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之前有因为想套出严金的名字问到了除了那个中年妇女以外其余人的名字,他在手机的通讯录中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所有人的电话。
除了严金、钟念、林岛、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叫做陆易,一个人叫做王翠珊。
很明显,这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性别的名字不能再明确的告诉他,叫做陆易的就是那个失踪了的玩家,而王翠珊就是中年妇女的名字。
说来吴闻先前还想着问出严金的名字好提醒他注意一下,现在看来联系看起来就十分冒失的严金却不是个好的选择了。
要说的话,他是有责任用他已知的、看到的未来提醒一无所知的严金让他不要不小心就作了死,这是他身为严金的队友所应该做的。
但是这份良知却又很可能会引来严金对他的怀疑,甚至导致整个本就排斥他的考古小队玩家的怀疑、不信任乃至加害。
另外,不得不说那个被称作先生的NPC的计划十分成功,他是先生和少年口中的幸运儿,同时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剩下的玩家眼里的眼中钉。
吴闻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别人,只是先生的做法让他没办法不琢磨出这个幸运儿的称号所包含的辛辣和恶毒的含义。
试问所有的投放在这个镇子里的玩家中,除了对他态度还算过得去的林岛外,哪一个不是对他冷嘲热讽又忌惮呢。
目前看来,他要是寻求合作,联络的最佳人选就是在他没有在约定时间到达集会地点时,唯一一个出来找寻了他下落的那个模样周正的女人。
吴闻组织了一下语言,拨打了林岛的号码,直截了当的表明了他致电的目的。
林岛是个拎得清的女人,在接到吴闻的电话时虽然有些诧异,也没有拿腔拿调的膈应他。毕竟他们都是同一阵营的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离开镇子的方法。
只是电话那头的林岛似乎有些不方便,大部分情况下只是吴闻他自己在那儿说着,林岛间或的回应几声,于是他就挂了电话,给林岛去了个短信。
林岛不久就回了消息,内容很简略。
“下午大概一点半过后,我被任务限制不能出门。我住的这里房东下午也在家,我在电话里也不方便和你详谈,明天上午集会后你在我当时找到你的巷口附近等我,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原来任务还对玩家出门时间有所限制啊…吴闻这么想着,回了个消息后关了手机。
他这手机一看就是用了多年的老款了,不过打个电话发两条短信的功夫,现在就还剩百分之十五的电了,得省着用。
不过,任务对林岛的时间限制是在下午后不能出门,那对他是否也有限制呢?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只是刚刚要迈出门槛时,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住了,他伸手往外摸了摸,却摸到了一块光滑的类似于金属质感的东西。
虽然他还是看得见外边,能透过开启的大门瞧见从门口到院墙拐角的一大片青石板路,他却出不去。
吴闻试探性的用脚踹了踹,又拿椅子砸了,发现这东西还真的是异常牢固,也就不想费力捣鼓这些了。
他应当是和林岛一样,任务是不允许他下午的时候出门的。只是不知道其他的人是否也和他们的情况一样,他得明天早上见面的时候问问。
不能出门,手机又快要没电了,他还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好,吴闻想了想,在房间里仔细翻找了一下,找出张干净的床单和被套换了上去。
其实他不是个洁癖龟毛的男人,不过想到那怪里怪气的老妪曾经在他被窝里歇息过,他浑身还是觉得发毛。
正好有时间,他就把换下来的床单给洗了,然后才钻进被子里睡觉。
他没想利用这时间搜搜看这个房间里是否有能让他逃离村子的线索,一是他不是在玩密室逃脱,不需要搜集那些东西开密码锁.
二是这普通的平房里不可能藏有关键性的离开线索,否则这几百座房子…要找的话,他们这群玩家接下来的几个月怕是得除了疯狂搜索所有的建筑物以外,什么都不干才行。
这个任务不可能会出得这么不合情理。
所以,现在他只要睡觉,好好休养生息,保存体力就行了。
他想到少年晚上要回来,只是虚掩了房门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很沉,等吴闻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时,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外面的天色还透着黑,不过不难看出这浓稠的黑是属于黎明的色彩。
他有些懊恼他睡得太沉了。
屋子里发出声音的是阿几。
小平房其实一共也就三间房,一间是洗漱间,一间是里屋,还有一间就是兼具了堂屋和卧室功能的他住的这间房,房子小,隔音也不太好。
也因为吴闻住在进出门都得经过的堂屋,阿几洗漱完毕后出来就看到了愣愣地坐在床上的吴闻。
“你今天起得这么早?”阿几随口打了个招呼。
“嗯。”吴闻是好好睡了个饱觉的,“你平时都这个点起来吗?”
“是啊。”阿几穿戴的完完整整的,像要出门的样子。
怪不得他每次醒了之后就没见过这少年的影子,吴闻想,又问道:“你要去哪里呢?”
少年看了一眼吴闻,“去上香。”
上香?
“可以带上我吗?”
“可以啊,你快些洗漱吧。”少年似笑非笑的盯着吴闻看,看得他心里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可这上香说什么他都是想要一同去看看的。
“好,我动作快些,你等我一下。”吴闻边说边穿上鞋,动作迅速的叠了被走向洗漱间,花了几分钟把自己收拾妥当后跟着少年走了出去。
禁制已经没了,他顺利的迈出了门槛。
外边是大片大片的黑,古镇的街上没有路灯,只少年拿了个有些老旧的手电筒照着路。
手电微弱的黄光在浓稠的黑暗里顶多只能照亮他和少年脚下的一小片路,再远了仅凭手电筒就是什么也照不出了。
可少年明显是习惯了这黑黢黢赶路的样子,脚下走的飞快,甚至都没有抬起手电筒看看前面是否需要拐弯。
太阳还没出来,夏季的光景,早上这世间还是泛着冷,吴闻嗅了嗅像是从黑色的天幕里挤压出来的暗沉的空气。
闻到了一股子烟和焦糊的味道,就像他在八月十三日那天沿着笔直的路回去,见着古怪的庆典时闻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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