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彻查谣言
一会儿的工夫，周夫人和梅香来了。王后将事情的经过跟周夫人大体上说了一遍，梅香吓得跪在地上直抹眼泪。
周夫人指着梅香斥责道：“你这个管不住嘴的死丫头，平时本宫对你们是太好了，什么时候学会乱嚼舌根子了？赶紧说，这些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梅香吓得跪在地上，哭道：“请夫人息怒啊！奴婢是听洛世妇的宫女们谈论的，她们说时，奴婢恰巧听到了，奴婢没敢在咱们宫里说此事，只告诉了奴婢的好姐妹云红。”
周夫人又道：“你给本宫听好了，此事关系甚大，你须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这么多年了，本宫对大王、对王后的心，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给本宫弄出这样的乱子。你好好想一想，不可能在你听时，所有人都在说此事，一定是有人在说，有人在听，洛世妇宫里谁说得最多？”
梅香想了想，磕头道：“夫人，奴婢想起来了，是个叫松儿的宫女，她说得最多，基本上是她说，其他人在议论。”
周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基本上也就这些了。周夫人免不了又骂了梅香一顿，这才让她离开。
这儿刚结束询问，外边谭巡已把洛世妇的小宫女松儿带来了。
松儿傻头傻脑地进来，她看了看眼前的陈式，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谭巡没通知洛世妇，直接把松儿带来的。
王后厉声问：“松儿，你传出去的那些话，是从谁那里听来的？不许有半句假话，否则，掌嘴。”
松儿吓得直磕头，哆嗦着说：“王后娘娘，两位夫人，奴婢……奴婢不知道王后说的是哪些话啊？”
王后一拍桌子，怒道：“什么话？到现在了你还在本宫面前装吗？哪些话？你们是如何传言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快讲！”
松儿吓得又磕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回答：“回王后娘娘，奴婢是从……从绿萼那儿听来的。”
“绿萼又是谁？”王后怒问。
“绿萼是陈夫人宫的，她是专门负责陈夫人饮食起居的。”松儿急忙回答。
王后又问：“你是如何听到她说的？”
松儿回道：“近段时间，我们洛世妇常去陈夫人宫，所以，奴婢也常跟着去，因此，就跟陈夫人宫里的大部分人都混眼熟了，而且跟几个成了好姐妹。那次，洛世妇跟陈夫人在屋内不知说什么，我们无事可做，便在外面闲聊，绿萼无意间说她听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王后惊问：“什么可怕的事？”
松儿回答：“绿萼说她听到陈夫人在屋内叹气，说什么‘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大王的孩子，还是息侯的孩子呢！要是息侯的孩子的话，那可怎么办’？她本不想跟我们讲，可实在是无话可说，便讲了不该讲的话。”
王后怒道：“她讲了不该讲的话，那你呢？你明知道那些话是不该讲的，却又把那些话传出去，你该不该罚？”
松儿吓得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王后又训斥了她几句，让她离开了。
青夫人道：“王后娘娘，传绿萼吗？”
周夫人却说：“绿萼是陈夫人宫的，而陈夫人又是大王宠爱的妃子，如果不经她本人同意，直接去提她宫里的人，怕是不好说啊！”
王后点头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了，陈夫人是文夫人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不会是那个绿萼故意生事吧？”
青夫人轻叹一声：“王后娘娘，可不能小瞧了陈夫人啊！臣妾觉得先请洛世妇，再问绿萼，这样的话，会更妥。”
王后点头，跟谭巡和玉言道：“你们一个去传洛世妇，一个去传绿萼，先不要惊动陈夫人。”
洛世妇先被带来了，她一进门，看着王后和两位夫人都在，心里一惊，但面上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她先给王后请了安，又给两位夫人请安。
王后看着她道：“洛世妇，你先坐下吧！”
洛世妇谢了恩，然后笑问：“不知王后娘娘叫臣妾来，是有何事？”
王后淡淡道：“你宫里有个叫松儿的小宫女，对吧？”
洛世妇道：“是！她是臣妾那里的，人也算机灵，所以臣妾时常带在身边。”
周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可真是够机灵的，怎么就到处散播谣言呢？”
洛世妇一脸的懵，她看着周夫人，不解地问：“周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夫人淡淡一笑：“你去陈夫人那儿串门，你的小宫女就从那里听来了什么‘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大王的还是息侯的’这样的烂话了。”
“什么？”洛世妇惊得站了起来，问道，“王后娘娘，两位夫人，臣妾什么都不知啊！那个死丫头是从哪里听来的？是谁跟她说的？”
王后冷哼一声：“你坐下吧！松儿说是从陈夫人宫里绿萼口中传出的。作为她的主子，你难道就没听她再向你说？或者说她在你们宫里就没再传此事？”
