游戏是跟同村小孩比较谁能爬上更高的树,谁又能爬得更快。

也因此,当所有人都让她远离村子里的那个女疯子时,她的下意识反应却是质疑——她真的是疯子吗?

她倒觉得,整座村子的人都是疯子,不仅仅是疯子,还是吃人的禽兽,她很好奇,这群吃人的家伙嘴里认证的疯子会是什么样的?

可是她还没有亲自去接近这个疯子的时候,疯子倒是先来接近她了。

——她因为“偷吃”自己摘的柑橘,被姚光祖告状后,姚涛寿和姚建任又是骂又是拿扫帚子打她的时候,是那个疯子,趁她上学出门时偷偷往她的书包里塞了几个橘子。

所以,她不仅一次翻越过这周边的大山,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她甚至碰见过猎人。

那时候她差点踩中了捕野猪用的捕兽夹,还是猎人将那时不到十二岁的自己给拎了起来。

那是她第一次碰见猎人,不过并不是她们这个村子里的,猎人的年龄与自己看起来相差不大,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在她的母亲叫喊之中,她命令姚胜男即刻跟自己走出大山,她们会将她送回家里。

年幼的她至此以后对猎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直到有一天,全村出动。

她看见猎人和一众村民举着火把将一个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的女人押送回来之后,她开始做噩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四处逃窜的女人。

那个头破血流的女人。

那个举目望去四处藤蔓里全是毒蛇,无处可逃的女人。

最后她对此产生了极度的恐惧,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前两天靠着自己身体纯熬过去的,母亲带她去了卫生站打了吊针才逐渐好起来。

姚崔华总是这样,只有当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时,她才会破罐子破摔得去面对困难,不然她就会抱有一种极度乐观的幻觉,期盼事情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

所有事情都是要经过衡量和比较的,如果不去做这件事,最终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之时,她才会选择舍去一些无关紧要但在她看来很重要的东西,去选择面对和解决这件事。

她后来打听到那个逃跑又被捉回来的女人,是死了的,她回去后神志不清,没过多久就开始撞墙,嘴里一直念叨着:“女魃,女魃……”,不过她在死去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泡了水的木耳让这一家人吃了下去,最终这一家人都中毒而死了。

姚胜男至今还记得,当年她不小心念叨了一句女魃,母亲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心不在焉,手足无措,本来拿着一个鸡蛋正要敲开,手却不小心一抖动,蛋黄带着蛋清一起砸在了她的脚上。

那件事后,姚胜男听见大家都说她是又一个疯子,骂她什么好日子不好好过,非要想着逃跑,说那一家人有多好,对她也算体贴,从不让她干重活,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是想让她安安生生地生孩子,在这里成家,仅此而已。

姚胜男不敢置信,她的耳朵快要聋掉了,她没有办法听见这样的声音。

她捂着耳朵,一路跑回了坟地里,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她的想法没错,这个村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是非不分的披着人皮的鬼怪。

所以,当大火烧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

她像小时候一样,再次落下了眼泪。

母亲没有阻拦她们,她不明白,为什么即使这样,她还敢让自己跟着青年一起逃出大山,这是为什么呢?

正在她出神思考时,走在她身旁的青年却忽然警觉地停下脚步。

一时间树林里除了布谷鸟悠长的叫声外,竟然传来了细细小小的拖动树叶,碾过树枝的声响。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听见了被掩盖在各种声音之后的,从远处传来的尖锐的爆鸣声。

但那声音太小了,山谷的回音传过来的,几乎微不可闻,她一时间判断不出具体的声响。

但姚胜男仍然感到警铃大作。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不到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捂在棉袄里的皮肤瞬间变得汗涔涔。

她是一只被猛兽追击的山羊,此时此刻只有赌。

赌对方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

她只能尽力压低自己的身体。

捂住自己的口鼻。

睁大她的眼睛。

在黑不见五指的树林里来回扫视,听觉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便是绝对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别的声响。

她只能听见从山谷远处传来的鸟啼声。

还有时不时振翅而飞,利爪从树枝上弹跳而起的声响,亦或是草丛中永不停歇的虫鸣之声。

一切在大自然里都安静得如同童话,好像她们不在逃亡,也没有经历任何足以撕碎她们的痛苦,她们只是偶然相约攀爬野山的徒步爱好者。

二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为了防止走丢,她们只能手牵着手,一开始她们的手都是冰凉的,但是如今却都是汗津津的。

姚胜男不敢开口说话,她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憋着一股气继续往前走,但是青年却开口说话了:“不用太担心,你见过那些逃跑又被捉回来的女人吧?她们跑之前没有杀任何人,也没有下药迷晕任何人,而她们的房子所在的地理位置往往是与其它村民紧挨着的,她对地理环境不了解,是朝着有公路的那条山上跑的,也就是永隆镇的方向,追她的村民往往是扎堆的,有骑着摩托车去公路上追的,也有拿着煤油灯和手电筒上山到处找人的。”

姚胜男有些诧异,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是拿着火把的?

青年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缓慢又沉稳:“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火把在这种山林里是不能用的,一不小心就会引发火灾,所以你看见的火把,或许是他们将逃跑的女人捉回来,在村庄里聚集时才有的画面吧,嗤,好一个杀鸡儆猴。”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明明这里一片漆黑,就算她的眼睛再好,也只能看见灰蒙蒙的树枝轮廓。

有时候到了不熟悉不确定的山形,她也要试探着用木棍来回敲打,生怕踩空,如此小心的情况,她仍然被看不清的树枝给刮到了眼睛,直到现在她还觉得眼睛发涩呢。

青年却没再继续回答。

她让姚胜男先停下来,“怎么了?不能休息,我们必须连夜走出这座大山,走出去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而且到了土石镇也不能松懈,虽然遇到熟人的概率低,但谁又知道呢?”

“你有笔吗?”

姚胜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从棉袄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支记号笔,这些文具都是她从小到大因为成绩好,老师奖励给她的,她很爱惜,怕被姚光祖偷了去,一般都会贴身带着。

青年接过笔,“你能把右手给我吗?”

这下她明白了,对方是想在她的手心上写字,两人握着的手肯定是不好写的。

有汗,久了油性笔墨也会因为摩擦被蹭掉。

青年细细密密地在她手心上落下好几串数字,油性笔的粗头擦过她的掌心时,她只能听见固执又下滑的笔头动作的声音。

“不如也写在纸上吧,留一份,我怕到时候少了一笔数字。”

“好。”

“这是你家人的电话吗?”

青年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回答:“是我妈妈的电话,如果我死了,或是失踪了,你就打这个电话,她会帮你的,也会帮我。”

姚胜男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很愤怒,“你在说什么啊,你都死了,那她还怎么帮你?”

“要打电话你自己上镇里打!你说那么丧气的话干什么,我冒这么大风险带你出来是听你说这些恶心的话吗,你别在这里死不死的,我就是你最好的向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山,我四岁的时候为了避开姚涛寿和姚建任打骂,躲在干涸的河里,躲了半个月都没被发现,有我在,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出去,我会让你回家,让你和妈妈再次团圆。”

见青年没再说话,姚胜男生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你听见没有,不要老是话只说一半,说完就不说了,我不是在这里陪着你吗,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青年生涩地点点头,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对方看不见,于是她只好简短地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回了一句:“嗯,你说得对,但是我乐观不起来,万一山里会出现野兽呢?”

姚胜男有点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到时候再说呗!我倒觉得野兽不如人可怕,我们还是先思考一下最要紧也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吧?后面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来个人,赶过来把我们捉回去的。”

“你不也说了吗,我们住在半山腰上,村民发现起火了会赶上来,我家挨得近,肯定会提前通知村民,我妈估计会假意下山告诉村民说是找我的时候才发现起火了,说看见我往永隆镇的方向跑了,大家会发现你跑了,会先往永隆镇的方向寻找,买家死了,其牠人找你是怕你逃出去把这里的事给揭发了,呵,你觉得牠们会报警吗?”

“警察和村长是亲戚,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买卖”络绎不绝的原因。

“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被拐卖的妇女吗,她到了这里来之后就求“买家”打自己母父的电话,她们家有很多钱,让牠们再拿这些钱去买新的“媳妇”,一开始这家人不同意,后来她就绝食了,这户人家一看不行,牠们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媳妇”了,这下什么也捞不着,又要死一个了?”

“什么?这不是牠们家第一次拐卖妇女?之前的死了?”姚胜男很是震惊,她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了解村子里的事。

“也不算死了,她可能是躲在山林里没让那群畜生捉到,最后逃出去了,也可能是摔下山崖找不到了,不过在这群畜生眼里看来,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这第二个买来的“媳妇”,是卖家“张嫂”低价给牠们家的,饶是低价,也让这本就穷的屋里更揭不开锅了,所以牠们最终没办法,还是打了电话给她家人,最后她家人往牠们屋子外边丢了一大包用邮包捆起来的纸币,是村民用担架将那女孩从屋子里抬出来的,抬上车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们了。”

青年垂眸,她好像是在通过讲诉故事的方式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又或许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就险遭不测,要将这些深埋在心底里的话全部一股脑倾诉出来吧。

“我有点印象了,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还挺大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嫂”这个人。”

她不敢想象,青年为了搜寻这些信息曾经深入过多少事件里,又与那些人贩子多少次擦肩而过,那些人贩子里,一定有曾经将她卖过来的“卖家”。

“你觉得那些拿了钱的“买家”,第一件会做的事是什么?”

“必然是继续支付从人贩子手上接手拐卖妇女的钱。”

“但是这回“张嫂”没有答应,她很愤怒,将对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牠们坏了规矩,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村里了,不会再给牠们带新的“媳妇”了。”

姚胜男简直不敢想象,这一整天都如此惊心动魄,但听到这短短几句话时,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只是一个中转站,像她这样的中转站有很多,二道贩子,三道贩子……甚至是四五道贩子,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家人根本找不到自己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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