洛夫人着急地解释：“哎哟！王后娘娘，臣妾真的是什么都不知啊！臣妾去陈夫人那儿，不过就是觉得跟陈夫人能说上话，她为人平和，所以臣妾才愿意去她那儿。去到那里，大家最多的时候就是逗逗小公子，陈夫人再跟我们讲讲她们陈国的事。其余时候就只是随便聊，想到哪里就聊哪里。至于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事……更何况那文夫人可是陈夫人的二姐啊！这事怎么会……”
青夫人冷笑道：“洛世妇，真是一张好嘴。你说得很对啊！文夫人可是陈夫人的二姐，绿萼也是服侍陈夫人的宫女，她是从门外偷听来的，那句话就是从陈夫人口中说出的。怎么，洛世妇如此了解陈夫人吗？”
洛世妇讪讪一笑：“青夫人，臣妾怎么会了解别人呢？臣妾只要做到了解自己就行了。臣妾是决不会随意说诸位夫人闲话的，臣妾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大王可是最恨他的女人乱嚼舌根子。”
王后轻叹一声道：“洛世妇，你知道就好，大王这次是火大了，他要本宫彻查此事，本宫必须给大王一个交待，还文夫人一个清白。所以，洛世妇，你若知晓此事，一定告知本宫，否则，到时本宫也帮不了你。”
洛世妇急忙谢恩道：“臣妾谢王后娘娘的关心，臣妾也知道王后娘娘的仁慈，可臣妾是真不知晓此事啊！等回去后，臣妾定会好好惩治这个该死的松儿。”
说话间，玉言走了进来。
王后对洛世妇道：“洛世妇，你先不用回去，到外面回避一下，不许出声，本宫要问绿萼一些情况。”
洛世妇眨巴了两下眼，还想再说话，但王后已垂下眼帘，她只好答应一声，跟着谭巡出去了。
绿萼被带了进来，她急忙给王后跪安，又给两位夫人行礼。几人一看那宫女一副从容模样，就知道不好对付，她没害怕，很平静地做完了这些。
王后看了看她，直接就问了：“绿萼，陈夫人曾说‘不知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大王的，还是息侯的’这样的话吗？”
绿萼一愣，然后回答道：“回王后娘娘，奴婢从来没听说过此话，我家夫人是文夫人的亲妹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别人说了，我家夫人也会出面制止。”
王后笑着点了点头，又问：“你认识洛世妇那里一个叫松儿的宫女吗？”
绿萼回答：“奴婢认识，洛世妇最近经常到我们宫去找我家夫人，松儿也常跟着去，一来二去，我们就熟识了。”
王后点头：“可松儿说，这话是你跟她讲的，而且，你还告诉她说，是你无意间从门外听到的，又忍不住跟她讲了。”
绿萼一愣，然后苦笑：“王后娘娘，奴婢就是再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啊！就算是我家夫人说了此话，我会再跟别宫的宫人说吗？更何况，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松儿在哪里，奴婢要当面跟她对质。”
她话刚说完，被安排在外面等候的松儿就闯进来了，她的脸憋得通红，激动地看着绿萼，连声音都发颤了。
她指着绿萼嚷嚷着：“绿萼，你……你怎么可以不承认了呢？这话……这话就是你跟我讲的。你忘了吗？那天，我家世妇去找陈夫人，我们两个在廊亭里闲聊，聊着聊着，你就说跟我讲个小秘密，然后你就告诉了我陈夫人说的话。当时，我都吓坏了，你还告诉我，千万别跟外人说。可我没管住自己的嘴，跟别人讲了。”
绿萼两眼盯着松儿，笑问：“松儿，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这样的话，我会跟你讲？我跟你很熟吗？你也不想一想，咱们也就是因为主子们走得近才在一起混个眼熟，难不成还真成了掏心窝子的好姐妹？”
松儿气得指着绿萼大骂：“绿萼，你坑我？你们合起伙来想害我？”
王后生气地斥责道：“松儿，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为什么要合起伙来害你？你与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要陷害你？”
松儿吓得“扑腾”一声跪下，哭着喊着：“王后娘娘，你可要为奴婢作主啊！奴婢真的是听绿萼说的，是她亲口跟奴婢讲的啊！”
正说着，外面的传事内侍急急地跑进来了，进门便喊：“王后娘娘，陈夫人怒气冲冲地来了。”
话还没说完，妫随就进来了，她进来后，先给王后行了礼，对于周夫人和青夫人，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王后急忙换上一张笑脸，问：“陈夫人，你怎么来了？”
妫随冷笑一声：“王后娘娘，臣妾就是再入不了您的眼，您也不能这样待臣妾啊！臣妾的宫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您也应该先告知臣妾吧？”
王后淡淡一笑：“陈夫人，你不必太过激动。本宫本想先去通知你，但想到你看着小公子，有些事不告诉你，本宫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若是告诉你，你一旦动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不值？”
妫随再次冷笑：“王后娘娘，这是说好听了，若是不好听，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宫里人做了什么坏事，让王后娘娘亲自处理，臣妾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呢！”
王后依旧陪着笑：“陈夫人不必太过较真，既然来了，那本宫就把事情的经过跟你讲一下，本宫征求你的意见，看看如何处理此事。”
说完，王后便把大王交给她和青夫人的事大体说了一遍。
妫随听完，一言不发，冷笑着走向绿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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